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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好心一片,可是这小子性情未多遭磨砺,不严加教训只怕是要吃大亏,咱们平头百姓,老实本分这才是正道啊!三儿,还不谢谢伍长教诲!”
中年老兵先是伸出手抱拳对那人遥施一礼,然后面上严厉表情不变,依旧瞪视着少年道。
“是……三儿知错了,伍长宽厚……”
少年见到叔父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虽然那股危险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但却不敢再多说话,只得默然下把怀中长枪抱得更紧了些,好似这样可以给他添加些许安全感一般。
半晌后,见得城下已传来交接口令,更有许多兵士脚下踏到积雪声响,中年老兵总算长舒一口气,在听闻都伯传令集合后,上下蹲立几次,舒展一番后,对少年说道:“又过去一天了,不是没什么事么?三儿,快起来,要排队回营了!”
“嗯!”
少年点点头,亦站起身来,随中年老兵一起跟在所属伍长身后,再归入所属什队,然后两人并排列成一队,因他等最靠近城墙阶梯,故而先于其它队伍下了城楼,便见得城门甬道外,约有一千军士正在副东门校尉冯伍的带领下与他们的东门校尉单芳交接。
平日都是直接对过暗号后,便随下随上,保持城墙上兵卒不缺,今日却好似出了什么问题,怎见得两人正在理论什么,少年所属队伍位于最前方,见此情形后,百人长示意停下,而后面城墙上的队伍自然也就停止行进,无法下到城墙。
两名校尉争论声音愈来愈大,少年便清楚的听到他们的东门校尉单芳大声喝斥对方:“装备不齐,如何能好生守备城池?”
而冯伍则嗤笑回之:“吾等非邹太守嫡系,又能得几分给养?若是单校尉不愿将城防移换,汝自去找邹太守告状便是!”
单经大怒道:“昨日都未见得汝等如此狼狈,非克扣军饷挪用怎会如此?汝明知吾无法脱身,邹大人现时好容易休息,怎能前去打扰?这般不整装备,万一城池失守,去治谁的失责之罪?”
两者纷扰不休,静立的两方将士们各自心有戚戚,不知如何才能让两位官长平息众怒时,便闻得一阵脚步声响,有数十人在一位亮银盔甲加身的将军带领下,打着火把赶来,厉声喝道:“汝二人纷扰不休,近里可闻,城墙防备不齐,该当何罪?”
众人观之,不是住处便在左近的公孙瓒亲卫长赵云又是谁?两位东门校尉虽是面色惭愧,却也不将赵云放在眼里,各自不服,场面近于纠结。
赵云见两人如此作为,也不生气,只是冷笑相望。
片刻后便见得又一支约有两百队伍赶来,为首不是公孙瓒心腹田楷又是谁人?只见他怒气勃发,行到两人近前便是大喝出声,却不想他所说话语令在场众人大惊失色——
“汝等在此争吵,内讧不止,不如将此城门献给刘镇北算了,些许小事值得如此纷扰计较?!”
“田青州,汝为明公亲信,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之语?”
单芳身为公孙瓒另一心腹,被委为“冀州牧”的单经之族弟,更认为自己“才能出众”,当然不太把其余人放在眼里,连灰头土脸只带千人回转北平的田楷都敢直斥其非。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脸红勃子粗先后与冯伍,赵云,以及田楷“理论”之时,不仅有数十黑影借着火把无法照到的死角渐渐摸到距上城墙阶梯仅有十步之远的地方潜伏下来,赵云,田楷亲兵更是不动声色的缓缓移动,双手有意无意地摸向腰间……
“不错!公孙瓒叛逆贼子,吾等先前受其蛊惑,今有镇北将军刘幽州天兵开赴,不洗心革面,相投报效,代罪立功更待何时?动手!”
