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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浩脸色顿时变得如同猪肝一样难看,浑身上下都因为羞怒,而轻轻地颤抖起来。
他狠狠地剐了赵沉璧一眼,咬牙切齿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可是这大道玄机,妙不可言,你赵沉璧如今连气府都未能开得,更是未曾正是成为铭文师,又有何资格说出此言?”
赵沉璧闻言,眉头一挑道:“你又怎知,我没有资格说出此言?”
见二人针锋相对,方澈不仅未加阻止,反而抚须而笑起来,更是对赵沉璧有几分期待之意,心中不知暗自嘀咕道:“这臭小子,毕竟是老夫看好之人,倒也不是个鲁莽之辈,此番作态,心中必然是有所依仗才是,且看他如何应对。”
见赵沉璧竟敢如此反问,孙浩不禁面露狂傲之色,气笑道:“口说无凭,既然你口气如此之大,那我们不如来比一比,谁更有资格在此地说话。”
孙浩转身朝方澈抱拳道:“方长老,弟子如今已是下品人纹师,可否让弟子与赵沉璧比试一场,就以那基础阵法——聚气一阵来作比可好?”
方澈闻言,微微颔首,问道:“沉璧,你意下如何?”
其余弟子或许不知,在座的几十名远游境弟子可是清楚知道,这赵沉璧年方七岁之时,便已无师自通,可以勾勒出聚气纹路来。
然而这聚气阵法,可并非勾勒纹路如此简单,而是要将诸多纷繁纹路组合交错起来,共同形成一道阵法,难度比起勾勒纹路多出不止数倍。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赵沉璧身上,哪知他竟然甩了甩手,无赖笑道:“不比不比,我一个尚未入阶的学徒,和你一个人纹师有什么好比的,除非你愿意添点彩头,我才敢冒险一试。”
“哼,油嘴滑舌,我便如你所愿。”孙浩闻言,不怒反笑,从其袖口之中摸出一张鲜红符篆道,“我若输了,便将这二品灵符“火云”给你,但你若输了,又待如何?”
不等赵沉璧出言,只见一道红色流光腾空而起,旋即插入地面之中,竟是李玉珏樱唇轻启道:“沉璧哥哥若是输了,我便将我这灵器‘赤炎’交与你,可你若输了,除却这枚二品灵符,恐怕还得拿出五枚一品灵符才行。”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师妹,不可如此”赵沉璧见状,赶忙出声劝阻到。
然而李玉珏却不管不顾,一双美目坚定异常,望向赵沉璧说道:“不想让我失去配剑,便好好比试,你若是输了,再算上今日爽约于我之事,今后必定要你好看!”
赵沉璧哑然一笑,心中顿时感到一股温暖之意,便不再矫情,转过身去,青衣轻振道:“孙浩,你可敢一比?”
孙浩亦是不甘示弱:“有何不敢?”
只见两人各自一踏地面,便跳上正中高台,各自占据一边,盘膝而坐,屏息凝神。
“既然如此,今日讲道便临时变动一番,由老夫来主持赵沉璧与孙浩二人之间比试,也算为诸位尚未入门的弟子,开一开眼界。”方澈见此,微微一笑,大袖一甩,高台之上便凭空升起两张青玉石桌,旋即转头说道,“比试规则,便是在一炷香之内,两人各自铭刻出聚气一阵,老夫自会根据两者完成阵法所耗时间,以及阵法优劣、造诣等进行评判,你等可有意见?”
“弟子并无意见。”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既然如此,此刻不开始铭文,更待何时?”方澈再次一甩大袖,一炷香便出现在高台之上,缓慢燃烧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孙浩便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笔刀,数块如同镜面般晶莹光滑的纹石,浑身灵力自指间涌出,汇聚于笔刀之上,顿时牵动起周围灵力流转,缓缓于纹石之上铭刻起来。
反观赵沉璧,手中却是空无一物,只见其盘膝坐下,大袖飘飘,竟是伸出一根手指,直接朝那青玉石桌上划去。
“这赵沉璧是疯了吗?竟敢直接用手指作刀,来进行铭文?他真当自己是熟谙铭文的大师之流?”
