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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已经改过了,手机中所显示的照片、身高、相貌等信息全都与楚鸣一模一样,而在姓名一栏中写的是:查理·艾德。
艾德是鹰眼霍克的姓氏,查理是他的儿子,一个在战场中失踪的战士。
瑞德拿过手机,不可置信的将资料一翻到底,从出生到长大,从小学到入伍,所有的事情点点滴滴记录的很详细。
而且,就连楚鸣小时候的照片也已经模拟出来,一岁、两岁、三岁、六岁、十六岁……
在有关查理·艾德资料中出现的霍克的照片,也经过了细微的处理,已使他看上去具有东方人的特种,符合东方人的审美。
看完之后,瑞德不再说话了。赵双俊本想接着说起他潜入办公室的事情,却被契科夫一阵高喝给压下去了。
他是联合军的总指挥官,纵然基地被弃,全员迁移,但他毕竟是军区总指挥级别的将领。
他的职位还在,他的威严还在,在场的这些人中,并不敢太过放肆。
契科夫冷哼一声,狠狠的蹬了赵双俊一眼,然后,他大袖一摆,抓住楚鸣的手说道:“我们走。”
站在舱门处的二人伸手拦住,左边那人低声说道:“老将军,还是把话说清楚再走。”
契科夫的是一名护卫齐刷刷抽出手枪,纷纷上前,指在二人头上。
进入塔利班号航母禁止携带武器,这是几十年来的规矩。
但,军区总指挥除外。
这各级别的高位有自己的护卫队,这些护卫队基本上可以在任何场合配备枪支武器,只为了保护指挥官的安全。
“我看谁敢拦我!”
契科夫的声音低沉且很有震慑力,他是从战场上一点一点厮杀出来的,他的身上、语气中、眼神里,自带一种摄人心魄的威力,这是久经杀戮和鲜血浸染才会历练出来的气势。
舱门处的二人右边的那个已经放下了手,这就表示着他不再阻拦了。
但,左侧的那个还是站在伸出手挡在身前。
这时,契科夫动了。他嘿的一声,瞬间掠过楚鸣,掠过赵双俊,来到舱门处左边那人面前,一拳向他左眼打去。
那人吃了一惊,用右手反手去挡。
按照他往常的经验,他这反手格挡一式已经极快了,就算这名老将军手劲很大,但他六十多的身躯,自己单手也足以挡下了。
但是,他想错了。他的反应和速度确实很快,这一拳成功的用右手格挡住了,但这还远远不够。契科夫手中的力道远比他想象中的多。
在两个人的右手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道十分巨大,他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抬起左手辅助,想要硬生生接下这一拳。
可惜,太迟了。
契科夫苍老但坚硬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左眼上,他忽然间觉得左眼一木,就再也睁不开了。
契科夫一拳既出,身形不止,他向前再赶一步,两只拳头忽然如疾风暴雨般砰砰啪啪打在那人的身上。
左侧那人一声闷喝,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泄了,在契科夫刚猛的双拳之下,他再也支撑不住,后背重重的撞在舱门上。
这时,右侧那人也站了出来。
“来啊!”
契科夫猛然间一瞪,目光如电,射向右侧那人。
站在舱门右侧的守卫本就已经打算放契科夫等人走了,此时,他见同伴被打,自然要站出来制止,却从没想过要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动手。
恐怕,他若出手,这老将军的骨头要散架吧。
契科夫一声断喝,吓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中电般跳了一跳。
真正到过战场的人,尤其是在尸山与血海中浮沉数十年的老将,就算他的体力跟不上了,就算他的眼睛已经花了,但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怒吼,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书生们难以承受的。
从离开萨马拉,离开自己的被抛弃被毁灭的家乡,契科夫的心情一直就十分愤懑,甚至可以说是痛苦。
尤其是在东联盟宁博港,这样一座大都市,他更是处处受尽了这些市侩人的嘴脸。
他可是堂堂的军区总指挥,是一个州郡军区基地的一把手,他哪里受过这鸟气!
现在,失去家园的愤懑和收紧嘲弄的屈辱一起爆发了出来,契科夫哪里关什么老来尊,关什么以大欺小,实际上,别人还嫌弃他老,不经打呢。
契科夫飞身跳起,一脚扫向舱门右侧的那名男子。
男子眼看如此,只得出手。他与左侧的同伴一样,都觉得这名将军已经老了,不经打,而且也不会有太大力气。尤其是刚才他打中自己同伴的那几拳,分明就是趁其不备的偷袭抢攻,现在,自己防守完备,他万万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他略略侧身,然后伸出双手,准备用自己的手肘跟这位老将军硬碰硬,搓搓他的锐气。
呼——
契科夫一腿踢在他的手肘上,瞬间将他整个身子踢飞出三米远。
整个楼道安静了。
谁也没想到,这名年过六十的老将居然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还有谁?”
