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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叔唾沫横飞半个钟头，从党的规章制度讲到深化从严制党，从十三届三中全会讲到“八项规定”的重要『性』，听的所有人头晕眼花，恨不得一头栽地睡过去到第二天。最后，老梁叔终于满足地呷了口茶，转过去问一直在用笔记本工作的的林臣茗，“小林，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保持现状就好。”
“为什么？”
“不然生活会少很多乐趣。”
所有人死鱼眼盯着林臣茗，怒火一瞬间就驱散了睡意。
“咳咳，”老梁叔认命地开始帮小林收拾烂摊子，给这些小同志尝点甜头好了，“你们的训练单出来了。”
“诶？训练单？”那是什么鬼东西？
“总不能一开始就把你们扔出去送死，还是要给你们夯实基础的。”
训练单是根据每个人的异能和定好的发展方向制定的训练单，包括了身体训练和知识学习两方面，因为将来有出外勤的需要，现阶段身体训练的比重较大，不过，如果出于对自己能力的了解和未来的发展，了解能力更为重要，除非……你是天赋派，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天生就能察觉到自己应该怎么利用能力。不过，这都是久远的未来这些年轻人要面临的选择了，现在，他们觉得林臣茗和老梁叔这是要上天。
“每天最晚10点睡觉……早上6点起？！”这是宅派的朱黛和郑宇，尤其是郑宇，作为一个夜间生活的生物，她满怀希望地问：“这是有活干的时候的时间表吧，不是日常作息表吧？”
“没啊，写得挺清楚的，”老梁叔抱着茶杯呵呵笑，“就是日常作息表。”
“这也管太宽了吧？”作为一个消极颓废是常态的人，郑宇一般随波逐流，但是，夜深人静看耽美在被窝里诡异笑是她无趣人生中的唯一乐趣，为了人生的希望，她要奋力一搏！
“现在的严格要求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嘛。”老梁叔继续打哈哈。
“跟他们多嘴干什么？”似乎是很不满大家大呼小叫打扰工作，林臣茗终于舍得离开电脑了，“到时候你们不要哭爹喊娘休息时间太少就谢天谢地了。”
“那个，林哥，”尤泷困『惑』地指着训练表，“为什么我的课程表里面还有量子物理、工程学这些内容？而且我看了，对比阿寻他们的课程内容，我的体力锻炼很少，大部分都是上知识课，而且为什么我有单独的一项——每天泡半个小时营养舱？”
“很好，”林臣茗难得赞赏地点头，“你抓住了重点，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活的久点。”
“啥？”尤泷一脸懵『逼』。
“我的训练表才奇怪好吧？”朱黛把训练单举到林臣茗面前，“记忆力训练、速读训练我还明白，都是开发脑域的对吧？那个《庄周解梦》《梦的潜意识》又是什么鬼？”
“你不用举那么高我也能看清的。”林臣茗托托鼻梁上的眼镜，“既然你问我这个，我也想问你，你清楚你的异能是什么吗？”
“诶，不是弥补身体素质促进二次发育吗？”朱黛疑『惑』。
“……，很好，维持这个蠢样吧，大家都会很满意的。”
“感觉我的还好，不过，为什么要在不同重力因素环境下训练？我是未来要进入太空吗？”李宜双眼亮晶晶。
“哦，昨晚突然对你的能力有了另一个猜测，想要验证一下。”林臣茗今天难得耐心很好，有什么问题都一一解答了。
“我的别的都很正常，就是为什么和郑宇一样有飞行的训练？我又没翅膀。”果盏问道。
“啊，这个是为了未来做准备，以免措手不及。”林臣茗点头。
为什么这个人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真让人火大。
“我的方向不太对吧？枪械、化妆、国际社交礼仪、国标、对音乐和文学的鉴赏能力，我这是女版007吗？”高美仁很崩溃。
“哈哈哈，冷静冷静啦，这肯定都有原因的，”简寻不停安抚，“我看看我的，很正常的人类生理学、细胞学，啊都是生物相关的知识，和我的异能一看就配套。说明林哥他们是真的有思考过才列出这张表的。”
“没错，我的是量子物理、量子论，一看都是跟波相关的，”缪吴表示这还是靠谱的，转过来问迟勇勇，“大勇，你的训练表是什么？”
“嗯，我看一下，力场学？这是什么？人的大脑？为什么感觉这两者不太搭呢？”迟勇勇『摸』『摸』后脑勺。
赵梦晓崩溃大喊：“喂，我才最无辜好吗？为什么我的书单里除了『政府』公文写作，你们有的书我都有？这是为什么？”
“这是考虑到只要你没有感染病毒并痊愈觉醒异能，报告什么的应该都是你来写，所以你不必深入，但必须了解，如果你不想学那么多，就祈祷你自己快点生病然后病好大杀四方，啊，不必在乎我最后的形容词，最近我正在研究你们经常看的通俗文学，有点受到影响。”
在赵梦晓欲哭无泪的谴责目光中，尤泷凑近林臣茗：“林哥，看完有什么感想？”
“阅读太多影响智商。”林臣茗肃容。
“好了，今天大家先回宿舍休息，养精蓄锐，明天的任务很重啊，要有心理准备。”老梁叔把杯子放在桌上，沉重的说。但是，老梁叔总是一副“国家要予以重任给你们”的表情，大家已经免疫了，所有人欢呼着得到一下午的假期跑开了，对第二天完全没有心理准准备。
果然是任务很重啊！！！
