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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骂我。”
“该!”母亲嘴里哼了一声,好像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插着腰叮咛到,“不行,女孩子家家的,给我走大路!迟一点就迟一点吧,我听说最近新搬进我们城里的人特别多,有些还是从船上过来的,个个神通广大,警察们担心他们会影响治安,正在头痛呢”
“是那些有超能力的哥哥姐姐吗?”小姑娘脸上的兴奋明显多于紧张,“电视上说,他们有的记性好,背书特别快,有的力气大,一个人能抬起两个沙发,还有的会飞呢!说起来,同样是人,隔壁班好像也有一个能随便控制灯泡开关的转学生,我怎么就不行”
“那是因为你爸妈都没这本事!”中年女人的眉头一耸,忽然蹲下身来,把手用力地按在了女儿的肩膀上,“思妮呀,你听好,我们都是普通人,那些有超能力的家伙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说不定只要动动指头就能要了你我的小命,是绝对的危险分子。你们学校居然敢收这样的学生?这可不行,我下个周一就去找你们老师谈谈”
“妈妈!”小姑娘瘪着嘴一跺脚,“您可千万别去打小报告!我和他说过话啦,他人好着呢,特别爱笑!还有还有,他还夸你做的饼干好吃”
“你给我听话!”中年女人失去了耐心,满眼具是焦虑,“总而言之,你必须离他远一点,不然——”
“好了好了,真要来不及啦!”小姑娘连忙打断她,“要我带什么东西回来吗?”
“带把小葱吧,省的你爸老说菜的颜色不好看。”
慌慌张张地冲出大门,小姑娘差点在门口绊了一跤。踩着路边的花坛掂着脚望去,排队等车的人不出意外又是黑压压的一片。她捧着自己的脸蛋装作深沉的叹气,原地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拐进了巷道之中。
杜思妮,八岁,小学二年级,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从出生至今,去过最远的地方应该是离岸最多一百米的海面。
——套着游泳圈,被浪卷过去的。
为此,家里三令五申,绝对不允许她再和同学一起出门到处游玩,除了上学和补课,一切迈出家门口的活动都需要事先批准。
不过最近,她的烦恼还不止这一个。
某个不太好听的外号听得太多,已经不足以再让她捏起拳头揍人了。但是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放心地把自己的猫往家里带呀!杜思妮想起楼上一家三口每天早上其乐融融遛狗的样子,心里很是羡慕。
说起来,新来这座城市里的人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位新搬来的邻居。上次在自家门口的匆匆一面之后,她又有好长时间没撞见过那个长得漂亮又有点冷冰冰的大哥哥了。也不知道他是还病着,不方便出门,还是和自己的自由活动时间恰好都错开了。
杜思妮回忆着他的样子,琢磨着他是不是也是所谓的“天赋者”。
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太酷了!
穿越小巷的过程异常顺利。杜思妮的嘴里轻松地哼着才学会不久的歌。
所以这边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啦。她偷偷摸摸走了这么多次,根本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撞上过。
实践出真知。唠唠叨叨的妈妈不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也不能让她明白,否则自己就要手板开花了。
时间还很充裕。杜思妮在附近最大的商场门口站定。只要从这里面笔直地穿过,再左拐一次,补课的地点就到了。
向上提了提书包的带子。她兴冲冲地穿过各式闪闪发光的柜台,因此也刚好错过了,保安叔叔们忽然警戒起来的神情。
所以,十分钟之后,她便作为第十二个倒霉的人质,被满胳膊腱子肉的歹徒单手提溜起来,用力扔到了柜台的后面。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另一个矮胖的歹徒别着扩音器,电流的声音听得人很是心烦,“而筹码,你们也已经看到了。”
导购小姐正蹲在她的身后瑟瑟发抖,哭花的妆黏在脸上,看着还怪吓人的。杜思妮虽然有心想配合着哭得此起彼伏的人群嚎上两嗓子,但还是抑制不住那股冲上心头的由衷喜悦。
终于不用上课了。她回忆起那位头发不多,还老爱在在自己头上挠来挠去的作文老师,深深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今天不用重写周记了。
身旁的另一个小男孩儿笑得露出了刚换的乳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她想同一件事。
“我认为,我们的要求很合理。”矮胖的绑匪还在一旁絮叨,“来这里之前,我们都听说这里是个平等开放的地方。可为什么,同样是人,同样是刚搬来的外地人,我们的房租就要比普通人高上两倍,三倍,甚至根本租不上方便的地段?同样是孩子,为什么我的女儿就没有学校肯收留?是她成绩不好?还是哪里不听话?”
胖乎乎的绑匪越说声音越低,似乎又快要哭出来了。杜思妮看着他的样子,忽然也觉得一阵无端的难过。
“你们的诉求我们都听到了,但是你们现在的行为只会使之后的协商变得更难进行。还希望你们能够尽快释放人质,不要采取极端的行动”警察模样的男人同样别着扩音器与他远远喊话。
“少糊弄人了!”矮胖的绑匪激动起来,胡乱地挥舞着双手,“你们之前是怎么推诿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今天要是不拿出一个切实的保证别怪我!”