契科夫喊道。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知道怎么接。
契科夫回头拉住楚鸣的左手,在护卫的掩护下,向外走去。
舱门左侧那人低着头,捂着左眼,面露难色的说道:“老将军,你这样让我们,让我们很为难,这,这是塔利班号航母,一点岔子也出不得。”
契科夫那一拳打的并不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打在他眼睛上的触感。但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契科夫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拉着楚鸣大踏步走了出去。
随行护卫们急忙把车开来,几人在前面开路。楚鸣与契科夫坐在汽车后座上,他能感觉到这位老将军呼吸之中的不甘,能感觉到他眉目之间的愤怒。
每一个迎着惊涛骇浪勇往直前的男人,都曾有过一段辉煌的足以标榜一生的过往。
但,每一个乘风破浪建功立业的男人,都怕有一个灰暗的英雄迟暮的结局。
忽然,契科夫的胸口急剧的起伏,他的双拳和右腿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
六十岁的老将,在瞬间的爆发之中,已经透支了太多的力量。
“快走。”契科夫说道。
这一次,他算是强行保住了楚鸣。
第205章 驻地()
夜色如洗,明灯如龙。
笔直的沿海大桥伸展出去,直通内陆。
契科夫坐在车队之中,望着微风拂过的窗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塔利班号不是一个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楚鸣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里是个藏龙卧虎之地,然后,现在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契科夫回过头来,对着楚明说道:“还好,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他伸出手,将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递给楚鸣。
那是克里克的工作日志,是赵双俊收起来的东西。
在契科夫攻击守住舱门的人时,他从赵双俊身上顺来的。
楚鸣接过工作日志,说了一声多谢。
契科夫笑了,“军人之间,并不需要谢来谢去的。”
忽然,楚鸣低下头,叹了口气问道:“你说我的编号之下并不是我的资料,能否,能否让我看一下。”
契科夫取出军用手机,登录了军事部门人事档案馆,在208030297025的编号下,是一个名叫李虎的男子。
楚鸣拿在手中看了很久,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本来自己最爱的部队、最爱的军旅,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了?”
契科夫摇了摇头,他把右手轻轻的搭在楚鸣肩上,说道:“所有为了联盟、为了人类努力奋斗的人们,都不应该被遗忘,也不应该遭受屈辱。就算你不幸被人们遗忘,那也不能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就算是无名英雄,也应该奋勇向前。”
无名英雄,这注定是一个带着悲伤色彩的字眼。这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并不是你没有名气,没有荣誉,没有回报。
你还可能会遭受人们的质疑,遭受人们的误解,甚至遭受不明真相的人们的杀害。
楚鸣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工作日志,在这片经由战火和硝烟浸染过的和平之下,不知道青冢之中到底埋藏了多少忠骨。
车队快速向前,海岸大堤两排的树木如一名名戍守家园的士兵守卫,无论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那些侵略者,他们并没有走。”终于,楚鸣要把自己内心的秘密说出来了。
眼前的这位总指挥官大人级别很高,虽然他隶属于萨马拉军区,但他所能接触到的层面是楚鸣无法触及的。而且,楚鸣觉得,他是一名正直可信的人。
契科夫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听清了楚鸣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他没有回答。
楚鸣不再吭声。
这时,车队缓缓停下,菲尔德从前面一辆车中走了下来。他来到契科夫的身旁,问道:“老师。”
契科夫问道:“为何停了下来?”
菲尔德看了看楚鸣。
契科夫摆摆手道:“走。”
菲尔德还想再说什么,契科夫却把头转向前方,关上了车窗。
菲尔德在车外站了许久,直到有人把他拉走,他才低着头离开。
楚鸣低声叹了口气。契科夫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似乎有点不太友好?”