被狗追的嗷嗷叫的众人狂奔在地下五层的『操』场上，心里脑子里全是大写的“mlgb”，这里面最惨的是朱黛，作为短腿柯基，她的体育从来没有得过比及格更高的分数，大学体育课选了三年排球，最后还是没有把排球发过网，这些狗收过特殊训练，必须咬跑步最后的人一口，才能去追下一个目标，于是，每一轮每一轮，朱黛都要被狗咬。
虽然为了确保后续不出问题，运动的裤子是特制的，狗无法咬透，但以示惩罚，裤子会在相应部位发出电击，狗咬的越重，电击强度越高，痛感越大。第一轮被狗咬的时候，朱黛没忍住去踹狗，受到攻击后狗的咬力加强，朱黛被痛的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后面几轮，朱黛发现了这一情况，每当狗扑过来的时候，强制地按捺住自己身体防卫的所有条件反『射』，眼睁睁地看着狗撕咬自己的大腿，虽然痛感能够忍受，但是心理几乎崩溃，因为哭泣抽噎会影响呼吸，甚至连哭都不敢哭。
这里面从来没有被咬过的只有迟勇勇和李宜，但是一直听着后面朋友被狗追上后发出的痛呼声，也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在跑完第10轮之后，两个人几乎都没有体力了，都准备绝望地等待被咬了，却听见了林臣茗说：“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声音虽然是恶魔的，内容却是天籁啊天籁。
大家坚持到现在，也都是凭着一口气撑着，一听这话，全部瘫在了训练场上，却听到一声“呕——”，艰难转过脸去，就看到朱黛努力爬起来弓起身子，一口吐了出来，训练场上立刻传来一股酸臭的气味，朱黛又呕了一次，等着肚子里的食物全部呕空了，似乎因为刺激到肠胃，朱黛仍然干呕不止，生理『性』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落，委屈、恐惧、惊怒的情绪感知随着体力的一点点恢复也逐渐清醒，“呜——”朱黛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脸上眼泪混合着嘴角的呕吐物，说不出的狼狈。
李宜躺在地上叹了口气，强撑着站起来，掏出兜里的手绢，脚步发软地向朱黛走过去，却看到林臣茗慢悠悠地走到朱黛身旁，扔给她一包纸巾，满脸嫌弃：“啧；真是糟糕。已经被提升过的身体素质还是这么弱，你以前的身体是有多差劲？”
朱黛捡起纸巾，拿出一张，胡『乱』地擦擦脸，紧盯着林臣茗：“这个训练菜单是你定的吧？”
“对。”
“那你能做得到吗？”
“当然不能。”
“那你凭什么用那种看废物的眼光看着我？”带着哭腔，朱黛崩溃地喊：“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
“看样子，你始终无法明白，”林臣茗很失望，“既无法明白未来你们将要面对的残酷，也不能明白，社会上有一种效益最大化的『操』作，叫作分工。”
“为什么尤泷的体力和身手训练比其他人少，因为根据异能的分工，他大部分时间是工作在后方的。”
“而你，”林臣茗用脚尖点点朱黛面前的地面，“作为这一批人当中，唯一一个也许没有觉醒异能的人，甚至永远不能拥有异能的人，看样子你还没搞清楚你的地位？你和剩下那个还没感染的女生，都是借着你们室友的光才能到这里来，甚至，我对她还抱有更大的期望，已经确定她是潜在病毒携带者了，就看什么时候发作。告诉我，你有什么出类拔萃的能力？”
朱黛的眼泪渐渐止住了，林臣茗弯下腰，欣赏着这个一直活力满满的小姑娘脸上一点一点褪去的天真，因为距离够近，他能够看到朱黛的瞳孔不断地紧缩放大。朱黛突然低下头，轻轻说道：“没有。我明白了，林先生。”
第21章 我的日常不正常（）
从这一天开始，水深火热的日子开始了。早上六点起床，先跑个1500米，吃早饭，饭后半个小时的休息外加消化时间，然后例行被狗追，被追完像条死狗一样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洗完澡吃饭，下午在学习是连线各地教授，开始各自独立的课程，吃晚饭，饭后大家会稍微放松一下，聚一聚，聊聊天，互相取笑，之前在t大，男生和女生之间爆发的冲突和矛盾就像阳光下的一滩水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家说，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交情最铁了，”尤泷一手环过简寻的肩膀，“我要说，没什么比咱们天天一起被狗咬更共患难了，来，兄弟姐妹们，以茶代酒，走一个！”说着，高高地举起手里的茶杯。
“干杯！”男生和女生一起应和。
“可惜，这边不让喝酒。”尤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有些不爽地抱怨。
“听说，追我们那些狗都经过缉毒犬的训练，对酒啊、烟啊和毒品啊什么的气味都特别敏感。”说着，缪吴变魔术一样地『摸』出了一瓶“laio”鸡尾酒，“我有酒啊，你对明天的故事有准备吗？”
“那算了，‘若为被咬故，二者皆可抛’。”
李宜问朱黛：“怎么样，最近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朱黛面无表情，“从一天痛十几次到一天痛几次。”
“林臣茗真是个变态，对你们女生也这么严厉，”尤泷瘪瘪嘴，“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在这里说没用啊，”高美仁不屑笑笑，“有本事让林臣茗取消这一项啊，你要是能办到，我们所有人认你但老大都没问题。”
