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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央昂首阔步到我们面前,他一扬手,身旁的卫兵全部竖起长枪作进攻预备。
我注意到他没有带那把威力巨大的霰弹枪,手里只是一把佩刀而已,不由得有些奇怪。Blokin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轻蔑地笑了一下。
“圣教堂内禁止携带火器,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逮捕你们。再加上你们已经构成了盗窃圣戒的罪名,我想原地处刑也没什么不妥。”
“没什么不妥吗?”我以相同的轻蔑口吻回应他,“你觉得在圣教堂里杀人是被允许的吗?”
“有什么关系?在这里我说了算。”Blokin似乎不打算跟我废话,大手一挥,“上,杀了他们!”
我刚掏出枪,眼前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几线血光在空中飞旋,两个刚刚冲上讲台的卫兵已经被Sozzi撂倒在地,脖子上出现红色的致命伤口。秒杀一直是她的强项,当然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将手中的BLACKSUN上膛,对着Sozzi身边的几个卫兵开火。
十秒之内,卫兵的数量已经下降了一半以上。剩下的几个人围着Blokin,一起目光惊惧地盯着慢慢从一具卫兵尸体身上拔出血红的短刃,在台阶上站直身子的Sozzi和讲台上的我。
“如何?识趣的话,现在夹着尾巴滚蛋还来得及。”我悠闲地换着子弹夹说道。
“你们两个——”
呯、呯、呯、呯!
四声枪响,紧凑连贯,从大门附近传来。我甚至能看到在空中滑行出淡白色弧线的子弹,穿透了卫兵身上的铠甲。
我和Sozzi面前,Blokin孤零零地站着,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望着教堂大门有一批不善来者——四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簇拥着白色斗篷的中年男子慢慢朝着讲台走来。
导师,以及他麾下最得力的四个杀手——如果不算上Sozzi的话,走到了我们面前。
第99章 VI 杀手涅槃()
导师手中的火枪举了起来,对准Blokin的头颅。
“有遗言吗?”他冷淡地说,“快一点,三句话之内。”
“圣教堂里是不能带枪进入的,”Blokin声音嘶哑,“你们会被外面的卫兵撕得粉碎。”
“可笑,教皇的规定,随着他的逝去也就是一纸空文。至于外面的卫兵……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导师冷静的看着眼前的Blokin,表情里带着近乎于怜悯的蔑视,“这座城市在教皇死后就处于混乱状态,谅你一个小小的卫兵长,根本不可能控制住局势。只要你一死,这座城市就真正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你不会得逞的。你——”
呯。导师扣动了扳机,Blokin的脑袋上吐出一道血,像是脱了线的木偶一样栽倒在地。
“三句话。”导师的目光慢慢爬上讲台,瞥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Sozzi身上。
“Sozzi,你是我最得意的门徒,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导师语气依旧平稳。
Sozzi向后退着步子,一直退到我身边。她正视着导师的眼睛。
“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
“我不听。你还有一次机会,Sozzi。”导师将手中的火枪转动了一下,“现在杀了你身边的那个小子,我就既往不咎。”
Sozzi的身体在颤动着,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身后,对着导师喊道:“不是要杀我吗,那就动手好了。何必交给他人动手。还是说,你怕日后Goldsun家族对你进行报复,所以没有这个胆子吗?”
导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仰起头笑了起来。如此突然,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的笑声回荡在被大片阳光濡染的巨型壁画之上,盘旋在四面八方星星点点的天窗之下。
“Sunlit家族报复我?凭什么。”导师用和看Blokin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你说说看,我当初为什么要收留你。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并不是杀手的料。”
“待宰的羔羊。”
“嗯,差不多。那么,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很明显,我是Goldsun的正统后裔。杀掉我之后,Sunlit的王权就相当于被放落,你的阴谋就能得逞。”
“嘿,你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根本无需杀掉你,只用把你作为一个傀儡即可。”导师扬起头,帽沿下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射穿我的内心,“你,根本就不是Goldsun家族的人。”
像是有一栋钟,在我的心中狠狠地敲响。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紧握着Sozzi胳膊的手变得松软无力。
“你胡说……”
“你的爷爷为什么把你送到我这里,你想过没有?”