田楷忽然面色一肃,由先前的大怒喝问转变为冷然相对,一番话迅速道出,在单芳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大声喝令,于是埋伏以及堂正在外的亲兵,另一位显然早有通气的东门校尉冯伍手下亲属部将皆是立即执兵在手,发声喊便分为几股,大部向城墙上攻去,小部份则朝近前的单芳扑去。
赵云虽不多说,可他持平长枪,缓步上前动作明确地表明了他的立场,局势顿然大乱。
【24】不同选择不同命 势落千丈败公孙
“田楷坚子!汝竟敢谋反?公孙将军待吾等不薄,怎能容你等叛党如此嚣张?诸位弟兄随我抵抗到底,等待邹太守援兵前来,战后必有厚赏!”
单芳反应极快,在冯伍抽刀瞬间已然惊醒,什么都顾不得便向后急跑数步,拔佩刀在手,然后边退边大声斥喝,而他的亲信部曲则围拢在他左右挚出兵器随之缓缓后退,直接便到了城门甬道右侧靠墙摆开阵势,如此稳守布局,自然可以久抗。可见这单芳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尔等兵卒莫受单芳蛊惑,刘幽州所说‘降后不究吾等罪过,只诛首恶’之信只怕汝等皆已知晓,现时刘幽州大军已在城门,随吾开城门迎之立时便是大功一件,邹丹所谓厚赏又岂能相比?云与田大人同刘幽州使节已有接触,刘幽州是为堂堂信人,为何还要为乱臣贼子卖命?速降活命,若是顽抗休怪吾枪下不容情!”
赵云执枪挺立,依先前与田楷约定,冷声喝道,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中逢此大变正在犹豫不决的单芳所属部曲耳中,顿时让其中不少人立时咬牙坚定了信念,包括那名少年——
“三儿,你傻啊?快些回来,他们两个所说话语真假难辨,等下邹太守要是统兵前来,作叛逆的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那中年老兵下意识的随着伍长急步向单芳聚拢,忽然转头却发现原本在他身后的少年,却正提枪跑向十数步外的赵云处,顿时大急道。
“阿叔,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别跟着单芳,他老是鞭打咱们,不是个好将军!我有感觉安平侯老爷真有大军在外面,阿叔信侄儿一回,快来这边吧!”
少年在面临如此变局时,毅然选择了相信自己,为此不惜不听从长辈之言,顿时引起了赵云侧目,点头赞许道:“小小年纪却明事理,难得之极,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少年见他叔父并未听他话题,只踌躇不定片刻,连话都不说一句便头也不回的随着大批军士聚拢到单芳手下,而这时城楼上的单芳所属部曲也发现了不对,立刻敲响警讯,一时金鸣之声不绝,声传极远。
片刻后,城中军营方向也一阵鼓响回应,显然已接知警训,如此一来,自有更多人认为此乱不成,就连冯伍手下事先不知根底的士卒也有近百人趁着乱势跑到对面去。少年心中对于叔叔的不信任和绝情深感失望之余,听闻赵云如此镇定话语,自然心间迅速升起一股感动,狠狠用袖子抹去眼泪,咬牙点头后便小步跑到了赵云身后。
两人的不同选择,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也将迎来一次极大的变化……
“杀!”
只听得城外近处猛然爆出一阵震天喊杀声响,更有不少“嗖”“嗖”的羽箭响动,然后城楼上一片惨叫之声,也有偶然落到城内的箭枝,如此变故更是使聚集到单芳手下兵卒一阵面面相觑,没想到赵云所说确为实情,敌人都趁机模到城墙低下了!
“进攻!”
田楷,赵云,冯伍几乎同时大声下令道。其中赵云更是手执长枪,领着跟着他转战各处,本就是真定同乡的五十侍从亲兵身先士卒的冲击,手中长枪在灰暗的天色下只有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才可能偶然看见一片雪亮光芒,当者披靡!若非天气原因不得骑马,则其威力只怕又得强上几分!
赵云如此之勇,顿时让原本只有所耳闻传言的单芳所属士卒大开眼界,纷纷心底惊骇,不想这位白面俊秀,仅有二十一岁的小将真个如此了得,龙距虎步,大开大合,而又多处精巧细腻的招式下,无论挡在面前是一个或是数个敌手,都难挡一合之数!
