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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其他人都由你们俩解决么?”她对着耳麦低吼,“怎么这些人现在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
还是没人回答。也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是已经在什么漆黑的小角落里被人悄无声息的做掉了,还是只是单纯的没有理解她之前强调的“抓紧时间”和“保持联系”八个字的含义。
算了,对于外行,我们也不能要求太高。元岁黑着脸看着那名眼熟警察再次捂着额头倒下,跑上前去又在人身上踹了一脚出气。
“这次你还能爬起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捏着线绳把那人牢牢捆在柱子上,元岁一把扯下对方别在领口的微型话筒,冲着在楼梯底下犹豫半天的其他警察喊到:“干嘛呢你们?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看见上司被人打了,就这么在下面傻头傻脑地围观?”
这些人貌似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情况,说不定是刚从半梦半醒的值班室里被上司发出的噪音吵起来的,个个举着手里的枪一脸不知所措。元岁心说这专业素质也太差劲儿了吧,顾岚和童毕安就算再蠢估计也不至于栽在这堆人手里。
不,也不对。她把一只手遮在眼睛上面,尝试辨别那些人脸上模糊的表情。
好像有那么点“惊恐”的意思?
元岁看了看自己手边的线网,终于想明白对方一直按兵不动,不是单纯的因为怂,而是注意到这位看起来个头亲民的敌人是一位“天赋者”。
说白了还是怂。她转了转眼睛,扯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靠近一步,果不其然看见那些人立刻开始跟着她的节奏倒退。
震慑效果好的过头了。元岁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她从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也是可以吓到人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这群人先前说不定已经跟童毕安交过手,被他那排场很大的能力吓过一轮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从他的魔爪中逃了出来,按上司的命令撞到了自己这里。
“虽然你们的上司之前没听我的劝告,但我还是可以再对你们友情重复一次。”元岁操起一口发音别扭的外星语,“缴枪不杀。现在认清现实退出去,我还可以当没撞见你们这些人。”
那几双抖成筛子的手有一瞬间绷直的迹象。元岁俯瞰着那些制服青年在底下窃窃私语,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变得过分好说话了。
“你们这会儿真的那么闲的话,还不如出门去疏散一下群众,这里很快就会变得很不太平了。”她继续开始浪费唾沫,“反正就你们几个这幅样子,也组织不起什么有意义的抵抗,还不如早点认清情势。看在你们军队在前天攻打我们城市的时候也给了点缓冲时间的面子上,我也讲点‘以礼相待’好了。”
“你你在这儿假惺惺地说些什么呢!”下面总算有人忍不住结结巴巴地回嘴了,“我可告诉你,我们最邻近的军队扎营地点离这里也就一个小时多点的路程,你们既然敢来这里挑衅,有本事就别在半天之内就灰溜溜的逃走!”
“行行行,我可真佩服你们。”元岁扶着脖子扭了扭,动作越发悠闲起来,“血性是够了,真本事却没学到几分。”
她的话音刚落,吊灯,画框,展示架所有原本悬挂在天花板或者墙面上的东西忽然一齐被早早缠上去的线绳拉扯着下坠,混乱的惨叫声顷刻间响成一片。
元岁对向凌夙诚学来的这一招非常满意,吹着口哨优哉游哉地迈下台阶,脚尖勾起一截碎木片看似随意地往前一踢,踢中了某个正在混乱中坚持端着手枪瞄准她的警察的手腕。
大概是因为对手水平骤然降低的太厉害,她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高大起来。元岁扒着一个人的肩膀,和一把刺来的刀绕了一圈。吓得那名偷袭者赶紧刹住差点误伤队友的手,结果又被反身绕回来的元岁一个肘击击中倒地。
“没真的在战场上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的小朋友,在姐姐面前还是靠边站吧。”她一脚踩进满地狼藉里,又笑眯眯地在叫的最厉害的一人面前蹲下,“有点痛吧?不过不要紧的,只要没有伤到最致命的地方,人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死。”
标准时间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一分。还剩下九分钟的时间留给她完成规定的任务,顺便解决额外的麻烦。
元岁捡起一把枪站起来,一脚踩着一个扭动得太厉害的背,侧身和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接近的人眼神相对。
“说实话,我刚刚一直还在琢磨,像你这样轻敌的人是怎么当上的警察小队长。”她注视着那张现在额头上也多了个包的脸,“现在我懂了,你可能是皮比较厚吧。”
“你绑的确实够紧,但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熟面孔警察一手冲着她晃了晃卡在指缝里的迷你刀片,另一手继续抬着枪口,“我之前确实轻敌了,不过你也是。”
“你们果然最爱发明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元岁瘪了瘪嘴。
“还有一件事我或许可以告诉你。”对方笑得有些志在必得,“知道他们刚刚为什么都迟迟没有冲你开枪吗?”
