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结束。”他暴躁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咬咬唇,不做声,但心中的信念却无比坚定,这个男人给过她最深的伤害,让她在万念俱灰中浴火重生,她还清楚的记得手术台上她对林近枫的请求:如果她还活着,带她走,她要离开这两个男人,她没有想过要去报复谁,她只想着今生不见,然后彼此相忘。
她的沉默让冷肖放软了心,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柔和:“沫沫,你是不会喜欢叶痕的,你恨他,我知道。”
“我也一直以为我恨他,恨他的残忍,恨他的嗜血,可是,当我千方百计的离开他,我就会发疯一样的想他,我也曾喜欢过你,但很可惜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对不起,请不要再纠缠我了………………………冷少。”
秋沫看到有什么光芒在他乌黑的瞳孔里忽然熄灭,就像一堆燃烧的火堆,忽然吹来一阵风,然后只剩下一堆燃剩的灰烬,片刻之后,连其中的火星都不见了。
那两汪深泉此时透着一片凄凉的孤傲凌冷,她的眼睛看不清,却似乎能感觉到一抹不亦察觉的悲伤燕子般滑过。
她的心痛得厉害,说这样绝情的话,不是她本意,可是她没有办法,他的世界,她注定是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何不断得干净利索一点。
遇见他时,她尚且是一张白纸,他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微笑,她便用尽了一生的情动,心底起了波澜,但波澜总归要平静。
冷肖慢慢的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因为他的腿上有伤。
秋沫说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表情,无喜无怒,无忧无悲。
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害怕那一颗心不听话的跳出来。
“沫沫,不必用这种谎话骗我。”他指了指自己:“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为了赶我离开,甚至编造你根本不擅长的谎言。”
他终于有了一丝颓败的神色,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口袋里取出烟来抽。
他此时就在点烟,点着了,含在嘴里吸了一口,装做无所谓的吐出一个烟圈。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他忽然就将烟狠狠掼在地上:“我他妈的过得像个疯子,整日疯了一样的想你,疯了一样的内疚,人前风光,人后凄凉。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想补偿你,你却连个补偿的方法都不给我,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又说出这一番话来,秋沫,你知道吗,你比我还狠,你是拿了刀子生生的往这里戳。”
秋沫扭过头,不去看他此时失去理智的模样,他说他心痛,她何尝不比他更痛,可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又有谁说得清。
“我会在c市呆三天,三天后我来接你,如果那时候你给出的答案依然是这个,那么,我冷肖愿赌服输。”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口气里有那么浓重的悲凉的味道,就像是明明知道是场打不赢的仗,偏偏还要拼命的往前冲,直到看见月色霜白,草木枯悲。
秋沫没有回答,她知道,他也没想要她的回答。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他有些跛的腿,那是在今天追车的时候被撞的,他就带着这一身伤来了,却带着更重的伤走了。
秋沫猛的冲到门前,却只赶上大门在她的面前砰得一声关合,她趴在门上,身体慢慢滑了下来,顷刻间泪如雨下。
她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是这样的,不遇见多好,在天涯海角该多好。
那盏郁金香的顶灯依然亮着,朦胧的像是情人的眼睛。
她在门边坐了很久,直到开着的阳台窗被风吹得摇动起来。
她穿了件外套,拿了钥匙,下楼去捡被他扔掉的东西。
东西落得很零散,她一处草丛,一处草丛的找,最后依然是有一个剃须刀没有找到。
她想着等天亮了再下来找找看,这么晚应该不会被人捡到。
等她做完这一切跑进楼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里,一双深浓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点了支烟,一手支着车窗,慢慢的抽起来。
一支烟抽完,他扭动了钥匙,车子拐了个弯向大路开去。
秋沫回到屋里,将林近枫的东西归整了一下,又将弄脏的衣服重新拿到卫生间里洗,忙完这一切,已经半夜了。
她想要给林近枫发一个消息让他小心冷肖,但是感觉冷肖现在应该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便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告诉他只是让他徒增担心罢了。
林近枫从酒吧的包厢里出来,躲到偏僻处打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小心翼翼。
“林老弟,几点交货?”
