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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之看了她一眼,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需要考虑这么久才明白?
叶痕的手指在膝盖上有意无意的轻叩,两条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犀利的眼睛里深不见底。
没过多久,他语气平静的说:“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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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那两个守卫边窃窃私语边朝着后院走,秋沫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向地下室跑去。
只要走过一回的路,她就能准确的记住,没有了上次的恐惧与彷徨,她脚步匆匆,很快找到了关着林近枫的那个屋子。
她趴在地上打开那扇小窗,林近枫好像在睡觉,背对着她躺着。
“喂,喂。”秋沫小声的喊。
他反应很快,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几步来到门前。
“沫沫,你怎么又跑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管我的吗?”林近枫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高兴的是她竟然还一直想着他,担心的是如果被叶痕发现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罚她。
“我来救你啊。”秋沫朝他眨眨眼睛。
林近枫发现她的眼睛很明亮,不像前阵子生病的时候总是像裹着一层纱,于是惊喜的问:“你的眼睛?”
“嗯,治好了。”
“你快走吧,这里太危险。”林近枫实在是不想连累她,那样他会更加内疚。
“我说过要救你,就一定会救,你不相信我?”
林近枫看了眼这个厚重的铁门以及门上的密码锁,不得不表示怀疑。
“放心,我来搞定它们,你等着哦。”
秋沫将身上的背包取了下来,然后从里面掏出密码解码器。
叶痕一直都知道,她是个设计方面的天才,仅仅十几岁,就能独自做出一款智能手机,如今市场上风行的tp系列手机如果算起来,也要称她为一声鼻祖。
但叶痕不知道的是,她背着他发明了很多种东西,比如说能记录他手机通话内容的设备,还有可以破解所有门密的解码器。
她对军火也很精通,这在她八岁的时候,叶痕就发现了,有一次他带她去兵工厂里办事,她拿着那些复杂的枪支几下就给拆开了,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只需要一遍,她就能记住其中的构造,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枪支重新组装上,这个记录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人能够打破。
她会八个国家的语言,知晓天文地理,明阴阳,懂八卦,她有一身的才华,却像一只最平凡的琉璃瓶,没有太阳的照耀,你不会发现她的光彩。
所以,林近枫听到她熟练的拿出仪器插到铁门的密码盘上,不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沫沫吗?
喜欢抱着一本书一看就是一上午,喜欢安静的像一只洋娃娃,喜欢轻声轻语的说话,静止不动的时候,让人不忍心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他心中纵有千百疑问,但是怕影响她,所以只好憋着不问。
秋沫戴着耳机,边转动着门上的锁盘边听着里面传来齿轮的碰撞声,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先解开了第一道锁。
然后最难的是破解手按的密码,如果没有特殊的仪器,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任务。
不过对秋沫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她破解第二重锁的时候,叶痕的车子已经在开往宅邸的路上,夜晚的月光投在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上,吓得坐在前面的天天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在心里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出卖零帝,按照冰岛上的规矩,对待叛徒,要处以鲨刑。
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沫沫,怎么样了?”林近枫终于忍不住问。
他看不见,所以才会格外的着急。
“再等一下。”秋沫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仪器,没想到这重密码竟然这么难破解,怪不得叶痕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连一个守卫都没安排。
林近枫很想让她不要再解了,现在这个时候,一旦被夜痕发现了,她就完蛋了,可是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是铁了心要放他出去。
“好了。”只听叮的一声响,大铁门的锁叭的一声打开了。
秋沫惊喜过望,急忙将门拉开,可是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拉不动这么厚重的门,林近枫在里面用力推了会才将门打开。
“近枫。”秋沫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欢快的蹦起来。
林近枫看着欢呼雀跃的秋沫,心情非常复杂,他拉住她的手说:“快离开这里。”
“好。”
***********
会被叶痕发现吗?
叶痕是不是过圣诞节去了?
我会回来接你()
两人将铁门重新关上,沿着来时的路折回。
那两个找兔子的守卫还没有回来,所以大门前此时空无一人。
秋沫心里暗暗偷笑,她的勺子正躺在楼上睡大觉呢,他们怎么找得到?