在座弟子不禁爆出一阵惊呼,难以置信道。
就连方澈也是微微一愣,饶有兴趣地望向赵沉璧。
无怪众人如此惊讶,而是铭文一道,实在是太过艰难,务必要求精微细致,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
铭文师在铭刻天地道纹之时,本身就要耗费大量心神,分出灵魂之力,去感受天地灵气的流转以及规则运转的轨迹,同时也要操控自身灵力,缓缓勾勒出纹路,更是要将诸多繁复纹路巧妙连接,使之联结生效。
其中过程,看似简单,实则艰难万分,对于心境、灵力掌控以及灵魂力量三者要求都非常严格,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故而铭文师才会借助笔刀,来辅助自己掌控灵力流转,更是需要以光滑脆弱的铭石作为底板,便于铭刻轨迹。
至于方澈这样的铭文大师,自然是无需任何工具辅助,便可以自身灵力为本,铭刻道纹,但这毕竟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才能拥有的能力。
而赵沉璧竟然一出手便是如此,不免让旁人觉得简直是在弄虚作假。
高台之下,靠近山崖之处,十几名黑衣青年轻踏在悬崖边缘,迎风而不坠,观其气息与穿着,赫然都是远游境界的执事弟子。
为首一人手持一支玉箫,此刻在手指间反转不定,轻声朝身后说道:“方腊,王远帆,你二人昨日归来,可是对这赵沉璧推崇备至,倒是令我好奇无比,不如我等小赌一把,看看他与孙浩二人谁输谁赢,可好?”
方腊嬉笑道:“行啊,就赌这个月的灵石供奉如何?马师兄若是输了,可莫要反悔。”
为首马姓青年闻言,摇头淡笑道:“我倒是想看看,这赵沉璧自当年丹田报废之后,如今高调行事,又能展现什么过人之处。若能让我等大开眼界,我这十枚供奉灵石,也算输得值当啊。”
高台之上,二人已是心神投入,对于周围人事全然不知。
孙浩不愧是已然跨入人阶的正式铭文师,此刻神情专注,一丝不苟,下笔如飞。
其双指紧握笔刀,只见刀尖涌现出一股淡淡灵力,在铭石之上勾勒出一道道纷繁复杂的灵纹,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将一道道灵纹完成了十有八九。
反观赵沉璧,因为尚未开辟气府,体内并无自身灵力,只得将天气灵气吸纳于经脉之中,再由经脉喷涌至指间,缓缓于石桌之上勾勒出道道灵纹,故而显得有些缓慢。
并且随着不断铭刻,赵沉璧经脉中的灵气,竟然有种入不敷出之感,就连台下对铭文一窍不通的一些弟子,也能明显看出,赵沉璧有些无以为继。
“方腊,看来这下你可要输了。”悬崖之边,马姓青年见状,不禁对一旁方腊笑着说道。
“嗨,马师兄这话可说得太早了,你有所不知,这小子古怪得很,肯定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后手。”方腊闻言,竟是面露一丝高深莫测之色道。
马姓青年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继续看去。
就在众人摇头叹息之际,赵沉璧竟是停止了铭文,在其袖袍中摸索不断,看得众人是一头雾水。
只见其摸索之下,竟然从袖中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乳白色石头,置于左手之上。
一股股精纯灵气涌入其经脉之中,再次汇聚于右手指尖之上,使得其下笔速度暴增,简直是笔走龙蛇,飞驰流星。