他发红的眼睛在扭动的人质群中扫视着,拳头攥得发白。
“哥,又逮到几个跑得不快的。”一身腱子肉的男人从另一侧绕回这里,悬浮在空中的刀逼迫新来的人质老实前进。
杜思妮眨眨眼睛,看向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个还在养病的大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才紧张起来。
几天不见,凌夙诚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不过走路的姿势自然了许多。他似乎也认出了人群中的杜思妮,接着淡淡地瞥了一眼转到喉咙边的小刀,跟着其他几个倒霉的家伙一起并排着蹲下。
第两百一十三章注目()
凌夙诚最近多了一个习惯。
不给自己预设一个特别的理由,每天至少抽出一个小时,根据某一个瞬间的偏好,随意地穿行在陌生的城市街头。
于是今天,在前来探望的翟一文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凌夙诚打开冰箱,拿了一大半块糕点给他。
“什么意思?”翟一文一动不动地盯着盘子看了十秒钟,认真得仿佛在确认里面盛放的不是一块儿齁甜的糕点,而是一个伪装成食物的定时炸弹,惊疑不定地说,“什么东西?是给我的?”
“准确的说,是麻烦你处理掉。我果然还是吃不惯这种东西。”凌夙诚惯用的平淡语气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有种冷笑话一般的效果,“放心吧,我是拿刀切的。”
“哦,我也想象不出你上嘴直接啃的样子。”翟一文的表情非常微妙,“你自己出门买的?看不出来呀不喜欢的话,丢了不就行了,哪有还留着自己吃不下去的东西问别人吃不吃的。”
“顺便问问而已。毕竟我现在没有在工作,尽可能还是不想浪费。”凌夙诚表情严肃,措辞还是非常认真。但翟一文总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新来的医生跟我说,你这几天既没有在家好好静养,药也不按时按量吃了,感情你就是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每天出门探索新世界了?”
“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我用不上那么多的药。”凌夙诚辩驳得还挺有理有据,“再说,就算是比我伤势更加严重的病人,住院期间也会被医生鼓励量力出门走动的。”
翟一文哼了一声,接着很简单地把手冲了冲,也懒得动叉子,直接用两根指头将那块接连遭到嫌弃的食物扔进嘴里,眯起眼睛嚼吧着。
“说起工作,你想好今后的打算了么?”他的声音因为嚼东西而有些含混,“看你最近这幅莫名活泼好动的样子,是出于前职业习惯开始侦查地形,还是有什么别的出人意表的考虑呀。”
“没有,没什么特别的考虑。侦查地形也说不上吧。”凌夙诚回答。
“那你这算什么?追回逝去的童心?要不要我让业双双带你去游乐园一日游?她这两天貌似正巧闲的发慌,跟着几个打工仔一起蹲在小朋友面前卖气球。”翟一文用力地把口腔里甜腻腻的东西咽了下去,结果把自己噎的咳嗽起来。
当凌夙诚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果汁递给他的时候,翟一文差点笑得呛死过去。
“你咳咳,我不行了,我真的不习惯”
凌夙诚倒是依旧面不改色:“你还是顺过气之后再说话吧。”
“行,咳,那你先说。”翟一文扶着桌沿坐下,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好吧。”凌夙诚顿了一下,眨眼的动作透出一点点罕见的心虚,“说真的,除了之外,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什么。”
“噗,那你可真是太谦虚了。你可是前二组组长诶,放眼世界也是排的上号的顶尖天赋者,居然会觉得自己缺乏专业技能?”翟一文头一次发现眼前这位还颇有一种天然的喜剧天赋,因为凌夙诚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坚持以最正儿八经的架势讲完笑话,“还有,你那个省略掉的词到底是什么?”
“杀人。”凌夙诚抬眼,无声的威慑力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上,“或者说的更委婉一点,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战胜对手。”
“好吧。”翟一文清了清嗓子,“但是恕我直言,我对你后面那个比较委婉的形容大概有些别的意见,尤其是‘最短’这两个字我觉得你完成任务的质量虽然肯定是没的说,但是效率貌似一直都不算很高啊?”
“你说得没什么问题。”凌夙诚也不反驳,“所以其实我连之前唯一接触过的工作也完成的不太好。”
“别啊,我刚想夸你终于有点意思了呢。”翟一文略带不怀好意地开始怂恿,“说真的,我觉得去游乐园卖气球这个工作其实特别适合你。反正你不但站得住,对小朋友也有耐心,除了总是黑着脸可能有点吓人之外。你还能借此接触更多不同年龄段形形色色的人,多有意义呀!”
“算了。”凌夙诚有点无奈,“我自己慢慢去周围看看吧。”
“行啊,自力更生吧,你也体验体验作为普通人摸爬滚打的滋味嘛。”翟一文今天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说话已经算是比平时客气很多了,“不过我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作为会对城市治安产生隐患的‘天赋者’,你想不靠业大小姐的大腿,找个稳定的工作可不容易。”
“是么。”凌夙诚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看着翟一文的眼睛说到,“可以摆脱业小姐影响的工作你是不是终于找到了?”