契科夫对待菲尔德的态度,楚鸣全都瞧在眼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太友好”几个字了。
无论是契科夫的话语,还是他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浓厚的嫌弃,厌烦。
甚至,还有一丝轻蔑,一丝不屑。
一个人对他最爱的人有多大期望,往往就会得到多大的失望。
契科夫苦笑一声,“他妻子早逝,一生无子,他本来是我最疼爱的人,我像教育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他。让他接受最精英的军事教育,接受最先进的军事知识,在五天之前,他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然而,我发现我错了。他并没有按照我的意愿成长为一名有担当有责任血型勇武的军人。他现在更像一名政客,一名靠演讲和空话套取所需的政客。”
这个世界上曾经出现过多少的政客,没人能够说得清。这些人衣食无忧、名利双收,他们拥有着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和舒服安心的生活环境。
他们得到了这些,本该理所应当的把自己的毕生事业献给那些信任他们的人,献给站在他们的脚下把他们举起来的人。
然而,并没有。
这些政客们沉醉于权利带来的巨大诱惑中,执迷于你来我往的尔虞我诈中。
这群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楚鸣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明白一点,整个东联盟的命运往往就在那些人口沫横飞的演讲之中,偏离出原有的轨道。
世界到底会走向什么样子,没有人会知道。作为一名军人,哪怕是一名已经失去了军人身份的军人,楚鸣知道自己肩头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
“我希望你能帮帮他。”
此时的契科夫不仅是一名垂垂老矣的暮年英雄,他更像是一位无可奈何的老父亲,他的眼眶突然间红了。
在战场上厮杀这几十年,他没有眨过眼。尖刀与子弹贯穿身体时,他没有流过泪。
而现在,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已经偏离出正确的轨道的时候,他却突然间哭了。
这个时候,楚鸣能拒绝吗?
他不能!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劝慰道:“哪里就是您老说的那样,他也很好。”
车队缓缓减速,前面灯光大亮,这是喀山州与萨马拉的临时驻军点,没有了萨马拉,基地也已经被遗弃,这群人注定要被分拆,然后重新分配。
这群人注定要各奔东西。
契科夫下了车,许多人纷纷站了起来,低声打着招呼。
菲尔德快速的来到契科夫身旁,把楚鸣挤到一边,他关切的询问着契科夫的身体状况。
契科夫没有理他,他对着身边的亲卫队低声吩咐几句,然后甩下菲尔德,大踏步向前走去。
忽然,契科夫回过头来,对着楚鸣说道:“拜托了,查理·艾德。”
楚鸣微笑着给他摆了摆手,然后,就有一名亲卫队队员走到楚鸣身边,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艾德先生,请随我来。”
天色尚早,距离天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楚鸣跟在这名亲卫队队员身后,思考着如何按照老将军契科夫的意愿,将菲尔德锻造成一名真正的军人。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位在温室的呵护中成长起来的指挥官到底会有一个怎样结局。
第206章 对话()
在简单做了一些吩咐之后,契科夫来到了楚鸣的房间,刚一进屋,就听到外面的走廊里传来菲尔德的声音。
“老师,天色已晚,您早点休息吧。”
契科夫忽然间怒道:“我什么时候休息要你管?要不要把我这个总指挥也交给你管?”
菲尔德束着手低着头站在门外,从萨马拉基地撤离之后,这不是契科夫第一次对着自己吼骂,也不是声音最高说的最难听的一次。
但,这些话语依旧像一柄柄钢针刺痛着菲尔德的内心。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站在门外,准备接受契科夫的惩罚。
“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契科夫骂道。
楚鸣皱了皱眉,这话说得太重了。
菲尔德已经二十多岁了,算起来,他应该比克里克还要大。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尤其是战时指挥官,他会十分看中自己的尊严和颜面。
现在正是夜深将歇之时,契科夫的声音又大,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听到。
契科夫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再次骂道:“滚!滚滚滚!”
菲尔德低着头没有吭声,一旁有两名守卫拉了拉他的衣袖。菲尔德默默的转过身去,然后默默的离开。
全程,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契科夫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抓起桌上的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水,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良久,他才慢慢稳定下来。
契科夫长叹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一看见他,就想起了死去的兄弟霍克。我们一起入的伍,一起杀过敌,他的妻子还是我的表妹。”
战友之死,尤其是十几年同生共死的战友之死,这是让人非常难过的事情。
因为菲尔德不当的言论,引起了联合军基地内众多后勤人员的愤怒。
为了化解愤怒,同仇敌忾对付外侵,霍克用自杀的方式平息了这一场洞乱。
因此,契科夫无法避免的将霍克的死全都算在了自己最爱的弟子的头上。
“就算如此,你刚才说的话还是有些不妥。”楚鸣说道。
契科夫叹了口气。
在短短的一两个小时,这已经是契科夫第十几次叹气了。
他的无助、悲哀,甚至是愤怒,都在这些无可奈何的叹息中表露无疑。
“不说这个了。”契科夫摆摆手,然后问道:“说罢,你到塔利班之中到底做什么?”
楚鸣点点头,捋了捋思绪,他先请求契科夫派人把费特曼接过来。
契科夫询问了地址之后,派两名护卫去了。
楚鸣拿出来克里克的工作日志,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