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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都是旁枝,但怎么说也算是世家,我嫂子自是百般小心的招待,可你四弟那混小子竟将人家五少奶奶的哥儿给揍了。”
若兰在听到伍氏说到“越国公府”四字时,心头就紧了紧!脑子也飞快的转了起来,此刻听了伍氏说谢景辉将安平伯府上的人给打了,不由便唬了一跳,连忙道:“小孩子在一起玩,吵个嘴,推搡几下也是正常的,想来那五少奶奶出身名门也是个讲道理的。”
伍氏看她一脸紧张,便笑了道:“安平伯府的五爷,李珍是庶出,这五少奶奶也是庶出,虽是出身名门,却最是个拔尖要强的,又最是宝贝这个儿子,如今被辉哥儿给打了,nǎ里肯善罢干休!”
若兰脸上的眉头便拧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了伍氏,似是在说,那可如何是好!
伍氏笑了笑,柔声道:“便在我嫂子万分为难之时,胡四奶奶出来了说了几句好话,才将那李五少奶奶给压了下去。”
若兰吁了口气,笑了道:“还好舅母人缘好,关健时候有人肯帮着说几句话。”
伍氏撩了眼若兰,呵呵笑了道:“那胡四爷与你四弟的舅舅同在羽林卫当差,这胡四爷虽只是越国公府的旁枝,但越国公小公子却是与这位胡四爷很是要好,当年还是他出面在越国公面前替这位胡四爷求的项,胡四爷才进了羽林卫。”
若兰这会子是完全可以肯定,伍氏这番拐弯抹角的将当日的事说与自己知晓,定是与那胡四奶奶有关,说不得那胡四奶奶在伍氏面前提起过自己都未曾可知!这般一想,心头对胡瀚阳便很是不满。
你说你胡大公子是个男人,又不是个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八卦呢?便算是你要八卦,你要八卦的也该是谢若芳啊……等等!若兰霍然一醒,许是那胡瀚阳真的是将若芳的事说了与那胡四爷听,胡四爷又说与自家媳妇听,然后……若兰目光灼灼的看向伍氏。
“胡四奶奶那日帮着说了几句话,李五少奶奶很是不愤,没留多久就回去了。然后,胡四奶奶又与我说了会子闲话。”伍氏笑吟吟的看了若兰,话声一顿后,眨了眨眼道:“你可知道那胡四奶奶与我说了什么?”
若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道:“若兰不知。”
伍氏挑了挑唇角,笑了道:“胡四奶奶说,知道谢府大姑娘亲母早丧,不知道订亲了没,若是没订亲,她到是想保个媒!赚个媒人红包。”
“哐当”一声,若兰手里的茶盏落在身侧小几上,茶水溅了一桌子,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像被雷劈了一样,盯了伍氏看,半响,张了嘴,干巴巴的道:“这……这是从何说起的话。”
伍氏抿嘴一笑,轻声道:“我也觉得奇怪啊!虽说往年你也曾回过京都小住,可跟胡四奶奶并没什么往来,怎么好端端的胡四奶奶就说起做媒的事了!”
若兰只觉得一颗心一半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另一半,又像是被搁在冰里冻,冷热交替间,她只觉得脑门子上一抽一抽的,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伍氏小心的打量了这位大侄女的神情。最初她听到胡四奶奶的话,是不是也像若兰这样?嘴巴能吞下个鸡蛋!只是,让她疑惑的是,胡四奶奶到底是一时兴之所至,还是背后另有目的?她打听过了,这位胡四奶奶与若兰生母也没什么交情,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说起这话?此刻看若兰的表情,除了惊愕之外,似乎还隐隐有着愤然,这份愤然又是因为什么?
若兰这个恨啊!恨不得能拿把刀把胡瀚阳当面给削面条一样,削成片,再放到锅里去煮一煮,看他个大男人还那么舌么!
“那……”若兰顿了顿,犹疑的看向伍氏,问道:“胡四奶奶可曾说过她想说的是哪户人家?”
伍氏摇了摇头。
若兰愣愣的看了伍氏,但很快又释然,必竟那个时候自己尚未回谢府,伍氏如何好打听?若兰心里隐隐闪过一抹失望。
她以为胡四奶奶是替那位江惟清,江公子打听的!
