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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孰真孰假（）
黎明时分万籁俱寂，沉醉于夜生活的“夜猫子”们此时也大多爬上了床铺，喧嚣的帝都中每天只有在这个时刻才能获得短暂的安静时时光。
昏昏欲睡的氛围弥漫在圣杰西卡大教堂的周围，让这座庄严肃穆的建筑意外的一扫白天的冰冷，带上了那么一丝人情味儿。在经过白天的忙碌和一夜的巡逻之后，哪怕最恪尽职守的光明骑士们，此时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一阵困意。
就在这时圣杰西卡大教堂正门之外的半空中忽然突兀的出现了一道空间门，一个狼狈的身影从空间门中掉出，以十分不雅的姿势摔在教堂门前，引发了一声巨响的同时激起了一大团灰尘。
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睡着的光明骑士们被这一声巨响惊得一激灵，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事发地跑去。这可是圣杰西卡大教堂的门口，代表着教廷分部的脸面，千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尽管目前教廷分部已经在各方势力的联合打压下已经荡然无存，但这并不意味着荣誉感无比强大的光明骑士们可以容忍有任何势力在教堂门口公然撒野！
然而这些光明骑士们发现在距离教堂大门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们无法再进一步接近事发中心。
“我的眼睛没花吧？怎么看上去那个身影像是斯威尔冕下？”有眼尖的骑士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咳嗽着从灰尘中心爬了起来。
“你一定是做梦还没醒，斯威尔冕下这个时候应该在祈愿塔冥想，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用这种狼狈的方式……”另外一位骑士大声嘲笑着他的同伴，然而他的嘲笑却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因为他听到了那个身影絮絮叨叨的抱怨，听声音正是斯威尔冕下！
之前在剑气领域中，奥菲拉斯在警告完斯威尔之后，不等他回应，就在他的脚下制造了一个空间裂缝。毫无防备的斯威尔惊呼一声就从空间裂缝中掉下，耳边还传来奥菲拉斯半戏谑半警告的声音：“为了不破坏圣杰西卡大教堂的防卫系统，我就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不要忘记，你们最多一共只有六天的时间！”
“真是太没风度了！竟然用这种方式把我丢在这里！”斯威尔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声抱怨了一句后，心虚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丢脸过了，这种丑态绝不能被别人看见，否则传出去绝对是一桩丑闻！
然而让他感到尴尬的是不远处就站着两位光明骑士，很明显是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而来。透过翻滚的灰尘，斯威尔注意到了两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斯威尔开始认真考虑是否杀人灭口了，貌似只有这样才能将恶劣影响降低到最低。
谁也想不到堂堂的红衣大主教竟然会对自己的属下起了杀心，原本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神圣教徒身上，毕竟神圣教廷的教义就是崇尚博爱、平等，当初光明之主为了争取到艾利亚特大陆的信仰权，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留下的典籍中大部分都是这方面的内容，任何一个神圣教徒只要保持每天诵读这些典籍，心灵就会得到净化，减少邪念的诞生。
然而长时间与世隔绝的生活让斯威尔与所有面临同样情况的人一样，感情开始变得淡漠起来，同时性格也渐渐变得乖张，一些邪祟的念头时常侵袭着他的内心。更重要的是斯威尔在秘密基地的那段时间醉心于研究上古文明的知识，早就把光明之主的教诲抛到脑后，更不用说坚持每天诵读神圣典籍了，天长日久下来，早已逐渐丧失了一个神圣教徒基本的素养。失去了那颗怜悯之心后，斯威尔此时产生如此邪恶的想法毫不奇怪。
那两名意外发现斯威尔窘迫模样的光明骑士，丝毫没有想到斯威尔已经对他们动了杀心，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该硬闯过拦截他们的无形屏障，过来扶斯威尔一把——像这样讨好红衣大主教的机会可不多见。
两人犹豫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了然之色。两人都猜测这道无形的屏障一定就是斯威尔自己制造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接近，避免场面过于尴尬。
此时的教廷分部中留下来的都是精明角色，两人权衡之下认为与强行过去搀扶斯威尔相比，不让斯威尔发现他们看到了他的丑态显然更为重要，于是两人立刻默契的决定对这里发生的事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吹着口哨聊着天，偷偷的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即使是这样，斯威尔对于他们的杀心仍然未减，因为两人的行为显得过于刻意，斯威尔更是乖戾的认为两人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就在斯威尔开始凝聚神圣之力，准备在背后给两人致命一击的时候，圣杰西卡大教堂的大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一只手突兀的伸了出来，打断了斯威尔的施法，一把将他拽进了大门之中，一个严厉的声音同时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难道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竟然敢违背神圣法典，对虔诚的光明骑士出手？”
