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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手下人才急缺的刘晔此时又深切的渴望起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来。说白了,他现时手下只有张飞一人能勉强算是合格者,其余典韦虽勇,然则谋略不足,易怒受激,略显不足。赵明,周方,郭占等等皆是为一地守将,一军将领足够,再多却又是不行。
想及此处,再考虑到现时的严峻形势,刘晔心下一狠便朗声道:“突袭队由吾亲领,常文汝需得统领重骑兵大队,见关门打开便作为先锋破关而入,如此大势可定!”
“主公不可!”
自然一干属下,无论亲兵还是未曾接令的下级将校们皆随典韦一齐跪下急拜道。
“主公身系一军安危,此突袭队虽然关键,然韦自信能担得此任,原誓死破落关门!至于重骑兵营则交由吾之副将统领,有主公居中指挥便可料定无虞,主公亲身犯险,岂非置吾等下属于羞愧万分境地?”
典韦带头大声将众将心声道出,同时各校官们亦纷纷出言,自荐担此职位。
古语有云“主忧臣辱”,若是在关键时刻都得令主上亲身历险,那要他等臣属何用?
“汝等且起,只是这一职位并非勇武难当便能胜任,到时无论发出令训时机,以及临敌应变皆需适宜,这才能完成任务。如今逢得必须尽快赶回北地,吾等又只有二十余日军粮,箭羽亦渐不足之严峻形势,吾为一军主将,岂能坐视尔等众将白白抛洒热血,或无功而返?”
刘晔见得众人反应,心下自是感动不已——
患难见人心,这一干或跟他足有五年,或仅年余渐被提拔起来的心腹们,逢得如此危难时刻皆是不畏艰险,要替他作这极可能身死无回的位置,可见刘晔一直以来诚以待人,宽待下属作法大属正道,比之尽用严酷军令聚合一起的军队又何止多了几分转圜余地?
“主公勿忧,末将典韦敢立军立状,保证完成任务,否则不需主公动手,吾自提头来见!”
典韦那严肃的面容似乎依旧如往日那般的鼻眼眉头,面颊嘴唇。可他这般一心请命,整个人透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往无前气势后,无论是刘晔或是其余将校,都觉得这位面容丑恶的将军此时高大亲切无比,令人心底由然兴起一股崇敬之意。
“好!常文,我刘晔向来便视汝为吾之兄长,今次兄长心定要为愚弟分忧,吾何忍拒汝之一片情谊?这将令吾给你亦可,休提什么军令状之语,便是情况不对,吾宁愿此次攻关不得,必需绕道都不愿失去一位兄长!你若答应吾之所请,见机不妙从速退回,吾便即刻授令于汝,否则还依先前计较,吾自亲往之!”
刘晔眼中闪出感激之色,语气虽然严肃,便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真挚,对待下属真正作到了“以诚待之,爱护由心”这也许便是刘晔与现时任何一人皆不相同的特点之一罢!
也正因为如此,在以后漫长的争战过程中,刘晔属下便是区区下级校官,在被俘后都极少投降,令其余诸侯皆不知刘晔使了什么“妖法”,能令下属如此忠心以待。
“是!末将答应主公所请便是!”
典韦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坚毅之色,直接便应下刘晔所语,大声回应道。
“好!以下再有中,后军布置,诸将且听安排……”
授于典韦军令后,刘晔再一一派分任务,将统筹行军,传递之暗语,讯号意思说明,只教各部齐心运转,合兵士之利,力争一战建功。
……
11月4日,寅时六刻,月亮依旧圆挂中天,离太阳升起还需要一个半时辰,绝大多数人皆处于安静睡眠中的时侯。
映在月色下,可以模糊看见,影影绰绰看不清有多少数字的黑影渐渐逼近到了箕关那高约十丈,雄壮不已的关墙外约一里处。
凑得近些,只见人含枚、马衔铃,兵士们皆是小心的就着清冷的月光检查随身装备,在混乱的战场上,它们就是保障自己与袍泽们生存下去的凭藉。
刘晔立身于前阵,只是安静望着箕关方向,等待那成功的讯号——吊桥落下,关门大开!
