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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爷的话,”滟滟屈膝福了福,越发的将凝脂似的胸脯往江惟清眼下送了送,媚声媚气的道:“阿宝被锦儿姐姐喊去侍候了。”
江惟清冷冷一笑,点头道:“我这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滟滟耳听得江惟清语声清明,丝毫没有中药的迹像,暗忖:莫不是阿宝那死蹄子半途改了主意?想到这,她不要命的抬头朝江惟清飞快的撩了一眼。
一眼过后,她便心中狂喜。
江惟清虽能压下那药性,但两颊之上的潮红,以及眸中那隐隐泛着赤光的血红,无不显示着他已然在爆发的边缘。
“爷,”滟滟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将地上散落的几张废弃的纸拾了起来,她一弯身低腰,胸前隐隐约约的浑圆便似荷包似的一颤一颤的露了个粉粉的尖出来,加之,她身上那俱有催情效果的体香,饶是江惟清定力好,也差点便掀桌而起。
“出去!”
江惟清一声历喝。
滟滟骇得身子一抖,猛的抬头朝江惟清看去。圆圆黑黑的眸子里盛了氤氤一团雾,如泣如诉的样子当真是我见欲怜。
“爷,可是奴婢nǎ里做错了。”滟滟往前一步,便跪到了江惟清脚下,双手抱了江惟清的脚,抬头以四十五度角看着江惟清,哽声道:“爷,奴婢愚笨,请爷责罚。”
她说着那句责罚时,手便沿着江惟清的脚摸了上去,她眼角的余光已然看到那隐然而发的欲望之源,想着只要再用几分手段,她就能如愿了!
江惟清冷眼看着滟滟纤细的手摸向自己的三角地带,眸子里的寒意愈来愈浓!
好吧,原先想着,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他便给她们一口饭吃。
既然有人不做,要做鬼,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滟滟舔了舔嘴角,眼一闭,猛的去握向那看个轮廓便让人心悸不已的宝贝。
原以为触手的必是火热令人眼红耳热的东西,蓦的,手上一紧,“咯嘣”一声,下一刻,滟滟发出凄历的喊声。
“啊!”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被江惟清生生捏断!
“爷……”这会子再没有楚楚可怜,眼泪和鼻涕糊了她一脸,一张小脸白的比书案上的纸还要白。
江惟清嫌恶的将滟滟一把甩了开去,抬手便将桌案上的墨案扫了一地,怒声喝道:“来人!”
“爷。”
门被推开,两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厮低头走了进来。
江惟清指着痛得直打哆嗦的滟滟对小厮道:“将她送到雷妈妈那里去,告诉雷妈妈,这丫头手脚不干净,打发出去。”
滟滟顿时吓得两眼一翻,便要晕过去。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名声,今后哪户人家还会要她!
“爷,奴婢错了,爷饶命啊!”滟滟不顾断了的手,扑倒在地“咚咚咚”的磕起了头。“求爷饶命啊!”
江惟清冷冷一哼,对愣在那的小厮喝道:“都死了?由着她在这屋里瞎闹。”
小厮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拖了滟滟便往外走。
滟滟犹自挣扎着哭喊求饶。
“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一番吵嚷,早就将下人都给引了过来。
葛皮氏是知晓今儿滟滟的主意的,她正翘着二郎脚想着,等若兰回来,知道自己的男人睡了自己的丫鬟后,会是怎样的一副伤心欲绝时,不想却听到小丫鬟急急跑来,说是爷发了大怒,要将滟滟打发出去。
当即便吓得手脚都软了,急急的赶了过来,才了院子便看到小厮像拖死狗一样拖了滟滟往外走,她“嗷”一声便扑了上去。
“滟滟……这是怎么了?”她急急的上下察看滟滟,眼见得滟滟身上的衣裳完好,只是一只手手腕肿得老高,又惊又急下,眼一翻便要倒过去。
“啪”书房的窗被人从里推开。
江惟清面目清冷的站在那,目光腥红的瞪了满院子的人。
“大爷……”葛皮氏哭着便要扑上前。
江惟清一道冷历的目光看过来,葛皮氏当即便顿在了原地。
“大爷,”雷妈妈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看了眼被小厮拖到外面的滟滟,脸上先是生起一抹怒色续而便又是一抹羞惭,“都是老奴失职,没管好这屋里的人,还请大爷责罚。”
江惟清摆了摆手,冷声道:“这丫头手脚不干净,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书房,府里是不能再留她了,你们奶奶回来,你回她一声,看是打发到庄子上去,还是找个人牙子卖了。”
“是,大爷。”
雷妈妈连忙应下。
“雷嫂子,”葛皮氏几步跑到雷婆子身边,“雷嫂子,滟滟是我看着大的,她绝对不是那种人……”
雷婆子抬头目光如刀的撩了葛皮氏,冷声道:“葛妈妈,你的意思是,大爷诬陷滟滟了?”
