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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之中,两道黑色玄武塔骤然爆发出璀璨的银光,与如墨一般的塔身交相辉映,恍若阴阳一般,形成一股镇绝一切邪魔的压迫之力,蓦然朝刘兆林头颅压下。
而赵沉璧身形一闪,竟是灰烬雷光暴涨,主动出击!
刘兆林讥笑一声,“以卵击石。”
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脚下战灵巨大蛇尾一甩,便挣脱开这股显灵境修士也要动惮不得的压迫之力,猛然拍击在黑色甲士身上,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气浪。
而黑色甲士更是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被击飞十丈之远,浑身甲胄破碎不堪,甚至隐约可见,已经有缕缕鲜血透过缝隙,流淌至全身上下。
只是这血液的颜色,并非鲜红,而是一片赤金!
强忍下身躯之内几欲撕裂心神的剧痛,赵沉璧再度拔地而起,横刀挡胸,刀锋上一颗豆子大小的星辰凝聚而出,刺破浓重的夜幕,朝任水再度劈砍而去。
雷光烂漫。
仍是在一记恐怖到足以崩碎小山的巨蛇扫尾之下,赵沉璧鲜血狂喷,朝后疯狂退去,甚至从那吐出的血液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内脏的碎块。
只不过巨蛇尾部,鳞甲竟是纷纷炸裂,流淌出一股腥臭的污秽鲜血,使得其吃痛之下,双目更加猩红,口中发出痛苦的鸣叫,变得愤怒暴躁起来。
就在刘兆林以为赵沉璧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之际,头顶高空之上,两道黑色高塔猛然砸下,落在猝不及防的巨蛇头颅之上,银光疯狂闪烁,虽然在巨蛇的挣扎之下,塔身颤抖不止,但仍是将其死死地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赵沉璧双目都有些涣散,毕竟他是以远游境的修为,去硬接了几次金丹大修士的全力一击,若是换做寻常之人,就算是显灵修士,恐怕都早已形神俱灭。
当下体内传来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血液更是炙热焦灼异常,然而其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对刘兆灵那股必杀的决心愈发坚定。
似乎感受到了赵沉璧那股喷薄的杀机,刘兆灵不禁有一种被轻视的羞怒之感,反而放缓了手中的攻势,决定如同猫捉耗子一般,将这东临宗好不容易才崛起的天骄折磨致死。
他要让赵沉璧感受到那种无论如何挣扎,最后都只剩下绝望的痛苦,让赵沉璧为封阳的死而付出代价!
刘兆灵桀桀问道:“我很好奇,为何你明知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甚至连一合之力都不具备,为何还要自虐般地上前挨打,更不选择逃避求援,虽然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那猩红目中杀意如实质,“你杀封阳的时候,可曾知道他有多么痛苦?你不知道,但其身为我嫡传弟子,老夫心神中可是感受得清清楚楚,今天就要十倍偿还于你!”
赵沉璧浑身浴血,金光星光雷光交闪,怒而笑道:“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好!老夫就成全你!等杀了你,你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道器就是我的了!”刘兆灵显然也是动了真怒,望了一眼仍是被死死压住的战灵之后,心中震惊不已,倒不是为赵沉璧的力量,而是为这显然是一件地阶的恐怖道器而心惊胆战,顿时升起了贪婪之心。
尽管他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妙的危机感,更是不愿给赵沉璧一丝一毫的机会,但眨眼之间,仍是被残暴的杀心和贪婪取代,浑身血光一起,亲自近身而上,朝赵沉璧一掌拍来。
天空之中,骤然下起了暴雨。
只是这暴雨,竟是由一滴滴猩甜鲜血所化!
举头望去,那无边无际的鲜血雨幕,竟是汇聚成了一张与刘兆灵极其相似的恐怖大脸,带着一股疯狂而强大的威压,朝赵沉璧轰然落下!
