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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扬,”廖越安笑呵呵坐在中间和稀泥,“你的法语说得挺地道嘛!”
“嗯。”首扬看外面的人流,看外面的车一辆辆过,看远处高高低低的楼顶,就是不回头看他们几个人,脸上的神情淡漠得很。
廖越安也不觉得冷场,“你会说多少种语言?”
“十几种。”一个学生低头走过,首扬的眼睛被他背上的画架吸引去,不知想着什么。
“那哪种语言说得最好?”
“俄语,英语。”首扬无聊地皱皱眉,还是回答了廖越安无休止的废话。
李安维看了他一眼,忽然插嘴,“我觉得你国语说得最好。”
首扬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勾了勾唇角,“顾知航和我妈的功劳。”
“扬扬,那个……”元鼓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肖钰那丫头、你别放在心上!其实那丫头平时还是挺伶俐……”
廖越安在听到“肖钰”两个字时候脸就沉了下来,没想到元鼓不但说起这个让人不开心的话题,还试图为罗肖钰说好话,没好气地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他一下。
元鼓立刻住了嘴,有些紧张地看着首扬,却又有些不甘心。
罗抿良则一直沉默地看着首扬,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首扬似乎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半晌,才懒洋洋转过头,“元舵主不用担心,我首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不知廉耻去抢属于别人的东西!”
廖越安的脸更沉了。
一听到这话,正纠结个不停的元鼓顿时一噎,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安,“不是,扬扬……”他总觉得首扬这话不对劲儿,本能的想解释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罗肖钰明明说,她见首扬是为了道歉,怎么会让首扬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说……元鼓突然有些心发凉——莫非那丫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却没告诉他?
首扬也不看他,“被一个女人哭哭啼啼求着不要抢走她的爸爸、叔叔们,还有三合会原本捧着她宠着她的大家,还真是我活这么大最丢人的事儿!”
罗抿良的脸寒得要结冰了,廖越安的脸更是难看。
首扬自嘲地笑笑,抬头扫了情绪已经明显憋不住的元鼓一眼,“元舵主,很抱歉那天吓到你们三合会的大小姐。在突然得知居然有一个女人多年前就成了我母亲的怀念寄托,我想,没几个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廖越安的脸都青了,狠狠瞪了身边的元鼓一眼。
听了这些话的元鼓更是早已经又惊又气又羞愧,两只拳头都紧紧攥了起来。
“这丫头!我!我……”元鼓能猜到罗肖钰害怕失去疼爱的小女孩儿心思,却没想到她居然跑去首扬那里哭诉,难怪当初一直求他、想见首扬,原来道歉是假,争风吃醋才是真!
更没想到的是,那丫头居然异想天开提到谢雨,这不仅是首扬不能接受的,更是罗抿良的逆鳞!
元鼓的脸都变了色,生怕首扬再次因为罗肖钰误会罗抿良!
“扬扬!”一直沉默的罗抿良突然开口,脸色阴沉得吓人,“你愿意相信一个无关紧要人的话?如果还有谁能成为你妈妈的寄托,只有我儿子!”
倒是李安维听着首扬三言两语就挑拨了罗肖钰和元鼓的关系,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淡着一张伪装的面瘫脸坐在一旁甚贤惠地为首扬盛汤。
首扬打的算盘,他隐约能猜到几分。
尽管首扬才是罗抿良的亲生儿子,可罗肖钰却和元鼓他们一起生活了多年,三合会的人私心里难免会偏向罗肖钰,而对首扬则仅仅是亏欠罢了。
可这个一向心比天高的男人却绝不会容许身边的人对他只有亏欠,他要的——必须是身边人的全心全意!
首扬并不在意李安维是否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不看元鼓,更不去理会罗抿良,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又转向窗外,语气异常平静,“元舵主,罗肖钰告诉我,她下个月要结婚,婚礼上父亲长辈不能缺席,否则她的婆家会不同意,还会有其他人会看三合会的笑话。你们回去吧,别让我一个大男人继续这么‘欺负’一个小女人,我面子上会挂不住。”
“谁说……”
“扬扬,别听那丫头胡说八道!”廖越安踢了元鼓一下,生怕他再说错什么话,“肖钰又不是我们三合会的人,有什么看笑话不笑话的?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而且——”廖越安语气故作好笑,“你爸爸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能让他去给别人的婚礼当父辈?”
“廖叔叔,”首扬皱了皱眉,“我没有爸爸,下次不要再说错了。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他的声音平淡清冷,没有激动和反感,甚至也没有排斥和强调,却更让人无法接受!
罗抿良的脸焉得没了血色,尽管早就有准备,可听到这话时,他依然觉得心像被刀割般生疼难忍。
元鼓的脸也难看得很,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明白过来,看来罗肖钰那丫头是故意让首扬再次误会、更骗自己充当了其中的推手!
