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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可以提啊。”徐沛红道。
“没有。”仇笛笑笑,失望更甚,就像伟大的临时工看到合同工和正式工一样,有不可逾越的天堑,此时,有一只手轻轻地伸向了他,试图握住他,仇笛侧眼看看是戴兰君,他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心态,一缩,没有被她握住。
“很好……不过你对我们有点误解,组织上不会忘记做出过贡献的人,干完活就打发走那太绝情了,而且是对你们极不负责。”徐沛红道,她换着交叉了一下手指道着:“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对于你们,总局决定也适用于三号保护预案,不过你们暂时不能回京。”
“啊,那把我们送哪儿?”包小三吓了一跳。
“我就说嘛,知道的太多了要坏事。”耿宝磊苦着脸道。
仇笛没有反应,他看了眼戴兰君,他知道戴兰君应该清楚这样的结果,却无从知道,此时已经正襟危坐,肃穆一脸的她,那些日子的浓情蜜意,是真情流露,还是寂寞无聊时候的消遣。
“安静,安静……我还没说完,你们就下定论啊,情况是这样的,老董的原计划是想办法把自己的身份扩散出去,而对方不可能不探底,王海峰和宁知秋又都是被买通的人,关于你们的情况他们肯定派人探底了,如果是局里侦察员随行,他们肯定不敢动手……正是因为查到你们没有背景,对方才敢铤而走险。”徐沛红条理地道着:“……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是,这个重要人物下落不明,而可能知情的,除了你们还能有谁?董淳洁和戴兰君同志就是局里人,都不保证可能出什么意外,何况你们呢?”
是啊,这很合情理,三人无语了,老董表示理解,他喃喃地对仇笛道着:“对不起啊,可能得消停一段时间了,安全着想,还是先别回京了,保不齐有人真敢找上你们。”
“老董说得对,案子才过去两周,得放放,确实没有隐患才成。”戴兰君道,莫名地觉得仇笛脸上的失望让她心揪了揪。
“那得多长时间啊?”仇笛苦着脸问。
“刚才戴同志不讲了,确认没有隐患,你们就完全自由了,在此之前,由我负责保护你们。”徐沛红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包小三嘿嘿乐了,耿宝磊也嘿嘿乐了,徐沛红好奇地问:“笑什么?”
“嘿嘿,一般人得防着我们,被保护可是头一回啊。”包小三道。
“运气不可能永远跟着你,小心为上。”徐沛红道,她观察着这三位,怎么看也不像能逆转乾坤拯救行动的超人啊,倒像违法乱纪的坏人。
“我们不需要保护,我们有能力自保,再说了,被关着是什么事啊。”耿宝磊道。
“岔了岔了……你们别说话,听我讲完,适用3号预案保护的证人、重要知情人,不是被关着,你们又不是犯人,不但不是,还是做出过贡献的人,谁敢关你们啊?”徐沛红道。
“那是什么?”仇笛好奇地问。
“换个环境没人认识你们;换个身份,没人知道你们,你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保护期间,误工等费用,由我们负担。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我是**省国安局副局长……我不至于也让你们怀疑在说假话吧?”徐沛红道,亮着身份。
咦,貌似条件不错,最起码对抱着混吃等死理念的人来讲,这是一步天堂了,包小三兴奋了,看看那俩,三人一起看老董,老董点点头道:“重大知情人保护计划就是这样,给你们换一种生活,易于隐藏,合适的时候,再回到原来生活里就行了,快谢谢徐局长,这大老远的能让国安一位领导亲自来接,还不够重视你们的安全问题啊。”
“哦,那谢谢徐大姐。”耿宝磊甜甜地道,这称呼让徐沛红皱眉了,耿宝磊出坏水了,一指包小三道:“徐大姐,他刚才说您老了……这不瞎眼了么,顶多是大姐。”
包小三瞬间又要发飚,不过被徐沛红狠狠瞪了一眼,给吓老实了,一下子对耿宝磊好感顿生。她安排妥当,直对董淳洁道着:“好,那就这样,我把他们三位安顿好,回京代我向陈局和陈处问好……可能事情还有点麻烦,用到你们的地方还很好,辛苦你们了。”
两人客气了一番,那三位已经在憧憬安排什么样的生活了,驶到了机场,从地勤通道直上航站楼,几乎是掐着时间上飞机的,临进机舱时,站在弦梯上的戴兰君回眸时,看到了还痴痴凝望他的仇笛,那一刻,温馨而又幸福的感觉是那么真切,她也有点失落,毕竟,从今天开始要生活在思念中了。
上机,坐好,起飞的时候,戴兰君突然侧头问董淳洁:“老董,你跟仇笛说什么了?”
“啊?说什么了啦?”老董一惊,稍显失态。
“背后嚼我舌根子是不是?”戴兰君两眼冒火的道。
“没……没有……不过我得提醒你啊小戴,你跟这位唧唧哦哦,那位怎么办?……哎哟哟哟……”老董说着,呲牙咧嘴就哼哼上了,脚被戴兰君重重踩住了,踩了许久,飞机上天她才放开,小戴瞪着眼愤然道着:“你骗了我几年?临时上场才告诉我计划……我等于死过一回你知道吗?”
