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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肖长泽被她问得一阵心虚,仿佛他不应该看她的资料一样。然而她根本没有说谴责的话,他却开始不安了。肖长泽暗自唾弃了自己一下,觉得自己最近是被任意给压迫久了,居然在面对她的时候会有心虚感。他也能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从他拿到的那些资料来看,她从童年开始就遭受着家庭虐待。
她迄今为止的人生,看起来都像是一场悲剧。
肖长泽自认没什么同情心,看到那些资料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上一两句。
他不安地瞧了一眼任意,见她没有动怒的意思,说道:“没错。”
苹果皮被削下来一半,掉落在盘子里。任意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平静道:“那你也应该知道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身上可能会发生什么。”
肖长泽其实不知道,他试探地猜测道:“反社会人格?”
任意抬头:“我觉得你要比我反社会。”
第262章 二重人格(十六)()
肖长泽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可不像你那么恶趣味。”随即他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任意把最后一块果皮削下来,抬头对他一笑:“多重人格分裂。”
云汐冷声道:你告诉他做什么?
任意道:我等让我的出现显得合理,实话实说而已。
云汐:但他不是可以信任的人,你还不如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任意问道:不如什么?
云汐:没什么。
“什么?”肖长泽愣了一下,皱眉道,“我以为那是里的东西。”
“现实中也是有的。”任意咬了口苹果,事不关己一般地说道,“白晴一直经历着痛苦,无法摆脱这种折磨,又经历了一次失恋,为了保护自己,分裂出来我,让我替她面对这一切。”
肖长泽显然不太相信,上下打量着她。
任意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把苹果吃了,然后道:“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肖长泽道:“现在才下午三点。”
任意十分不负责任地回答道:“你哥说我随时可以走,不算我早退。”
“你还拿着我的工资呢。”肖长泽皱眉道,“叫他肖长河。”
“好,肖长河。”任意摊手道,“你给的钱多你说了算。”
肖长泽追问道:“你真的是人格分裂?”
任意眨眼道:“我觉得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她这么一说,肖长泽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本来和怀疑任意的话,然而在她说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之后,他竟然开始相信了。
他拧着眉道:“也就是说,你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人格?”
“她睡着了。”任意道。
“可”肖长河还想问什么,病房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他表情顿时一变,看着任意道:“能不能别走?”
任意笑了笑,也配合地道:“不行”她停了下来,走过去把房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穿着制服的陆然。
陆然对她点了点头,往病房里望了一眼:“他想起来什么没有?”
任意摇头:“什么都没有。”她也顺着陆然的视线看过去,轻声道:“肖长河前天也来过,他也没什么反应。”
陆然双眉之间的纹路加深,他叹了口气,打算走进去进行例行询问,即使明知道问不出来什么。
任意跟在他身边,问道:“一定要他回答吗?”
陆然道:“伤他的凶手一直没抓住,他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全,也必须找到凶手。”
他把笔从记录册上拿下来,侧头看了一眼任意:“还有你的安全,如果找不到凶手,你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证。”
任意愣了一下,双手交握,说道:“我其实”
她的话没有说话,一旁的肖长河却打断了她的话:“你想问什么?”
他借着身后的软枕,靠在床头上,冷淡地看着陆然。
陆然扫了他一眼,公办公事地开口:“你那天晚上”
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陆然站起身,把一笔没记的本子合上,转身往外走。
肖长河自己不想说,陆然当然问不出什么。
任意送陆然走出去,出门之后还饱含歉意地说道:“他对所有人都很冷淡,不是故意的。”
陆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他是不是只对你一个人亲近?”
任意点了点头:“他说他对我有一种熟悉感。”
陆然道:“你和他之前也不认识,这种熟悉感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肖长泽编出来的,任意在心里道。她表面上表现得一片茫然,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那天救过他。”
陆然看着眼前懵懵懂懂的女孩,不知道怎么给她说明肖家内部的争斗,只能委婉地提醒道:“他说失忆未必是真的失忆了,而是为了躲避什么。”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把话说得深一些:“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让你离肖长泽和肖长河远一点,不要接受这份工作。但是”
他责备地看了一眼任意,说道:“但是你既然接受了,就应该对这两个人有所了解。”
他眼中有冷光闪过,沉声道:“肖长泽和肖长河都不是什么好人。”
任意问道:“我那天听到你们聊天了,肖长泽会被袭击是因为豪门争斗吗?”
