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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吸纳天地灵气,凝聚出数枚森寒冰锥,破空伤人。
不过令赵沉璧心中最为火热的,还是那“静心”两道符篆,虽然只是一品符篆,但其制作难度与所需消耗的材料,却已然直逼二品符篆的地步。
更为重要的是,此符不仅可以静心静气,驱除烦躁,更可以使人心神下沉,强化对灵魂力量的控制,在突破境界,甚至是炼丹、锻器以及铭文之上亦有奇效。
符篆到手之后,赵沉璧心中已是笑开了花,脸上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此刻双手抱拳道:“多谢孙师弟增符之情!也多谢诸位同宗,容沉璧今日在此献丑一番!”
孙浩闻言,嘴角不禁一阵抽搐,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台下诸多开府境弟子闻言,不禁纷纷哑然,本来抱着一副看赵沉璧出丑的心态,哪知事态急转,不曾想赵沉璧虽修为已废,却于铭文之道上天赋不减,竟是当场作出繁复至极的“聚气”一阵。
其中不乏一些心思活络者,已是心头微动,若是能够与一名人纹师结交一二,哪怕只是一名下品人纹师,对自己在开府境中的修行,也是有莫大裨益。何况这赵沉璧,明显在此道上天资如妖,尽管无法修行,难以问及大道,但观其潜力,又是宗主之子,极有可能一举成为中品,甚至上品人纹师。
经此一番插曲,方澈便要再继续开始讲道,只是其双眼之中,竟是不断散发出一股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赵沉璧。
那种表情,就如同饱经饥寒的饿汉,猛然间见到山珍海味一般,就连一旁的李玉珏见状,也不免感到瑟瑟发抖。
赵沉璧见此,更是一阵头皮发麻,心中早有经验,赶忙抱拳出声道:“方长老,弟子毕竟尚未开府,刚才一番比试之后,如今心神已是疲惫至极,更因为吸纳灵石,经脉胀痛,需要好生回去修养一番,改日再来听取方长老讲道!”
不等方澈出声,赵沉璧竟是熟练至极地拉起李玉珏,在人群之中拐来拐去,一路小跑,一溜烟地离开了悟道崖。
“臭小子,老夫早晚要把你收为关门弟子!”方澈见状,顿时一愣,心中是既好气又好笑,不禁在暗自笑骂道。
暖软悠长的日光下,少年与少女修长的身影晃动在山崖之间,如时间深处一抹朦胧的剪影,美好得让人捕捉不牢。
东临宗山巅,云层翻滚,日光如同一线潮水,在云海间翻滚喷涌。
山巅之上,一座大殿矗立其间,通体如墨一般漆黑,上半部分竟已然没入云间,与下半部分形成鲜明的对比,恍若天地之隔,泾渭分明。
此时大殿之中,一道道巨大的圆形拱柱拔地而起,约莫丈许高度,每道石柱之上,尽都盘膝坐着一名身着紫衣的老者,观其气息,全都赫然是显灵境的强者!
大殿深处,有两道更为巨大的方形石柱,其中一道通体雪白,有如雪花堆砌而成,而另一道通体漆黑,恍若墨汁浇灌铸就。
此刻那漆黑石柱之上,骤然间出现一名身着金炮的老者,须发飞扬,不怒自威,瞳孔竟是隐隐浮现出一种鎏金之色。这老者一出现,一股霸道的气息随之震荡开来,竟在顷刻间压过了在座数十名显灵境强者的气息!
“恭迎大长老!”大殿之中,数十位显灵境长老尽皆出声恭迎道。
金袍老者见状,微微颔首点头,出声问道:“赵宗主何在?为何今日议事,我东临宗长老尽皆来此,唯独他一人未曾现身?”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顿时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出声回答。
金袍老者见状,干笑一声,一拍石柱,一股强横的修为波动如同风暴一般横扫大殿。
“为了他那个废物儿子,不惜耽误自身修行,这些年来,更是甚少管理宗门事物,依我看,到最后还是白费精力,他那废物儿子,几十年后,不过就是一抔黄土罢了!”金炮老者眉宇间尽是怒色,大声开口道。
话音未落,一股更为庞大的灵压从天而降,笼罩住了整座大殿,这气息带有一股浩然之意,庄重古朴,令人不免心生敬意。
“孙碧华,我如何行事,还需要你来教导?若再出言不逊,羞辱我儿,莫怪老夫不念同宗之谊!”
