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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骁勇点点头:“就是救火队,文的武的都得会,中炎黄是大国企,谁介绍你进去的。”
“我自己找的。”刘汉东说,心虚的瞄了一眼正在削的马凌,没敢提郑佳一的名字。
“我在巴基斯坦上班的时候,被一伙人绑架到了阿富汗……”刘汉东将自己的经历尽量轻描淡写说了一遍,马凌还是听的心惊肉跳,插言道:“别干了,这不是玩命么。”
“等等,你说那手枪上刻着罗克强的名字?”刘骁勇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对,罗克强,他儿子叫罗汉,陆军中校哩,听别人说,他叔叔老厉害了,是总参的将军。”刘汉东道。
“这俩小子,我都认识。”刘骁勇回忆道,“他们的爹叫罗小楼,是江北军分区的司令员,不过那时候我已经转业到地方了,但是你奶奶还在部队当军医,所以咱们家仍在部队大院,罗小楼这俩孩子可调皮了,爬树,掏鸟窝,夏天带着一帮孩子去江里游泳,还把他爹的军装马靴肩章偷出来玩戚秀一顿狠揍,要不是你奶奶拉着,都能活活打死。”
“爷爷,那我爸和他们一起玩不?”刘汉东问。
“可不么,都是男孩子,哪能不一起玩,不过你爸年纪小,就跟在这俩小子身后当跟屁虫了,说起来咱们家和罗家关系不错,罗小楼这个人虽然比较左,但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立场的,那年饥荒,陈子锟从北京下来,在南泰县揭竿而起,带着十万饥民砸了地委行署,抢了援助阿尔巴尼亚的面粉,地委书记麦平调兵镇压,罗小楼当时是军分区司令员,毅然站在咱们这边,那一仗打得叫痛快,后来陈子锟叛逃香港,咱们全家都受到牵连,罗小楼也被连累,丢了职务,调离江北。”
刘汉东听的都傻了,冥冥中自有命运之神指引,老刘家和老罗家的第三代再次走到了一起,只是罗家风生水起,儿孙都已出人头地,自家还在社会边缘苦苦挣扎。
“如果你爸爸没牺牲,以他的能力,现在也能扛上将星了。”刘骁勇叹息道,他这辈子有两个遗憾,一是没当上将军,国民党那边他最高军衔是交警总队上校总队长,**这边最高是陆军中校,军分区副司令员。
二是儿孙都没在军界混出人样来,本来二儿子很有出息,可惜年纪轻轻牺牲在越南,大孙子从军八年,只混了个中士,人家老罗家的儿孙都已经当上将军、校官了,而当初两家人就住隔壁,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都没太大差距。
刘汉东理解老人的心思,安慰道:“爷爷,现在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我一定好好干,做出一番成绩来。”
第十章 公派学习()
readx; 中午全家一起吃饭,就在滨河小区附近的一家饭店,贺坚和水芹是必须到场的,大伯一家也到了,弟弟汉南邋里邋遢,头发老长,一副心焉的样子,坐下就玩,连哥哥都不喊一声。
刘汉东介绍了自己的近况,说是调到北京工作,近期还要出国,担任中炎黄国际公关部的中东特派员,大伯两口子听到这话,耳朵就竖起来了。
大伯说:“东东,你现在进国企了,有出息了,也帮帮你弟弟,他自打去年出了车祸,就一直消沉,工作也辞了,整天在家打游戏,写,这样下去怎么行。”
大伯母也说:“是啊,愁得我和你大伯整夜睡不着觉,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工作也没有,房子也没有,谁愿意嫁给他啊。”
刘汉南头也不抬道:“愁什么愁,等我成了大神,要啥有啥。”
“你们听听,整天想着成神,出书,拍电视,都入魔了。”大伯痛心疾首,显然拿这个儿子已经完全没办法。
刘汉东忽然想到李鑫,这货豁着喝的胃出血也要和自己和好,如果请他帮忙,给汉南安排个工作不成问题,不过这样一来就欠了他的情,必须投桃报李才行,以自己的个性实在难以忍受和这种人虚以委蛇,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这样吧,我想想办法,托人给汉南安排个工作。”刘汉东道。
大伯和大伯母高兴坏了:“东东,还是你有本事,比你弟弟强太多了,汉南以后就全靠你照顾了,汉南,还不谢谢你哥。”
刘汉南哼了一声,玩。
刘骁勇说:“东东,三十而立,你也安定下来了,趁着没出国,把婚结了吧。”
没等刘汉东反对,马凌先不干了:“爷爷,我烧伤还没完全康复,不能穿婚纱,再等等吧。”
“等等吧,不急于一时,就算出国也能经常回来的。”水芹也帮没过门的儿媳妇说话。
刘骁勇摇摇头,不再说什么,老人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盼着抱重孙子,可也要尊重别人的想法,他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长辈,所以只能缄默。
刘汉东还在想弟弟的工作问题,正好周市长欠自己的人情,不如试试看,他拿出,拨通了徐秘书的码,这是昨晚上徐宁给自己留的电话,还特地交代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电话通了,徐秘书很热情,这是因为周文有过交代,刘汉东不是一般人,且不说一身本领,就是论人脉也大有用场,作为领导,必须结交几个这样的人物,对仕途是大有益处的,抛开这些不论,上回刘飞派人搞自己的作风丑闻,不是刘汉东提醒,早就酿成大祸了。