林近枫看了眼表,“三点,dct码头。”
“好,我等你。”
“这笔生意做完,虎哥,我们以后就不会再合作了。”这是林近枫早就做好的决定,他要彻底的金盆洗手。
“林老弟,太可惜了吧,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处,只要我跟枪爷接上了头,林老弟就可以安心隐退了。”虎哥大度的说。
“谢谢虎哥,那一会见。”
“好。”
虎哥放下电话,转头胆颤心惊的看着旁边沙发里身材修长的男人。
“零帝,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做了。”
***********
我爱你()
虎哥放下电话,转头胆颤心惊的看着旁边沙发里身材修长的男人。
“零帝,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做了。”
沙发半明半暗的阴影里,他如亲临凡间的尊者,那指间的一抹猩红像一只洞悉世事的眼睛,一闪一熄间,俱是阴森。
只露出一半的唇角勾起一个致命的邪笑,冷冽的声音回响在不大的房车内。
“林,好久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钟缓缓的指向两点半。
林近枫搭了一辆出租车向dct码头行去,这将是他的最后一笔交易,这笔交易做成后,他就攒够了十万块,到时候,他就会为她治好眼睛,还她光明。
而秋沫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最后一次惊醒,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她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用手机看了下时间,两点半。
不知怎的,莫名就是一阵心悸,心脏跳动的速度似乎要冲出心口。
林近枫的床上铺得很整齐,这个时间,他应该才下班。
阳台上的那件t恤被重新洗过,晃晃荡荡的飘动着,她本是无意的一瞥,却发现阳台吊顶上的一块似乎松动了,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露出一角。
她视力不好,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等她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张报纸的半边。
谁会把报纸放在天棚上。
秋沫拿来椅子,踩在上面很轻松的就将吊顶扒开,她从里面将那一包报纸包的东西取出来,然后在灯光下层层打开。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白花花的票子,她数了一下,整整有五万块钱。
他们家里怎么会有五万块钱?
她的脑子迅速转了一圈,能把这笔放在这里的只有林近枫,可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且似乎还不想让她知道。
她突然想起他以前是干哪行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发现了那个诊断书然后去重操旧业了吧?
越想越心急,秋沫急忙抓起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还好,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林近枫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把窗户开到最大,风灌进来,他的头发随风飞扬。
“近枫,你在哪里?”
“今天加班。。。”林近枫没想到这个时候秋沫会打电话来,同时,他也隐约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不管你在哪里,我要你现在立刻回来。”秋沫从来不曾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她心中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担心,那条道她不是没看叶痕走过,有多黑暗,有多残忍,她怎么会不清楚。
“沫沫,我真的有事。。。”
“我不管,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她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恨不得立刻就朝他狂奔去,可惜她没有翅膀,没有法术,有的只是干着急。
“沫沫,别任性,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药吃了吗?”他关切的话语听着她一阵心酸,她捧着电话,几乎是祈求的哽咽:“近枫,我求求你,别去好吗?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太危险了,我宁愿自己做一辈子的瞎子,也不想让你出事。”
她已经欠他太多了,多到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不够偿还,她怎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铤而走险。
林近枫心里叹息一声,他千小心万小心最后竟然还是被她发现了,但是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她的眼睛,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他早就下定决心再冒这最后一次险。
怕因为她的声音和眼泪而心软,他对着电话轻轻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柔声说:“沫沫。。我爱你。”
而在秋沫的电话里,她听到的只是他最后两个字‘沫沫’,然后通话就被挂断了。
林近枫望着窗外,午夜的城市带着少有的安静,比起白日的喧嚣,就像一个聚会,突然散场了一样,变得冷冷清清。
路灯的影子在他的脸上一一掠过,他的记忆又回到那许多年前。
跟冰岛的许多孩子一样,他一边训练,一边还要参加文化课的学习,可是因为训练太累,他上课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在睡觉。
直到有一天,她像一只小鸟一样趴在窗户上往屋子里望。
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她的身后有翠绿翠绿的叶子,她穿白色的裙子,扎两只翘辫子。
她好奇的看着前面讲课的老师,然后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正睡得淌着哈喇子,此时被她一瞅,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然后朝她痞痞的一笑,那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只不过她不太喜欢说话,多数时候,他在讲,她在听。
他有一个每天必须实现的目标,那就是能够逗她笑一下,因为她笑起来比那世界上最绚丽的风景还要好看。
她被他笑得脸一红,赶紧从窗前走掉了。
他从后门偷偷的溜出去找她,就看见她坐在香樟树的秋千上,轻轻的荡着,那随风飞舞的白裙像一只翻飞的蝴蝶。
他顽皮的绕到她身后,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吓得尖叫起来,两只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抓住秋千的绳子。
他在她身后哈哈大笑,得意的看着她吓得惨白的脸。
她生气了,踩着小碎布往前走,他追上去问:“喂,你怎么不上课呢?”