斯威尔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举动是十分危险的行为，这里可是圣杰西卡大教堂，光明之主时刻关注的地方，在这里对光明骑士出手，无疑会被认为是严重的渎神行为，一定会遭到光明之主降下的神罚！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斯威尔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分身正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一丝恁怒和不屑。
斯威尔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气势被分身压制住，强自镇定的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后，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分身说道：“能及时赶到这里阻止我，看来你对我的归来早有准备。”
分身狠狠的瞪了斯威尔一眼之后才恨铁不成钢的斥道：“我看你的脑子进水了！这里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被别人看到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刚刚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了外面巡逻的那两个光明骑士，我们的脸面早就被你丢尽了！先跟我回教皇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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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教皇厅的交锋（）
怕什么？我相信你早已把附近的人都支走了。”斯威尔脸上微微红了一下之后，才强装着从容不迫的笑了笑。他无疑非常了解自己，哪怕对方只是他的分身，行事风格也绝对会和他一样严谨。刚才分身说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不过斯威尔也没有心思在这种细枝末节和分身纠缠，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一句之后，当先朝教皇厅走去。
“你在秘密实验室呆的时间太久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吗？现在帝都的形势早已今夕非比，周围的人虽然都已经被我支开，但难保没有其他势力通过各种方式对这里进行监视！”分身暗骂了一句后，才匆匆跟上。
斯威尔早已计划好回来之后的行动计划，两人重新合二为一是大势所趋，然而合体后谁的意识会成为主体却成了一大变数。
零先生当初给他制造分身的时候，斯威尔原本就有这种顾虑，但零先生向他保证过本体意识占有无可争议的优势，当时为形势所迫，斯威尔才不得不同意了零先生的建议。
但随着斯威尔在秘密基地研究上古文明的知识后发现零先生巧妙的运用文字游戏欺骗了他：他与分身重新合体之后分身，意识也不是没有机会占据主导。
特别是在斯威尔本体与世隔绝的这段时间里，分身却在教廷分部苦心经营，在明知道日后会有合体的那一刻后，分身必然会利用教廷资源壮大了自己，以争取最后占据主导的渺茫希望。
故此斯威尔的本体回归教廷分部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打压分身，这样在两人合体之后，成为主体的把握才会更大一些。
“连圣杰西卡大教堂都被渗透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顺利进入教皇厅之后，斯威尔才冷笑一声质问道。
“关我什么事？我上任一共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眼下的一切都是伊斯塔造成的，我可不敢抢夺他的‘功劳’！”分身低声抱怨了一句，他上任之后才发现伊斯塔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你这么说未免有推卸责任的嫌疑。”斯威尔心知分身说的不假，但要将自己的计划贯彻到底，一定要从一开始就彻底占据上风，绝不留给分身任何翻盘的机会，因此明知这不是分身的错，还是要把黑锅结结实实的扣在他的头上。
“呵呵，我有必要那么做吗？反正我们两人本来就是一体的，无论荣耀或耻辱，必将一起面对！”分身刻意强调了他们是“一体”的事实。
“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别指望我给你收拾！”斯威尔不无抱怨的斥责道。
通过神圣追溯从塞伦特的光明骑士团长徽章上获得的讯息和从奥菲拉斯那里听来的一鳞半爪的消息，让斯威尔对目前帝都错综复杂的形势有了初步的了解。
教廷分部目前的糟糕处境让斯威尔感到一阵阵脑壳疼，他想不通为什么短短十五年的时间，就让曾经的帝都第一大势力堕落到如今的惨境。
“你这样贬低自己不感到脸红吗？”回到教皇厅之后，分身习惯性的坐在他的专属座位上，眼睛丝毫不带感情的看着斯威尔反问道。
斯威尔发现这个细节后，感到一阵恼火，教皇厅中除了分身目前所坐的那张豪华长背椅之外，根本没有其它就坐的地方，他只能憋屈的站着和分身说话。分身在不知不觉间就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让他之前咄咄逼人的言语攻势转眼间就被抵消了不少。
“我怎么贬低自己了？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斯威尔提高声音怒斥道，其中未尝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
“你知道你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吗？”分身用一种看跳梁小丑表演的眼神注视着斯威尔，好笑的问道。
“我对帝都的形势一无所知，怎么可能犯错？”斯威尔难掩怒意的反问道。
“我指得当然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始终没有把我们当做同一个人，这是你所犯的最大错误。”分身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他成为红衣大主教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拥有了相当的气度，因此在面对斯威尔咄咄逼人的攻势时，总能轻描淡写的将之化解。
