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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容朴实,方脸浓眉,充满了坚毅之色,加之虎背熊腰,身材健硕异常,显得十分雄壮,偏偏其双眼神情,又透露出一股老实憨厚,木讷笨拙之感,令人不由自主心生亲切之意。
黑衣少年手捧着赵沉璧此前换下来的衣服,温吞吞地说道:“沉璧师兄,这是你之前换下来的衣服,玉珏师姐之前帮你洗好,这下已经干了,赶紧换上吧。”
一听自身衣服是李玉珏所清洗,赵沉璧不禁又脸色通红,低头不语。李玉珏更是美目一转,白了黑衣少年一眼,转身朝偏室走去。
见李玉珏转身离去,赵沉璧站起身来,一步从桶中翻出,露出了小麦色的身躯。只见其身体欣长,微微有些偏瘦,浑身上下充满一股干净清澈的气质,更是因为无法修行,只好长期如武人打磨身体,而显得线条清晰,肌肉明显。
待赵沉璧穿着完毕以后,石昆赶忙面露激动之色的憨笑道:“沉璧师兄,我都听说了!今天早上,你仅凭一身拳脚之力,就打得孙坚那胖子屁滚尿流,可厉害了!”
赵沉璧闻言,无奈苦笑道:“石昆啊,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跟你比。你这小子,本就天资极好,又修行我爹传你的三品功法龙虎心经,已是开府中期境界,只怕是与你交手,我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石昆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看你说的,要是不能催动灵力的话,我可不是赵师兄你的对手!”
“两个马屁精,就不要在那里互相吹捧了。”李玉珏听见两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顿时忍俊不禁起来,从偏室中走出来笑骂道,“有功夫在这里吹嘘,还不如回去早早休息,养精蓄锐,明早好去悟道崖占个好位置,听方长老那一月一次的铭文术讲道。”
“嘿嘿,玉珏师姐,我就不去了,我打小就对此一窍不通,悟性极差,去了也是白费功夫。倒是沉璧师兄,当年天资卓绝,很是为方长老所器重,如今多年未再去过,令方长老惋惜念叨了好久。”一听到铭文术二字,石昆顿时感到一阵头大,唯恐避之不及,赶紧出声“祸水东移”道。
“算了,我还未能开府,就算尚且悟得铭文术精髓奥义,也并无手段可以施展使用。”赵沉璧双手一摊,笑着说道。
大道三千,各有所长,除去修行本身一事外,这世间万物,各有其法,其中又以炼丹、锻器、铭文三道最为源远流长。
种种大道,很多不仅可以辅助修行,突破境界,更能提升战力,丰富手段,更有甚者以此为修行根本,与之“合道”。
相传南海观音宗内,便是举宗修行炼丹之术,宗内修士皆以此为根本,嗜丹如命,如痴如狂,其宗主“青云上师”更是以身为炉,于体内炼就一枚“药丹”来代替修士金丹,成功踏入结丹境界,成为那陆地神仙之流。
而铭文之术,更是隐隐高居三千大道之首,涉及阵法、符篆、禁制以及强化法宝等诸多法门,其核心所在,便是通过铭刻先天道纹,引得天地共鸣,从而产生各种超凡绝伦的效果。
然而铭文之道,门槛极高,若想成为一名修真界奇货可居的铭文师,不仅要求先天魂魄极其强大,能够分神出体,更要拥有十分精细敏锐的灵魂感知度。光是这一点,就已然将九成九的修士拒之门外。
除此之外,铭文之术更需要大量的练习与领悟,如此一来,更是要耗费大量资材与花销,才能负担起一名铭文师的成长。
赵沉璧年幼之时,于修道一途,本就被举宗上下视为天之骄子,除此之外,对于铭文一道,更是于一次讲座答辩中,令已是半步灵纹师的长老方澈大为赞赏,恨不能收之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其后赵沉璧更是于七岁之际,便已能够分离游神出体,感知天地灵气脉络,无师自通地刻下“聚气”一道铭文,令东临宗铭文殿堂内一干人纹师皆瞠目结舌,深感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
只是好景不长,天妒英才,怎料赵沉璧八岁那年遭逢巨变,丹田损坏之下,心灰意冷,便不再研习铭文之术。如此多年来,更是一心想要解决丹田问题,更无暇去钻研此道,时至今日,已然是荒废了八年之久。
见赵沉璧神情有些黯然,李玉珏美目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灵机一动,立刻拉着赵沉璧大袖,轻咬樱唇道:“沉璧哥哥,就当是陪我去一趟,散散心嘛。而且,方长老说了,你本就是铭文一道不可多得的天才,虽然如今暂时不能修行,多学习一些铭文之术铭记于心,也是大有裨益嘛。”
“而且,开府聚气是早晚的事,师尊此番去往南海访仙,回来后必定有办法解决你丹田之障。怎么,难道沉璧哥哥口口声声说要自强不息,却于内心深处,都不能相信自己可以苦尽甘来,与我等结伴修行吗?”