尤泷稍微心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算了，我可不想去面对林毒舌那张嘴之后还无功而返。”
“对了，朱大小姐，那天林毒舌和你说什么了？这几天我觉得你都怪怪的。”
“你去问他。”
“我要是敢问他，我何必问你呢？”尤泷涎着脸凑近朱黛，“你们说了什么悄悄话，朱大小姐？”
朱黛放下茶杯，笑了笑：“我要回去看书了，你们慢慢聊。”说完转身就走。
“哎呀，我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您慢走，我送您出门，”尤泷夸张地大呼小叫，被简寻扯了一下衣服才消停。
简寻站起来对朱黛笑笑：“最近你也比较累，早点休息也好。”跟着打开了门。
等朱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交，简寻碰了碰尤泷：“你惹她干什么？换成你每天被狗咬那么多次你能高兴？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要和女生打好关系吗？朱黛人不坏，人缘也不错，你别趁着她不高兴就上去挖苦别人。”
“我就是看不惯她，你想想她之前那个得意劲，多了不起一样，说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结果呢？咱们这批人里面最没用的就是她了，挖苦两句就受不了，将来等着踩她的人多着呢。嘿，那个赵梦晓还有希望，她是彻底没希望了。”
简寻皱了皱眉，“好了好了，还记恨朱黛当时说你呢？一个男人，和女生计较什么？”
“要是高美仁，我说什么也不计较，”尤泷嘿嘿笑了两声，“就算没异能，人家那胸是胸腰是腰的，也不爱『乱』说话，这才是女人的典范。”说着，尤泷压低了声音，“阿寻，也就是咱两好我才跟你说，我每天泡的营养『液』可不一般那，泡完了我身上那叫一个舒服，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上面最看好我，专门给我的福利？”
“居然不受罪？”简寻诧异道，“自从到了这里，没什么训练不受罪的。我们还猜测你每天受着什么不一样的酷刑，你小子居然在享福？”
“嘿嘿，味道是有点受不了，但是泡完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相信林哥那个人不是故意折腾我们的，真的是考虑过的。”
“这样啊……”简寻『摸』『摸』下巴，“难怪你在别人面前叫林毒舌，私下里都叫林哥。”
尤泷竖起一个大拇指：“林哥那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有本事，我服气。”
基地的宿舍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套件，每人一个房间，客厅公用，刚才大家就在尤泷的客厅聚会，男生和女生的宿舍分别在走廊的两端，中间的房间都是空的。朱黛走过一间又一间空『荡』『荡』的居室，想象着未来他们被填满的场景。
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姑娘，朱黛从小就争强好胜，虽然因为先天身体素质和身高的原因，在运动的项目上无法和男生比拟，但幸好，天朝的环境里，从小到大最重要的从来都是成绩。
在成长的环境里，她亲眼目睹过也从报纸电视等媒体平台看到过各种各样的重男轻女的事例，这推动着她的『性』格小小地转了个弯，她渴望用自己的能力证明，女生并没有什么比男生差的。
高中分科她选择了理科，和各种男生抢夺年级第一的位置，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书呆子又参加了辩论队，作为三辩参加征战各个赛区。自尊心带出了不服输的『性』格，催生了各种各样的能力，能力带来的成就感又助长了自信和自尊心，直到上了大学，更大的世界和平台让她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219的“混吃等死”理论磨掉一部分的好胜心，五年的“人生赶紧过退休的生活”的想法和氛围的浸润中，朱黛几乎要忘记以前的自己了。
朱黛一轮一轮地转动钥匙，门锁和机括收回，“啪嗒”一声，门开了，室内窗帘拉的很严实，门外的日光照进门里，她盯着室内地板上因为日光斜『射』而显得颀长的身形，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的背影半没入阴影，灰尘在漏入的光线中转圈圈，终于，朱黛走进了阴影中，门“哐当”一声关掉。
感谢你，林先生，是你点醒了我，现在这危机四伏的现实已经不适合“混吃等死”的日常了；
感谢你，林先生，是你点醒了我，在许多过去的知识已经不再重要，而我又并未显示出有效能力的现在，我的综合素质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的骄傲了；
感谢你，林先生，是你点醒了我，这个社会不管如何发展，分工也是存在的。
也许，我现在已经被拉下了，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在自己的领域，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