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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有可无的防护光幕早已撤去不说,就连常年霸占该岛的野修势力也人去楼空,使得落霞岛彻底沦为无主之地。
无数野修纵横其间,各怀怪胎,暗地里层出不穷的厮杀和龌龊凶险的交易数不胜数,反倒是有资格搭乘渡船返回大陆之人,少之甚少。
毕竟七艘渡船,最多乘坐不到三千修士,但岛上却早已汇聚了不下上万野修,其中不乏一些想要浑水摸鱼之辈,但都被天元大陆宗派执事给揪了出来,只有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结伴飞渡漫漫海域。
赵沉璧神念微微扫过之后,便当即朝岛屿边缘一处栈桥上掠去。
像他现在这幅斗笠黑袍的模样,岛屿之中比比皆是,倒也不算引人注目,何况他所展露出的远游后期修为,也只是处于中等水平,自然不会有人注意丝毫。
当初马老头让自己持令来落霞岛,自会有人安排登船一事,然而如今没想到的是,足足有七艘渡船,并且明显分属于不同的宗门,让他一时无法辨认。
赵沉璧取出那枚似山非山,造型奇特的令牌粗略一看,略一沉吟之后,便选择了一艘通体青黄,形貌古雅威压的大船,缓缓朝其走去。
负责检查乘船资格的,是一名面容冷漠,嘴唇刻薄,颇有些阴鸷气息的中年男子,一身显灵中期修为显露无疑,显然是其宗内颇有地位的显灵执事。
与东临宗不同的是,在这片修真界更为繁荣的大陆上,一等宗门之中,素来只有结出金丹的地仙修士,才有资格担任长老。
见赵沉璧缓步而来,只有不过远游境界的修为,中年男子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轻蔑与厉色,“滚开!没有登船令牌,就不要妄想浑水摸鱼!”
赵沉璧闻言,心中也是涌现一股怒气,目中红光闪烁,冷哼一声之后,当即抛出了那枚青中泛黄的令牌。
“滚远点!拿着天元山的令牌,竟然来乘坐我圣罗门的渡船,找死不成?”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接过令牌瞥了一眼后,脸色却是更为恼怒,朝赵沉璧狠狠一掷而来。
这一掷之下,足足用上了显灵中期的五六成修为之力,显然是这圣罗门执事起了歹毒心思,要给眼前之人一个好看。
一些在旁企图浑水摸鱼的野修见到这一幕,顿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以远游后期的修为境界来承受这一击,虽说不至于被打得当场陨落,但最好的结果也是身受重伤,卧床不起,甚至还有可能导致气府崩溃,道台碎裂,辛苦修为毁于一旦。
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一言不合便要断人大道,不可谓不歹毒至极。
赵沉璧胸腔中蓦然生出一股燥热之感,眼神却愈发冰冷,显然也是有些动了杀心。
他猛然伸出右手,黑色袍服翻转,掀起一阵猛烈的气浪,手掌骨骼更是发出一阵清脆的爆响,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了爆射而来的令牌!
空气翻滚震荡,响声震耳欲聋,而赵沉璧却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连丝毫的抖动都没有。
“这人什么来路,为何能以肉身接下这一击!”
“难道是故意隐藏了修为的显灵老怪?”
“”
人群之中,讨论之声此起彼伏。
中年执事见自己一击未能建功,顿时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颜面,脸上浮现恼怒之色,如同毒蛇一般盯着赵沉璧道,“有些意思。”
片刻之后,他瞳孔中闪过一丝残忍狡诈,故作恍然大悟地振声道:“你持天元山令牌,却连渡船都分不清,竟然来我圣罗宗船外。莫非你这令牌是杀人抢来不成?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镇杀你这狂徒!”