听李玉珏这么一说,赵沉璧微微一滞,竟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内心深处,也暗自有些意动起来,若能重拾铭文之术,感悟天地道纹,说不定可以触类旁通,帮助自己解决丹田隐患。
心之所至,一道道光芒悄然间在赵沉璧眼中流转不定,就连赵沉璧和身边的二人都未能察觉,若是铭文师以神魂感知,必然可以看出,那些光芒竟然隐隐汇聚成了一道道纹路,庄严古奥。
心意已决,赵沉璧便不再扭捏作态,朗声笑道:“好!明日便随师妹去悟道崖,好好听一听方长老传道!”
这一刻的赵沉璧,青衣轻振,似乎有一道无形气势重新展露而出,将之前那股颓废之气一扫而空。
李玉珏和石昆不约而同地生出一种预感——当年那惊艳绝伦的赵师兄,就要回来了。
一片遥远的星空之中,无数破碎的星辰散落四方,悬浮不定,散热出微弱的光芒,使得黑暗寂静的广阔星野,也被微微照亮。
在一堆密集混乱的陨石层中,有一块约莫手掌大小的玉璧,璧身之上一道道暗纹纵横交错,几近碎裂。
然而这玉璧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波动,使得穿梭至此的无数陨石,在靠近时都尽化为粉末。
其上光芒如同呼吸一般,缓慢地闪烁熄灭,每闪灭一次,星空便会微微一震,接着就会有一道无形气流涌入其内,使得玉璧之上的裂纹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起来。
星空中寂静无声,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亦或是漫长得已然无法用时间来计量。不知过了多久,这玉璧浑身一颤,其表面竟然开始融化开来,由内到外,转眼间便急剧缩小起来,不到片刻就只剩下一块晶莹剔透的冰蓝色宝玉。
这宝玉体型极小,约莫只有此前的四分之一,却隐约透露出几分灵性,并且散发出一股更为强大、浩瀚的气息,有如星空本身。
宝玉刚刚凝固成形,就似有灵智一般,微微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再度寂静了下来。然而数息之后,其身骤然散发出一阵璀璨的星光,径直在星空中飞掠而去,沿途无数破碎星辰以及密集陨石,皆在其一撞之下,分崩离析。
随着其不断飞行,那股令人悚然心惊的速度仍在不断攀升,但是其身上星光却逐渐黯淡下来,力量不断消逝流失。
然而宝玉却不管不顾,似乎早已计算无误,其所释放力量足以支撑其抵达所至之地。
若有大神通修士从星空中望去,便可以看到这宝玉如同一道蓝色彗星,划破无尽真空,笔直朝稳固界面中飞去。
正是山海界所在的方向。
第5章天降宝玉()
明月当空,有风徐来,浪潮阵阵。
赵沉璧盘膝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之上,礁石屹立于大海边缘,距离海岸约莫二十丈距离,如同一座从海水之中升起悬浮的小岛。
这片海岸位于那巨树洞府之地背后,陡峭山崖之下。相传早年东临宗祖师得道之前,便是于此地观海修行,一朝悟道,便一路直入元婴境界,创下东临宗一脉道统。
因其父亲的缘故,赵沉璧也一同居住于临近这片海滩的宗主府邸,也就是那参天大树的一干洞府之地。自幼时起,他便喜欢闲来无事之际,独自一人来此礁石上临风远眺。