“这不能成为你脚踩两只船的理由啊?”老董理亏地道。
“我喜欢……碍你什么事了?你不能自己离了,就巴着天下谁也成不了一对不是?你说,我喜欢他,我想换只船,碍你什么事了?”戴兰君质问着。
“不碍……你喜欢去吧。”老董怵了。摆手停战,生怕机上旅客看到似的,赶紧仰头装睡。
教训了老董一番,戴兰君无意间瞥到了邻座一位男子,凛然地收回了目光,她一惊省,下意识地赶紧缩手,伤愈了,却还带着隐隐作痛,而且她莫名地有了一种烦躁的心态,当思念开始升腾的时候,这种烦躁也跟着在蔓延…………
……………………………
……………………………
三个小时的飞行,航班在长安市落地,徐沛红带着三人出航站楼,那绝对是牛逼哄哄的,门口早有车在等了,一指,耿宝磊,这辆车;包小三,那辆;仇笛,你跟着我。
三辆车下了高速就分开行驶了,戴包小三的一辆是位年轻男子,包小三好奇地问着去哪儿啊,对方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包小三再问,到底去哪儿?那人回答:到底也是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愠不火,包小三算是没脾气了,到了地方,却是一处单身公寓楼,进了房间,那人把包里东西一样一样给他,门钥匙、钱包、银行卡,一样一样放在桌上,包小三看看小公寓,可比他租住的狗窝强多了,正兴奋着呢,那人叫住他,把关键的东西放他手上叮嘱着: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王骁战,记清楚了,原来的名字不管是什么,你就叫王骁战。”
递上去的是一个身份证,包小三看了半天,好像迷糊着呢,那人警惕地道着:“随时可以呼叫,我们就在左近,详细生活内容随后会告知你……还有什么疑问。”
包小三一听,拿着身份证一指“骁”字问着:“没蒙我吧,这不是个马字吗?怎么念xiao?”
那人瞬间石化,半晌才严肃地回了句:“您说了算,那就念马吧。”
安顿好,他逃也似地走了,车上笑得肚子直抽!什么重要人物,就是个棒槌嘛。
耿宝磊在芙蓉园酒店,已经进了标着副总办的房间,这是个挂靠国企的大型酒店,属于那类效益好坏都没关系的类型,吃住行就搁酒店安排了,至于干什么,对方交待了,您觉得当副总了,还需要干什么吗?
对了,不需要,坐着吃闲饭就行了。
第三位,仇笛,在长安路中段下车,进了一处岔路,两人进了小区,徐沛红习惯性地往头上扣了顶凉帽,带着仇笛又进一处单元楼,开门,上楼,坐电梯直达顶层,当啷声一开单元房门时,把仇笛一看就看幸福了。三室两厅一厨两卫,家俱一应俱全,冰箱里水果饮料都满满当当,酒柜里琳琅满目,房间里一尘不染,通透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几乎可以鸟瞰城市的全景了。
“哇……这是给我的住处?”仇笛不信地道。
“对,隐患排除之前,你就住这儿,卡里有钱,可以自由消费,花到哪儿了,记个单子就行……电费、水费卡、物业缴费……这是车钥匙……停在地下17号位……你先休息吧,注意事项,我随后发给你……这是我们给你配的手机,和我们用这个联系,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你的周围有保护人员,放心,他们不会烦你的……”徐沛红把一堆东西放在茶几上,看着两眼放光,兴高彩烈的仇笛,这还真是天降之喜,他拿着车钥匙好奇地道着:“还配车了?”
“嗯,中档车,大众朗逸,还满意吧?”徐沛红笑道。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谢谢您啊,徐大姐………这就走啊?”仇笛兴奋地道,看着徐沛红要走,殷勤地送着。
被制止了,徐沛红严肃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认识我,就见了面你也不认识我……你不再是仇笛,你是另一个人……记住了?”
“嗯,记住了。”仇笛喜出望外地点头。
“记清楚,别忘了。”徐沛红把一张身份证递给仇笛,掩上门悄无声息地走了。
拽了,这是一张如假包换的身份证,可确实就是假的,上头的大头照和仇笛的身份证照
第105章 本色我行我素()
京城,木樨地,一处岗哨林立的单,隶属于国安部下属的第四局。它的职责和这个从不开放的单位一样,充满着神秘色彩,大多数时候只见出入车辆,不见行人往来。
楼是旧式的办公楼,隐没在高楼大厦的丛林中一点也不显眼。这一天,这个神秘的地方按部就班的秩序被破坏了,让很多工作人员意外的是,居然有人在办公楼里追着陈处长叫嚣,以至于追到办公室,几乎是破口大骂了。
这里是不允许任何意外的,这边吵着,已经有警卫通知内卫了,直接堵住了陈处长的门,不过里面嚷得实在太凶,又不见处长召唤,内卫进退踌蹰。
“…啊…陈傲,你跟我,你也傲啊…我那几位随从怎么回事?”