一声低喝从殿外传来,只见一道遁光如同幻影一般,转瞬便至,饶是以大长老孙碧华一身结丹中期修为,仍是难以看清那道身影。
眨眼之间,来人已经在雪白石柱之上站定。
只见此人一身白衣,高冠博带,腰配青玉,美髯须发,外表上看去,约莫四十余岁的年纪,浑身上下尽显出一丝儒雅之气,更有丝丝缕缕的浩然青气飘荡于袖中。
唯独其背上所背负的一把青玉古剑,显露出一丝凝聚至极的剑意。此刻古剑颤鸣,竟是喷薄出一股锐烈至极的杀伐之气,令在场众人心惊胆战。
孙碧华见状,不禁眉头一蹙,瞳孔之中更是涌现一抹强烈的忌惮之意,讪讪开口道:“是老夫失言,宗主莫怪。只是宗门琐事繁杂,赵宗主长期在外,实乃有所不妥。”
来人正是东临宗当代宗主,金丹后期大修士赵修筠。
此刻赵修筠盘膝坐下,青玉古剑自行悬浮于身前,一股股浓稠如胶装的雄浑灵力四散荡漾开来,竟生出一种枯木逢春之感,大殿在坐众人,只感觉一股春风袭来,修为竟然隐有精进,不禁心神大震,望向赵修筠。
赵修筠眉头微动,思索片刻后,压下心中怒气,缓缓开口道:“孙长老之言,虽有些过分,但确有几分道理。本宗长期在外,如此多年,却是有些愧对宗门。”
殿中众人闻言,顿时从修为增长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为首一人更是出言道:“宗主怎可如此自责!宗主修为通天,只要一日担任我东临宗宗主,东临宗便一日无内忧外患!”
孙碧华眉头间闪过一丝不悦,台下一名中年长老见状,心领神会,即刻起身抱拳,朗声开口。
“话虽如此,但宗主乃是一宗之首所在,理当常驻宗内,以定宗门上下之心。然而这年些年来,宗主长期在外不说,宗内事物,更是全靠大长老一人独自挑起我等见之,实乃觉得不妥!”
大殿中气氛不禁一滞,一些保持中立的长老,心中更是一阵叫苦。
“此事——确是我有所失职,不过此事先不多谈,今日长老会,老夫有更为重要之事告知诸位。”赵修筠闻言,却是并未动怒,反而收拢古剑于袖中,心平气静地说道,“老夫此番外出云游,除却为我儿寻求丹药,解决体内丹田之障外,亦为宗门谋得一桩机缘。”
“哦?是何机缘?”孙碧华眉头一动,金色眼眸转向赵修筠,讶异开口。
一支玉筒于赵修筠袖中飞掠而出,如同山河画卷,迎风展开,转瞬间便蔓延至十丈长度,光华流转,横亘于众人眼前。
只见画卷之上,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河流纵横,繁复往返,更有汪洋海水,其上海岛风光,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画卷之中脱体而出。
不等赵修筠开口,众人便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朝画卷右侧一处望去。
只见那画卷底部,海水之上,有一团仿若漩涡一般的标记缓缓转动,散发出深邃的幽光,并且若是以神魂力量仔细感知,便可发现这漩涡竟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大扩张开来。
“这种标注这是空间秘境!”饶是以殿中数十名显灵境长老,仍是不禁发出惊呼。
赵修筠闻言,点头正色道:“不错,正是一出新涌现而出的空间秘境。”
“那日我自南海观音宗访仙归来,途经此地,骤然发现此处空间不稳,天生异象,鸥鹭翔集,鱼虾汇聚,更有精纯灵气无故喷涌而出,便认定是有空间秘境现世。思索一番后,我自知一人难以成事,便联络其余九宗,共同构建阵法稳定此秘境,待其彻底稳固现世后,便可进入其中,获取机缘。”
“此番秘境,将于半年后可以进入。只可惜这空间秘境,已然年代久远,入口破碎不堪。经过我等一番探测之后,发现竟是无法容纳开府境以上的修士入内。”
“更为惋惜的是,因为构筑阵法仓促,使得入口进一步破碎,经过估算,大概只可容纳百余名弟子入内。这一百名额,其中半数,由我等十个宗门平均分配,而另外半数,则将在秘境开始前一旬,以各宗弟子比试的方式,决定归属。”
