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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一样分类,包起,老董和戴兰君已经兴奋地讨论可能是什么情况了,根据老鳅的判断,这里经过的时间不大于的一周,那这样算的话,原先设定的路线,很可能和非法测绘的路线,有多处重合点了,基于这个判断,老董又求教着老鳅判断人员,老鳅围着水库边走了两圈,却是无法下定论了,但从火堆大小看,应该不超过三个人。
这个点停留的时间最长,拍照,收集东西,到重新启程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要走的时候,戴兰君不经意回头,却是不见仇笛了,她快步奔上去,喊着仇笛,喊了两声居然没反应,等她跑过去时,才发现仇笛和老鳅一样,正盯那个埋火炭的地方发呆,手里拿着一根烧焦的木炭,放在鼻子边是嗅。
“哟,你也有发现?”戴兰君好奇地问。
仇笛被惊醒了,看了看她,一言未发,反而把小炭条叼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点了几下没点着,那傻眼一下子把戴兰君逗笑了,她问了:“你犯什么傻?”
“哦……叼错了。”仇笛一愣,然后把耳朵上夹的烟换下来,点上,悠闲悠哉地抽了一口。
“走啦,还抽。”戴兰君不悦地道。
仇笛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一手夹烟,一手夹炭条,神神秘秘地看了戴兰君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戴兰君背后追着说着:“你是不是有病啊?”
“怎么,你想对症下药啊。”仇笛反问道。
“信不信我下山就把你撵走啊。”戴兰君恶狠狠地道,想想又加了一句:“尾款一毛钱也不付。”
“这么恶毒啊,我怎么看你像有病了……我又怎么你了?”仇笛道。
“没怎么,就是看着你就来气,想踹你。”戴兰君斜斜一觑,没来由的有点生气。
仇笛停下了,笑了,郑重地把木炭条放到戴兰君手上,奸奸地笑道:“我看你却有不同感觉了,就像它一样……”
“什么意思?”戴兰君问。
“不,外面很硬,里面湿了……不信你掰开看。”仇笛笑道,话音一落就跑。戴兰君顺手一甩就追,大喊着站住,敢调戏老娘,砍死你。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看得老董那叫一个胃疼,此时倒觉得,真不该留这货,早知道打发走了倒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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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天,次日进入若尔盖县境内,这里已经是青藏高原东南脚,海拔三千多米,沿路处处可见保持原生态的森林、河流,不过就是少见人迹,顶多有几个驴友小团,或者放羊的牧人,甭指望和他们说话,这些人差不多像块木头,你问半天才发现,他根本就听不懂。
本来准备到若尔盖县的,可车行半途就出事了,轰隆隆地下起了大雨,这边的雨可非同寻常,刚下起雨起,老董就招呼着两辆车疾驰,往山路的外开阔地走,走了不远就停车,很快新的问题就来了,这种地方别看夏天穿着单衣,可大雨一倾盆,外面的温度急剧下降,一开车窗就冻得发抖。
看来老董真是不止一次来这种地方了,早有准备,后车厢一开,雨棚一架、机制的木炭一点,不一会儿,变戏法似地变出一个温暖的小空间,六个人挤在一起,难得还有两瓶白瓶,早在火盆上烧温了,一手一手递着,就着灌两口取暖。
“这要住野外啊?”包小三喝了口,紧张地道。
“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啊,这么大雨,指不定出去遇上了泥石流什么滴……我三年前来这儿,就路上,落了块石头,有半间房子那么大,你没治,只能绕回去。”老董道,催着各人喝上两口御寒。
“那今晚怎么办?”耿宝磊问,这特么的鬼地方,明明是上午,现在像天黑了。
“我看看地图……没事,距离这儿十几公里,有所小学校………雨要小点就能走了,我是怕路上碰上泥石流……辛苦大家了啊。”老董客气着,看到仇笛一口一口抿酒时,他报复似地伸手抢过去道着:“不包括你啊,你不辛苦,就给人添堵了。”
“这么大领导,这么小肚量,呵呵。”仇笛笑着道,好像他是大人似的,一点也不介意。
老董懒得理他,展着地图,和戴兰君、宁知秋商议着路线,以他的想法是,目标应该是从陕省进入,沿陕、甘、青然后直到**,五六月季节,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那么问题就来了,现在已经到青藏高原脚下了,再往上进藏,可就不好找这种可能滞留的地点了。
“老董你犯了个错误啊。”仇笛突然道。
董淳洁一看是他,没好气地道着:“你懂个屁?错在哪儿了?”
“方向好像错了,是不是,鳅哥?”仇笛道,笑着问老鳅,老鳅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尴尬笑笑,然后好奇地看着仇笛问:“你怎么知道?”