“血道,人面血雨!”刘兆灵面色癫狂,咆哮开口。
第95章绝境反杀()
刘兆灵几次出手之下,都没能彻底解决掉这只远游境的蝼蚁,如何不让他这位高高在上的金丹地仙感到愤怒,所以当下直接就施展出了极为恐怖的杀招。
那血雨凝聚成的人脸尚未落下,赵沉璧便感到浑身血肉都要融化开来,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死亡气息瞬间萦绕在心间。
其身躯之内,灵力早已干涸,全部投入到了玄武子塔之中,去催动这道器的本身力量,勉强镇压那巨大蟒蛇。
就连肉身之力也随着浑身金血的流逝,几近灯枯油尽。
这一战,交手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除开天尊墓葬之中与天尊元婴的斗法之外,却比任何一场战斗都还要惨烈,也比任何一场战斗付出的代价还要巨大。
赵沉璧双目鉴定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只剩下宛若实质的杀心。
毕竟他当初若是想,完全可以以须弥宝玉掩盖气息,起码有七层把握可以直接逃脱,让刘兆灵无处寻觅。
但他仍是选择一战。
这血罗宗,人人得而诛之,不战他心中不快,不战他大道不符,任其是金丹地仙又何妨,他也要以这颗蛋丸,去击碎巨大磐石,为修真界除害!
强忍住令人昏迷的剧痛,赵沉璧面色沉静如水,在心间问道:“须弥子,能挡下这一击吗?”
心湖之间,蓦然传来那女子空灵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愤怒,以及恍若神灵俯视人间的冷漠,“就算只剩下本源核心,可是金丹境的全力一击,只要有我在,他就别想伤到主人分毫,而且他敢让主人受伤如此之重,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赵沉璧点了点头,嘴角笑容渐渐狰狞,心湖中凝聚出一只大手,猛然握住了赵修筠留下的第二道剑气!
天幕之上,刘兆灵身躯已然融入漫天血雨之中,与那张恐怖的血色大脸合二为一,封死了赵沉璧的所有退路。
“别急,等老夫吞噬掉你这美味的血肉,可不会直接斩杀你,而是要将你的精魂拘禁起来,生生世世,折磨无尽!”刘兆灵疯狂大笑,宛如血魔。
就在那血色大脸距离赵沉璧身躯不到一尺之时,一股足足上百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生死危机,蓦然浮现在刘兆灵心头,使得他汗毛倒竖,瞳孔收缩,心脏都不由得一紧。
一道冷漠高渺,恍若诸天神灵的女子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一同传来,回荡在刘兆灵心湖之间,“你这等蝼蚁,也配对我家主人起杀心?”
赵沉璧正前之处,须弥宝玉白光大放,纯净自若,连绵成一片巨大的光幕,在一阵搅动风起云涌的惊天巨响之后,竟是硬生生挡住了刘兆灵这消耗本源血力的恐怖一击!
一股股宛若实质的气浪四散开来,使得空中都掀起一阵猛烈的的风暴。
赵沉璧目中光芒一闪,杀机毕露。
不怕你修为强横,也不怕冒险之下,让自己身陷绝境,就怕你身为金丹境地仙,却是不敢近身上前出手!
这一击被挡,刘兆灵被反震之下,一只手臂当场炸裂为碎肉,心中惊骇欲绝,强忍住剧痛,身形正要飞速暴退,却猛然被一只耀眼的光芒大手狠狠抓住,从血色面孔中一把扯出,死死握在空中。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一柄通体古朴,散发出滔天青光的巨大剑气,从赵沉璧眉心之间飞掠而出,迎风便长,转瞬便化作一把数十丈大小的青色巨剑,划破沉沉夜空,朝刘兆林轰然斩去!