“我东临宗,在天河大陆东南十大宗门之中,偏局末流,向来说不上话。此番秘境,因是老夫率先发现,故而才有此机会,与其余九宗共同进入其中,探得宝物。这等秘境,根据观察,必定为大能陨落埋骨之所,天才地宝不胜枚举。我东临宗,此次定要筛选出最为出色的开府境弟子,争取更多名额,以期在其中获得造化,壮大宗门。”
此番言语一出,在座诸长老不禁面露狂喜,就连素来与赵修筠不合的孙碧华,也不禁喜上眉梢——若其门下弟子,能在其中获得一些异宝交予自己,必能使其突破至金丹后期修为,与赵修筠平起平坐,甚至那登峰造极的元婴境界,也并非可望不可即。
“赵宗主此番作为,的确是为宗门所作大功一件,我等尽皆不胜感激!既然如此,在此半年之中,便要对门内开府期弟子好好考核一番!”诸长老闻言,尽皆大喜,纷纷开口道。
孙碧华闻言,瞳孔中鎏金之色更浓,立即开口赞许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年底宗门测试大考,便选出修为战力最为优异的开府境弟子,去争夺那秘境名额,让其余九宗看看,我东临宗,也是有好苗子的!”
雪白石柱之上,赵修筠脸上笑容不减,瞳孔深处,却是难以掩饰的一抹失落,他右手轻抚袖间古剑,古剑悲鸣,心意相通,竟是涌现出一滴剑泪。
“沉璧,希望这次,为父以死后法身换来的破障丹,能够治好你的丹田。”
这一道轻声呢喃,转瞬便被淹没在了大殿中的笑声里。
第8章破除丹障!()
月华如水,透过木屋顶端半掩的窗棂,缓缓流淌入屋内。
已是夜半三更时分,赵沉璧却全无睡意,此刻盘膝坐在洞府内蒲团之上,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掌中之物。
只见其指间缓缓转动之下,冰蓝色玉佩亦散发出淡淡幽光,这幽光与满屋水银般流淌的月光交织在一起,竟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意味。
赵沉璧屏息凝神,缓缓从识海之中分出一丝灵魂力量,轻轻渗透入玉佩之中,顿时感到一股清凉浩瀚之意铺面而来,令其精神一振,白天所积累的一身困倦之意,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还是低估了这玉佩的能力啊没想到,它竟能驱除我全身的疲倦与睡意,如此一来,我岂不是相比于他人,每日便可凭空多出数个时辰的光阴”赵沉璧低声喃喃道。
尽管这玉佩已经带给了他无穷的惊喜,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心中更是暗自发誓,万万不能将这玉佩的秘密让旁人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这枚玉佩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若是一旦公之于众,莫说是寻常修士,恐怕就连结丹境,甚至元婴境界的强者,也要趋之若鹜,为之大打出手。
一身困意消弭殆尽,赵沉璧缓缓调息片刻,心中开始为自己盘算起来。
当务之急,便是要借助玉佩的神奇力量,解决自己丹田之内的隐患。
自从第一次滴血认主之后,玉佩便开始自行吸纳天地灵气,不断反哺入赵沉璧体内。
尽管赵沉璧如今尚未开府,无法将之吸收贮藏,然而长此以往,其体魄经脉、乃至神魂都将无时不刻受到滋养,与天地之间形成流动循环,裨益深重。
更为重要的是,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赵沉璧丹田深处那股血气精华凝结而成的血丹,已是被压制得动惮不得,再也无法逆流反噬,对其体魄心神造成伤害与控制。
只是东临宗寻常区域内,天地灵气并非足够浓郁,玉佩所反哺灵气亦是难以形成气候,无法如初次现世时那般,形成一股摧枯拉朽的灵力风暴,将之一网打尽。
