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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纳的,但两个女人从来没有见过面。
这时,厨房里传来平锅碰撞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巴拉德拿起笔,感觉年龄和经历突然都不复存在。他觉得又年轻了。
一时间,他文思如泉涌,开始写信。信的内容简明扼要。信写好后,巴拉德用吸墨纸蘸了蘸发亮的墨迹,将纸整齐地叠成三折,做成了一个信封,并在上面写上她的地址。
〃事情会怎么样,就让它怎么样吧!〃
屋里的电话铃响了。巴拉德睁开眼睛。他听到让娜接了电话,然后就听到〃哇〃的一声。开始,他还以为哭声一定是从外面的街道上传来的。接着,他听到电话听筒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站起了身,感觉到气氛不对。他转过身,听到让娜上楼的脚步声。
〃出什么事啦?〃他急忙问,〃让娜,怎么啦?〃巴拉德问得更急迫了,〃发生什么事了?谁来的电话?!〃
她木然地看着。〃是关于拜奥的。他被撞伤了。〃
巴拉德惊恐地看着她。〃什么时候?〃
〃昨晚。汽车肇事后逃逸了。他们刚刚设法联系上了克劳蒂特,是她打来的电话。〃
〃他伤得怎么样?〃
让娜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他们正派人来接我去富艾的医院。〃
〃谁?克劳蒂特在负责办这事吗?〃
让娜摇了摇头。
〃是警方。〃
〃要我和你一块去吗?〃
〃嗯。〃她犹豫了一下说,然后像梦游一样,走出房间,穿过了楼梯平台。
这一消息让他感到害怕,他无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这并不是时间上的巧合。他的目光落到了他刚写的信上。他上前半步,心想,现在还有时间阻止事件连带着发生。
巴拉德随即又垂下了手。将信烧掉,他的一切努力、他忍受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他必须沿着这条路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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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三十一章(3)
巴拉德跪到地上,开始祷告。一开始,那些古老的文字念起来很生硬,但很快就流利了,并将他和以前那些念这种古老文字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外面街道上汽车的喇叭声将他的思绪又拉回到现实。他感到全身僵硬,很疲惫,挣扎着站起来,将信塞到上衣口袋里,从门后抓起夹克,去告诉让娜该出发了。
奥蒂耶在纳勃奈兹门对面一个很大的、没有名字的市政停车场停了车。附近到处能看到一群群手拿导游手册和相机的外国游客。他鄙视为取悦日本人、美国人、英国人而对历史进行商业开发的一切行为。他讨厌那些被恢复的城墙和不真实的石板高塔。这些〃古物〃为那些愚蠢而没有信仰的人编造着一段段历史。
布拉萨尔根据安排在停车场等他,并向他迅速汇报了有关情况。吉罗的房子里没有人。听邻居们说,一辆警车十五分钟前将吉罗夫人接走了。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
〃那是谁?〃
〃他们以前也看他来过,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奥蒂耶打发走布拉萨尔后,向山坡下走去。吉罗的房子在路左大约四分之三的地方。房子的门锁着,窗户紧闭着。
他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街的尽头,再向左,拐进了巴尔巴克纳大街,向圣戈里美广场走去。有几个居民坐在房前往下看着广场里停着的汽车。一群骑车的男孩,光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膀子,在教堂台阶上闲逛着。奥蒂耶对他们没有兴趣。他沿着德拉卡夫大街最前面几座房子和花园后的柏油路快步往前走。然后爬上右边的草坡,朝圆城城墙下一条弯曲的土路走去。
不久,奥蒂耶就能从上面俯瞰吉罗的房子了。房子前后墙都刷成了淡黄|色。铺有小路的花园有一个没上锁的小木门。一棵枝叶繁茂的无花果树,挂满了熟透了的果实,并将房子的大部分与外界隔开了。熟透了的无花果落在地上炸开后,将无釉赤陶的地板染成了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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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后门的上面是一个攀附了葡萄藤的木藤架。奥蒂耶朝里面瞅了瞅,看到钥匙插在锁孔里,但门的上下插销都插上了。他不想留下证据,所以朝四面看了看,想从其他地方进屋子里去。