“我们现在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斯威尔硬邦邦的强调道。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结，认为当初是受到了零先生的蒙蔽，才会同意制造出这么一个分身来。
“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的记忆和思维方式和你一模一样，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完全相同，因此易地而处，在面对教廷困境的时候，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会和我已经做过的选择有任何差别，所以我才一直强调，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我们必须共同面对。”分身的解释让斯威尔哑口无言，分身给出的理由他根本无力反驳，他清楚分身说的就是事实。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一上来就把矛头指向我。主曾经说过，‘我们不应自相残杀。’”分身引经据典的说道。相对于斯威尔本体醉心于上古文明的研究而疏于学习神圣法典，分身这些年来可是日日温习，对神圣法典的内容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你没必要刻意拿神圣法典来压我，我比你更清楚上面的内容。”斯威尔微微有些脸红的嘴硬道。
“你又误会了我的意思。”分身郁闷的一扶额，他发现本体可能与世隔绝太久了，脑子变得不怎么灵光，最重要的是原本应该与他亲密无间的默契不见了！
“我又错在哪了？”斯威尔略显暴躁的问道，他也发现自己总是与分身不在一个频道上，显得十分不合拍。
“我再强调一遍，无论这十五年来我们各自的发展如何，我们始终是一体两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应该共同面对，而不是互相指责，甚至攻击。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造成这一切的并不仅仅是我的原因，伊斯塔应该负有更大的责任！”分身这次终于无法继续忍耐斯威尔的迟钝，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再次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前任红衣大主教伊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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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借刀杀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把责任推到伊斯塔冕下身上？”斯威尔不解的问道。
伊斯塔对他来说有着知遇之恩，当初正是伊斯塔亲自发掘了他，将他从一个普通神职人员提拔到了拥有红衣大主教继任资格的枢机主教。可以说斯威尔的本体性格变得有些乖张，和他从塞伦特那里知道被他视为恩师一般的伊斯塔已经陨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呵呵，看来你果然消息闭塞太久了，连被伊斯塔卖了都不知道，现在还在念着他的好！”分身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闻？”斯威尔的脸色一沉，分身实在太不像话了，竟然一再污蔑伊斯塔冕下，如果他不说出这样做的道理来，斯威尔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至今仍在对伊斯塔感恩戴德，那是你不知道当年我以你的身份从救灾前线回归教廷分部之后的遭遇！”分身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十五年之久，但他每每一想起来，一种混杂着嫉妒、愤怒和失落的情绪就会像一条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内心。
“你遭遇了什么？”斯威尔忽然之间产生一种失落感，他已经预感到分身说出当年的遭遇之后，他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和伊斯塔之间的那份师徒之情。毕竟当年分身刚刚被制造出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和他无比相似，分身无法接受的遭遇，想必他也一样。
“我历经千辛万苦，克服重重困难，代替你完成救灾任务，回到教廷分部之后，发现伊斯塔身边多了一个人。”分身颇有深意的看了斯威尔一眼之后，稳定住情绪开始不疾不徐的讲述道。
“多了一个人？什么样的人？”斯威尔的好奇心终于被分身成功的勾了起来，他不明白一个人居然会让他的分身产生如此之大的敌意。
“奥路菲，一个新的枢机主教。”分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新的枢机主教？”斯威尔惊叹一声，枢机主教作为红衣大主教的继任人选，一般来说每一位红衣大主教之下只会设一名。照分身所说伊斯塔身边出现了新的枢机主教，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被褫夺了红衣大主教的继任权？
“你猜得没错，虽然伊斯塔并没有撤销我们枢机主教的职位，但奥路菲无疑更得伊斯塔的圣心，他的排名在我们之前，被伊斯塔确定为新的红衣大主教继承人！”分身冷笑着说出的话，像一记重锤打得斯威尔一阵头晕眼花，他不明白伊斯塔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你在说谎！”斯威尔难以置信的大喊道。
“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这件事当时整个帝都都传遍了！”分身毫不留情的掐灭了斯威尔最后一丝幻想，顺便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堂堂的红衣大主教伊斯塔冕下竟然出尔反尔，不但将已经被确立为红衣大主教继任人选、并且在大灾变发生后第一时间赶赴灾区负责救援，取得重大功劳的斯威尔枢机主教的继任权褫夺，还如同开玩笑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