剑光一出,天地变色,空气更是被瞬息切割开来,形成一片巨大的真空,赵沉璧一头黑发在剑气中猎猎飞扬,翻滚舞动,恍若执掌刑罚的天上仙人。
刘兆灵头皮发麻,心中更是要炸开一般,恐惧如同潮水一般蔓延在瞳孔之中,不惜损坏道基,拼命调动起体内灵力和气血。
然而任凭他如何挣扎,被这白色光手抓住之后,体内气机都仿佛凝固一般,纹丝不动,就连本命骷髅法宝都无法催动,更别说那些藏在储物袋之内的宝物。
而当下血色巨蟒眼见主人深陷危机,疯狂地挣扎起来,却仍是被两道玄武子塔,如同钉子一般一头一尾钉在地面之上。
赵沉璧催动玄武塔之下,嘴角已经止不住流出鲜血,甚至因为之前短暂握住那一道剑气,双手都变成了森森白骨,然而其脸上没有丝毫在意,死死地盯住刘兆灵,如同看待死人一般。
刘兆灵在这股目光之下,如坠冰窟,可是连声音都不能发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光从天而落,心中几欲疯狂。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是,自己身为金丹境地仙修士,纵横修真界三百余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何等九死一生的惨烈场面没有经历过,今日竟会死在一名远游境修士的手中。
而且死得还是如此憋屈,明明自己在战力上足以碾压赵沉璧,甚至还有诸多奇异法宝以及恐怖保命手段没有施展而出,却是因为自己仅仅生出了一丝冲动,便被其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彻底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刘兆灵心头不由得泛起一股发自神魂的冰凉,这是要何等缜密的思维,何等狠辣的心性,何等丰富的经验,不惜使自己身陷绝境,才可以步步为营,循循善诱,致使他一步一步走向陷阱,失去谨慎,暴露出破绽!
只是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与思索了,那道滔天剑光顷刻便至,如同撕裂布帛一般,轻而易举地便搅碎了他的血肉,就连那课呈现赤红之色,凝聚了一生修为精华的金丹,也在瞬间碎裂崩溃!
就在其身躯血肉化作飞灰的一瞬间,一道巴掌大小的血红色虚影从中一闪而出,在这漫天爆炸波动的掩盖之下,如同融入夜色之中,一闪便要破空而去。
刹那之间,一柄通体漆黑的匕首骤然从夜空中浮现,正是赵沉璧从郝连春水手中缴获的上品灵器,当下黑光一闪,便朝其迅速刺去。
刘兆灵那张血色精魂虚影面孔上,大惊失色,彻底露出一丝绝望的表情。
他本以为趁其不备之下,定然可以将精魂逃出,到时候回到宗门之内,借助秘法夺舍重修,定要报得今日生死大仇,然而令他猝不及防的是,赵沉璧似乎早有所料,已经将整场战局掌控在心中一般,此刻黑匕首色一出,彻底钉死在自己神魂之内。
“莫要杀我!莫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刘兆灵已经是恐惧至极,面孔都变得扭曲起来,歇斯底里地开口道。
“呵呵,原来血罗宗的金丹地仙,也会向人开口求饶。”然而赵沉璧却是一声冷笑之后,当即催动黑色匕首,搅碎了刘兆灵的精魂,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能留下。
天地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而这位身为天河大陆第一大宗——血罗宗二长老的刘兆灵,一名恶名昭著,叱咤修真界数百年的绝世凶魔,便彻底陨落在了赵沉璧手中。
赵沉璧长舒一口气后,将一枚大还丹吞入口中,白骨双手各自握住一块中品灵石,开始汲取其中灵气起来。
不等他心神有丝毫的放松,一股同为金丹境界的修为波动蓦然扩散而出。
而且这气息之强,甚至还超出了刘兆灵,隐隐有了逼近元婴大修士的恐怖波动!
尽管从这道气息之上并没有散发出丝毫的杀机与敌意,但赵沉璧仍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转过身来,死死盯住正前空中,一片黯淡的阴影之处。
双目如炬,如临大敌。
第96章前往皇城()
三更爆发补上!