故而丹田深处,那神秘血丹仍是岿然不动,与玉佩僵持不下。
几番思量之后,赵沉璧便有所明悟——看来只有寻得一处灵气浓郁之地,提供充裕的灵力源头,再次催动玉佩形成灵气风暴,才有办法彻底破除丹田壁障。
只是知易行难,尽管宗门内所蕴含浓郁天地灵气的风水宝地数不胜数,然而他却有心无力,无法进入其中。
虽然赵沉璧身为宗主之子,奈何宗门法度森严,其父赵修筠更是一向推崇门下弟子遵规守法,宗门内诸多修行福地,若非境界足够,亦或是对宗门有大功之人,尽皆不得入内。
赵沉璧感到一阵头大,不禁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问道:“难道真要我耗费无数时间与精力,一块一块地凝聚灵石,积攒起来厚积薄发?”
赵沉璧仰头望着窗户上方,目力所及之处,巨树顶端那座巨大洞府掩盖在婆娑树影中,若隐若现。
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对了!老爹那座洞府之外,是由方长老亲手铭刻过一套聚灵大阵的,洞府之内天地浓郁一定浓郁异常!”
念头一起,便如野火一般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赵沉璧思索片刻,便一拍大腿道:“干了!反正老爹也没回来!”
说干就干。
赵沉璧心意已决,便不再有丝毫犹豫。为了掩人耳目,他干脆不从洞府大门走出,而是一跃而起,双手抓住窗口,猛地一用力,便翻到了洞府房顶之上。
此刻月黑风高,大风呼啸,赵沉璧身形掩盖在树影之内,竟如同梁上君子一般,滑稽可笑。
“沉璧这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跳到屋顶上干嘛。”宗主洞府内,赵修筠盘膝而坐,此刻灵魂念力覆盖之下,赵沉璧那鬼鬼祟祟的身影顷刻显露无疑,令他不禁哑然失笑道。
然而赵沉璧却浑然不觉,还煞有介事地四处张望一番,从背后扯下一截树藤,用力一甩,使之紧紧缠绕在巨树顶端,旋即纵身一跃而起,去那林间野猴一般,几个晃动之下便来到洞府跟前。
洞府之外,巨大石门仍然紧闭,其上“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八个大字在沉沉夜幕中,仍然散发出道道灵光。
洞府墙壁之上,光华流转,一道道繁复至极的明文镌刻其上,看得赵沉璧眼花缭乱。
尽管尚未进入其中,赵沉璧仍是感到一股浓郁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就连其袖中玉佩,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见其一个翻身,便跃至于树干之上,一顿辗转腾挪,就轻车熟路地来到洞府顶端窗口,深吸一口气,便径直跳了进去。
那种坚实疼痛的触底之感并未传来,赵沉璧反而感觉双脚踩在棉花之上。
正在其一头雾水之时,洞府之中骤然光明大放。
他脑中一惊,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竟踩在一股青色气流之上,悬浮于半空之中。
而洞府内,其父赵修筠正一脸古怪地望着自己。
赵沉璧瞬间双脸涨得通红,双手竟不知至于何处,舌头也仿佛打滑一般,聂聂偌偌地说道:“老老爹你是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哈哈今晚月色真好!”
赵修筠闻言,饶是以他速来不苟言笑、庄严古板的性子,也是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摇头连连。
或许生命中总有这样几个人,既是铠甲亦是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