廖越安张了张嘴,只是还没说出什么,首扬就站起来,“我出去一下。”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李安维也跟着站起来,一言不发跟上前。
“良子……”廖越安看着罗抿良,不知道该说什么。
元鼓狠狠一拳捶到自己大腿上,“我!我TMD脑子欠、嘴也欠!……老罗!我元鼓、对不住你们爷儿俩!”
廖越安不说话,他始终不愿意让罗肖钰见首扬,就是担心那丫头又耍小心思,只是没想到,首扬会主动提出见她。
反倒是罗抿良白着脸勉强笑笑,“至少,我儿子愿意见我、愿意和我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了。”
首扬并没有让李安维进去,只是说了一句“在这等我”,一个人进了洗手间。
李安维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但也不问什么,老老实实守在门外。
洗手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首扬还是细心地打开水龙头,让水冲在盥洗池里发出“哗哗”的响声。
一个微醺的年轻男人从里面晃悠出来,看到盥洗池前站着的绝色美男,眼神似乎颤了一下,面上却带着轻浮的笑,吹了声口哨,“你好小美人儿!介意认识一下吗?”
首扬慢慢洗着手,似乎没听到他的调戏,“一共二百余人,这次出来一百人左右,全都分散行动。”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走到首扬身边似笑非笑,“区区二百而已?!我的美人儿,相信我!跟我走,我能连你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保护得好好的!”
首扬甩甩手上的水渍,转过身,看着那双隐隐颤动的浅蓝色眸子,“只跟着就好。”
他的声音被流水声掩盖,男人却还是一个字不漏地捕捉到,唇瓣紧紧抿起,连眉头都隐隐皱了起来,满眼不愿意。
首扬叹了口气,拍了拍几乎将整个加拿大都翻遍了的男人的肩,“Nia,现在不是时候!”
男人的眼圈立刻红了,刚才轻浮挑逗的神情全都不在,忽然扑上前用力抱住首扬,“老大!终于找到你了!……图书馆传来消息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你怎么能失踪这么久?!……”
“抱歉Nia,”首扬拍了拍他的背,“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会想办法通知你们,其他的,需要你们随机应变。”
男人依然抱着首扬不放开,压低的声音都隐隐带着激动的哽咽,“老大!兄弟们找你找得都快疯了!……再不找到你,我一定会对三合会下死手!”
“Nia,”首扬深吸一口气,推开他,“听着,半个月后我要接受手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要想办法和东阳昊子联系。”
“老大?!……”Nia泛红的双眼立刻慌了,“你……”
“如果——”首扬的眼睫动了一下,“如果我出了意外,想办法让阿文昊子放三合会的人离开,”顿了一下,才低声补充,“别伤害他们。”
第一百四十五章、车祸()
“扬?!”Nia双眼微微狰狞地低吼,“我是带你离开的!不是……”
首扬却只是静静看着他,不再说话。
男人结实的胸膛都在狠狠起伏,蓝色的眸子隐隐透出猩红,双拳握得“咯叭”作响,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想把首扬打昏带走的冲动。
首扬依然不说话,浅褐色的眸子看似清淡,却充满了坚定,以及——独属于Mr。1不容违背的命令!
外表空灵真实性格却阴狠火爆的男人终于别开眼,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好!”
首扬舒了一口气,再次拍了拍他的肩,“Nia,你要相信阿文,相信我能活着走下手术台。”
李安维就在门外,首扬不能多说,定定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直到外面的人早已走远,男人才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光滑的墙壁上,满眼阴沉地拨通手机,“通知下去,行动取消,一队全队迅速部署新任务——跟踪目标!”
“Givenchy男款全套,谢谢。”
“Dior最新男款麻烦都给我包起来。”
……
首扬对于挥霍一向轻车熟路,不问价格,只要看上眼就买。
身后的男人们手里早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首扬依然逛得乐此不疲。
从男装到男鞋,从商超到专柜,一个相貌惊人的纨绔大少爷身后跟着一群尽职尽责“管家”的身影格外引人瞩目,各大专柜的店员们也分外热情。
已经刷爆了好几张卡,元鼓暗暗肉疼,心想,这小家伙儿不会是故意的吧?
罗抿良倒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暗暗开心——儿子愿意花他的钱,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终于要回去,廖越安提了一下午袋子的双手都疼了。后备箱里满满的,其他兄弟的车上更满。
好不容易坐到车里,廖越安忍不住揉着酸疼的手打趣儿,“扬扬你这么能逛,是不是平时陪平淑练的?”
首扬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谁不知道我每天无聊到挠墙?这么久才见到外面的天,我宁愿再逛一夜!”
元鼓坐在后面乐呵呵凑话儿,“扬扬,那些书本子,你觉得怎么样?喜欢的话我再给你找!”
首扬并没无视他,私心里来说,他并不是不能原谅元鼓,相反,对他这种头脑简单、一心对跟随的老大为首是从的憨实家伙还挺有好感的,所以毫不拿捏地点头,“挺有意思的!多找些吧,手术后恐怕又要好久不能见天日!”
