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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白说:“当然重要,这是一个人的标志,你叫千舞,一直就叫千舞。你属于九幽,就像这名字属于你,无法改变。”
千舞转身看向小均:“你也想回到九幽吗?哪怕回去后慢慢变小,记忆慢慢消失,也要回去?”
小均说:“这是轮回,每一个人都逃不掉。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恐怕也生生死死好几回了,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千舞不禁嘟囔:“你们一定中了那个人的某种蛊,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既白说:“让我来告诉你,我们为什么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
千舞盘膝坐在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准备好好听既白讲故事。
既白说:“在世界本是混沌的时候,无天无地无生灵,后来盘古开天辟地,女蜗造人,从此有了天与地,在天地间慢慢有了人间。君上与盘古,女蜗以及天帝都是鸿钧道人的开山弟子,他与天帝更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中盘古因为开天辟地耗尽精力,魂飞魄散。女蜗黏土造人,成为人间祖母,天帝得道最晚,鸿钧道人命他掌管天庭。只有君上,从小恣意潇洒,不受管束。鸿钧道人将他带在身边,游历四方。慢慢地,天下群魔四起,他们开始挑战天帝权威,天帝感觉到自己的王权受到了威胁,发兵攻打妖魔。结果大败而回。鸿钧道人拿出自己的随身法宝江河洛图交给君上,让他收服妖魔,助天帝平定叛乱。没想到叛乱平定后,天帝疑心他功高盖主,又忌惮他有江河洛图在手,设计陷害他,处以极刑。死后还怕君上魂魄有所作为,下令在坟茔百里之内不得任何生灵靠近。”
千舞砸吧了一下嘴巴,像听了一个神话故事:“这是你里的情节吧?想给你们冥王洗白?虽然小时候我看西游记,也觉得玉皇大帝不是什么好鸟,但并不表示你家君上就是白莲花。天帝要宰他,他就伸长了脖子等着挨宰,没给天帝找点不痛快?”
既白说:“当初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是后来东一耳朵西一耳朵拼拼凑凑听来的。”
第二十九章 九幽之初(一)()
既白说:“天帝与君上的恩怨,虽然我也是道听途说,但君上当初的坟茔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却是真真实实亲眼看见的。”
千舞说:“说不定是你们君上戾气太重,生灵不敢靠近?”
既白摇头:“在最最开始的时候,其实人是不死的。我们住的那个小村落,老人满头银发依然身体强健。直到有一天,绩询提议说要到那片荒地去种桑苗——”
既白长眉修目间有难以言说的凄惨,思绪回到了万万年前:
眼看蚕丝一年贵于一年,他们想应该多种桑树。多种了桑树,才能多养蚕。可是周围实在没有可种树的地方了。
有人想到了这片荒地:“咱们把桑树种到那块荒地去。”
村里的老人摇摇头:“万万不可,无论生活多么窘困,都不能到那块地去。”
“为什么?”年轻人问。
“那是一个被诅咒了的地方,难道你们看不见,就连乌鸦偶尔啼叫,也远远地躲过那片荒地吗?”
“乌鸦啼叫本就预示着灾祸,它们离得越远只说明灾祸离得越远。连乌鸦都惧怕它,可见是块好地。”
老人们说:“若是好地,这么多年,怎么会寸草不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草更顽强的生命,连它们都不能存活,更何况是桑苗呢?”
“能不能活,总要试试。”说话的是绩询,是年轻人里的首领。
绩询带着年轻的人,扛着锄头和桑苗,来到了荒地,把一株株桑苗种在了这片荒地上。
第二天,大家来查看的时候,发现所有桑苗不见了。
不是死了,而是不见了,这让大家感到十分奇怪。
“一定有人在夜间来偷了咱们的桑苗。”有人说。
“对一定是这样。”
“咱们再种一次,夜间守在这里,看哪个贼人这么大胆,一起绑了他去见官!”绩询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好,就这么办!”
村里的老人出来劝阻:“远离那块不详之地吧,要不然会给全村招来灾祸的啊!”
年轻气盛的人们哪里听得进劝告,扛了锄头和桑苗,又来到了荒地。
种下秧苗的第一个晚上,大家守在桑田,等待着贼人的到来。有人准备了绳索,有人准备了镰刀,也有人准备了锄头,大家自认已经全副武装,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一轮满月挂在天空,照着这满山的桑苗,夜风凄凉,鬼气森森。
大家握着农具,一步一步走近了桑林,有人胆怯起来,建议大家分成两队,一队在桑林外面守着,一队进桑林里面查看。
绩询为了证明自己的无畏,率先走进了桑林。大家看绩询进去了,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突然,桑林里窜出一个火人来!全身上下冒着火,张开双臂,狂喊大叫,却没人听见他在叫什么。
有人叫起来:“那是绩询,火人是绩询!”