“嚯,可以呀,你应该去什么心理咨询室应聘嘛。”翟一文也不掩饰,“你猜对了。反正我妈妈经过这段时间的波折之后,也不太愿意我再做那些有危险系数或者是成天往外跑的工作了。我已经用积蓄盘了一家小店,还是我和我妈两个人一起管理,以后就收收帐买买菜给人调调咖啡什么的。还真是提前过上了特别安宁的老年生活啊。”
“这很好。”凌夙诚点头,“如果你还缺周转的资金”
“我还有一份给你当护工的工资,你妈发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了。”翟一文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扯扯衣服站了起来,半是玩笑半是感慨地说,“我们这样的人,要是还能这么平静的过完后半生,算不错了。”
“希望吧。”凌夙诚顿了一下,转而没头没尾地问到,“你刚刚提到的那个游乐场里,有摩天轮么?”
“貌似曾经是有的。但是那玩意儿特别废材料不说,还容易成为一个过于显眼的地标,有人提意见说在这个大环境里不安全,没两年就拆掉继续回炉建铁轨了。”翟一文皮笑肉不笑地调侃到,“怎么,你还想玩儿这个?”
“我听元岁提过。”凌夙诚坦率地回答。
“喔,那就还是恭喜她吧。反正来了也玩儿不上,也没多出一份遗憾了。”翟一文瘪着嘴将剩下的半杯果汁干掉,“你下次还是换成茶吧,这东西和你的气质太不搭调了。我还得去盯着装修,先走一步了。之后还需要我帮你买菜吗?”
“我跟你一起出门。”凌夙诚用行动作为答复。
…
一小时后,临时被拖来的几个柜台隔出的逼仄小空间里。
“那个你们刚刚抓来的那个大哥哥还在养病,你们能不能稍微轻拿轻放一点。”
凌夙诚低着头,原本一直在斟酌事态恶化后究竟应该怎样行动,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邻居家小姑娘却忽然脆生生的开口了。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杜思妮的身上,让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凌夙诚也跟着看向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令杜思妮勇气骤生,她咬了咬嘴唇,维持着被绑住手脚的姿势向前滚了一小截,接着大声说到:“叔叔,你们的本意也不是想弄出什么人命吧?何况,这个大哥哥也是无辜的。因为他也是——”
“好了,谢谢你。”凌夙诚适时打断了小姑娘很有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话语。他尽可能控制自己脸上的肌肉,冲着杜思妮依稀露出了个称得上是“笑”的表情,然后转而抬头看向两位正打量着他的绑匪,叹息着劝到:“你们这样只会坐实自己的‘危险性’,给孩子带来更多麻烦的。”
矮胖的绑匪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略带犹豫地问到:“她说的是真的?”
“嗨,哥!算我求你!别在这个时候跟他废话!”壮硕的高个绑匪在一旁嚷嚷起来,“管他是什么病人,既然还能一个人出门,捆个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的!”说服完一个,他转而凶巴巴地冲着杜思妮吼到,“小丫头片子,多什么事!看我不塞住你的嘴,我”
“我还有一个忠告。”眼见着两个绑匪又全情投入了新一轮的对峙之中,凌夙诚最后一次尝试语言上的努力,“你们要是做的太过火的话,他们可能根本就不会耐心的和你们玩儿文字游戏。我听说这边的警察也有几个是专门处理和‘天赋者’有关的事件的,很可能会”
“你再不给我闭嘴,我管你是病人还是别的什么人,我首先就拿你开刀!”一只肌肉隆起的胳膊扯着凌夙诚的领口将他拽了起来,高个绑匪咬牙切齿地说,“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同情心吧,我看着实在是恶心!”
怎么总是被人以类似的词汇控诉。凌夙诚心里非常无奈。
他手上以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发力,卸掉了左手的关节,然后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摆脱了束缚他的绳索。
“来的真快。”凌夙诚望向街对面店铺的窗边。阳光反射在玻璃上,让人看不太清楚里面的陈设。不过他知道,狙击手就在那里。
疑似谈判专家的西装男还在站在不远处,冷静地与两名绑匪浪费口舌。凌夙诚用挣脱的右手将脱臼的左手接上,保持思维最集中的状态。
那个被透明胶带封住嘴巴的小姑娘还在唔唔地冲着他叫。凌夙诚冲着她微微一点头,随后也不管杜思妮是否真正会意,突然肩膀发力,撞开了前方的这两个行为天真的家伙。
“你干什——”满身腱子肉的绑匪一个趔趄,正骂骂咧咧想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质尝尝厉害,结果顺着这个貌似病弱的年轻人平静如水的眼睛偏头看去之后,却忽然怔住了。
一颗子弹在距离凌夙诚右肩膀五厘米的位置吃力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