“那是因为——”
我刚想反驳,记忆的片段却再次回归脑海,爷爷带我离开前的那个晚上,大厅之内,家族的人激烈的争吵声,终于有一两句,透过层层时间的迷雾传入了已长大的我耳中。
“他根本不是咱们家族的小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配继承Sunlit家族的财产,我们应该重新选定!……
站在高处的楼台上,他站在一边,看着几米外——十年前的自己仍然一脸天真的笑容,旁边那个一如既往亲切的管家Batt说着,少爷,该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个走过我的身边,场景旋转着再次回到圣教堂之中,我迎面和导师对峙着。是的,如果我真的是爷爷的孙子,为什么他会将我送到如此边远的山区里生活十年?原因只有一个,我没有办法再在Goldsun城堡呆下去,因为我并非他们真正的子嗣。
“你明白了吗,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既不是贵族的后裔,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小民。我想死亡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导师将视线移向我身旁的Sozzi,“动手吧。其实上一次任务你就应该这么做了。我将你们两个作为一组,一方面就是想要培养你对这小子的嫌恶,没有想到圣戒任务失败之后,你仍然没有怪罪他。不过没有关系,你还有这最后的一次机会。现在,杀了他,杀了Rex?Goldsun。”
“他不是Goldsun。”Sozzi轻轻地说,被我松开的胳膊轻轻抬起,她人在身后,握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
“我才是。”
太阳慢慢抬升,阳光像是海洋一般浸透着教堂的墙壁。视野如此清晰,甚至能看清高处各种浮雕的凹凸纹路,斑斓阴影。
导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身后包括蓝音在内的天才杀手都睁大眼睛默默地看着Sozzi。我没有回头,然而被她握住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她在说什么。她刚才说了什么。
“别开玩笑了,Sozzi。”导师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老师,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反对你呢。”Sozzi冷静地回应着他,声音如风铃空荡荡地飘,“如果说这是背叛,也是老师先背叛了我……和我的家族。”
“你怎么可能是Goldsun家族的人?”导师的语气里透着严厉和质疑。
Sozzi微微侧着头,将白色的兜帽翻下来,一头金砂般的长发暴露在明亮的天光之下。
“正统的GOLSUN族人,都是金发不是么。而且,如果你了解我们家族的族史,你就会发现,我和我的祖上Marry?Redrose的渊源。”Sozzi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初第一次遇见Sozzi就觉得很亲切,原来在小时候,我在城堡里看到过祖辈们的肖像壁画,那个Redrose真的和Sozzi样貌神似。这么看来,她们之间确实有血缘关系。
“Goldsun家族的财产继承权只限于男性。”Sozzi淡淡的说着,“于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你们明白了吗?我的全名是Sozzi?Goldsun。”
嘿。导师的嘴角咧出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
“这样啊。我还是那句话,杀了那个小子。”导师说着。
我的脑袋,就好像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世界一样。Sozzi仍然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我不是你的傀儡。”她一字一字地说道。
“Sozzi,你是我的爱徒,我最得力的门生。你替我做了太多的事情,我感谢你,并且尊重你的决定,”导师又一次扬起头,表情深不可测,“只是,你已经成为了我的绊脚石,虽然我下不了手。”
导师说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背脊一阵冰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包括蓝音在内的四个人从黑色的斗篷下面齐刷刷掏出四把火枪,对准了Sozzi。
呯!
这一次枪声只有一次,四音重叠,颤巍巍的余响,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几道鲜艳的血光在空中一笔一划掠过眼角。Sozzi雪白的衣衫上绽放出红色的莲,伴随着指尖从我的手掌间滑落,她倒了下去。
四枪全中。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手中的BLACKSUN飞快地抬起,打出一连串子弹。BLACKSUN毕竟是Goldsun家族枪械两大王牌之一,反击几乎就在他们的进攻之后,导师扬起手臂护着脑袋和他的弟子四处躲避,但是还是有三名弟子挂彩,其中两名被我直接爆头。
我趁着他们躲避,俯身抱起Sozzi弱不禁风的身体跳下讲台,绕着数百张白色座位猫腰而过。一排子弹横在我的头顶,连着好几行座位被打得石屑四散灰尘飞扬。我一手抱住Sozzi,一手拿着枪瞄也不瞄直接对着枪声的来处打出最后一梭子的子弹。
随着枪声殆尽,我居然顺利地跑出了教堂。再接再厉,我在炙热的阳光下在千层阶梯上飞快的奔驰。怀中的她,衣衫上血线斑斑,呼吸声越来越弱。
“为什么……”我气喘吁吁,对怀中的她勉强说这话,“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的家族……”她缩在我的胸口,一只手使出残余的全力紧紧地抓住我胸口的衣襟,“不管他们怎么对我,他们是我的亲人……”
“我也是你的亲人。”我大声说道,登上最后一块石阶,向着天桥尽头的城墙跑去,离开这里,赶紧离开这里。我相信她还有救,她还能活着……
“不,你是我的……”
我听出了她微弱的声音中第一次带着如此明显的温婉,我不由得低下头,凝视着那双淡青色的眼眸。她流着鲜血的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所以……请你……拯救Sunlit……”
“我不是Goldsun,我没法拯救你的家族。你不要说话了,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我会帮你的!”我大声吼道,她却轻轻的摇摇头。
“我死了,你就是……Goldsun……”
胸口的束缚消失了,她的手从我的胸口滑落。
奔跑戛然而止。然而回荡在天桥之上的脚步声没有停歇——蓝音和另外一个杀手追了上来。
徐徐微风中,纷飞的刘海遮住了我的视线。我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放在地上。听到身后枪支上膛的声音,却没有回头。
我不是杀手的料吗?