这中年执事面露狠色,一下就把自己置于正义的一方,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振振有词。
好像不这样做,就无法掩盖自己丑恶歹毒的内心和行径。
赵沉璧摇了摇头,斗笠之下,传来他冰冷至极的声音,“你可以试一试。”
中年执事闻言,当即怒笑起来,显灵修为激荡喷薄,化作一道蓝色遁光,身形如同幻影一般,朝赵沉璧暴掠逼近。
虽然他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然而内心中却没有丝毫掉以轻心。
方才他那被接下的一击,不过是随手为之,但眼前之人又何尝不是轻描淡写?
一出手便是杀招。
中年执事手中蓝光迸溅,竟是浮现出一朵璀璨晶莹的莲花,水运精华凝聚异常,当即破空而出,在半空中碎裂炸开,化作上百朵水莲,朝赵沉璧劈头盖脸地砸下。
而正下的海水之中,一柄沧桑古老的三叉戟破开水面,使得海水化作一阵从天而降的雨幕之后,一分为三,朝赵沉璧头部,胸膛,腰间三处,猛然刺来。
这三叉戟不愧是显灵修士在气府中常年打磨的法宝,旋即幻化出三道鲸鲨虚影,张开利齿交错的血盆大口,凶恶异常。
尚未近身,便令赵沉璧感觉身躯都要被撕裂,足见威力何等强横。
赵沉璧心中恼怒异常,但也有几分疑惑,为何这身为圣罗门执事的中年男子,在见到天元山的令牌之后,竟会如此狂躁,竟是要置他于死地才肯罢休。
来不及多想,赵沉璧猛然握住余灰,如同鲤鱼打滚一般,在栈桥上翻身一滚,躲过第一波扑面而来的水莲攻击。
那些气势汹汹的水莲一击落空之后,砸落在桥板之上,使得桥板纷纷炸开断裂,威力惊人无比。
赵沉璧身形如电,使出类似于千斤坠的架势,骤然沉入海水之中,迅速果断无比,令那接踵而至的水莲全部落空。
唯有三道化作凶猛鲸鲨的三叉戟法宝一顿之后,竟然同样没入了海水,如影随形。
海水深处,似乎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声响与波动,而那中年执事立于半空之中,双手抱拳,似乎已经见到了赵沉璧被撕碎的一幕。
蓦然之间,他面色一变,眼中浮现一抹惊色之后,嘴角竟是溢出缕缕鲜血。
“我的海鲨戟怎么会”他浑身颤抖,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第157章天元山少宗()
一道黑色身影破开海面而出,卷动海水升入天空,化作铺天盖地的暴雨,如同从地面升起的风暴一般,朝中年执事倾泻而去。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无处遁形。
每一滴海水所化的暴雨之中,皆是蕴含着丝丝缕缕狂暴的灰烬雷力,不断闪烁炸裂,就连海水都呈现出一种灰黑色泽,充满寂灭的波动。
中年执事心神狂震,双手结印,厉声咆哮道:“水牢之缚!”
以他所立之处为中心,凭空涌现出层层叠叠海潮,形成了一片厚重的帷幕,如同牢笼一般将他护在中间,试图抵挡赵沉璧汹涌而至的杀机。
赵沉璧冷声讥笑,“画地为牢,自寻死路。”
千万滴雨水撞在水牢之上,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掀起丝毫的波动,立马便烟消云散。
围观修士见状,尽皆面露不屑之色,更有甚者直呼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尔尔罢了。
唯有一些眼尖的修士,才能够发现那海水中一丝丝漆黑的雷霆之力,顺着水牢渗透了进去,并且在流水的加持之下,不断蔓延膨胀起来。
一股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水牢中传出,竟是中年男子当即撤去了神通,哀嚎着从中疯狂冲出。
此刻他浑身上下,已经是被电得皮开肉绽,并且在灰烬雷力的不断侵蚀下,开始呈现出一股衰老灰败的趋势,让他心中又惊又惧,根本生不出丝毫的对抗之心。
赵沉璧哪里会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
“接好了,你的法宝。”
一道灵光黯淡,碎裂不堪的三叉戟从赵沉璧袖袍中爆射而出,在空中化作数十块破碎的锐利碎片,直接斩向中年执事。
围观修士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坚不可摧,灵气逼人的显灵修士本命法宝,竟是被赵沉璧生生在海水中打碎了形体!