“灵灵石!这小子竟然拥有灵石!一定是宗主私下里赐予他的!暴殄天物啊!”台下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似的声音。
就连方澈与李玉珏皆是一惊,更是不知赵沉璧手中灵石是何处而来,同时亦是知道,其父赵修筠为人素来遵从法制,公正不阿,绝不可能私下赐予赵沉璧灵石,故而此刻更是疑惑万分。
孙浩本来见赵沉璧灵力不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故而放慢了动作,优哉游哉。哪知赵沉璧竟然掏出了一块寻常开府境弟子难得一见的下品灵石,使得他下笔如有神助,顿时慌了神,赶忙加快了动作。
顷刻之间,在精纯灵气的喷薄之下,赵沉璧便将聚气法阵所需的庞杂灵纹勾勒完毕,其手中灵石,此刻也消耗殆尽,化为了一股飞灰,四散在空气之中。
就在孙浩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赵沉璧竟然露出一丝腼腆之色,又开始从袖袍中摸出一块灵石。
“天啊!又是一块下品灵石!这小子简直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就胡作非为啊!”赵沉璧此番行为,看得下方一众修士心痛不已,就连那一众已是远游境界的执事弟子,也是一阵嘴角抽搐,心惊肉跳。
此刻两人都已然到了紧要关头,也是最容易出现失误的地方,容不得丝毫分神。
若说这聚气一阵,放在昨晚之前,赵沉璧尚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可在昨晚得到神秘玉佩之后,体内经脉伤势尽皆修复治愈,对灵气掌控更加如臂使指起来。
加之那神秘玉佩,两次吸纳天气灵气,更是凝聚灵气为灵石,让赵沉璧在隐约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悟。这明悟在脑海中一经显现,便十分清晰深刻,仿佛久远的记忆直接复苏升起一般。
赵沉璧心中一横,直接将袖中最后两块灵石掏了出来,完全不顾周围弟子几乎要瞪出眼眶的样子,以及方澈等人见鬼一般的眼神。
只见其左手握住灵石,一股更为精纯强横的灵气涌入其经脉之中,使得赵沉璧全身经脉都有些微微撑大,右手指间更是灵气喷涌,如同写意泼墨,画龙点睛,那繁复散乱的纹路,尽皆被勾勒串联起来,发出淡淡的白色荧光。
赵沉璧此时此刻,恍若进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脑海中尽是那玉璧一吸之下,天地灵气尽皆被驱使流转,汇聚于此的强大与霸道。
突然之间,其大袖之中,玉佩心神感应之下,骤然散发出一道灵光,缠绕其双指之上。
其修长指尖,刹那间光华流转,呈现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道韵气息,缓缓融入铭文之阵中。
这一丝气息,就连已是半步灵纹师的方澈,也未能察觉丝毫。
神秘气息刚一融入,便骤然指间将那黯淡阵法,顷刻点亮!
众人只感觉有风顿起,转瞬间飞旋流转,更是有无数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尽皆朝山崖之山涌去,汇聚于高台之上。
孙浩本已是将纹路连接大半,此刻灵气骤然暴增之下,其心中一惊,笔尖灵力顿时出现一丝紊乱。
而那满是纹路的光滑纹石,竟是在顷刻之间寸寸碎裂开来。
方澈更是面色震惊,因为这聚气之阵,吸纳灵气的效果,已经超出了人阶下品的范畴,处于人阶中品,甚至直逼上品之上!