伍氏没有错过若兰眸中一闪即逝的失落。心头一震,不由便想开了。只是不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若兰跟那位胡四奶奶能有什么关系!伍氏若是知晓当日平榆县的事,自是便明白过来。但眼下,她便是想破了脑袋怕是也想不出。
到得这里,若兰也算是弄明白,伍氏默认谢景辉与自己走得近的原因了!想来都是借那位胡四奶奶的光。当然,确切的说是借那位大嘴男,胡瀚阳的光!若兰嚼了唇角,也不知道是笑那胡瀚阳还是笑自己。
“廿八没几天了,你那天的衣裳和首饰都准备好了吗?”伍氏看向若兰,温和的道:“这是你第一次在京都的贵人圈露脸,大意不得。”
若兰点了点头,轻声道:“大伯母让人送了两套新衣裳过来,不过我不习惯穿那么鲜艳的颜色。”
伍氏默了一默,便在若兰以为伍氏不会开口时,伍氏却轻声道:“你五官清丽,肤质白晰,虽说艳点的颜色也衬得住,但最好还是穿得清雅些,比如莲青色,又或者是艾绿色,没必要跟那些世家的小娘子抢风头。”
若兰心头一热,看向伍氏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 亲近之意。
“我也是这般想的,我那还有一身粉紫折枝梅花刺绣缎面立领对襟褂子并葱黄花卉刺绣马面裙,做好并没穿过,打算那日便穿这一身。三婶婶你觉得如何?”若兰看向伍氏。
莲青并艾绿这种颜色虽然她喜欢,但必竟是赴宴,穿得太素淡了也不好。
伍氏想了想,点头笑道:“挺好的,即不夺人眼眸,也不会不打眼。”
若兰便接了往下说道:“至于饰品,我打算用一枝银制玉兰花步摇和一枝粉色珍珠圆簪,再配以一朵粉白色的绢花。”
伍氏放在心头想了想,又打量了若兰几眼,瞬间脑海里浮现一抹灵秀温雅的身影,连连点头道:“极好,虽简单了些,但以你的身份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得了伍氏的赞同,若兰便大大的松了口气。
虽说伍氏也不是名门出身,也极少出门应酬,但胜在她对若兰没有敌意,便是给不了好的建议,也绝不会出个坏主意来坑她。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京都贵人圈露面,若是她想后半辈子能过得舒心点,那一日便绝不能出丝毫纰漏!
又与伍氏说了会儿话,若兰便告辞,由着伍氏安排了两个婆子送她回芜青院。
才进院子,便看到锦儿伸长了脖子在那张望,远远的见了她,急忙迎上前,埋怨道:“姑娘出门也不说一声,害奴婢好一番担心。”
若兰笑了道:“我在园子里走走,不想便走到三婶婶那去了,你去拿些铜板来送与这两个妈妈买酒喝,天寒地冻的还劳她二人走一趟。”
“哎,使不得。”婆子连连推辞。
锦儿却是极有眼色的拿了一把铜子塞到二人手里,道:“妈妈快别客气了,是我家姑娘的一份心意,劳您二人走一趟。”
婆子推辞不过,接在手,狠狠的谢了番若兰,这才告辞离去。
若兰与锦儿进了屋,才问起:“打听得怎么样?四姑娘那日穿什么?”
“打听清楚了。”锦儿一边取了手炉递到若兰手里,一边轻声道:“四姑娘那天穿的是一袭泥金色镶边红棕底子绣金撒花缎面圆领对襟褂子,配枣红绣花镶边百褶裙。首饰是一套点翠的珠钗。”
若兰闻言不由便默了一默。
若芳性子活泼,身材苗条颀长,最是适合大红、大紫这种鲜亮的颜色。怎么突然的就选了泥金这个色?
不过,若兰想了想便也明白过来了。
她怎么忘了,若芳可有谢景明这个军师!
