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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该是恨她们母女的。想不到…我突然想笑,命运当真弄人,我杨伊竟会疼惜一个夺走本该属于我的父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娘,若你泉下有知,可会怪女儿。
捏起面纸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静静道,“薇薇,这件事…并不是我想帮就能帮得了的,父亲和穆姨既然反对,总是有他们的道理,你应该试着和他们多沟通,又或许,时间会是一副最好的良方,化解所有的恩怨与纠葛。”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爸妈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姐,你帮我劝劝他们,好不好?”哭红了眼睛的聂薇薇更添一份娇柔,直看得我心头一软,默默应了声,“好。”
深夜的尊爵,最是一日之中癫狂之时,送走两人,我再难抑制心中翻涌的情潮,一口气喝掉半瓶红酒,旋身滑进舞池。
【125】疯狂的笨女人()
虽应承了聂薇薇的请求,到底是勉强,足足拖了四天,仍是不知当如何开口,尴尬的身份让我无法彻底融入那个家庭,推心置腹的交谈也更加困难。
无奈聂薇薇每日几通电话来问,逼得我坐立难安,万分无奈之下,甚至将手机关了机锁在抽屉里,这才耳根清静了些。
且说这日午后,阳光正好,明艳艳一扫连日来阴沉的天气,适逢午休之时,城中公园熙熙攘攘来了不少沐浴日光的人。
一身清爽白色卫衣套装的我也混迹当中。占了一长条木凳,眯起眼睛晒太阳,头上戴着一个耳麦,轻音乐流泻,舒缓了烦躁的心绪,虽手边少一杯咖啡,胜在景色怡人,倒也十分惬意。
耳畔似闻得杂乱吵闹,只当是人多吵闹,我颇不耐的叹气,终于睁眼,本欲直接离去,不想传来一声大啸,“不要过来。让开”
这……似乎不像是寻常的玩闹,我不由循声望去,公园中央一块空地上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男声女声此起彼伏,实在听不出什么。
两个学生模样的女生从身旁跑过,“前面有人自杀,看看去。”
“啊!自杀。不会吧?”越来越多的人闻风跑去。
自杀?好像没见过哎,瞅瞅去,拔腿跟了上去。
我怎么也没想到,好奇看个热闹会演变成这样,我明明只是仗着一米七的身高立在人群外十分安静的看着,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个女的不是要自杀吗,刀怎么会跑到我脸上来了?
“你,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老公,贱人,我要毁了你的脸……”为爱人所伤的女人已然疯狂,赤红了双眼,手中明晃晃的刀游离在我脸侧。
女人不能惹,为爱所困的女人更不能惹。最不能惹的还是被爱人抛弃的女人,天!我恨不能仰天长叹,沧海桑田,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什么时候抢别人老公了?
“这位太太,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老公,你认错人了。”
虽练过几年跆拳道,然明晃晃的刀刃就停在自己脸上几毫米,我实不敢拿自己的相貌开玩笑,只得耐着性子和我解释,试图让她放下武器。
“他竟然为了你要跟我离婚,我,这么多年我跟着他吃了多少苦,他竟然要离婚,哈哈,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抓着我的女人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只觉得脖子上禁锢越来越重,竟有一口气吸不上来要窒息的感觉。
青天白日的,在公园休息会竟然还能碰上这种事,合着我这几天是灾星附体呢吧,平素就不是只会坐以待毙的人,眼见不明缘由的围观者渐变鄙夷的目光,我已是忍无可忍,没被制住的左手悄悄抬起……
“退后,全部退后。”五名警察碰巧到来,远远隔开了围观的群众。
我一眼看见那一抹挺拔的身姿。抬起的手颓然放下,世上果真有这样巧合的事,一行五名警察,当先一人正是陈铉。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目光一沉,不免吃惊,他本在近处执行任务,听见过往的市民说公园有人闹自杀,匆匆赶了过来,倒实在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一幕。
我怎会被一个女人挟持?他着实想不通。
见到警察出现,那女人更加疯狂,箍着我脖子的左臂气力更大,几乎要闷死我,还有那把刀,泛着冷光的刀刃已然贴近我的面颊,“不许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眼看着我处在这般危险的境地,陈铉心中大惊,又不得不逼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应对之策,他只道见着我陷入危险。自己心中激荡难平,却好像又不愿细细思考当中缘由。
“太太,你先冷静下来,这位杨小姐,嗯,据我所知,并非为恶之人,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慢慢谈。”
他尽量试着放平语调,拣了不那么刺耳的字眼,生怕一字不当刺激了她,反倒造成什么难以挽救的事。
“杨小姐,不,不对,你们是一伙的,我不会被你们骗的。”发了狂的女人固执的近乎偏执,死死认定我是那坏人婚姻的恶女人,任凭陈铉怎样解释俱是不听。
“她抢了我的老公,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女人已全然失控,锋利的刀刃在我脸上比来划去,看得人胆战心惊。
“太太,你先生叫什么名字,不如我们把他找来当面说清楚。”另一名警察徐达动了个念头。
“好,你们帮我把他找来,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太太你先冷静,告诉我们他叫什么名字,我们马上派人把他带来。”眼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徐达愈发小心翼翼。
“郭成栋。”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而漫长的,阳光还是那样温暖,慢慢平静下来的我却觉得悲凉,纵然此刻为爱癫狂。终究源于曾经的为爱痴狂。
既然曾经誓言今生,海枯石烂,为何终不能矢志不渝,地久天长。