“不……不……”葛皮氏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雷妈妈看也看不葛皮氏一眼,转身对带来的婆子吩咐道:“将人关到柴房里去,等奶奶回来了,禀明奶奶再作处罚。”
“是。”
婆子上前自小厮手里接过滟滟,连拖带拉的扯了出去。
“嫂嫂救我,嫂嫂救我啊……”滟滟地着葛皮氏声嘶力竭的哭喊了起来。
葛皮氏又是急又是怒的看向雷婆子。
雷婆子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向江惟清告了个罪便退了下去。
院子里顿时便静了下来。
浑身冰冷的阿宝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想要跟着人群走出去,可是才抬脚,却发现脚软得一点力气也没。
蓦的一道冷寒的目光朝她看过来,阿宝悚然一惊,连头也不敢抬,跌跌倒倒的便朝外摸了出去。
到得这时,她若是再不知道历害,可当真就是白白为人一场了!
站在窗前的江惟清漠然的转身,拿出棋谱摆了一局残棋,坐在那开始慢慢捉摸如何破棋。
院子里渐渐的便安静了下来。
若兰得了消息赶回来时,他已经将那残棋研究的差不多,眼见着便要破棋了,不想“哐啷”一声,若兰从门外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江惟清放了手里的棋子,起身走了过去,“东西买好了?”
“我才刚到唐记,便得了消息,哪来得及挑。”若兰走到江惟清身边,紧张的道:“那丫头有没有偷了什么东西去?”
“有。”
若兰顿时一惊,若是不知晓他做的是什么事,倒也罢了,这会子即知他干的是抄家灭族的事,提心吊胆都不够,风吹草动便是一场灭顶之灾啊!
“我找她去!”若兰转身便往外走。
江惟清却是手一带,一把将她带到胸前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嘴。
“唔……”若兰瞪眼看了他。
“差一点便偷走了!”江惟清牵了她的手往身上的某一处放,轻声的道:“这宝贝可不是她想偷就能偷到的。”
102添子()
转眼便到了谢若琳出嫁之日。
谢府热热闹闹的办了三天喜事,张文举骑着枣红大马披红挂彩的迎了谢若琳进府。本就是秋老虎发威的酷暑天,将这场喜事越发的衬得热火朝天。
若兰与江惟清吃了喜宴正打算随着众人告辞时,蘅芜院的一个婆子急急的跪了过来,寻到她,满头大汗的道:“大姑娘,珠姨娘发作了,怕是今儿就要生了。”
若兰先是怔了一怔,待明白过来是银珠要生产后,惯常镇定的她不由便也慌了慌。
到是她身侧的江惟清拧了眉头,面露不悦的对婆子道:“姨娘要生产你自去寻了管家太太便是,怎的寻到这来了?”
那婆子见江惟清面色冷凛,不由自主的便慌了慌,连忙赔笑道:“回姑爷的话,大太太那实在忙不过来,三太太又在帮着大太太招待客人,老奴实在没法了,才……”
若兰想了想,对江惟清道:“我们去看看吧。”
江惟清蹙了眉头,旁的事倒也罢了,这妇人生孩子……他常听人说,这妇人生孩子是极凶险之事,除去家中经事的妇人,小娘子或是那未生育的小妇人是不好去看的,就怕心里落下阴影,将来影响了自己那一头。
若兰见江惟清不语,苦笑道:“从前在府里姨娘也曾给过援手,现如今既是她有事,怎么说也不好旁观不管。”
听她这么说,江惟清无法只得点头道:“我陪你过去吧。”
“女人生孩子你去干什么,”若兰推了他到一边,指了谢景征道:“你与大哥去说说话吧。”
江惟清还要坚持,若兰却是已经将他一把推了出去,“去吧,我这好了,我让黄婵来寻你。”
送走江惟清,若兰带了黄婵随了婆子往后院走。
“稳婆都请好了吗?”
“都请好了,早几天姨娘便让她们住进了府里。”
若兰点了点头,银珠的玲珑心思,她还是挺欣赏的。
“那边现在还有谁?”
“钱妈妈刚才来了趟,还有太太身边的张妈妈也在那。”
若兰步子一顿!
恍然明白银珠为什么会让婆子来请她了。
若只是一个钱妈妈在,到也没什么。
老太太嘛,再不喜欢父亲,可银珠却是她身边侍候了那么些年的,又是她指给父亲的人,定然不会在她这生死关头动手脚。可有个张妈妈,情况就复杂了!
若兰挑了挑唇角,说起来,她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们这些人了,上次她提议让若芳嫁给罗公子或者马署丞的事,说过之后便也没再提。也不见谢景明寻人来给她递回话,想来,她们是觉得她可能将这事忘了!若兰眼角笑意愈浓!
“太太身子有没有好一点?三公子这些日子忙些什么?”
“回大姑娘,”婆子低了头讨好的道:“太太跟从前差不多,三公子这些日子一直闭门苦读,全力为明年的春闺做准备。”
若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蘅芜院。
银珠的院子坐落在蘅芜院西北角的一处略显偏僻的小院。
此刻,院子里丫鬟婆子正来来往往,提热水的提热水,端吃食的端吃食。
见了若兰来,众人先是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给若兰行礼,“见过大姑娘。”
若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忙自己的去。
屋子里,银珠身边的杏花听到动静,撩了帘子走出来,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姑娘。”
“免了,你家姨娘怎么样了?”若兰对杏花说道:“屋子里还有谁?”