面对无边无垠的大海,听那浪涛翻滚,奔涌碎裂之声,目力所及之处,尽是沙鸥翔集,锦鳞游泳之景,每次都能使得他烦闷的内心趋于平静。
方才李玉珏与石昆二人相继离去之后,赵沉璧却是久久不能入睡,在床榻之上辗转发侧,心中莫名其妙涌现出一种强烈的激动情绪,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召唤自己。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决心重拾荒废已久的铭文之术,而有些难以平静。但随着夜色渐浓,灯火俱灭,那股召唤之意却愈发强烈起来,有如耳语一般,在其识海中呢喃不断。
更令他感到万分惊讶的是,白天身体内那道冲垮血气的神秘气息,竟然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这股气息一经出现,便如同星空一般浩瀚神秘,散发出一股无边无垠,无穷无尽的广大韵味,并且不再如清晨时分那样一闪即逝,而是长久地穿梭于神魂识海之中。
他再也难以入睡,更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悄然起身离开洞府,独自一人来到这礁石之上,打坐等待起来。
或许在赵沉璧心中,就连自己也并不知道为何要等待于此,但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若不至此,必将抱憾终身!
已是夜半三更时分,天地如同昏然睡去,就连赵沉璧也生出一丝困倦。
就在其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之间,这气息猛然凝聚成一道狭长实线,如同银河一般璀璨绚烂,在识海中来回翻滚不息,如同跳起了一曲超凡绝伦的舞蹈。
只是任凭赵沉璧以神魂与之沟通感触,那银河一般的线条仍然不为所动。
随着其渐渐起舞,周围天地灵气竟然开始紊乱起来,就连海水也开始翻滚涌动,如同煮沸一般。
海面之上,狂风大作,如同锐烈的刀剑一般猛烈刺骨,饶是以赵沉璧打磨多年的强韧体魄,仍是难以承受。
九天之上,明月无光,星辰隐匿,绵密的云层覆盖住整个天空,无数粗如廊柱的紫色电光涌动,只听见一声声闷雷在云霄之间回荡。
赵沉璧体表隐隐泛出一层微弱的荧光,然而他已然无法自知,此刻全部心神,都被识海中那道如银蛇狂舞的光线所吸引,其轨迹似乎蕴含着一种玄之又玄的天地法则,带着一股无法言传的韵味,浑然天成,令人心驰神往。
云层之外,一道蓝色彗星破开而来,与周遭空气剧烈摩擦,燃烧出大片的火光,更是发出一片刺耳的爆鸣声,响彻寰宇。
然而此时此刻,整个东临宗仿佛尽皆陷入沉睡之中,竟无人对此异象有任何反应,浑然不觉。
天幕之上,一道隐蔽至极的屏障悄然覆盖住此方天地,若从外界看来,整个天河大陆,如同被一个巨大的薄膜笼罩,其内风平浪静,恍若无事。
赵沉璧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似乎心有所感,赶忙抬头望云层之中望去。
只见那密布的乌云之中,猛然绽放出一丝冰蓝色的光亮。
这光点一开始极其微茫,如同针尖一般大小,若非仔细望去,几近微不可查。
但转瞬之间,云层之中便破开一道裂隙,璀璨蓝光洒满整个天空,其后跟随者一片浓烈的火光,仿佛九天之上,大火连绵,熊熊燃烧。
赵沉璧心头一紧,不禁喃喃道:“这东西不会是冲我而来的吧?”