刘汉东直接了当的提出给弟弟安排工作的问题,徐秘书说:“想进机关可能有些难度,现在编制卡的紧,周市长也离开江北了,不大好操作。”
“汉南,你想进什么单位?”刘汉东捂住话筒问道。
大伯两口子心说这么牛逼,想进什么单位随便开口,汉东这本事见涨啊。
汉南眼睛一亮:“我想进公安局。”
刘汉东说:“你想清楚了啊,编制你肯定没戏,聘用人员很辛苦的,钱也不多。”
刘汉南说:“我不管那些,只要能在公安局上班就行。”
“好,我给你安排。”刘汉东松开手,对徐秘书说:“我弟想进公安局,图个威风,编制什么的无所谓。”
徐宁哈哈大笑:“那好办,市局正在招文职人员,电脑操作员、接线员什么的,待遇还不错,一个月也有两千多,如果他愿意,明天去市局找孙继海,直接就安排了。”
“谢了。”刘汉东挂了电话,对弟弟说:“安排妥了,市局指挥中心的文职,一个月两千多,有保险,有福利,明天就能上班。”
刘汉南狂喜,他就是一不懂人情世故的宅男,去年遭遇车祸,被人讹了不少钱,车也报废了,就幻想能进政法机关威风一把,找对象也方便,起码工作显得体面,现在美梦成真,而且是堂哥一个电话就解决,幸福来得太快他来不及接受。
“真的?发警服么?有证件么,发枪么?”刘汉南一连串的问道。
“真的,我找的是周文的秘书,周市长虽然调离,但在江北的还是不少的,你这是聘用制文职警察,和我以前干的特警有些类似,但还有不同之处,警服估计没有,但统一着装是有的,门禁卡也是会有的,枪么,就算了。”刘汉东懂行,耐心给他解释。
“那也行。”刘汉南兴高采烈,能每天早上去公安局上班,想想都兴奋。
大伯两口子也很高兴,侄子出息大了,一句话就解决了汉南的工作问题,看来以后要巴结好这个前途无量的大侄子才是。
……
当天下午,刘汉东和马凌就返回了近江,事务繁多,光是考试就令人头疼不已,如果这次能把剩下的几门课考过去,延误了十年的本科毕业证和学位证书就能到手了,他不得不认真面对。
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时间,刘汉东打电话向顶头上司请假,郑佳一不但批准了他的假期,还告诉他,你另有公派学习任务,在近江国际关系学院学习阿拉伯语。
“是一个公派人员培训班,学期三个月,学校包食宿,学费报销,祝你早日学成归来。”郑佳一笑着说,“估计这段时间你要头疼了,全是学习和考试,对你这样的赳赳武夫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刘汉东没有告诉郑佳一,自己当年也曾是江北市的高考前三名,响当当的学霸,而且自己对语言相当有天赋,曲里拐弯像蚯蚓一样的阿拉伯文字,对自己来说并不是艰难的畏途,而是神秘的宝藏。
“刚才和谁打电话?”马凌问道,“好像是个女的。”
“部门领导。”刘汉东敷衍道。
“对了,那个郑佳一不也在中炎黄么,金融部和你们公关部应该挺近的吧?”马凌记性很好,过年的时候郑佳一提过进了中炎黄金融部,她记得清清楚楚。
“中炎黄很大,金融部单独一座大楼,在建国门一带,国际公关部是新成立的部门,只有几间办公室,设在总部大楼里,距离建国门老远了。”刘汉东解释道,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却隐瞒了一个事实,郑佳一已经调离金融部,担任公关部的一把手。
“警告你哦,不要和姓郑的来往过密。”马凌说。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太敏锐了,刘汉东暗道,嘴上却打哈哈:“知道了,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你有分寸就好。”马凌的表情显示她不太相信刘汉东。
次日,刘汉东前往近江国际关系学院报到,这所大学隶属于总参,为部队培养各类外语人才的基地,小语种尤其出色,学院大门口有陆军士兵站岗,必须出具有效证件和介绍信才能入内。
刘汉东没带介绍信,费了一番口舌哨兵也不让他进去,没奈何只好给郑佳一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宽阔的校内大道上驶来一辆小巧的电动车,骑车的是位年轻女子,来到门口捏住刹车,单脚落地,对哨兵说:“他是我的学生。”
“上官教授。”刘汉东记得这个人,几年前自己曾在公安局接受过她的心理辅导,还留过名片哩。
“是副教授。”上官瑾微笑着纠正刘汉东的错误,在哨兵的记录本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把刘汉东领进了校园。
刘汉东参加是个综合培训班,不但教阿拉伯语,还教希伯来语,波斯语,基本上可以称作闪语培训班,另外还有中东地区民俗宗教课程,以及相关的心理训练,同学们都是来自各单位的外派人员,有新华社记者,有外交部官员,有国企员工,也有军方自己的学员。
这些学员在不久的将来都是要派驻中东地区的,互相搞好关系没有坏处,学员给他们分配了宿舍,发了出入证和食堂一卡通,教官宣布了纪律,培训是封闭式的,学习期间禁止出校门,有事必须请假,课程安排的非常紧密,早上七点开始,中午休息一小时,下午课程排到五点钟,晚上还有集中讨论,总之军事化,进了校门就别想出去了。
刘汉东暗暗叫苦,这下可被郑佳一坑苦了,事情一大堆,被关在这里怎么办,他决定,偷跑。