陆然扯了扯嘴角,说道:“肖家可要比那些豪门风云复杂多了。他们的继承权从来是靠争的,没有退出这个说法。家主虽然可以有属意的继承人,但其他的继承人也有竞争的权利。”
“肖家一直以来,靠着这种方法,选出能带领肖家往下走的人。”
“不可以弃权?”任意看了看身后的房门,“那像肖长泽这样失忆了怎么办?”
“这要由肖家的家主决定。”陆然道,“不过肖家内部的斗争是不准出现严重的内耗的。”
不能出现严重的内耗这一点其实很难把握,说到底还要看家主的意思。从肖长泽平常提起肖家和他父亲时的语气来看,可以看出来他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肖家家主有很大的决定权。
“总之,”陆然也眯起眼睛,盯着肖长泽所在的病房的门,“你最好不要参加到他们内部的争斗中。”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了。
任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转过数个念头。陆然有是为了什么才执着于调查伤害肖长泽的凶手的?
肖长泽受伤如果是因为肖家内部的争斗,他根本没必要彻查到底。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安全也牵连在了其中?
任意思索了片刻去,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如果单纯考虑到她,陆然应该认真地跟她谈话,让她远离肖长泽才对。
这其中还应该有其他的原因。而陆然的身份也不仅仅这么简单,否则他不应该这么清楚肖家的情况。
任意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就看到肖长泽坐在那里,眉眼挑起,看起来十分地不好相处。
任意随意看了他一眼:“我走了。”
肖长泽却道:“你和陆然说什么了?”
第263章 二重人格(十七)()
“他说让我离你远点。”
肖长泽嗤笑了一声:“他还把你当做被卷进来的小可怜呢。”
任意敛了笑意,冷淡地看了一眼肖长泽:“我本来就是。”说罢,她也不等肖长泽说话,拿着自己的包转身就出了病房。
肖长泽呆愣着看她出了门,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叫住她。这么多天,他从来没见白晴生过气,他还以为她根本不会生气的。
病房的门被随手关上,片刻后护工走进来,溫声细语地询问他有什么需要。肖长泽对着门,脸色阴沉下来,狭长的眼中闪动着微冷的光泽,他道:“没什么,你出去吧。”
护工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又退了出去。
肖长泽低垂下眉眼,他明明没有说什么,她本来就是故意卷进来的。因为刚刚说话的是陆然,所以她才会突然生气?
她对陆然
肖长泽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
肖长泽盯着雪白的床边出神,直到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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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合上身后的房门,对留候在外面的护工点了点头,快步往电梯的方向走。走进电梯之后,她才勾了勾唇,露出一丝笑意。她听见好感度上涨的提示音了。
电梯的墙壁倒映出她的面容,云汐奇怪道:你笑什么?
任意道:预期目标达成,值得开心。
云汐道:预期目标?她想了想,猜测道:你想取得肖长泽的信任?
可以这么理解。任意看着电梯墙壁上的自己,不过离他信任我还很远。
电梯门悄声滑开,任意迈步走出去:他戏演得不怎么样,却很能藏事。对于肖长河和肖长泽之间的争斗,肖长泽很少透露出来,她现在知道的一切都是陆然透露给她的。
云汐道:从那样的家族长大的人,心思都很重,我不建议你跟他们打交道。
任意笑道:我其实比较习惯这种人。
说话间,任意走到了医院大厅,迎面走来西装革履的易洋。他看起来行色匆匆,看到任意之后就停下了脚步,歉意一笑:“白小姐。”
任意道:“很忙?”
“公司有点事,肖少职权还在,需要他签字。”他说道,“这些天辛苦白小姐了。”他说话很注意分寸,但是在肖长河面前他称呼肖长泽为二少,只要肖家人不在,他就称呼肖长泽为肖少,表忠心的意思十分明显。
任意微微一笑,意有所指:“没有你家肖少辛苦。”
易洋道:“肖少也是没办法,才想出这种招数来。”他往大厅旁边站了站,表露出一种想长谈的意思。
任意也跟着他往旁边走了走,问道:“肖长泽想要做什么,你都清楚?”
“肖少的事,我哪儿能都清楚。”易洋谦逊地接了一句,他顿了顿又道:“肖少多疑,我本来以为他不会把失忆的事告诉您的。”
任意诚恳道:“那他也得藏的住。”
易洋:“”他轻咳了一声,把话题引开:“再过些天,肖少就要出院了,白小姐想没想过去处?”