那片隐藏在夜色的阴影之中,一道仿佛竹竿一般的高挑人影一步走出,浑身笼罩在深色斗笠与大麾之下,露出一只苍老干枯的手掌,赶忙一摆手道:“小友莫要惊慌,老夫乃是四皇子高煜的贴身侍卫,特奉殿下之命,来接引小友前往中土皇城。”
赵沉璧闻言,眉头一挑,但仍然保持着极度的戒备,手中余灰雷光大振,另一只手紧紧撰住数张三品符篆,稍有不对便要将之全部激活。
斗笠老者苦笑一声,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块通体赤金,散发出浓郁龙气的玉牌,其上“高煜”二字以古文写就,庄严威仪,甚至蕴含着高煜的一丝精血气息,除非是将高煜俘虏斩杀,否则根本不可能伪造出这样一份身份令牌。
见此玉牌,赵沉璧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有些震惊地望向这名自称侍卫,却有近乎元婴境界恐怖修为的老者。
然而相比于赵沉璧的震惊,斗笠老者心中更是大为震荡,如惊涛骇浪一般。
自从高煜吩咐他接引护送赵沉璧后,他便算准了时间,待到天门渡船刚一抵达这中州边缘,就已经在渡口等待。
然而任凭他如何寻觅,甚至不惜耗费巨大灵力施展神通,也没能感知到赵沉璧的踪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赵沉璧极有可能是提前离开了渡船。
心急如焚之下,斗笠老者一面远遁如飞,一面四散开灵魂念力,试图去捕捉一些赵沉璧离开的痕迹,正当处于束手无策之际,他猛然感知到远处的高空之中,似乎传来了一阵阵斗法的波动,便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去。
然而待到他隐匿身形,刚一抵达这片战场之后,所看见的最后一幕,正是赵沉璧催动那柄漆黑诡异的灵器匕首,将身为结丹境后期的刘兆灵精魂彻底搅碎,不禁让他面色狂变,就连气息都大幅度地紊乱起来,这才让赵沉璧发现了他的身形。
对于高煜对这东临宗道子的评价,斗笠老者此前还将信将疑,然而在亲眼目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之后,眼前这名不过远游中期的高大少年,顿时在其眼中变得神秘莫测起来,对高煜的话也相信了十之八九。
似乎察觉到了赵沉璧眼中的疑惑之色,斗笠老者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赵沉璧解释了一番,这才主动上前,输出一道磅礴的温和灵气,去护住赵沉璧的身躯体魄。
当下赵沉璧面色苍白如纸,双手更是只剩下森森白骨,然而他却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痛楚表情,朝斗笠老者拱手道:“此次倒是有劳前辈了,不远万里前来护送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斗笠之下,传来了老者的阵阵苦笑,“小友莫要再谈了,老夫当真是愧对殿下,不仅与小友擦肩而过,还大意疏忽之下,差点让刘兆灵这厮诡计得逞,若不是小友远超常人,将其反杀,恐怕老夫就要提头去见殿下了。小友也不要称我为前辈了,你我平辈相交可好?”
赵沉璧一愣之后,有些难为情地道:“前辈谬赞,在下不过远游修为,而前辈乃是天河大陆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似乎距离化丹成婴,也只是咫尺之遥,我又怎敢无礼偈越,与前辈平辈相交。”
随着赵沉璧不断吸取他送出的灵力,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一般,越来越让斗笠老者心惊肉跳,当下更是毫不犹豫地大笑道:“老奴不过是高氏麾下一仆人而已,又怎敢称什么大人物,倒是小友能镇杀刘兆灵这老魔,施展出了金丹战力,与老夫平辈相交又有何妨?”
赵沉璧压下心中潮水般的痛苦与疲倦之后,摆了摆手,“前辈也不难看出,在下乃是施展了诸多保命手段,就连家父赐下的本命剑气也消耗一空,才堪堪于绝境将其反杀,实在算不得自身力量。”
然而斗笠老者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当即正色开口道:“小友此言差矣,不管是何等手段,只要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便可以算作自身实力,否则与他人斗法之时,这些手段又有何用?赵小兄弟便不必谦虚了,老夫名为刘正阳,如果不嫌弃我等奴仆身份的话,称我一声刘老哥便可!”
赵沉璧闻言,不再坚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