话音刚落,又有人发出一身凄厉的叫声,他们身上也冒起火来。其余人看到这个景象,吓得拔腿就跑,可已经迟了。
第三十章 九幽之初(二)()
第二天晚上,长满青草的坟茔突然嘎吱一响,列开一道缝来,像天空的一道闪电一般爬上坟头。一只洁白纤长的手生了出来,将那道缝扒开了一点。从里面走出一人,只见此人身着红袍,其发如雪,一双狐目清冽寒凉,夜风中,广袖旖旎,飘逸绝伦。
他走到桃树下,轻轻叹惜:“沧海桑田,桃花依旧。也只有你,对本王不离不弃啊!”
桃枝在夜风中摇曳,飘落几片粉红的花瓣,像在回应他的感叹。
红袍男子转身,看到满地烧焦的尸体,轻轻摇头,声音清幽:“天帝在这里下了咒,要我尝尽孤独凄苦,再不许修身成仙。这世间的生灵听了天帝的旨意,不敢踏足禁区半步。你们居然还敢来这里种桑栽苗,一次不成还来两次,可见世间的生灵也不都是听他的话的。”
只见他广袖轻轻一挥,那些已经烧成焦炭一样的尸体,顷刻间和活着时一般无二,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逸的男子。
红袍男子说:“天上那人素来小气,最恨别人不听话。你们居然敢违抗他的旨意到这里来种桑苗,也实在够大胆的。”
红袍男子说完,天上真的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巨响,轰隆隆的雷声像在印证红袍男子的话,告诉这些年轻人,天帝已经发了雷霆之怒。
绩询说:“我们实不知道天君有这样的旨意,如此就要了我们的性命,让我们如何能服?”
红袍男子道:“不服又如何,你们已然死了。罢了,你们有今日之劫,也是因我而起,从今日起你们就跟着我吧。他不许我成仙,我便没有出路了吗?我要他知道,从今以后,这世上,除了人间,天上,还有一个地府!”
既白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让人心惊胆寒的夜晚,思绪久久不能平静。这么多年了,沧海桑田,可那个夜晚像一把火,如此鲜明地印在心上,半分没有褪色。
小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往千舞身边缩了缩。千舞很想给他一点温暖,无奈他一靠上她,她自己就浑身发冷。她很不客气地将小均推了出去。小均感到很伤心。
既白说:“从那时起,人才有了生死。君上说这样才是对生命起码的尊重,因为有限,才懂得珍惜。”
听着好像还很有道理的,“这么说你们是第一批居民?”
既白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们没有轮回?”千舞说,“为什么后来又要和天帝打架,还把我打得魂飞魄散了?既然他都开创了九幽,好好呆在他的九幽当他的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忍这么多事情?”
第三十一章 相见不如不见()
冥王正挑灯夜读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
旁边侍候的疏香拿了件披风,披在了他身上:“君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华先生过来看看?”
冥王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疏香正要告退,看到小讹兽突然蹿进寝殿之中,一下子就跳到了冥王怀中。
“孽畜!”疏香正要教训这没规没矩的畜生,冥王一摆手,示意她下去。
冥王抱着讹兽,抚摸着它洁白柔软的毛发:“我知道你想她了,我也想她,可是咱们还得等一等。”
讹兽竖起长长的耳朵,一下子又耷拉了下来:“君上前些天看到了她,可是我却没看到。”
“整天乱跑,你还有理了!”冥王轻轻扯了一下它的耳朵,“我是比你强一些,见了她一面,可惜她根本不记得我了。”
想到既白说千舞在人间还有了一个心上人,冥王心里更加难过。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讹兽身上的毛,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向了远方。
讹兽看出来了,问道:“君上有心事?”