眼看自己法宝化为碎片,要将他彻底轰杀,中年执事心痛得要滴出血来,痛苦不堪。
但他已是被吓破了胆,一时之间竟是不知作何反应,只能仓促之下掏出一张灵光奕奕的三品符篆,化作一层淡蓝色护体光幕,笼罩在全身上下。
法宝碎片转瞬便至,如同炮弹一般轰击在光幕之上,将其打得一阵扭曲变形。
中年执事在这股力量的震荡下,再度口吐鲜血,就连七窍之中都有血迹渗出,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哪里还有之前的高高在上与咄咄逼人。
他神色惊惶,在空中不断倒飞,面容恐惧而狰狞地大喊道:“前辈饶命!晚辈乃是圣罗门执事张恨水,家师天水上人说不定与前辈乃是旧识!”
这名为张恨水的中年男子心中完全笃定,眼前这名斗笠男子哪里是远游境修士,分明至少也是一位假丹境界的强者,甚至是一位金丹境界的陆地神仙!
然而赵沉璧哪里管得了这些。
莫说其师尊是一名金丹修士,想当年在天河大陆之上时,就连元婴境界的血罗宗老祖等人,他也没有丝毫放在眼中。
余灰既出,岂有不染血便归鞘的道理?
而且一饮一啄,因果有数,若不是张恨水仅仅是因为一件小事,一出手便要将赵沉璧置于死地,凶恶歹毒无比,又怎会让赵沉璧对他生出必杀之心?
此刻护体光幕已经残破不堪,摇摇欲坠,哪里经得起赵沉璧暴掠而来的一击。
一拳轰出,响起一片清脆的碎裂之声后,整个光幕如同镜面一般,当即破碎消散开来,状若无物。
张恨水刚欲召唤出本命战灵,眉心之间已经开始有淡淡蓝光涌出,在这一击之下,却被直接打散了战灵形体,重新缩回识海之中。
他肋骨断裂,鲜血狂喷,当即被砸入海水之中。
四下寂静,落针可闻,只剩下海水翻滚激荡的声音持续响起。
在场修士都有些震惊地望向高空中,那道斗笠黑袍的高挑身影,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一些之前幸灾乐祸,出言不逊的修士,更是暗自捏了把冷汗,目光变得闪躲起来。
不过赵沉璧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甚至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眼看张恨水浑身抽搐,正要浮出海面,一道粗如廊柱的漆黑雷光,夹杂着锋锐无比的刀气,如同一只搅动海水的怒龙一般,就要当头朝他砸下。
这一击下去,有八成几率让张恨水当场形神俱灭!
“道友不可!手下留情!”一道冰冷的暴喝从背后渡船之上响起。
话虽如此,却充满高高在上的威胁之意,伴随着无比霸道的显灵大圆满修为气息,显得倨傲至极。
一名童颜鹤发,身材高大的老者,与身后七八名显灵修士不紧不慢地飞出,似乎笃定了眼前这名山泽野修,断然没有胆量得罪圣罗宗,对张恨水痛下狠手。
只是可惜,他们得罪的是赵沉璧。
一声锐利到了极致的音爆蓦然炸开,竟是赵沉璧身形倒竖,头颅朝下,亲自持刀而至,切开空气激烈地震荡起来,朝张恨水内心轰然刺去!