62江夏候府()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农历廿八这一日。
江夏候府设宴来者自是非富即贵,且别说这期间还隐藏着另一层的意思,一时间帝都的贵夫人们,只恨不得将所有华丽贵重的东西都堆在自家姑娘身上,只盼着能一瞬入了候夫人的眼,从此缔结良缘。
若兰、若芳,若晴在柳氏的带领下,由谢文珠亲自领着去了太夫人的屋里,福和堂。给太夫人及候夫人请安。
织成“吉祥福寿”纹样的猩红驼绒毡毯将福和堂铺得满满的,踩在上面不仅软和连声音也不发出一点,朝东方向紫檀木打造的多宝格,格子里摆放着琳琅满目闪烁着幽暗光泽,精美华贵的瓷器古董做摆设。
屋子里衣香鬓影一片喧哗,众多穿戴华丽形色各异的贵夫人围着上首一个头发花白穿一袭金边玄色镶领赤金撒花缎面对襟披风并棕绿云纹绣金缎面蔽膝黄栌马面裙面目兹和的老太太。老太太正笑吟吟的听着下首一年约三旬着一袭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长袄,长相精致却略显凌历的妇人说话。
“夫人,舅太太来了。”
年轻夫人身侧颇有些头脸的年老妈妈对正着说着话的妇人,轻声说道。
若兰这才知道,眼前的妇人原来便是江夏候候夫人,方氏。她不由便多打量了几眼方氏,一袭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长袄,一条湖蓝色的宫绦长裙,高高挽起的垫马髻,一枝别致的凤钗尾分两股绕于发髻之间,两只凤翅一上一下,线条优美而夸张,几乎随时会随风飞去!
此刻,方氏听了婆子的回话,不动声色的撩了眼正引着柳氏上前的谢文珠一眼,下一刻,起身,笑声轻脆的对上首的太夫人道:“老祖宗舅太太带了几位姑娘来了。”
这个时候不仅是座上的太夫人,便是下首坐着的一些贵夫人也都齐齐的朝姐妹三人看来,众人目光在对上若兰的那一刻,屋子里似是齐齐僵了片刻,稍后才听到一个慈详和蔼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这哪家的小娘子,长得这般齐整,就像那年画上的人似的。”
若兰感觉到身侧若芳的身子似是僵了僵,她抿了抿嘴,眉眼轻垂跟在柳氏身后,上前屈膝行礼。
“晚辈(若兰,若芳,若晴)见过太夫人,祝太夫人福寿绵延,平安康泰!”
“好、好、好,快起来。”
太夫人受了三姐妹的礼,便让身候的丫鬟捧着托盘送上三个绣囊算是太夫人的见面礼。
若兰接过绣囊微微抬眼,借着这机会将太夫人身后呼啦啦站着的那些些个哥儿给看了一眼撩过,眼见小的不过六、七、八岁,大的也不过才十六、七岁出头,面貌相似的估计都是江夏候府的本家人。
“这都是我候府的本家兄弟子侄们,他们来给太夫人问过安后,便要去前面陪安。”候夫人方氏笑了对柳氏道。又指了下首另一边站着的各个珠翠环绕妆容端庄媳妇姑娘道:“这是家中嫂嫂、弟妹、侄女大家伙都来认识认识。”
一时间,女人们走上前来又是一番寒暄说笑。却是苦了若兰三姐妹,她们稀里糊涂给许多太太行了礼然后又表哥,表弟叫了一屋子人。若兰只将个头磕得晕头转向,站起来天旋地转差点便一头裁了下去。当然,换得的好处便是手里攥不完的锦袋。
尽管谢文珠的夫婿方凯安很给力,但必竟不是从太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太夫人人前可以装作母慈子孝,实际上是什么心情,不用说也能知道。而,谢文珠也是个聪明人,带着柳氏和若兰等人露了个脸后,便寻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今儿府里来的客人有些多,我怕是招呼不到你们。”谢文珠携了柳氏,目光扫过若兰和若芳,若晴三人,眼里闪过一抹满yi的光后,将身边穿着一袭石榴红缂金丝云锦缎袄子的谢婉蓉喊了上前嘱咐道:“婉蓉,你带着你兰姐姐几人去玩吧。”
谢婉蓉便笑了上前,招呼了若兰、若芳及若晴,“我知道祖母的梅园里有株玉蝶龙游梅,不但花开得好,形状也很好看,你们要不要去看?”