“她喜欢上别人了。”冥王叹了口气。
“这怎么可以?”讹兽叫起来。
冥王说:“我也很生气,可是没有办法。指望既白大概不行,他要能左右得了她,也不会让他喜欢上那个叫秋枫的家伙。”
讹兽转了转眼珠子,长耳朵一下子又竖了起来:“一定是与君上许久不见的缘故,如果能经常见面就好了。”
冥王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想,可是她不能来九幽。”
讹兽说:“君上担心王妃灵力微弱,受不了九幽的阴气,咱们可以给她一颗清灵丹,这样一来王妃不但不会受阴气侵蚀,还能助她增强灵力呢!”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冥王嘴角有了笑意。
讹兽看到这笑意,知道冥王心里一定有了打算。
冥王的心如同烧开的水,咕咚咕咚地沸腾着。经讹兽这么一提醒,原本灰暗的心情一下明朗起来。
千舞全然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计她,继续沉浸在失业与失恋的双重打击下,扮演着颓废的角色。九幽,对于千舞来说,依然只是一个故事。既白说,她还有最后一片元神没有归位,等找到最后一片元神,就到了她回九幽的时间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想回去,明年的空蒙山,她一定不去了。只要不去,冥王就没法把最后一片元神修补完成,她就可以在这人间好好做人。
不过,既然打定主意要在人间呆下去,就得找份工作才行,要不然没法养活自己,也是件挺要命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七腥毒()
溶溶病了,病得突如其来,和千舞好好逛着街,突然就晕倒了。千舞要送她去医院,可小均飘了过来,说溶溶这不是病,是中了九幽的七腥毒,只有九幽的蔓天云才能解。
“蔓天云是什么东西?”千舞问。
“九幽的一种药草。”小均回答。
千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溶溶弄回了家中,要求既白带她到九幽去找蔓天云。既白因为前车之鉴,不敢轻易答应。
千舞急了:“你知道溶溶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和你拼命的。”
既白一脸无辜:“这关我什么事情,她中的七腥毒又不是我下的”
既白突然变了脸色,九幽的七腥毒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毒药,但也只有九幽有灵力的居民才能使用,一般的鬼魂根本拿不到这样危险物品。如果说下毒之人和溶溶有仇,也不会下七腥毒,这种毒看似厉害,根本要不了人命。他下七腥毒,显然是给溶溶留了后路,不想要她的性命。也许这下毒的人根本不是针对溶溶,而是她身边的人?
既白看了看千舞,千舞觉得他眼神奇怪,没好气地问道:“看我干嘛?”
既白心虚,慌忙低头:“没什么?”
千舞皱着眉头,觉得既白这神情很想做贼心虚。一想溶溶中的是九幽的七腥毒,既然是九幽的毒,那一定只有九幽的人才有这种毒。于是她很自然地把既白锁定为了一号嫌疑人。
“是不是你干的?”她狠狠地盯着既白。
“不是我!”这天大的冤枉把既白急得跳脚,“我和溶溶无冤无仇,而且一直都知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怎么会无缘无故加害她呢?对于溶溶,我是满怀感激之情的,绝对不是我!”
“那你说是谁?”千舞理出头绪来了,不是既白也是九幽的人,以既白能和冥王直接联系的位高权重,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反正脱不了干系。
既白支吾着:“我不知道啊,九幽那么多人,懂点小法术的都能造出这七腥毒来。实在实在说不好是谁啊!”
“好,你不说我也不追究。”千舞想了想,当务之急是救溶溶,不能跟他在这瞎掰扯,“你带我去九幽找蔓天云,我算你将功抵过。”
既白委屈极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是我去?”
“你不去,小均去?”
千舞回头一看,小均跟早有预料一样,早就躲得远远的人,飘在墙角,直摇手:“不行不行!”
千舞又看向既白:“你看,人家一个孩子,你好意思吗?”
既白说:“你等一下。”
说着,他径直走到小均身边,将他一把抓住,提溜着进了书房。
小均被他一把扔在了沙发上。
“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多嘴不要多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第三十三章 讹兽()
既白最终还是带着千舞踏上了去九幽的找药之路,没办法这就是他命。
千舞这次稍有经验,也不像上次那样紧张了。一路上变得很八卦。
“你们冥王叫什么?”
“干嘛?”既白苦着脸,“你不是说他是大反派吗?什么时候关心他了?”
千舞说:“咱们是去他的地盘找东西,万一碰上了,总要打个招呼的是不是?”
既白说:“在九幽,没人直呼君上的名讳的。”
“这么说他没名字?”千舞蹙眉,“一个人活得连名字都没有,怪可怜的。”
“谁说他没名字了,以前我就听你叫他红叶来着。”
千舞忍不住笑了:“一个大男人叫红叶,谁起的?太缺心眼了!”
既白说:“可能是鸿钧老祖给起的。”
千舞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得罪了这位神仙始祖,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家还活着不?她双手合十,对着车窗外拜了拜:“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这一次,千舞学聪明了,不仅带了钱和匕首,还带了点荧光粉,沿路做下记号,这样万一既白被捕,不倚靠他,她也能找到回来的路。
“既白,你跟我说,这蔓天云长什么样的,我好帮着你找啊?”千舞站在一片草丛中,视线依然只有一米,不过她吸取教训,不敢自己一个人呆着了,紧紧跟在既白身后。
既白说:“高有四十厘米左右的草本,茎直立,叶片上窄下宽,叶尖有紫色圆点,一般每一片叶子上有三到四个左右。挖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弄伤根茎,因为根部才能入药。”
千舞说:“知道了。”
千舞低着头,一寸一寸寻过去,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样子及其可爱,只是耳朵比普通的兔子长了许多。
千舞盯着它看,它也不跑,一双清澈的眼睛有着难以名状的灵气,一瞬不瞬地盯着千舞,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千舞被它看得感动了:“小兔子,你真漂亮,你也生活在这里吗?”
“我不是兔子,我是讹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