“你少装,徐沛红是什么地方的,疑似线索又在什么地方?怎么别的不去,就去她那儿,我说嘛你会这么好心还去接人,你是不是把他们用上了?”
“你这是犯罪……”
“我告诉你,联系方式马上给我,否则我亲自去一趟。”
“陈局,陈局我照样也敢问……你别拿陈局压我,我告诉你陈傲,这事没完啊,有什么你冲我来,背后这么下作,算怎么回事?”
“你等着………”
拍桌子叫嚣,只听到对方声音,不一会儿咚咚沉重的脚步,咣声门开了,开门时,叫嚣的董淳洁愣了下,嚷着道着:“哟,谱大了啊,来抓我啊……老子拿脑门顶枪口的时候,你们搁那儿潇洒着呢?就特么自己整自己人还有两下啊……快,我骂这个混蛋了,抓我吧……”
“去去……都下去……谁让你们来的。”陈傲低沉的声音吼了声。内卫如逢大赦,快步跑了,他看着董淳洁,语重心长地道着:“老董,现在正事要紧……嫌疑人审不下来,可全卡住了,你得分清个主次吧?”
“对,我说的是主要的,你说那是次要的,你不是能呢吗?你不是傲么?自己审啊。”老董吼了两声,砰声关起了门,房间里,陈傲苦不堪言地抚上脑门了,这才一周,里外都搅得他焦头烂额了,他拿起了电话,犹豫了好久,还是放下了。
更苦的还没说出来呢,据徐沛红汇报,包小三一周逛了六回娱乐场所,放出去的侦察员愣是跟也跟不住,到芙蓉酒店的耿宝磊更让她牙疼,那真是大富之家出来的,一周换着花样吃生猛海鲜,光签单吃,已经吃了两万多,现在还组团一起吃。至于化身为“李从军”的仇笛也没闲着,简直是个神出鬼没的主儿,随行保护的侦察员,有一半时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其实,他都想放弃,直觉得自己办了一件很蠢的事,几乎是把三只老鼠请进米缸里了,那点项目经费,还不够他们吃喝玩乐呢。
这不,董淳洁也不傻,刚参与李从军的审讯就从地点上发现问题了,找上门来了。
为今之计,还是先办眼前的,他思忖的良久,先行把情况和陈局在电话上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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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敲门声起,应声而进的董淳洁气势汹汹的,关上门,自行拉着椅子往陈局面前一坐,手舞足蹈开始说了:“陈局……您得给我的说法啊,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连我也联系不上他们?是不是又把他们牵涉到这事里了?……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义务担负应该由我们担负的责任……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合适?”
半晌,老人才抬起头来,讶异地看了董淳洁一眼,随意地道:“哦,这事啊……你说应该怎么做?”
“让我和他们联系,不要再牵涉到事中。”董淳洁道。
“呵呵……”老人突然笑了,笑着一靠椅背,看着董淳洁道着:“小董啊,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吹胡子瞪眼,要拦着你胡来的那事……这几年变化真大啊,我接受了你的思维,你却接手了我的固执,呵呵。”
“陈局,那不一样。我那时候一切都在未知之中,而现在,明显知道,这里面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董淳洁道,正因为从李从军身上一无所获,才越让他觉得其中的隐情很大。
“是啊,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可能遇上,也可能遇不上,这事我考虑了很久,如果放一个或者几个军警出身、训练有素、思想合格的人,他们身上那么浓重体制味道,是肯定什么都遇不上……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对这事反应这么强烈,其实我都是受了你的启发。”陈局道,与其当重要知情人花大价钱保护着,倒不如适当加以利用一下。
董淳洁却不做此想,经历的一幕一幕让他感触颇深,他叹了口气道着:“陈局,正在因为我这么做过,才觉得心里愧疚很深,其实我没安好心,就想着拿他们当挡箭牌,我当时反正这些当过商业间谍的也没几个好种,坑就坑了……但事实上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我最终都没狠得下心来。”
“可他们自己去了。”陈局笑着接道,他双手蜷着,正色看着董淳洁,如是问道:“很多人的骨子天生就有暴力的因子,你觉得一个普通人,真能隔着人质,百米外击中目标?你觉得一个普通人,明明看到枪战的现场,敢冲上去?而且还设了几个陷阱,就我们属下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兵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水平吧?他们的资料我详细看过了,那种从小接受这种教育的人,还真难找……没有家庭背景,没有什么社会关系,而且在社会上历练的时间相当长,可以说和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这样的经验,可不是谁也能有的……”
“可是……”董淳洁难为地道。
陈局制止了他的话道着:“你也是老国安了,从理论上讲,执法和违法是天敌,但从感情和行为模式上讲,执法者和违法者,其实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之间的相似度太多,特别是思维模式……大多数时候为了达到目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