“常听人说这种梅树,枝天然扭曲如龙游,便连着的花也似带了淡淡的龙涎香,原以为一生也不得见,想不到今天便能看到了。”若兰笑了对谢婉蓉道:“还有劳婉蓉妹妹前面带路。”
“兰表姐你听说过?”谢婉蓉一脸惊讶的看了若兰,轻声道:“这株玉蝶龙游梅是祖父在世时,宫里赏下的。府里种了养了好些年,可一直不见开花,不知道怎的,今年却是开起来了。”
若兰便笑了接话道:“我也是偶尔翻书的时候看到的,当时,还想着若是能得一见就好了,不想今日可就如愿,当真是运气极好。”
“你什么时候运气不好过?”若芳冷不丁的淡淡的挑了若兰一眼,瞥了嘴,没好气的道:“大姐姐为着今日的赏花会,怕是没少花心思吧?连这玉蝶龙游板都打听到了,当真是了不得的手段!”
她们一行人已经远离了柳氏和谢文珠,身边除了各自的丫鬟,便是谢婉蓉,是故,若芳便也不愿再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若兰还没开口,一侧的若晴已经是白了脸,惶惶的看了若芳,又看向若兰,嘴巴张了张,最后却是撇了脸,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谢婉蓉虽说有些了解,也有心理准备,但想不到若芳开口便是这样撕破脸,丝毫不顾忌她这个主人家的脸面,当即心头便有了几分不快,但因着都是自家的亲戚,又得了她娘的叮嘱,压了心头的恼怒,笑了道:“四妹妹真爱说笑,今儿的赏花会,谁不是花尽心思的。”
若芳听了谢婉蓉的话,眉头微蹙,便待要还嘴,耳边却响起谢景明的话。“你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你这一辈子,都只会被谢若兰踩在脚下”
深吸了口气,若芳笑了笑,回头对谢婉蓉道:“蓉姐姐你别在意,我在家与大姐姐闹惯了,我没什么恶意的。”又回头看了若兰道:“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若兰不置可否的笑笑。
若芳便去挽了谢婉蓉的胳膊,“蓉姐姐,我们们快些去吧,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什么玉蝶龙游梅了!”
谢婉蓉虽说不明白若芳缘何一下子便变了脸,但她乐得做个和事佬,便笑了对若兰和若晴道:“你们也快跟上吧,我听丫鬟说,好似我大哥也约了人去梅园呢!到时要是撞上就麻烦了。”
谢婉蓉嘴里的大哥便是江夏候府的世子,方凯睿。方凯睿约的人,想想都知道会是什么身份,当下,几人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梅林占地约有五、六亩,一眼看去,只看到扑天盖地的殷红如血,一阵风吹过,梅花似红雨般,夹杂着阵阵的幽香飘飘而落。人站在其间,一时间竟有种欲乘风而去的飘缈似仙的感觉!
“婉蓉姐姐,你说的那株玉蝶龙游在哪?”若晴瞪了水灵灵的眼睛看向谢婉蓉。
谢婉蓉笑了指着三人身前不远处,以一圈青石围成的一株枝杆虬结的老梅道:“那不就是了!”
“去看看吧。”若兰一时起了兴趣,带头朝那株老梅走去。
若芳哼了哼,拾脚跟了上前。
眼前的梅树,果然异于园中那些或似旗杆直直向上,又或似垂柳枝枝向下的大部分梅树,它的枝条好像一条条蜿蜒盘旋的龙,点缀于其间的花朵,殷红朵朵,犹如带雪的麟片。给它取名叫玉蝶龙游,当真是恰如其分。
“听我祖母说,因为孝端正敬仁懿太后出身漠北,最是喜欢她梅花,高祖皇帝为了讨她老人家的欢心,特意让人去寻了这花种,不远万里带回培裁,当年万株花种,真正成活只有区区十株。”谢婉蓉抬手折了一枝放于鼻端轻嗅,不无得意的对若兰等人道:“我家这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