“十八号在临覃停留过,如果巴宰水库留下的痕迹也是他们的,那就说不通了,从临覃到水库一天时间就够,如果他们是从临覃到了巴宰水库,应该是十九号以后才到,咱们是二十三号来的,而且没有下雨,两三天时间,找到的痕迹就不应该是这么点了……那草也不应该已经长得很齐了,最起码不下雨,脚印什么的,总该有点吧………”仇笛道,不愧是山上生活过的,说得头头是道,连老鳅也忍不住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那意思是……”戴兰君听懵了。
“方向正好反了,他们应该是从**这边出发,一路向甘陕或者南疆去了,在临覃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仇笛道。
董淳洁愕然地看看宁知秋,老鳅点点头,他也是才想通这个,犯了低级错误了。
“哎哟,你不早说,跑这么冤枉路,正好岔了。”老董一拍脑门,气咻咻地道。
“我在水库边就要跟她说,她不听,还想打我。”仇笛指着戴兰君,戴兰君眼睛一瞪,脱口道着:“你说是这个吗?”
“那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什么?”仇笛回瞪着,严肃地问。
“是………”戴兰君一愕,话噎回去了,像理亏了,气得她起身伸手就扇仇笛。
“快快……快别闹了啊,不嫌烦啊,我说小戴,出门在外的,别由着你的大小姐脾气,这几个孩子路跟着咱们吃苦受累不容易啊,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老董摆着家长的态势,教育着戴兰君。
戴兰君脸上阴晴变化剧烈,不时地看着仇笛得瑟偷笑的表情,气得她直擂自己大吼着:“气死我了……这个奸人他调戏我,根本没说方向错了。”
“他说什么了?”董淳洁不悦地道。
“他说……他递给我一根木炭说,外面硬了,里面湿了……”戴兰君道着,缺了仇笛那眼光和语境,说出来不对味了,果不其然,老董没听明白,愕然道着:“这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时间够长了,肯定不是刚埋下的,你的智商是硬伤,不能怨别人啊。”仇笛道,说着早一骨碌起身溜了,戴兰君操着酒瓶就砸,中途被老鳅伸手捞住了,他夺到手里,直劝着,差点就把戴兰君委曲的要哭了。
还好,下了一个小时天色渐晴,两车重新上路,准备到知道方位的一所牧区小学暂住,知道这一路南辕北辙方向错了,一行人被打击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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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十步必有芳草()
朗朗的读书声,和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静谧的高原村落上,雨幕、雾霭、像一层美丽的白纱,遮掩着这个神秘的地方。
地名很拗口,叫哇里格,离红军长征路过的班佑不远,号称最美的沼泽湿地,不过对于初来者就不那么好适应了,夏季的温度和冬季差不多,只有一度,不用得瑟了,什么时候都瑟瑟发抖,昨晚才到了这所希望小学,睡觉就是并着课桌睡的,一大早就被老师叫起来了,还要赶着给娃们上课呢,眼看着雨下不停,今天想走估计是不可能了。
总得找点事做吧,老董似乎和这里的两位年青老师很熟悉,安排着老鳅和戴兰君去村里找头羊宰了打打牙祭,包小三和耿宝磊自然是生火的材料,估计是对仇笛有成见了,没给他安排活,也没理他,至于他自己也找上事干了,他坐到讲台上,开始给农村娃们讲大城市的美好生活了。
“怎么了!?”
老鳅见仇笛匆匆进了厨房,满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奇地问。
“这尼马就一逗逼,坐人家课堂上当老师去了。”仇笛哭笑不得地道着,逗逼所指,肯定是董主任了,生火包小三和耿宝磊吃吃直笑,老鳅笑意盎然地看看戴兰君,戴兰君剜了他一白眼,好歹包小三替老董说话了:“你管人家?董主任当领导呢,还教不了几个小屁孩?”
“你知道他讲什么?他在讲继承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无畏精神,抵御西方帝国主义的和平演变。”仇笛严肃地道,余下众人,莫名地哈哈直笑,这似乎是一个正确的命题,不过却为什么有如此可笑的成份呢?戴兰君没好气地斥着:“这有什么可笑的?”
“是没什么可笑的,可谁想演变这儿才见鬼呢。”仇笛道。
对了,这个穷到骨子里的地方,闭塞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村里大部分地方没有手机信号,跑好几里地,把手举老高,才有那么一格信号,网络就别想了,这山大沟深的,通电都没有几年,而且一下雨,立马停电,众人是实在没事可干,才齐齐到钻到厨房的。
“也是哈,都没多少人了,牲口比人多。”包小三笑道。
“现在农村还不都这样?”耿宝磊道。
拎着一架羊肉,啪声扔案上的老鳅,看看戴兰君,又闭嘴了,这几位似乎触到她的逆鳞了,她像越来越生气,终于仇笛再说到革命越彻底,穷得越光棍的悖论时,戴兰君发飚了,她啪声扔了手里的柴火,吓了包小三一跳。
就见得美女腾声站起身来,手指直戳着仇笛的鼻子斥着:“你懂什么?都像你这样,就脱贫了也没皮没脸……”
“你就知道挖苦别人,你知道这所学校是谁建的吗?你知道这里的失学率原来是多少吗?!”
“是董主任和单位同事一起筹资建起来的,每年都不间断地往这里捐款捐物……你又想说他沽名钓誉是吧?可要连这种沽名钓誉的人都没了,都像你这么泼凉水……这儿会有小学校吗?这儿会有今天的改变……失学率从来的百分之百到现在百分之十不到,有人做到了,而且就是你说他是逗逼的人。”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逗逼?你就知道命苦怨出身、人穷恨社会的,你自己做了点什么?你对得起社会?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自己吗?”