相隔数米,陈铉屏气凝神盯着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或许别人不知我真正身份如何。他却是知道的,省公安厅厅长之女,若让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他们的职业生涯估计也就到头了。
此情此景,他一心顾念着我的身份,殊不知心头那可怖的恐慌岂止是因了那人非凡的身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徐达几人额上已沁出细密的冷汗,“陈队,快想想办法,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要杨小姐真出了事,我们……”
“嘘!”陈铉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狠狠剐了他一眼,这样微妙的形势下。他竟敢大声说话,不要命了是不是。
眼看着十分钟过去,那女人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围观的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大,陈铉也急了,抬头,却见我不停对他眨眼睛,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无声说着什么。
易……易先生!我相信陈铉能懂我的意思,可是他眼里分明是失落。
他才是警察,保护市民的安全是他的工作,怎么能借助他人之手,不行,绝对不行。他断然否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
他轻而坚决的摇头,引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反而觉得痛快,联想起上一次车祸一事也是他最先发现救了我,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十分欢喜,多好,我危难之时,总是他第一个赶到救我。
我却是气得跺脚,该死的陈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心想着出风头,这种情形,要是换了易铭在场,早把我救出来,哪里需要僵持这样久,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降低对他们警队的伤害,他怎么还不领情。
一来一去的。又过了五六分钟,平静了没多久的女人又开始躁动,“骗我,你们骗我。”神情狰狞更胜之前。
我暗暗叫苦,一面留心观察着她的动作,想着怎么寻个空档逃离我的胁迫,而不伤到自己。
倏尔,我目光一冷,不顾横在脸上的刀子,偏过头看着她,十分不屑道,“瞧你这般不入眼的姿色,也难怪你老公要背着你偷吃,笨女人,醒醒吧,生活何其美好,干嘛只围着一个男人转?”
这番话可谓句句肺腑,至少我自己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的,瞧瞧整日混迹在尊爵的那些男人,有几个是正正经经的单身汉,还不都是左拥右抱,背着家里的老婆在外面彩旗飘飘,也只有身后那个笨女人才傻傻的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寻死觅活。
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轰动的话,那女人神色微变,握刀的手颤了颤,到底没松掉。
这个笨女人,陈铉气得暗自低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竟然还试图激怒她,真不要命了是吧。
趁着那女人没看自己之时,他拼命对着我挤眉弄眼,“闭嘴,闭嘴。”一遍遍无声的说着。
不想我眉梢一挑,只当没看见,“你仔细看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勾引你丈夫的女人,透过你的相貌不难想象你丈夫的样子,嗯,铁定不是我看得上眼的类型,你可别侮辱了我的眼光。”
天哪,这种情况……是谈论品味的时候么,陈铉一忍再忍。好不容易勉强压下满腹的叫嚣,握拳的手已是咯咯作响。
“你这个女人,你就不能安份的等着我想办法救你吗?”
女人似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尽管手里还握着那把刀,眼里的怨恨消却不少,瞪着眼睛迷蒙望着我,呢喃,“不是,你不是她!”
呼,我松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既然我不是她,你先把我放了,成不?”
乌黑的眼睛迷离又看了我半晌,傻傻点头,“好。”
松开箍着我脖子的手臂,女人握刀的手慢慢慢慢放下。
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正想走开,“安美慧,疯了你,还不把刀放下?”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我下意识停住脚步看了过去。
陡变突生,谁都没有料到明明弃了刀的安美慧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目露凶光,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刺向我。
【126】同病相怜()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那一声男声吸引了过去,谁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突变,即便是我自己也没有发现,眼看着刀就要刺进我后背,千钧一发之际
陈铉飞扑上前,一把将我抱住转了个圈,生的把自己的背暴露在刀刃之下,突然被抱住,我大惊之下几乎是本能的抬起手肘往后撞。
“嗤!”利刃入体的残忍声音,身后的人猛的一颤。
“陈队”其余几名警察的惊呼交织成一片血淋淋的场景呈现在眼前。
我呆住了。
浓烈的血腥气刺入鼻尖,耳畔萦绕着粗重的喘息,噩梦……痛苦,窒息一样的痛苦席卷而来,任由那双手臂紧紧抱着。我呆呆站着浑身冰冷。
“陈队,你没事吧,杨小姐,杨小姐,你怎么了?”再多的吵闹入不了我的耳,腰上的禁锢松了,喘息远了,还是好冷,好黑……救命,谁来救我…………
漫天血雾弥漫,喉咙被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可怎么也跑不出去。那片血雾一直一直跟着我,甩不开,逃不掉,不,不要撕裂的嗓子奋力发出沙哑的嘶吼,不要!!