他心中默默地为着典韦祈祷,期望这位经过再三嘱咐的兄长能顺利完成任务,便是应了那万一之数,亦能安全退回……
此时万事俱备,只待着那逢得胜机的东风到来!
(二更到了;等下十一点再更下一章。)
【05】斩索落桥典韦勇 铁骑破甲敌心寒
时间静静的流逝,再过了两刻,已至卯时,而根据张凡估测,顺利打开关门时间应当是在寅时七刻,难道典韦那里出了什么意外,致使他们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要知道,现在时间每过一刻,天色便会渐亮几分,暴露的机会便会逐渐增大!
当时间终到卯时二刻,刘晔心渐渐沉了下去,看着已泛灰白的天空,咬咬牙便欲传令退兵——不论怎么说,若是关内有了防备,除非守将胡明脑袋进水要出关野战,否则没有攻城器械的刘晔绝不可能攻下这等雄关!
将战争胜负寄希望于敌将的愚蠢上?这不是正道,刘晔也不会去赌……
“想必典韦那里行军途中遇上麻烦了罢?若是如此,依先前约定他却需得返回,时不我待,却是无奈……”
正在刘晔已叫来传令官,立时便要下令撤兵时,忽然便闻得箕关城墙上随着一声清晰的惨叫声后,报警金铃顿时齐响,同时关墙上传来一阵阵接连的喊杀声,不过片刻后刘晔便清楚地听到典韦那粗犷的大嗓门吼道:“天兵下凡,尔等还不投降!”
随后便见得那七丈余高的吊桥绞索似乎被典韦连喝两声斩断,砰然落下,一声巨响后,直震得地面一阵微颤,腾起的尘烟就着那黯淡的几点灯火,便能勉强看清。而那厚重的关门也正发出“吱吱”脆响缓缓而坚定的打开。
“重骑兵大队突击接应!弓弩营跟上抢占地形,刀盾兵,枪戟兵营随同护持列阵!”
刘晔大喜下猛然下令道。
……
箕关城门洞中,典韦手持镔铁双戟一人当先,牢牢领着三百人把守住城门,将受惊反应过来,原本就常驻于关城下卫所中正在值守受惊赶来的敌军堵住。
月色中一切尽是黯淡无光,入目尽是一片手持各种兵器的敌人,偶尔细看,其中不乏有形容与汉族截然不同,手持弯刀的匈奴战士,看来於夫罗果真与白波军交际非浅,直接合兵一处。他出南匈奴境时因政变原因走得狼狈急切,五千随从多是一人一骑,入汉境后马匹得不到补充,更有拉关系送人情,经过一年后已只有四千之数,故而无马者便被编入步卒中。
典韦经过先前随刘晔讨伐寇境鲜卑一事,对于异族各种反复性子,残暴本性自然知晓得极为清楚,上次他并非痛快杀到许多胡族,这次有了机会,如何能不激起心中杀意?
如此一来,许多白波黄巾也倒了霉,在这城门方寸之地被典韦含怒发威的双戟挥动下,一片死伤狼藉;尽显勇猛无敌气势!
反应极快的关城守军毕竟属于少数,且因畏惧军令,怕失城过错会招得主子发怒斩杀,只得奋力前来,人数并不见得有多少,且无论是匈奴还是白波,都无甲在身,兵器也不见得比刘晔手下军士人人皆佩得环首刀强。
故而,当重骑兵奋力突击,不过一刻后便冲进城门时,典韦部众虽受伤者众,死去却仅有十数人罢了。
而经过这一段时间,关城内大营中的白波军或是於夫罗部都不可能即刻调整过来,将这卫所中千数敌人杀灭后,再长驱直入,到时仓促间敌人又能整合多少兵士,在何处列阵相迎?
“大局已定!”
刘晔只通过前面喊杀声规模便能大略分析出正与典韦交战敌人数目,当见到重骑兵以五人一排迅速入得城门甬道后,他便心下一松,悠然即时调节队伍,使后续部曲顺利入城。
而他也在弓弩队已全数入城后策马而入,亲自下令向城中敌军大营攻去!