在落地窗的旁边,是厨房的一扇小窗,窗的上部敞开着。奥蒂耶戴上橡胶手套,将胳膊从缝隙里伸进去,拨动老式的扣环,直到将钩子拨开。窗扇很紧,他推开窗,窗户的铰链〃吱吱〃作响。
他爬进食品储藏室,一股橄榄和馊面包味扑鼻而来。奶酪板上有一个金属护罩。架子上放满了瓶子、一罐罐酸黄瓜条、果酱和芥末。桌子上,有一个木砧板和一块白抹布,抹布盖在一块陈面包上。洗涤槽的滤筐里有一些李子等着要洗。两只玻璃杯杯底朝上放在洗涤槽的横板上。
奥蒂耶走进主卧室。卧室角落里摆了个柜子,柜子上有一台旧的电动打字机。他摁了下打字机开关,打字机嗡嗡地进入工作状态。他朝打字机里塞了张纸,敲动打字机的键,纸上随即出现一行特黑的字母。
奥蒂耶将打字机向前挪了挪,动手翻看打字机后的文件格子。让娜·吉罗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清楚地做了标记并归了类:第一个格子里是账单,第二个格子里是私人信件,第三个格子里是养老金和保险单,各种各样的宣传品都在最后一个格子里。
格子里没有东西引起他的注意。他又开始翻抽屉。前两个抽屉里放着普通文具,包括钢笔、回形针、信封、邮票和一些白色A4纸。最下面的抽屉锁了。他小心地将一把裁纸刀插进了抽屉和柜板之间的缝隙,将锁撬开了。
抽屉里只有一件东西,是一个小的软壳信封。信封可以装一个戒指,但装不下一本书。信封上的邮戳是〃阿列日河:18:20,2005年7月4日〃。
奥蒂耶将手指伸进信封里,信封里面空空的,只有一张吉罗夫人八点二十分收到包裹签署的收条。这个时间和地点与多明戈给他的便条上的是一致的。
奥蒂耶将收条塞进了夹克里面的口袋里。
这并不足以证明拜奥拿走了戒指并寄给了他奶奶,但至少看来是这样。奥蒂耶继续在房间里找那枚戒指。找完了一层楼,他又上了楼。后卧室的门正对着楼梯口。这显然是吉罗的房间,明亮、干净、女人味很浓。他翻了翻衣柜和抽屉,手指非常专业地在几件像样的衣服和内衣里拨弄着。抽屉里所有的衣服都叠好了而且摆得很整齐,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水味。
镜子前的梳妆台上放了一个珠宝盒子。化妆盒里胡乱放着几枚胸针、一串黄|色珍珠、一个金镯子、几对耳钉和一个银十字架。她的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放在磨破了的红色丝绸盒子里,好像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一样。
相对来说,前面卧室的布置素雅得多,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单人床,窗户前摆了一张写字桌,桌上有盏灯。奥蒂耶点点头。这让他想起了修道院的苦修室。有迹象表明,这房间最近有人住。床头柜上放了半玻璃杯水,旁边是瑞那·奈利的一本诗集,书签还插在里面。奥蒂耶又将目光转向书桌。桌上有一支老式钢笔、一个墨水瓶和几张很厚的纸。桌子上还有一张基本上没有用过的吸墨纸。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有人曾经坐在这张书桌前给艾丽丝·坦纳写信。她的名字在吸墨纸上清晰可见。
奥蒂耶将吸墨纸翻过来,想看清楚底部隐约可见的写信人的签名。写信人的笔迹是旧式的,一些字母和其他字母搅和到一起了,但他一直盯着看,终于看出了一个名字的轮廓。
他将那张粗糙的吸墨纸叠好,塞进自己上衣口袋里。正准备转身离开房间时,他的眼睛被地板上夹在门和门框间的一小片纸吸引住了。奥蒂耶将纸片拿起一看,原来是一小截火车票,而且是今天的单程票。票的目的地很清楚,是卡尔卡松,但出售这张票的火车站名却没有了。
圣·吉莫教堂整点报时的钟声提醒他,时间所剩无几了。他朝四周看了看,检查所有东西是不是像他刚进来时原封未动,然后从进来的路线出了房子。
二十分钟后,他坐在自己公寓的阳台上,回头看着河对面的中世纪圆城。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瓶酒和两只玻璃杯。他大腿上摆着秘书在过去一个小时中搜集到的有关让娜·吉罗的档案材料。另一份档案是法医人类学家对洞|穴里发现的尸体的初步检查报告。
奥蒂耶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从吉罗的档案中抽出了几页。接着,他将信封重新封好,给自己倒了杯酒,等着客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