元鼓顿时双眼晶晶亮,连连点头,“好咧!有多少我给你找多少!”
“你就吹吧!还有多少找多少?好像真有能耐把国内的书本子都给搬过来似的?”见首扬居然语气如常地同元鼓说话,廖越安双眼都亮了许多,顺口调侃两句元鼓,然后转过头对着首扬笑呵呵,“今儿收获怎么样?还满意不?”
首扬撇撇嘴,“这儿的人太热情了!”
今天一天从头到尾都在被搭讪,女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不少男人,甚至还有中年的!
廖越安忍不住低低直发笑,元鼓也摇着大脑袋一个劲儿唏嘘,“唉,真是看脸的时代!现在连男人都看男人了……”忽然想到什么,忙住了嘴,却发现首扬并没在意。
“安哥儿,停车!停车停车!”看到路边的小画廊,首扬双眼一亮,忙喊住李安维。
“我去买个画板。”车刚停下,坐在副驾座的首扬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廖越安就要跟着下车,身边的罗抿良却下意识地率先跟下去。
廖越安见状,忙按住也要跟着下车的元鼓,“别下去,咱们坐车里等他们就行了。”
元鼓愣了愣,“让老罗跟扬扬一起——能行么?”
“怎么不行?难道让良子一辈子不出现在扬扬面前?”廖越安心里也打鼓,不过还是坚持己见。
以买的东西太多、其他车上装满了坐不下为由,拉着罗抿良和元鼓和他们挤一辆车里,廖越安觉得首扬那么通透,应该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但首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径直坐到了副驾驶室。
廖越安忍不住有些得寸进尺,想探探首扬的底线究竟在哪儿。
两道身影很快从画廊一前一后出来,首扬脸上似乎并没明显异样,只是脚步略快。
见首扬和罗抿良之间隔了好几步,摆明不愿和他一起走的模样,廖越安忍不住微微失望,叹了口气。
前面的李安维也不回头,“堂主,你太心急了。当初会长他们那样对待他,这么短的时间他能接纳我们几个,已经很难得。”
元鼓绷着嘴不说话。
“我知道,”廖越安苦笑,“可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总想着能让这孩子再原谅一些、再接纳……”
“老罗?!”话没说完,就被元鼓突然的惊叫打断,李安维更是像箭一样飞快地冲了出去!
廖越安一转头就看到,一辆跑车突然刹车停下,而紧挨着车的路边,首扬被身后的罗抿良猛地向后一拉、双双跌倒!
路的另外一边——
毫无防备的首扬被人猛地从身后一个大力拽住,身形顿时不稳,往后跌了下去!手上一大堆东西“哗啦”摔在地上!
而身后拽住他的那人,则被他当成了肉垫子、结结实实砸到身上!
那辆险些撞到他们的敞篷跑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车上,前一秒还在嘻嘻哈哈大声说笑的年轻女司机和她的女伴已经吓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跑下车。
一看到摔在地上居然没能立刻爬起的两个男人,以为自己一次性撞到了两个人的女司机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来。
“Oh!My god!……”女司机的女伴也好不到哪儿去,惨白着一张脸,一边努力扶着那嚎啕大哭的年轻女司机,一边拖着浓浓的哭腔不住地道歉,“We’re……We…… We’re sorry!We’re so sorry……”
李安维和廖越安他们已经飞快地跑过来,小心地扶起罗抿良二人,急切地检查他们的伤势。
肇事的两个年轻女郎也这才想起,慌忙打电话报警,并急急解释着要带罗抿良二人去医院。
首扬在李安维刚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快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并没什么事,甚至衣服上只是沾脏了一些而已。可被他砸在身下的罗抿良却有些严重,虽然也很快站了起来,但首扬没忽略掉他有些发白的脸色。
罗抿良的确摔得有些严重,胳膊肘的衣服都磕破了,里面的皮肉破了一大块,已经流出了血,看上去很有几分触目惊心。罗抿良自己倒不在意这根本称不上伤的皮毛。刚才虽然被首扬狠狠砸在身上、身体像散了架似的闷疼,甚至喉咙里有丝丝血气涌上,但爬起身的第一件事还是立刻环着自己的儿子紧张地一个劲儿地上下打量着,生怕他伤到哪里。
首扬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抿了抿唇,推开罗抿良有些颤的手,蹲下慢慢捡着摔了一地的画笔纸张。
带着大墨镜的脸依然清淡,墨镜后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连捡着画纸的双手都有些僵硬。
刚才他没想到只有罗抿良一个人跟了来,心里难免有些气闷。走出画廊后一心只想离罗抿良远一些,快步往对面走去。然后就听到罗抿良突然声音有些粗噶地大吼他的名字,随即身后猛地一个大力将自己向后拉,他毫无防备地被那人一拽,立刻踉跄着连连后退,而他步子凌乱的脚也无可避免地狠狠踩在后面拉住自己那人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