……
於夫罗其实惊醒得极早,在睡前他便一直觉得心神有些不宁,眼皮直跳,可思来想去亦想不到有什么问题。
多疑的他正准备防备万一,次日一早便辞行,赶往河东找老朋友李乐一众,却不想便在整夜难以安歇情况下闻得关墙那边传来的一阵阵刺耳凄厉的报警铃响。
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为何的他迅速便教亲卫召集心腹,且请被他挟持后张扬属下大将,与他暗有牵连的杨丑前来。一并还有整备现时他亲属的四千轻骑,只待见机便要与来人拼过。
毕竟现在道路不明,他就是想跑也舍不得属下太过折损,在他的理念中,从来认为乱世中讲究的便是实力,所谓交情那亦是在建立各自可以利用甚础上罢了。若失去太多手下,有家归不得的他的命运岂非便只能等待被谁吞并剿灭了事?
如此还不如硬拼搏命一番来得实在!
不过半刻,便有各自惊醒后迅速赶来的各将来到於夫罗的军帐中。危机时刻,长话短说,於夫罗只是各分将令教其迅速整合部曲,随其于帐外校场列好军阵,随时准备支援胡明的友军部队。
当於夫罗亲眼看到列成锥形方阵,身披重甲,行止间却比袁绍清河击败公孙瓒、张燕联军后扬名的铁甲骑更为规则,透出无比的突击力量,将面前包括他派上去的三千作骑兵的所有一切部队尽数破为齑粉后,眼前一黑,几乎便栽下马去!
“早知是此情形,还不如逃跑来得干脆划算……”
被亲兵扶住的於夫罗国黯然地想道,可当趁着渐显明亮的天色看到那迎风飘展的“刘”字大旗后,却是眼前一亮,瞬间便想到了这支先破公孙瓒后亦有流传的神秘战士所属——汉室宗亲刘晔!
“鸣金,教前阵退回,回到营中,打出旗号:投……降!”
於夫罗苦涩无比的道出这番指令,同时心里默默作着打算……
【06】贪生怕死鼠目光 疏而不漏有公道
时间回到9月13日的幽州,这一天大胜的公孙瓒稍作停留,收拢一万本是来救援他的士兵后,带着一万三千士气高昂的兵卒们顺势而发,再紧追刘虞而来!
蓟并非雄城,且兵员被刘虞抽调一空,急切间回去却也难以整顿好防御,故而刘虞只派人先期前去通知留守的田丰,教其将他及手下将官的亲属迅速安排聚拢,趁着敌人未到,赶紧投奔代郡而去。
同时刘虞看着自己身后兵卒士气太过低落,急需一个据点稳定情绪以振士气,否则便可以清楚预料到不久后全军溃散的必然后果!想着自己若弃兵卒而投代郡,就等于拱手将幽州全境让出,从此待于代郡那“一隅之地”困守,眼见公孙瓒嚣张跋扈却无能为力,刘虞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倔气,瞬间排除了到刘晔代郡的想法,转而领兵直接北上,过蓟城不入,到达居庸县城据守,同时派人传令各郡县速发兵,齐齐前来救援,以求反围剿掉公孙瓒!
9月15日,刘虞到达居庸,统合本地留守士卒后共有三万四千兵马,教鲜于银,鲜于辅兄弟安排守备等事务后,刘虞也开始思索起此次败阵全过程来。
当败阵来得如此之快时,田裴可谓被当头一棒敲得晕头转向,“控兵权,掌内政,架空刘虞”美梦成了泡影,当他连戏志才都不见,却一个人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即联络亲近将士,投诚于公孙瓒,还是“宁为鸡首,不作牛尾”一心支持,奋战到底,先击退公孙瓒,然后再多作考虑?