“回姑娘的话,姨娘才刚刚发作,屋子里除了稳婆,张妈妈也在,还有玉翘姐姐也来了。”
若兰点了点头,对杏花道:“你进去侍候你们姨娘吧,我在这外面坐坐。”
杏花行了一礼,转身进了屋。
很快便有丫鬟给若兰奉茶。
杏花一进去,便对满头是汗,嘴唇都咬破了的银珠说道:“姨娘,大姑娘来了,在外面等着呢,姨娘您使把力,替大姑娘再生个兄弟出来。”
站在一边的张妈妈目光刀子似的刮了杏花一眼。
她探头朝外屋扫了眼,隐约看到一双大红绣玉兰花的绣鞋,眉头蹙得便能划船了!目光撩了眼正围着银珠的稳婆几眼,最后,又落在银珠那鼓得像个小山包一样的肚子,祈祷着这肚子的孩子一定得是个女孩。
银珠听了杏花的话,浸满汗水的脸上绽起一抹笑,目光几不可见的瞥了眼站在下首的张妈妈,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之色。
老狗,我若是一举得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了你!
心思才落,又是一阵拆骨剥肉的痛袭来,她下意识的便想要叫出声。蓦的惊起,外屋坐着的若兰还是个没生产过的,当即便猛的一磕牙,咬住了下嘴唇,任是一嘴的铁锈味也不肯吱出半声。
“哎,姨娘就要这样。”稳婆拿了帕子上前替银珠擦汗,说道:“你先攒足了力气,等会生产的时候,才会顺当些。”
银珠深吸了口气,待那阵阵痛缓过去后,对稳婆有气无力的笑了道:“有劳妈妈了。”
“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稳婆笑了对一侧捧着吃食的丫鬟道:“去厨房将鸡汤拿来,让姨娘这会子多吃些,吃饱了力气才足。”
小丫鬟放了手里的托盘,转身便朝外走去。
张妈妈眼睛一亮,看着小丫鬟的目光便有了几分得意。
不多时小丫鬟便捧了用瓷罐装着还冒着热气的鸡汤回来,正拿了小碗装着,打算喂银珠。
“这汤汤水水的喝多了不好。”一道柔美的声音响起。
小丫鬟抬头,便见若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撩了帘子自外走了进来,对小丫鬟道:“这汤汤水水的喝进去便空了,你带了我的丫鬟去厨房替姨娘做碗红糖煮蛋来。”
“这……”小丫鬟犹疑的看向床上的银珠。
银珠却是一迭点头道:“听大姑娘的,你快去吧。”
待小丫鬟退下了,银珠看了若兰道:“这屋子里不干净,大姑娘您快出去吧。”
若兰点了点头,对一侧的玉翘道:“上好的人参给姨娘准备好了吗?这东西才是提力气的。”
玉翘连忙点头道:“准备了的,一早老太太便让奴婢带了枝五十年的参过来。”
若兰便对床榻上汗水将衣裳都打湿了的银珠说道:“姨娘辛苦些,待生了弟弟,姨娘往后的日子便有依靠了!”
“借大姑娘吉言!”
若兰笑笑,抬头与目光阴凉的张妈妈对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等来杏花和黄婵的那一碗糖水蛋,银珠再次发作起来。
这一次发作,显然不是像之前一样,简单的阵痛,而是真正的宫口开足,一个小生命要来到这个复杂新奇的世界。
若兰坐在堂屋里,听着厢房里,银珠撕心裂肺的喊声,思绪却是飞得老远。
当年母亲生她时,也是这般的吧?
这一时刻,若兰无比的怀念那个在脑海中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印像的人,诚心的祈祷,在别一个世界,母亲过得安好,快乐。
一个时辰后,银珠生下了一个儿子,六斤六两!
得了消息赶过来的谢弘文高兴的说话都说不利索!
只嚷嚷着要打发下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再后来,柳氏、伍氏都打发了人过来。
若兰站在角落里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心里忽然便生起一个希望,希望自己也尽快能拥有一个有着她的血肉的孩子!这样,她便不再是孤单的吧?
恍恍惚惚中,若兰感觉到了一道锐历的目光。
她抬头看去,便见隔着人群,若芳站在那,目光死死的看了她。
若兰挑了挑唇角,对着若芳笑了笑,走出人群上前对谢弘文道:“恭喜爹爹。”
“哎,哎!”谢弘文这才注意到若兰也在这,他抱了孩子,目光绕了若兰转了一个圈,犹疑的道:“德元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谢弘文还以为若兰是得了消息才赶过来的,并不知道若兰从银珠生产前便在这。
若兰笑了笑道:“夫君被大哥寻去说话了。”
谢弘文点了点头,蓦的想起来年春闺的事,将手里的孩子交给了一侧的奶娘,拉了若兰到一角落处道:“上回爹爹跟你说的事,你有没有跟女婿说?”
是说谢景明春闺之事吧!
若兰笑道:“说了,夫君说,他知道了。他会去打点的!”
谢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