“近枫,来这边。”
秋沫带着林近枫找到她当初偷偷挖开的那块砖,可是林近枫太高了,根本就钻不进去,上面有电网又没办法爬墙。
正在林近枫焦急的时候,秋沫忽然想到了包里的一样宝贝,她找了两下翻出一块电池大小的东西,在他面前晃了下说:“小型爆破器。”
林近枫惊讶的看着她将那块‘电池’塞到砖头下面,然后拉着他往后退,刚退了五六步,只听一声闷响,由那块撬开的砖的位置,周围裂开了一个大洞。
“沫沫,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林近枫钻出去后好奇的问,他以前是太小瞧她了,还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没想到却这样聪明。
“我的小发明。”秋沫指着前方的海滩说:“我今天已经观察了,那里停了一辆快艇,你可以坐着那个离开。”
林近枫脚步一顿,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看着她说:“你是说我一个人离开?”
“嗯。”秋沫点点头,然后朝着他灿然一笑:“那是辆单人摩托艇。”
“不,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如果我走了,叶痕一定会知道是你放走的我,他怎么会放过你?”林近枫索性不动了,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能看着她受罪。
“我自有办法,叶痕不会杀了我的。”秋沫不管他,自顾跑到摩托艇前,拿出一根细小的铁丝开始开锁。
“你有什么办法?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林近枫追过去质问。
秋沫不言语,继续开锁。
林近枫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咆哮着说:“沫沫,我林近枫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要走一起走。”
秋沫眼眸低垂,柔柔的发丝极好的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她笑了一下,以一种十分嘲讽的口气说:“林近枫,别以为你对我很重要,我救你,也不过是想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都喜欢叶痕,怎么会离开他?所以,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我会跟你走?你能带给我什么?”
“是这海边的别墅,还是大把花不完的金钱?我跟了你一年,天天吃不饱穿不暖,你这么没本事,竟然还想要我跟你一起走?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沫沫。。。”林近枫被她这一席话说得震惊住了,握着她的手都不由的加大了力道,半天,他才颤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近枫,我只是个女人,我喜欢金银首饰,我喜欢荣华富贵,我喜欢被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疼爱,而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林近枫眼中积了厚厚的伤痛,的确,他是什么也给不了她,他带给她的只有寒酸与颠簸,她的话正好击中他的痛处。
“我明白了,那你多保重。”林近枫转过身,那高大的背景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秋沫始终没敢抬头,她怕一抬头,眼中的泪水就会决堤而下,她知道说了这番话该有多伤人,但如果不这么做,林近枫是不会走的。
她在心中默默的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林近枫跨上摩托艇,心中的思绪就像岸边这些系船用的绳索,乱成了一团。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正好看见秋沫眼中滑落的一滴眼泪在月光下如宝石一般落在沙滩上。
他跳下来几步冲过去,然后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他抱得十分用力,几乎用了全部力气。
“沫沫,你的这份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你一定要记住,我林近枫有一天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来,然后带走你,到时候,无论是叶痕还是冷肖,我都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等我。”
林近枫说完,拂开她额前的刘海,在那里亲吻了一下,转身奔向摩托艇。
他在心中暗暗责骂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会质疑她,她明明是为了让自己离开才说的狠话,他的沫沫,他最爱的沫沫,她怎么忍心伤害他。
摩托艇下面有一包东西,他用脚踩了一下,里面似乎是一些钱和首饰。
这都是叶痕当年送给秋沫的,她却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扔进了抽屉,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林近枫仰头将眼泪倒流了回去,这个时候,他不能哭,他要让她看到,自己是下了怎样的决心离开,他要为了她不惜一切的变强,变强。
一阵车声隆隆,两盏大灯从岸边照了过来。
秋沫回过头,就看见自逆光中走来的男人一身黑衣,浑身的杀气,她不由大声喊道:“快走。”
林近枫一咬牙,扭开钥匙,摩托艇顿时以冲刺的速度向大海飞奔而去。
“追。”平之在岸上下令。
立刻有十几个人开着车子去仓库里取摩托艇。
夜晚海边的风很大,从秋沫柔弱的身体旁边穿过,灌进她宽大的衣袖里,乌黑的长发纷乱飞舞,她此时的美像是从海面刚刚走下来的女神,那般的梦幻魅惑。
可是看在叶痕的眼里,他竟然有种想狠狠掐死她的冲动,他想把她的小脑袋切开,看看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看着对面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他的眼里仿佛住着一只魔鬼,而此时这只魔鬼正赤红着眼睛,将她紧紧的盯死在他的眼中。
她知道他现在有多愤怒,但是她无所畏惧,放走了林近枫,她便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就算被他弄死,她想也不过会微微一笑罢了。