培训班的学员都是各单位的业务骨干,纪律性很强,体制中人也习惯于服从命令听指挥,因为他们知道违抗命令的后果,处分,得不到提拔重用,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楚。
刘汉东兜里的响了一下,是王亚明发来的信息,约他明天去医院探望李鑫。
“学员们注意一下,上课的时候把关闭,不要再有下次。”培训班的班主任是个中年军人,他的目光扫过刘汉东,锐利无比。
刘汉东把调成震动,刚放回口袋,又嗡嗡震起来,这回是徐秘书发来的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
“你,出去,操场上跑十圈。”班主任指着刘汉东喝道。
第十一章 泼天富贵()
徐秘书代表周市长给刘汉东开出难以拒绝的条件,换旁人早就壮怀激烈,心潮澎拜了,可刘汉东却淡定无比,因为他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辞别徐宁,刘汉东走在江边林荫道下,思绪万千,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可商量的朋友,人生道路没有领路人,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想,去悟,徐宁说的事情,如果放在三年前的自己身上,必然是中了大奖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却毫无惊喜,有的只是纠结。
这几年,刘汉东经历了很多事情,什么世面都见过,徐宁说的亿万富翁他见过,政协委员他也认识好几个,别管事业做到多大,只要政坛风云变动,一下就把你打回原形,什么企业家,什么黑白通吃的大佬,还不照样乖乖在打黑基地蹲子,没有真正的法治社会,一切都是浮云。
周文明显是想借助自己和刘飞博弈,而在近江地面上和刘飞斗,那是要冒掉脑袋的风险的,刘汉东当然不会放过刘飞,但不想被绑在人的战车上,他受不了束缚。
如果这事儿讲给人听,恐怕都会一边倒的自己向周市长靠拢,因为在他们眼中,市长就是天一般的存在,跟着老天爷混还怕混不出头么,尤其是嫌贫爱富的丈母娘和一生求稳妥的老岳父,肯定喜出望外,大力。
思来想去,朋友圈里只有两个人能给自己合适的意见,一是远在非洲的姑表哥刘子光,另一个就是郑佳一。
他根本就没有刘子光的联络方式,犹豫再三,他还是拨通了郑佳一的码,之所以犹豫,是他不想在郑佳一面前表现出自己彷徨和矛盾。
郑佳一立刻就接了,声音慵懒,甚至可以想象电话那边她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样子。
“这么晚了,有事么?”
“有件事想请你帮我拿主意。”刘汉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后悔,因为他已经选择了中炎黄,现在谈跳槽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厚道的表现。
“你说。”郑佳一的声音严肃起来。
“是这样,近江新任市长周文的秘书找到我,要扶持我搞房地产……和刘飞斗。”刘汉东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郑佳一说:“两个问题,一,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讨厌什么样的生活;二,你是为谁活着;你仔细想一下,心里自然会有答案,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电话挂断了,刘汉东陷入沉思,其实关于答案,自己早有定论,只是不够自信,想找个人赞同自己罢了,郑佳一问的很好,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我当然喜欢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环游世界,仗剑行侠,而不是在近江这种地方,搞什么官商勾结、拆迁开发、整天喝酒唱歌,应酬交际,相反,那是自己最讨厌的生活方式。
第二个问题,为谁活着,留在近江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富足幸福,皆大欢喜,唯独自己不高兴,是旁人活,还是为自己而活,怎么舒坦怎么来,可是自己喜好的生活方式,偏偏是家人所深恶痛绝的,想着想着,似乎了不可调和的死胡同。
夜色渐深,淮江两岸灯火璀璨,夜航船汽笛悠长,忽然刘汉东灵光闪现,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自己在中炎黄工作虽然风险大了些,但是跟着周文混,何尝不是冒了风险的,政治斗争你死我活,更加残酷,两害取其轻,还是驻外更稳妥一些,而且还能和郑佳一共同工作……
他终于说服了自己,兴冲冲的打了一辆车回国际关系学院去了,晚上大门已经关闭,他是爬墙进去的,利用两棵大树的枝杈荡过了电子围栏,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宿舍,一觉睡到七点钟。
新的一天开始了,早饭后,大家手拿课本教室,班主任虎着脸进来了,先点了刘汉东的名他去操场上跑二十圈。
刘汉东知道昨晚事发,没有辩解,老老实实去操场上跑圈,跑完八千米,就看到上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