我猛的睁开眼睛,一室洁白。
“姐。你醒了!”
我眨眨眼睛,“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受到惊吓昏了过去,姐,你真的记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定定望着她,医院……我记得我在中央公园晒太阳,然后……有个女人想自杀,我被挟持,受伤,谁受伤了……
“陈铉!”我从病床上竖了起来。
聂薇薇忙扶住我,“姐你放心,铉哥他没事,倒是你,整整昏迷了两天,我和爸妈都担心死了。爸守了你一天一夜,刚被妈劝回去休息,我赶紧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你醒了,省的他们担心。”
我出神的盯着洁白的墙壁,一点点消化她的话,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么,陈铉呢,为了救我流了那么多血,我要怎样谢谢他?
薇薇呢,她一定很伤心吧,憔悴成这样,“你去照顾他吧,我没事的。”
“不,我要陪着姐姐。”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聂薇薇固执的不肯离开。
心中一动,我突然别开脸,竟是不敢看那双晶亮的眼睛。
聂薇薇不明所以,拽了我的手,低声啜泣,“幸好你们没事,我吓傻了,真的吓傻了。”浑身浸满鲜血的陈铉,昏迷不醒的我,我只要想到那一幕,便忍不住胆战心惊,身子不停的颤抖。
“真好,你们没事。真好!”温热的泪珠沿着她娇嫩的面颊滚落,落在我手心,竟滚烫的灼人,我轻轻挣了挣,聂薇薇却握得更紧。
“姐……”忍了许久的泪水滂沱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她低头埋在我的掌心,终于泪如雨下。
晴天,阳光很暖,我靠在床上对着一面墙壁发呆,怎么说都是陈铉救了我,于情于理,我似乎……都应该去看看他,当面道一声谢。
为什么要犹豫,这不是很正常么,我一再劝说自己,却仍然无法彻底消除心底的踟蹰,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竟然会害怕见他?!!
“嗯哼?”一声轻咳唤回我的注意,转头。许久未见的易先生立在门口,莫测高深望着我。
我狠狠的一扭头,拒不看他,死易铭,现在知道出现了,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在哪呢啊,哼,休想让我原谅他。
瞅见我气鼓鼓的模样,易铭一汪死水似的眼里扬起宠溺,继而苦涩一笑,拎着保温食盒走近,“熬了三个小时的花蟹瑶柱粥。”
一碗粥就想收买我,休想!我重重哼了一声,下巴翘得老高。
易铭暗自好笑,伸手揭了食盒的盖子,霎时间,粥香四溢。
死易铭,臭易铭,就知道用这一招逼我,哼,我嘟起了嘴,不为所动。
“不喜欢么,嗯,我看看还有什么,莲藕虾仁粥,鳝鱼粥,芝士培根粥,香菇肉片粥,都不喜欢啊,那没办法了,只能便宜那些护士了。”
烂易铭,明知道我……我恨得牙痒痒,香味愈来越浓,五脏庙开始闹革命了。唔,算了。美食当前,先吃了再说。
“都是你煮的,也不怎么样吗?”我回头扫了一眼,撇撇嘴,一副不甚中意的模样。
易铭纵容的任着我睁眼说瞎话,不说话也没动作。
我昂头对着他笑,迅速端起一碗粥。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嗯,果然是易铭的手艺,粥糯肉香,比那饭店大厨不知道高出多少倍,这么想着,我也顾不得还在和他赌气,端起碗大快朵颐,一口气消灭了两大碗,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长叹一声,“真乃人间美味是也,易铭。你不做厨子真是吃货们的一大损失啊。”
什么叫得了便宜又卖乖,这就是。
易铭自不会同我计较,不动声色看着我把粥喝完,紧绷的情绪舒缓了几分。
“那个……”我此人竟会欲言又止,面露难色,说出去谁信。
可此刻,我怯怯望着易铭,又分明就是一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十分犹豫的模样,这般的反常,易铭已猜出几分缘由,心里刚刚升起的几分喜悦登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陈铉,为何每次都是你?!!
“如果是感情方面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生硬的语调听得我一愣。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先走了。”
“哎,易铭你……”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刚从精神病院出来,还是吃错药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很生气,随手抄起床上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