元岁低头扫了一眼满地滚来滚去的伤员,摇了摇头。
“因为在我们城里,只有一定级别以上的警察手枪里才有实弹。”警察直着身体向前迈步,“另外,我之前拼了命也硬是要冲着频道发出消息,不是等着这群拿工资吃饭的小傻子来救我。”
“你已经通知军队了?好吧,是我小瞧你了。”元岁嘶了一声,上下晃了晃抓着枪的手腕,“我是说这东西怎么好像比平时轻一点,还以为是因为你们的装备和我们不一样呢”
再次尝试分散敌人注意力的方法算是既奏效了又没有完全起作用。对方没有表现出听完她碎碎念的耐心。元岁猫腰滚进走廊的同时,一颗子弹擦着她的手臂嵌进了墙壁里。
真刺激。她心态很好的腹诽一句,然后忽然一边抱着头往下一个拐角逃窜,一边冲着频道大吼:“人呢人呢?都死哪里去了!快来护驾啊!”
线绳在身后交织成网。但是这东西毕竟没有办法拦截子弹。元岁在毫无障碍的走廊里以s型路线狂奔,同时尽可能时不时的分心专门操纵几条绳子去限制对方的手脚。
她想起韩越很久之前的那句调侃,头一次由衷地希望自己能够操纵的不是强度有限的细线而是钢丝。
身后的人还在靠着刀片穷追不舍,大有披荆斩棘深入敌营也要为民除害的架势。元岁循着记忆尝试往约定的汇合地点靠近,突然被一只半道横生的手扯进一间办公室里。
十秒之后,童毕安从斜对面的另一间屋子里冒头,举着一个台灯将那个正摸着黑斩断线绳一往无前的警察第三次敲晕在地。
“不行,你再多敲他几下!”元岁咋咋呼呼地从门里跳了出来,满头大汗地开始指手画脚,“不这样还是不太安全,他脑壳太硬了。你干脆把他关进一间屋子里,从外面把锁弄坏,我看他能不能跳窗来追我们!”
“你就在这样一个小白脸手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童毕安叉着腰看她一眼,“我们都等了你小半天了!”
“你还有脸说?我让你们负责解决的人呢?怎么他们都活蹦乱跳地过来对付我了?”元岁吹胡子瞪眼。
“啊?我吹了一阵带着强效麻药的风过去,我以为他们都应该晕了呀?”
出于某种意义上的理亏,元岁克制住翻白眼的欲望,继续追问:“那你俩怎么都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都栽了呢!”
“要不是我俩机灵,听着声音摸过来了,很可能要栽在这里的人,我看是你吧?”童毕安回答时的气焰颇为嚣张。可能是因为过分激动,元岁总觉得他的脸色好像有点红。
“确实是不好意思,我俩不是故意坑你的。”顾岚跛着脚从元岁背后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还不都是因为你的乌鸦嘴太准了么,我走着走着居然真的扭了一下”
…
“你迟到了一分钟。”童思源点了点手腕上的表盘,“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毕安他们两个呢?”
“确实算是出了点事。我们的行踪提前暴露了大概十分钟,最近的六指军队很可能已经在准备出发了。”元岁还在弯着腰小口喘气,“另外,算我求求您,下次千万别把你弟弟和弟妹同时托付给我了,我还小,水平有限,真的照看不来。他俩分开的时候还都能勉强算个战斗力,混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拖了两小孩似的,还是那种老缠着你帮忙拍情侣照的那种。”
“这个比喻蛮不错的。”童思源贴心地递给她一瓶水,“不过和你一样,我也不敢同时带着他俩。但如果要把一对刚刚和好的小情侣拆开,好像又有点太过分了。”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您还这么有人性?”