念头一起,那蓝光似有感触一般,猛地朝赵沉璧暴掠而来。
一股猛烈的气压骤然笼罩下来,礁石所在海域,方圆十里之内,海水竟然瞬间被挤压一空,露出了怪石嶙峋的海床,以及各种奇形怪状、五彩斑斓的海鱼。
一些正欲跃出水面,逃避躲闪的低阶妖兽,更是闪避不及,直接被硬生生地压成了一摊血肉。
唯独赵沉璧所在的那一块礁石,岿然不动,风平浪静。
然而赵沉璧神情迷离,竟是毫无惊慌失措之感,甚至直接伸出手臂,似乎就要接住那如同惊雷一般的蓝色流光。
蓝光瞬息便至,携裹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恐怖威能,如渊如狱,然而赵沉璧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心中更是无缘无故生出一股亲切熟悉之感,像是无数个春秋,数万年的日夜,你都在我身边。
天地轰鸣,日月倒转。
一道巨大的撞击声从海面上响起,紧接着一层层如同实质一般的恐怖气浪骤然扩散开去。
天地之间,飞沙走石,树木折断,海水倒流,山川崩塌,灵气暴动,飞鸟绝迹。
唯有那一枚冰蓝色玉石,静静停留在赵沉璧手指之间。
赵沉璧竟是接住了这来势汹汹的玉石!
仔细望去,这冰蓝色玉石形状如同一块玉佩一般,散发出星辰般温柔璀璨的光辉,此刻流转不定,如同缠绕在赵沉璧的指间,那股亲切与熟悉之感,更是千百倍的强烈起来。
这股亲切与熟悉,令赵沉璧疑惑不已。然而他还未能从这如坠云雾般的梦幻之感中清醒过来,这玉佩就猛然之间爆发出强横的吸力。
一吸之下,周围灵气尽皆一扫而空,涌入玉佩之内,稍一停歇,便化作一股风暴般的力量,直接从赵沉璧指间涌入其经脉之中。
这股风暴在赵沉璧体内一阵横冲直撞,却未对其体魄经脉产生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恰恰相反,其体内诸多隐伤以及残留血煞,竟是在风暴席卷之下,尽皆痊愈消退。
赵沉璧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脱胎换骨之感,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丝畅快的呻吟。
那股风暴在席卷全身经脉之后,似乎还留有余力,稍一停滞,更是径直朝赵沉璧丹田之中冲去!
似乎感到了危机,丹田之中那股隐藏极深的暴虐血气,骤然间喷涌而出,隐约间形成一张森然巨口,朝那灵气风暴一吞而去。
只是刹那之间,血气形成的大口便崩灭溃散开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如同一记痛苦的闷哼。
灵气风暴仍是不肯罢休,直接长驱而入,进入丹田之中,与那粘稠如同实质的浓郁血煞之气缠斗在一起。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原本浓稠的血气便淡薄了许多,竟是隐隐可见丹田之中,此前被血气掩盖的璀璨星光。
这血煞之气似乎自有灵智,眼看形势不妙,便赶紧将残余血气汇聚收缩起来,形成一个黄豆大小的血色妖丹,盘踞在丹田深处。
而那灵气风暴似乎也无以为继,几乎所剩无几,竟是不再追击,而是径直溃散开来,化作无数道气流,附着在丹田隐伤及血污之上,熊熊燃烧起来。
只见赵沉璧体外,一丝一丝的黑红色气体升腾而出,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其浑身肌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起来,隐约间似有星光涌现。
片刻之后,其手指间那块冰蓝玉佩,似乎耗尽了所有力量,周身光芒开始缓慢收敛于玉璧之内。而赵沉璧身体之上那惊人异象,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就在玉佩周身星光将要彻底消散之际,一道细小蓝光骤然飞出,刺破了赵沉璧指间,沿着其经脉径直朝心脏所在之处涌去。
赵沉璧只感到指间一痛,甚至来不及作出丝毫反应,那蓝光便携裹着一滴心头之血回到了玉璧之中,而那道破开极深的伤口,竟是一瞬间便弥合如初。
一股奇妙的感觉骤然在识海之中升起。赵沉璧突然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