于是城门甬道旁单芳好容易聚拢起来的近四百士卒心惊胆颤下,士气大跌,仅是赵云所领,再加部份田楷亲兵便稳居胜势!
而冯伍手下兵将见得此景,又知刘晔确来相攻,早前招降书内容更是已然传遍,如何能不心底透亮?于是纷纷在各自伍什长带领下分批反向城墙上攻去,不过片刻间,单芳所属一千五百军士便被分割围之,更有已拾好云梯,攀上城墙的刘晔军士夹攻,城楼上警讯台首当其冲,被迅速拿下。依此情形,不过一刻之内,整个东门便可完破!
但若给了城中大营中邹丹大军机会,那岂非又得面对其拼死冲击,结果难料?问题是刘晔会给邹丹如此机会吗?
不会!
就在邹丹急急起身,召来心腹众将点齐兵马便要奔赴东门时:南,北,西门三外警讯先后大响!听其紧急程度,确是刘晔强行攻城!
邹丹与心腹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向何处是好,因为东门此时警讯已停,他心里便估测着只怕此处又为佯攻,而其余三门则为真正攻击,毕竟刘晔趁他等不备来强攻也确有可能。
于是邹丹当机立断,自认为稳妥地派出千人前往东门,而他则分兵三处,各派亲信将领带五千兵马驰援三门。可当他自己到达北门时,却闻听北门校尉有报,刘晔此次仅是真正攻击不到一刻便撤回,虽有伤亡却并不多,又是佯攻!
听闻此言,邹丹猛然汗毛直立,脑中一道霹雳闪过,虽不知有田楷,赵云内应开城之事,却也直觉感到事情不妙,立即着人分往南,西两门使心腹赶紧带兵前往东门!
但一子落索,满盘皆输!东门已破,邹丹又拿什么来战胜刘晔士气大振的士兵?
“赵将军,求你手下留情!”
听闻这个稚气未脱急切万分的声音,赵云手中亮银枪急停在一位已被他荡掉手中武器的对方士兵咽喉处,恍然转过念来,面前这个不是那少年的叔叔又是谁?
“来人,将他押入俘虏队!”
赵云挥手发声示意,自有一名亲兵上前将那中年老兵押下,而他自己见大势已定,这才转过头来,对少年淡淡说道:“小三是么?以后你要记得,在战场上不是朋友便是敌人,没有第三个选择!今次情况特殊,我自可网开一面,下不为例,你可明白?”
“是!卑下谢过将军之仁义,定牢记将军教诲于心,不敢稍忘!”
少年见叔叔脸色狼狈,但好在能保住性命,心中一块大石终于完全落下,只觉现时身上血透铠甲的赵云,浑身透出一股锐武英豪之气,令人不敢直视,于是便心悦诚服地弯腰恭敬大礼拜过,然后回答道。
……
此战,最终刘晔仅以自身伤亡五百之数完全拿下东门,大军直接入城。在田楷、赵云指引下,趁着邹丹未归,先击溃前来增援的一千军士,然后再往破大营,再攻府衙,同时占领北平三处囤粮之处。
赵云早有投效之心,对于公孙瓒这个自私自利,不顾百姓死活的军阀自然是没好感的,先前亲族被羁押,自己又不得不再次委身于贼数月的怨气便在此次身先士卒,克敌冲杀中发泄一空,而他的武勇不仅令刘晔手下兵士侧目,就连公孙瓒原本手下兵将都惊讶地发现,原本这位白面小将从来都未将自身实力完全发挥过。
邹丹有军无粮,兵无战心,见此情势部曲降者从多,后更有见邹丹欲顽抗到底,不满后联结一道将其拿下献于已进城的刘晔,于是便在攻城六日后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从此,不可一世的公孙瓒只余下四万余人马龟缩于易京,再难有所作为。相对的,刘晔作主的大部幽州也崛起为一股令诸侯不可小视的力量!
赵云归顺,田楷投诚,那么收获圆满的刘晔又会怎么处置,足有两万五千众的先后投降的俘虏兵将呢?