元岁手上有汗,结果半天也没能成功把瓶盖拧开。童思源和背后的人低声交流了几句,带着点笑看了她一点,主动又拧开了一瓶抛给她。
“慢点喝,我会等着你把事情交代完的。”他抬起手背在脸上蹭了一下,大约是示意元岁擦一下嘴边的水珠。
“啊,让我先捋一捋最重要的。”元岁捧着剩下的小半瓶水摇头晃脑了一会儿,“那个身份和背景都神神秘秘的六指少将又联系我们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发挥个体优势,尽可能在城市里跟他们的先头部队打巷战,再分出一小股人协助他完成奇袭。等到他趁着老前辈‘被刺身亡’的机会坐稳这支军队的第一把交椅,后面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怎么听都像是在利用我们。”童思源又笑了笑,“这话你最好别在我们其他合作伙伴面前明说。”
“我知道。”元岁点头,“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我们尽可能留给城里的普通居民一点逃生的时间,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这样会对我们今后的谈判有好处。”
“如果我能劝得住帐篷里那些摩拳擦掌的人,尽量吧。”童毕安反手指了指后面三五成群的小团体,“不过既然这样,我可能也要求你件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元岁偏着脑袋叹气,“让我带队去配合奇袭对吧?我尽力吧”
“不,这事儿必须要做的隐蔽,你从这群人中带谁去我都有点信不过。这边的巷战反而轮不上我操心,我们这边有很多专业人才。”童毕安顿了顿,“我和你,分别带着我那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弟妹,一起过去。”
第两百六十三章 模仿()
“看来在考虑过会儿应该怎么打进敌人内部之前,我们应该先想办法突围出去。”元岁蹲在墙根后面,被扬尘弄得灰扑扑的脸上只剩一双眼睛还亮晶晶的,“先说好了,除了我自己,我最多还能再靠能力带上一个人,而且不能完全保证那个人的生命安全。”
“不劳您费心,我会尽力保管好自己的小命的。”童毕安将双手虚掩在耳朵上,回答时的反应慢了好几拍,大约是被轰炸的声音搞得有些耳鸣。
“如果顾姐姐真的能在这么大的动静之下完成补觉,我发自内心地佩服她。”
“你不了解她。她是那种一旦睡着之后,被人捅了一刀都醒不过来的人。”童毕安的眼睛底下挂在两个很明显黑眼圈,说话的语气透出点羡慕的意思。
“被捅了一刀之后醒不过来很正常。”手上没有表,也不再会有能够显示时间的id,元岁只能凭着太阳升起的高度大致判断了一下时间,略焦躁地抬起右手扇了扇汗,“快九点了吧?已经闹腾大半个晚上了,拖得越久,对面的物资和人员支援就会来的越多,这样对我们的计划很不利。”
“我知道,但某个非要跟我们一块儿去的人还在忙着主持会议。”童毕安靠着墙坐下,“我听人说啊,这几天他带头跟人吵架的声音,隔着两层楼都听得见。”
“我猜你说反了。以我对你哥哥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多半是那些人非要跟他争什么,他才被动的选择奉陪到底的。”元岁摇摇头,“还没把这座城市完全占下来呢,昨晚上就有人开始惦记后山上的矿今后怎么分了。真有意思。”
“要是我手底下还有从前那么多的人,我肯定也会去跟着争一争。”童毕安终于找到了一点在她面前卖弄的机会,“像你这样从船上下来的人,既没有体验过陆地上的民生疾苦,又还不需要考虑怎么替家里人遮风挡雨的问题,肯定不会懂那些你看不上的‘身外之物’对我们来说究竟有多重要的。”
“可能是吧。”元岁没反驳。
“还有一点,你还是把我哥哥那个人想的太好了。”童毕安又撇了撇嘴,“他比你想的要争强好胜,虽然他一般都可以控制自己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趁现在咱们还有最后一点空闲时间扯这些家长里短的,有一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一枚空投炸弹在距离地面不到百米的时候被一股突兀的高热引爆,元岁抖了抖扑进头发里的土,又昂着下巴瞄了一眼守在街口的另两名天赋者,“你觉得,像你哥哥这么懂得克制和隐忍的人,怎么会偏偏就爱把看你不顺眼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呢?明明你也不像是那种心眼很多的弟弟,打感情牌骗骗你应该不难吧?”
“谁知道呢,或许只有这件事他不想自欺欺人,也觉得没有自欺欺人的必要吧。”童毕安看她一眼,“我之前好像听顾岚提过一句,你好像也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怎么,你觉得很能理解我哥哥的心情吗?”
“你记反了,是同母异父。”元岁严肃地纠正他,脸黑了一半,“那可不一样。我妈妈怎么说也是合法改嫁的好不好?我也是看着我那个烦人的弟弟一点点长大的,怎么说都比你们哥俩有真感情。”
“你说的特别对,我觉得我们哥俩确实是没什么真感情。”童毕安原本才刚刚把背挺直,结果又因为一阵炮响而缩短了脖子,“说句不好听的,我一直都怀疑,如果他有一天突然嗝屁了,估计不会把拼了小半辈子换来的人脉和名声传给我。”他冲着元岁挠了挠头,“我觉得他宁可选择传给你。”
元岁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还真的猜对了”,话到嘴边又成了一句相对好听的:“别乱想,我觉得你哥哥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讨厌你”
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自己能够活得比他长呢?知道这兄弟俩都不太喜欢听别人操心他俩之间的事情,元岁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补全。
人脉和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原本就很难留给谁,真想要在乱世中捞上一把的话,还不如自己多把精力放在正事儿而不是儿女情长上面。何况真的把那一堆心里并不服你的孩子扔给你,你和顾岚根本不可能搞的定,估计以后每天都会过得上蹿下跳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做好了好心当做驴肝肺的心理准备,真诚地劝到:“而且说真的,人与人之间相处发生的很多不快乐,都源于你对另一方感情上的期待太高。”
毕竟不是亲兄弟。而且还是一幕并不好笑的家庭伦理剧中立场完全不同的两名受害人。你还是后来的那个。
“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童毕安打了个哈欠,眼睛因为疲倦而睁不太开。元岁这才觉得两兄弟在某个角度看起来还是有点神似的。
“何况,我宁可他对我差一点,也不想他装出一副对我好的样子。”童毕安忽然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把脸挡住了,让元岁看不清他的表情,“尽管知道同样作为受害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