正是因为她眼中这副视死如归的淡然,好像根本没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对他的怒意完全的选择无视,所以叶痕走到她面前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处她极刑()
叶痕走到她面前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秋沫被打得瘫倒在地,一边的脸很快的肿了起来,有血腥的味道溢满了口腔,她俯身一吐,竟然吐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叶痕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的脸,但是这一次,他看来是愤怒到了极点。
她冷笑了一下,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与其在他身边生不如死,不如早死早托生。
原来她可以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他跟自己一起死掉。
十年来所受的苦难,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以至于日日噩梦,夜夜难眠,被鞭打,被追杀,满身的疼痛。
在别人眼中她或许是风光无限,一人独得叶痕的所有宠爱,可是谁又知道在光鲜的背后,她忍受了他多少的打骂屈辱,他强迫她做了多少自己不想做的事,她多少次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求饶,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忍辱偷生的悲哀,他给了她一切,又毁了她的一切,他是她命运中逃脱不掉的梦魇,她活着的意义就在于被他日复一日的折磨。
死了也好,把他给她的所有一切统统的还给他,哪怕一无所有,她也不要这样残忍的宠爱。
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最多就是被他弄死,他弄不死自己,自己就弄死他,就是这么简单。
“沫沫,你好大的胆子。”叶痕一把将她从沙滩上拎起来,她便像一只小鸡一样软弱的被提在空中。
她自空中看着他,嘴角一丝妖冶的冷笑:“你都看到了,是我把他放走的,通知fbi的人也是我,怎么样,杀了我吧。”
叶痕一双凌寒的眼睛里倒映着她此时挑衅无畏的样子,那嘴角还在流血,脸也高高肿了起来,他以前不打她的脸,就是不希望这张完美无瑕的精瓷工艺品会受到伤害。
他的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上面一根根青筋暴出,似乎能看到里面飞速流淌的血液。
“好,很好。”他挥手一把将秋沫扔出去,她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被地面一撞,立刻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蜷在那里半天动弹不了。
“先给我抽一顿,然后明天。。。。”
平之和天天看着他,都咽了口唾沫,他不会是想。。。。
叶痕的唇在顿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下半句:“执行鲨刑。”
虽然早就知道这种刑罚,但秋沫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在自己的身上,冷不丁一听,依然还会身上一阵发冷。
那是冰岛上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出卖零帝的人,会被吊在悬崖上,然后将他们的脚底用刀割开一条口子浸到水里。
血腥味会引来海里的鲨鱼,这些残忍的鱼类聚集在水面下,然后一点点的将人扯下来撕碎,最后人死的时候,海面上只流下一大片血红,那景象惨不忍睹。
平之看到了叶痕眼中的不坚定,他冒死劝道:“零帝,这个惩罚是不是重了点?毕竟她并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平之。。”叶痕看了他一眼,“明天你来行刑。”
平之还想再说什么,天天急忙暗暗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叹了一声,低下头去。
只是一会的工夫,沙滩上就走得一个人不剩。
秋沫在那里坐了好一会,然后慢慢的站起来。
她在想,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手摸到腕上的镯子,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过,这一次真的会是天人永隔。
那样,也好。
而在二楼的阳台上,叶痕望着海面上站着的那条纤细单薄的身影,手中的红酒杯叭的一声被他捏碎,尖锐的碎片扎进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了下来。
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仍是刚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只要她刚才肯跪下来求饶,就像平时那样,他也许可以放过她。
他已经很仁慈的撤销了鞭笞,可能只是希望她能明白,他并非执意要处死她,可是她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做,难道她就那么恨自己,宁愿死了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他也发觉了,她对他来讲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也是个很危险的不安因素,因为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能轻易的失去理性与自制,容易给对手造成可乘之机,想要他命的人,简直多如牛毛。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下这样狠心的决定,如果她死了,他便真的再无后顾之忧。
如果她死了。。。。
叶痕一想到明天过后,她便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将他的心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甚至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他一拳砸在窗棂上,往下的东西他没有办法再想。
月光下柔软的沙滩泛着一层层白光,她坐在那里,对着远处的大海,风暴已停,一轮皓月悬在海面之上。
他心里痛极了,索性拉上窗帘不去再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