张恨水刚一浮出水面,正准备御空逃遁,便感到有一道几近开天辟地的刀光从天而降。
以其所处之处为中心,周围海水猛然炸裂崩溃,四散退开,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一般,露出一个巨大的真空。
张恨水汗毛倒竖,手脚冰凉,已是恐惧到了极致,心神更是被彻底摧毁,整个人如同一块木头一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敢!”那高大老者见赵沉璧真敢痛下杀手,又惊又怒地咆哮起来。
长刀没有丝毫停顿,如同切开泥土一般,伴随着汹涌的雷光,瞬间斩入张恨水的眉心之中,贯穿全身。
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之后,张恨水身躯当场炸开,鲜血四溅。
一道元神从爆炸的中心一闪而出,面露惊恐之色,刚欲破空远遁,便在余灰刀上红光一闪之下,被猛然吸入了其中。
刀下又添一道亡魂!
这一番出手,没有丝毫停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见之色变,触目惊心。
那名正破空而来的看者见状,脸上浮现一股暴怒的红色,苍老的皮肤上青筋条条绽出,怒发冲冠,目眦欲裂。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好,很好!”
根本不用他任何吩咐,七名显灵境修士当即召唤出战灵,驾驭本命法宝将赵沉璧围在中间。
老者更是上前一步,手持一柄如同水蛇般的巨大法杖,灵力仿佛漩涡一般汇聚起来,搅动海水翻滚旋转。
而赵沉璧趁这机会调息之后,浑身星光暴涨,握紧余灰一言不发,将肉身力量与灵力修为催动到极致。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双方即将轰然出手的时候,一道略显阴柔的男子嗓音蓦然响起。
“我天元山的客人,也是你圣罗宗杀得的?”这声音软绵绵的,却散发出惊人的剑气与杀机,与六道陌生的显灵气息一起,瞬间变驱散了铺天盖地的杀机。
这声音出现之后,无论是圣罗门那几名显灵修士,还是那看上去是领事之人的凶恶老者,脸上都浮现出一股明显的忌惮之意。
赵沉璧微微一愣,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背剑青年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在六名显灵修士的簇拥下踏空而来。
此人容貌俊朗,身材纤细,丰神如玉,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阴柔的脂粉气,脸上甚至还略施粉黛,五官似乎比女子还要精致动人,若不是因为喉间那一道凸起,恐怕一眼望去之下,还真要当作一名秀色可餐的女子。
背剑青年一掠便至,朝赵沉璧略一拱手,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即使面对圣罗门八名显灵执事,都没有丝毫慌乱的赵沉璧,在这青年一拜之下,顿时感到头皮发麻,额头上汗珠如雨坠落,就连灵力流转都变得有些阻塞起来。
好在这青年只是一拜之后,便秀美一挑,阴柔地对圣罗门众人冷声道,“有意思,看来上次的宗派大战,把你们打的还不够惨,竟然还狗改不了吃屎,敢对我天元山的客人出手,莫非是找死不成?”
高大老者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王玄机,你身为天元山少宗,果真要替这无名野修出头,和我圣罗宗不死不休?他杀了张执事,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其当回宗内刑堂!”
王玄机轻蔑地白了他一眼,站在赵沉璧身侧,一扫浑身阴柔脂粉气,背后剑气如同一线潮水喷薄而出,直冲九天云霄。
显灵中期剑修。
他声音冰冷,“你敢动一下试试?”
第158章古怪的王玄机()
圣罗宗白发老者气得须发飞扬,怒目颤声道:“你!”
阴柔青年王玄机讥笑一声,与身后众人对视一眼之后,缓缓拔出了背上如同霜雪般的长剑,剑光潋滟如一湾春水,却又寒冷至极,在空气中蓦然流散开来。
算是表面了态度。
圣罗宗一众显灵修士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却不得不死死地压抑在心中,脸色涨红无比,憋屈到了极致。
没有办法,谁让天元山是这片大陆之上实力最为雄厚的宗门,无人能够与之匹敌。
圣罗门本在十余年前,还可以与天元山争一争大陆宗派魁首,然而在那一场席卷上百家宗门的宗派大战里,门内元婴老祖被天元山生生斩杀四名不说,就连寄予厚望的数位嫡传弟子,也是一并陨落在了斗法之中。
如今整个圣罗门上下,简直是对天元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