“哼!懒得跟你说!”
唾沫几乎喷到了仇笛的脸色,一步一问、一问一退,直把仇笛逼到墙角,戴兰君恨铁不成钢地差点扇一巴掌,好在及时收手了,愤愤地斥了句,扭头走咧。
糗到了,现在两个坚实的后盾也在幸灾乐祸,捂着鼻子偷笑,仇笛尴尬地踹了耿宝磊一脚,本待拂袖而去的,又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给下回来了,老鳅笑笑看看他,一递刀子,征询道:“要不,做点贡献?”
仇笛接住了,顺手剔着骨架,卸着肉,老鳅却是劝了:“老董是嘴碎点,心眼不坏,您别跟他们置气,其实都差不多,我们这一行,说白了差不多就是坑蒙拐骗偷,工作方式就是这样,习惯了……要是真实情告诉你们,别说你们,我估计就安保专业训练出来的保镖都不敢接这种活。别恨他啊,他也是无计可施才想出这馊招来。”
是啊,谁想和国安打交道才见鬼呢。真正涉及到重大机密,怕是牵扯太多,等闲你不容易脱身。
“那我们怎么办?不会完事了,再把我们关起来吧?”包小三吃惊道。
“那不至于,非法测绘的,不涉及重大机密,抓到了有奖、抓不到无过,要不也轮不到我一退役的跟你们瞎掺合啊。”老鳅道。
“鳅哥,您原来干什么的?”仇笛边切肉,边好奇地问,一出口,瞥到老鳅一怔,他赶紧道着:“随便问问,涉及机密就甭告诉我们了。”
“哈哈……没有那么神秘,我们属于外围的侦察员,名字叫‘密干’,像我这样的密干太多了,谈不上神秘。”老鳅淡淡地道,不像谦虚。
“什么是密干?”耿宝磊好奇了。
“差不多就是干事的意思,只不过有个身份而已,一般节假日的安保了、重要建筑、设施秘密保卫了等等,需要我们以普通人的身份采集信息,预防可能出现的意外,毕竟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功能是有限的,更多的时候,就需要我们站在第一线了。”老鳅道。
“哇,您也是英雄啊?脸受过伤?”包小三景仰了一句。
“不不不……我这不是公伤,是自己不小心出了车祸,没法干那工作了,才伤退了……看看,不神秘吧,呵呵。其实就相当于国家工人而已。”老鳅见几人都露出失望之色,估计是和料想的大相庭径所致,他却不以为忤,笑着自嘲道。
走得近,才发现其实挺好相处,四人说说笑笑,煮着一锅羊肉,火旺旺的烧着,很快这小小的校园里已经弥漫开了肉香,课间时分,甚至有小屁孩趴着窗户,挤在门口,吮着手指流口水,胆大的都想往里钻,被包小三操着根烧火棍全吓跑了。
谈话间证实了,这是确实是董淳洁资助的学校,源于他数年第一次来此查访,正经八百的任务一事无成,就揽了点这个闲事,建了所学校,又请了两位教师,那教师也不一般,居然是川大支援贫困山区的志愿者,一男一女,两人一对,双双来山区,都已经第三个年头了。
不管怎么说,那怕再卑鄙的人,遇到高尚的人,也会生出一种景仰心态来,因为那些高尚的行为,是他们无法企及的。
可不,那男老师个子本就不高,穿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差不多快褪化成放羊的了,他对象瘦得像根竹竿,颧骨老高的,还梳着那种老土的解发头,夹着课本去上课,那单薄样子看着人都担心她被一阵风吹跑。
陌生的环境,给于诸人更多的好奇,那男老师对董主任是千恩万谢,还亲自到厨房给众人发了一圈皱巴巴的烟,湿得都有点霉味了,听老师的口音才知道,俩人不光得教书,还得顺带当大师傅,六个年纪二十三个学生,最远的离学校有十几公里,根本不可能回家午饭。
哦,明白了,这尼马一锅肉敢情不是犒劳大家,还得管学生吃呢。
说着下课的时间就到了,铃声是老师拿着锤子敲破钟,铛铛铛一敲,轰声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小学生就往厨房涌,女老师喜气洋洋的喊着,给大家打牙祭啊,请大家排队。男老师在说着,接受别人帮助的时候,应该怎么说?
然后那些流着口水,看着羊汤锅的学生娃,齐齐说着:“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包小三舀饭、耿宝磊端饭,一个挨一个,一碗羊肉汤、一块麦饼,那饼地方话叫“德日”,豌豆、油麦面揉一块做的,黑不溜秋的,不过在这里人眼中却像是无上美食,谁瞅着也是两眼放光,拿手里就狠狠咬一口。
一只羊真没多少肉,舀满二三十个饭盆差不多就见锅底,勉强够吃而已,对,仅仅是勉强,仇笛开吃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异景,这些半大的娃娃,不论男孩女孩,都是端着盆狼吞虎咽,那一脸的幸福、那两眼的惬意、那快吃猛嚼的兴奋,估计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