【25】刘晔诚恳得赵云 子龙武勇并三英
“田先生,子龙,汝二人居功至伟,可有想法尽可说出,不必存着顾忌。”
北平城郡府,大战刚罢,刘晔坐于收拾干净的堂中,戏志才跪坐于下首案几,亲自执笔记录。典韦,周方一干心腹将校分立左右。
现在是赵云、田楷更有一干降将立身于堂下,对于刘晔最先召他们上来问话,感觉深受重视的同时,他们也各有不同想法。
田楷并不多话,只说:“公孙瓒叛逆,而吾受其蛊惑,辨明事非后恨无门报效国家,幸得遇上大人早派入城中使节,楷立时便坚定投诚之意,无论明公如何安排,皆无有怨言。”
“‘贤才择主而侍’田先生能明事理,解北平百姓于长久兵祸之中,是晔之幸也,怎能不重用之?便委汝为北平太守,继续统领安抚此地,汝可愿意?”
刘晔虽然早派有不少细作先期入城,负责调查城内军力布置、见机可联系对公孙瓒不满之人等等,但他实际上是不抱太大信心的,原本计划中也是择精兵随细作们在城内放火发难,搅乱局势,然后再突袭东门。却不想直接便联系到田楷这关键人物,又经他联合到赵云参与此事,大大减少了自身伤亡,而对于田楷之颇有几分精明,刘晔也是早有耳闻的,索性便直接委之一郡太守之位,以示宽勉,同时也可以其为榜样……
果然,随着刘晔这一封赏,原本投降后颇有些忐忑的众人立时宽心,纷纷羡慕地望着田楷,最后又将目光移到已整理过仪容,尽显一派英姿飒爽的赵云身上,他们两个居了首功,田楷得到重封,赵云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公若何平安民,凭何鼎局势?”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在刘晔也将目光落到赵云身上,让其一身尽得众人目中焦点时,赵云不表效忠之意,却直接问出这番话来,顿时让众人惊讶之极,不知其用意何在——难不成到这份上了,赵云还有别样想法不成?
“晔以公心允百姓;以正道御雄兵。保疆卫国,拨乱反正,与民生息,何愁地方无太平之日,百姓无安居之时?然其任重而道远,刘晔才学拙劣,便需得以招贤纳士,求贤才助之,如此方有成功之机……”
今日注定是要让这些投降之人大开眼界,却见刘晔听闻赵云发问后,面上丝豪不见着恼,反而起身后脸色郑重诚恳地细说起志愿来,最后更是径直走下堂中,来到赵云面前便是一礼拜下,续道:
“子龙此问可见是为真心为民之人,晔心中敬之,可愿屈身,辅佐我这不成器之人?”
“明公果为信人,想公孙瓒不理民生,只好征战不休,辽西一带百姓受苦久矣!云恨势单力孤,受亲族掣肘不能除去此,以下犯上之乱臣贼子。逢得明公大军压境,效微薄之力开城引路,是我为辽西百姓尽些许心意。耳闻不如亲问,吾自有疑问想知明主为人若何,今见明公堂正行径,礼贤下士,云区区匹夫,何劳君子大礼?但凭明公大义,不计云之鄙薄,敢不效死命耳!”
赵云哪愿受刘晔之礼,侧身避过后便单膝跪下,大礼拜还刘晔,一番话语尽道出他之心意,令众人恍然,心中顿生敬服之意。
“子龙快快请起!能得君之辅佐,是上天眷顾,缘何鄙薄之说?吾观子龙将来成就不凡,是为将帅之才!且随我回转蓟县后,必委以军中重任!”
刘晔大喜,扶起赵云后心中颇有几分激动,先前再怎么预料收服赵云十拿九稳,那终还是幻想,如今得偿夙愿,如何能不欣喜万分?
对于赵云的才能,刘晔从见其第一面,从他那双冷静清澈的目光中,便可十足肯定!怎么说,他现在也确有知人之能,所说“将帅之才”只算客观评价,实际上刘晔对于他的期望是更高的。
“主公励言在耳,云必牢记心间,奋发向上,尽效绵薄之力!”
赵云见刘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