天地寂静。
赵沉璧深吸一口气,轻轻吹去指间石灰,对孙浩淡淡开口。
“你输了。”
第7章宗主归来()
赵沉璧轻拂大袖,此刻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其一头长发飘摇,随灵气涌动而如龙一般翻滚,猎猎风声下,青衣卷动,竟已有几分宗师风骨。
“怎怎么可能!你一个开府期都无法跨入的废人,怎么可能铭刻出如此品阶的聚气阵你你为什么有如此多的灵石!”孙浩脸色惨白,嘴唇更是颤抖不已。其心湖之间,此刻如同乱石穿云,惊涛裂岸,翻天覆地。
“拿来吧。”然而赵沉璧却根本不予理会,促狭一笑,便是直接伸出手去,堂而皇之地摆在孙浩前面。
孙浩闻言,心中更是涌现一股冲冠怒火,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输得一塌糊涂,已是不争的事实,此刻心头仿佛滴血一般,不情不愿地从其袖袍之中,咬牙摸出那一道赤红符篆。
不等其递出,李玉珏已是一步上前,玉手一挥,便直接从孙浩手中夺过了符篆,笑嘻嘻道:“多谢孙师兄赠符之恩,我等必定铭记在心!不过,孙师兄,莫要忘了还有五枚一品符篆哦。”
此言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孙浩心中本就气极,此番刺激之下,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心湖镜面之间,竟是生出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纹来。
方澈见此,眉头一皱道:“好了,你二人莫要得理不饶人。”
“今日小比,确是赵沉璧略胜一筹,所刻‘聚气’一阵,纹路精细,韵味天成,竟是让老夫都倍感惊艳。”
此语一出,台下一些不甚确定结果的弟子,不禁心神大震,望向赵沉璧的目光,也隐隐变得有些不同。
“这赵沉璧不是传闻自当年丹田损毁之后,就是个废物了吗?”
“是啊,这些年在宗门内,也从未听过此人有何壮举。倒是宗主大人为了医治他,整日在外奔波,寻仙访道,却依旧不见成果。”
“说起这孙浩,其祖父孙长老与赵掌门素来不合,这次出言刁难赵沉璧,想必并非无的放矢,嘿嘿,哪想竟然踢到了铁板上。”
“休得胡言!这等事情,岂是我等开府境小辈可以妄言!”
台下议论之声顿起。
方澈见此,雪白眉宇间略过一丝忧虑与不悦,只见其轻咳一声,一股浩然灵压从天而降,顿时令那些正忙于窃窃私语的弟子心头大震,只感觉如芒在背,顿时噤若寒蝉。
方澈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才转而和颜悦色地对孙浩说道:“孙浩,此番你虽惜败,但切忌不可妄自菲薄,心神大乱。乃当勤勉研习,必将不负所期。”
孙浩闻言,面露黯然之色,勉强抱拳道:“弟子谨听方长老教诲,必不敢有所懈怠!”
方澈这才点点头,伸手轻抚如雪白瀑布一般的胡须,朗声道:“赵沉璧,你且放心便是。孙浩为人向来信守承诺,今日在众人面前,既有承诺在先,必然不会失信于你等。”
方澈话音刚落,赵沉璧心中便不禁偷笑一声,与李玉珏对视一眼,各自心中暗道“老狐狸”。如此一来,既有方澈在此作证发言,孙浩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哈哈,既然方长老都这般说了,想必也是如此。孙师弟,五枚一品符篆虽然珍贵,但令祖乃是金丹境大修士,更擅长制符,想必这点东西,对孙师弟而言,可谓是不值一提吧。”赵沉璧脸上一片笑嘻嘻,若是不知缘由的人望去,说不得还以为是一片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样子。
孙浩此刻已是如鲠在喉,半晌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其面庞之上,更是赤红一片,如同火烧一般。
高台之下,一道道目光汇聚在孙浩身上,既有戏谑,也有震惊,更多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禁让孙浩心头一阵发苦,咬牙出声道:“技不如人,愿赌服输!这是三枚一品冰锥符和两枚一品静心符。”
孙浩一脸肉痛之色,再次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五枚白色符篆,不舍地递给赵沉璧。
这五枚符篆,虽不如那“火云”一般珍贵,但对于开府境修士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开府境修士,所修之道,本就是于体内开辟气府,聚集天地灵气,体内灵力大多较为稀薄,难以支撑几次消耗,唯有踏入远游境之后,一身灵力凝实浑厚,才可随意挥霍使用。
如此一来,若是多出几枚一品符篆傍身,便是可以在对敌之中,比对手能够凭空多加施展几道法术。如那一品符篆“冰锥”,只需要一丝灵气灌注,便可轻易催动,一经激发,便可自行吸纳天地灵气,凝聚出数枚森寒冰锥,破空伤人。
不过令赵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