任意道:“再找一份工作好了。”
她口气十分轻松,让易洋面露诧异,他道:“我以为白小姐和肖少您如果跟肖少在一起,也不会吃亏的。”
任意眯起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们家肖少到底想干什么?”
易洋站直,脸上的诧异化为郑重的神情,他道:“肖少这个时候不能回肖家。”
“他肯定不会缺住的地方。”任意淡淡道。
“但他却一个合适的理由。”易洋道,“我知道白小姐是聪明人,也看得很清楚,这时候只有您是最好的理由。”
肖长泽忍耐了她这么久,当然是有目的的。他想借着失忆的借口逃脱一些危险,也想要靠着她暂时远离肖家。也许还不仅仅是这样,他应该还有后续的计划。
任意思索了片刻,在易洋恳求的目光中抬起头:“他想让我帮忙,就亲自来跟我说。我不是他的下属,想要合作至少要摆出合作的态度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易洋,嘲讽地勾唇:“真当我傻?”
易洋的脸色变了变,苦笑道:“我会回去和肖少说的,您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跟易洋告别之后,任意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汐终于开口:肖长泽想要利用你做什么?
演一出失忆、爱上平民姑娘的戏码。如果他父亲脑子不太好使的话,可能会相信吧。任意陈述道,他应该是想这一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至少是表面上。
她笑了笑道:想的挺好的,他先卖惨让我心软,最好对他生出好感来,毕竟他长着一张不错的脸。然后再由易洋把他的难处说出来,回头再演一出戏求我帮忙。正常的角度来讲,我是很容易答应帮忙的。
但你明显就不太正常,云汐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注意力却放在另一件事上:骗不过?
任意道:他骗骗肖长河还行,肖长河也是将信将疑。骗他父亲的话,我估计不太可能骗过去。
不过他肯定有后续的计划,肖家肯定也不是想要把继承人都弄死,不需要太担心。
云汐道:那天晚上的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所以应该是肖长河做的,听陆然说,肖家家主有两任妻子。任意对着镜子歪了歪头,如果是同父异母的话,很容易下死手。
云汐语气凉凉地说道:说不定也不同父呢。
任意:有想法。不过看肖长河和肖长泽的眉眼,两个人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肖家主头顶上应该没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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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易洋,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肖长泽抬头,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在任意那里讨到好。他扯了下唇角,问道:“她说什么了?”
易洋道:“她说如果是合作的话,就请您亲自和她谈。”
第264章 二重人格(十八)()
肖长泽眸光发暗,低着头沉思。易洋规矩地站在一侧,恭敬地等着他发话。
良久,肖长泽才喃喃出声:“亲自谈?”
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容来,他道:“那就亲自谈吧。”
第二天任意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护工已经被遣走了。肖长泽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病号服的扣子没有系好,露出一小块细腻白皙的皮肤来。他一边手臂的绷带已经被拆下来了,袖子口往上挽了两圈。
任意道:“胳膊好了?”
肖长泽道:“快好了,这道伤不算重。”
他抬起头看着任意,狭长的眼眸幽深:“你说要和我亲自谈?”
他谈起正事的时候,还真有那几分意思。
任意却道:“是你要和我亲自谈。”她看着肖长泽,淡淡开口:“现在不是我求你,是你求我。”
“既然是求人。”任意微微笑了笑,话语却毫不留情,“也能怎么高高在上?”
肖长泽被她说得脸色铁青,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却也能看出他的不自然来。他道:“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互利互惠的。你现在也在肖长河的视线里,在他眼里你就是我的人,他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你的。”
任意习惯性地拿起一只苹果,说道:“法制社会,我相信警察。”
肖长泽:“”他咬牙道:“你就这么相信陆然?”
任意把手中的苹果抛了抛,对上肖长泽的眼神:“我觉得他要比你可信,至少他愿意和我坦诚以待。”
肖长泽沉默下来,狭长的眼眸黯淡下去,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兮兮。他沉默良久,开口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任意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信任我?”
“我”肖长泽动了动唇,却没有立即回答她。
任意了然地点头:“你还是不信任我。要知道,信任这种话东西是相互的,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说不定帮了你之后,我不止会被牵连,还会被你过河拆桥呢。”
肖长泽皱起眉,冷声道:“我不是那种人,就算我输了,我也不会把你扔出去给肖长河的。”
“是吗?”任意有些疑惑的样子,语调上挑:“那天晚上是谁要拉着我一起死来的?”
“因为我无路可走。”肖长泽强调道。
“你也会再次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