田裴终是个没主意的人,举棋不定,踌躇半晌后,只得教戏志才入内,只留亲信在旁,问计于他以求明示。
此时的戏志才浑没半点平日那孤傲自赏模样,只见他脸上亦有烧灼痕迹,头发,眉毛皆被烧去大半,形容极是狼狈,当他知晓田裴在此种危难时刻居然最先考虑到的便是投降与否的问题,顿时默然,心弦沉底,失望之极,摇摇头叹道:“明公,世间雪中送炭,亦或锦上添花者令人牢记重视?如今公孙瓒势强,且自身便有公孙家族支持,明公的田氏家族在其败阵于袁绍时若能即刻相投,或许能让其刮目相看,愿意重用。现今去投岂非本就让他瞧不起,不得重用是其次,若依得公孙伯珪那睚眦必报性子,只怕性命能否保全都在两可之间!”
“戏志才!汝一直以来便言刘晔会必败,刘虞会必胜!然则现今刘子扬虽无消息,却也没听说其败阵身死、部曲被吞;必胜的刘伯安也被一把火烧得片甲不存,狼狈奔突!说可留余地的是你,说现今别无选择的又是你!吾自觉一直待你不薄,敬重有加,可你当得什么谋士!?”
田裴被勾起烦心事,顿时大怒,指着戏志才鼻子便骂,那唾沫星子有许多都径自喷到其脸上,哪有半点平日间自表温和,谦逊有加形象?
“知人知面难知心。”
戏志才看着田裴现今样貌,便是待其骂得累了停止,挥退他出外后,他也未第一时间动手拭去脸上那秽物,只在心里默想:“难道我做错了么?寒门士子注定便只能安分于卑贱地位,仰视他等士家公子玩弄于朝堂之间,恣意妄为?”
“不!我没错,我也没输,只是跟错了主子罢了!刘子扬,恨吾先前不知汝之为人,却是一步落索,步步皆错。‘吾命尽在我手,而非由天定之’,这个信念我不会改变。逢得如今乱势,我不相信刘子扬你先前没有预料!田文皓?哼!吾这便定心,先助刘幽州过这一劫,只怕少不得与汝交集一番!”
戏志才眼神只是迷茫了极短暂时刻,便迅速恢复清明,定下心思反而暴起比往常更强烈的精光——愈挫愈强,本就是他戏志才的性格!
……
9月18日上午,当刘虞正坐于营中愁眉不展,思索如何才能渡过难关时,便闻得通报:“鲜于银,鲜于辅求见。”
刘虞教人去请他二人入内后,也稍稍放下纷乱的思绪,却不知逢得公孙瓒已然围城,随时都可以攻城的危急时刻,鲜于两兄弟作为军队主将,怎会一起前来?只怕是有非常紧要之事!
果然——
“主公,我二人接到匿名密报:言田裴这贼子竟然联络许多将校,欲要于今夜开城放公孙叛军入城!且已经联系到城外公孙瓒,这也是其围城两日却不攻击原因!吾二人悄然捉拿信中所指三人严加审问,果然证实此事!故速来报知,还望主公速下决断,诛除这一干叛党小人!以正军纪!”
见过礼后,由鲜于银急急禀道,那咬牙切齿的音调显示出他现时的极端愤怒,若非要等刘虞首肯,只怕现时便要拔剑杀人!
“什么?竟有此事?!”
刘虞大惊失色道,赶忙问起细节,却被鲜于银依照叛变将校供词一一应对,直听得他亦是怒气勃发,同时心底惊骇,冷汗遍体而出。
居庸县北临长城,著名雄关居庸关便在此处,故而此地城高壕深,备粮充足,如要坚守,足可抵抗公孙瓒大军进攻两月之久,但若被献了城门,让公孙瓒逐渐收拢的三万精兵入城,那后果不言而喻!
“鲜于都督,汝现今便提兵前去,将田裴一干人等全数捉拿,提到吾帐内,我要亲自审问个明白!”
既然问清确有此事,刘虞即刻便怒声下令——“叛徒向来比敌人更可恨”,古往今来都是通用的。
【07】斩田裴明定军心 报信者缘来是他
“人言物证俱在,且容尔等再行狡辩!来人,将这等叛党立即拖出营外斩首示众,以定军心!”
刘虞见田裴面对三位降将供词虽然脸色急变,却是死不承认,顿时怒气勃发道。
“明公斩我田裴事小,却曾想过若吾身死,然则我田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