你错了。
一声枪响,气势如虹像是要撕裂空气一般。蓝音旁边的杀手一个踌躇翻滚在地,整个肩部被喷射而出的子弹打穿。我回过头,看着蓝音脸上无法淡定的表情。
“你……”
我伸直胳膊,手中银色的手枪闪闪发光——WHITEMOON,根据月城的灵感设计,Goldsun家族真正的王牌枪支,一直放在Sozzi的身上,如今成为我作为杀手锏存在的武器。这把枪曾经在小山上看到过Sozzi拿出来一次,但是并没有在意。
如果当时在意,追问她就好了。
如果在那间遮蔽风雨的小屋里,能够用力抱住她就好了。
如果在出发前那片灰色的草原上告诉她,平静的生活是最幸福的就好了。
如果在城墙外面的那条街上,能够拉住她,叫她陪自己逛一逛就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
如果在教堂屋顶告诉她我想要的并不是Goldsun的财产,从此罢手不理会这些恩仇纷争就好了。
然而不行,她是杀手。
于是不幸,我也只能是杀手。
同时举起的枪,我露出杀手才具有的冷笑。
“看看谁更快。”
又是一声枪响,蓝音手中的枪支整个爆开,紧接着那股爆炸像是蛇一般蔓延上他的手背,手腕,胳臂,肩膀——我又补了一枪,他的整个胸膛涌出一片猩红。
……
城墙上的风声更大了。我站在翻滚如火的圣旗之下,望着城外远处通向西方山丘的小路上,载着导师的马车正摇摇晃晃地远去。怀中的她,安谧的闭着眼睛。我紧紧拥着她,也缓缓地闭上眼睛。
下一个目标是Sunlit。我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双眼重新睁开,视线从未有过的冰冷。
我是Rex?Goldsun,杀手。?
第100章 VII 那个断臂的人()
说起来,并没有明显的起效。
即便把圣戒摆在那家伙面前,又说出了这么一个故事,依旧无济于事。完全不想理会自己,更别谈进一步的合作了。
是已经,认定自己为罪人。
这样吗。
他叼着烟,深深吐出一口烟圈。明明只有二十九岁,虽然常常被吐槽为无限接近三十岁的中年大叔,他自己却并不以此为意。
大概是认为和年龄没有关系吧。之所以会被认为显老,一定是太过成熟稳重的缘故。
可惜这只代表之前的想法。如今,透过布满淡淡裂纹的橱窗,他能分明察觉到鬓角的一撮儿白发。哎呀呀……这可真是不好办呐。
想想看,或许战争真是催老的东西。他直起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是Eastern…Park(东方公园)。
自从战争大规模爆发之后,未知山以东广大原B区居民开始了频繁的区域性迁移。在爱丽丝?红玫瑰统治下的EP,成为了明兰普通市民的避难去处。这片本已成为旅游景点的中古建筑群,终于在此刻被再度发掘出潜在价值,形成了新旧文明交融的奇景。
头顶上方几十米处驾着锈黄的搭棚,使得整个视野都有一种怀旧的羊皮色。连日的雨水令石板街泥泞不堪。四周是长衣加身,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
“明兰的犯罪率达到了历史峰值,而在已经停止开发多年的城市东北部……”
街道旁的电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却因此而不慎踩进了水坑,顿时鞋袜沾满了污泥。他听到一阵嗤笑,抬起头,只见蹲坐在街角的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正不怀好意地瞅着自己。
他伸出一根手指。
借着一家紧闭门扉的楼阁灯光,流浪汉长大嘴巴,呆呆地看着那根手指渐渐拉长、变细,随即泛出金属的光泽。男子的手指变成了一把手术刀。
他扬了扬下巴,流浪汉神经质地向后一缩。他便不再理睬,继续朝前走去。
像这样无家可归的人们,从一周前就开始成倍增长。错误无法单单归结为任何一方,这一点他很清楚。
然而,总是有需要承担最大责任的对象。
一切灾祸的根源,一切争端的开始,一切恩怨的产生,这些在他看来,毫无疑问始作俑者是确定的。只是矛盾已经剧烈起来,就像烧滚了的沸水,想要寻觅到水下的热源,就必须先淌过无比湍急而烧灼的激流。
来到一座酒楼前。门前是经济还算充裕的一些客人,有些正端着PDA,或是启用iTime的投影屏幕,一边阅览一边和同行的人交流着什么。他穿过人群,将一张皱巴巴的票递给穿着朴素的酒保,后者将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