她不说话,加快了脚步。
他一急,从后面想拉住她的肩膀,可是却不小心拽下了她连衣裙的带子。
她像被人看到了忌讳,拉上裙子,飞速的跑开了。
而他则怔在原地半天没有挪地方,他看得很清楚,在她美丽的蝴蝶骨下面有一只冰雕的纹身,而那纹身是零帝所属品的象征。
她。。。她竟然是零帝看中的女孩。
林近枫想到这里,心酸的揉了揉眉头,本来以为她摆脱了零帝的禁锢,自己就有了机会,可是半途又杀出一个冷肖,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她爱那个男人,爱到了骨髓里。
出租车在dct码头的不远处停下,林近枫付了钱后打开车门。
夜晚的海风带着一股咸腥味儿扑鼻而来,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面前一排排安静的集装箱像是许多参差不齐的小楼,在夜色下丛丛耸立。
他抽了支烟,将烟头扔到脚底踩灭,迈开大步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
今天更新完毕,大家晚安!
撒旦降临()
他抽了支烟,将烟头扔到脚底踩灭,迈开大步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夜晚的码头格外的寂静,只偶尔从远处的海面传来几声幽远的汽笛,所以他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便显得异常的突兀。
“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从前方的暗处传来。
林近枫警惕的顿住脚步,手利索的摸向腰间的匕首。
“林,你还是那样帅哦。”熟悉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妩媚与娇气,话音一落,一身牛仔装的女孩忽然从集装箱上跳下来落在林近枫的面前。
“天天。”林近枫没有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他很快就转身向后疾奔。
“林,逃跑可不是你的性格,怎么这一年来沉浸在温柔乡,你连斗志也丧失了吗?”
一条人影堵住了他的退路,月下静立的男子拥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背后习惯背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
“宁之。”
林近枫退到一侧的集装箱边,背靠着它,笑道:“冰岛的金童玉女,零帝的左膀右臂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那么,零帝是不是也来了?”
“说得不错,零帝正在前方等着林呢。”天天又是一串咯咯的笑声。
她笑得天真无邪,像是未成年的少女,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娇笑三声是她要出手前的警示。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天天的性格他最了解,阴狠毒辣,从不手下留情,而宁之看似无害的外表下也有一个嗜血的灵魂。
他挥起手中的匕首一挡,叮的一声,天天手中的武器跟他的相碰撞,刷的一下划过,空气里迸出一串火星,而宁之也疾跑两步,手伸向背后,抽出了他的武士刀,刀光凛凛,竟将今晚的月色也比了下去。
秋沫望着着窗外渐渐下沉的月亮,再一次看了看表,天马上就亮了,可是他还没有回来。
打他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刚才就一直砰砰乱跳的心直到现在都无法抑制。
天稍微有些亮的时候,她揣着那五万块钱出了门。
早晨起了雾,空气中都是湿漉漉的气息,路上零零星星几个路人,都是行色匆忙。
有卖早餐的店早早的卷起门帘,热乎乎的包子,米粉被端上了桌子。
她挥手拦了辆的士,说了酒吧的名称。
司机好心的提醒:“小姐,这个时候酒吧可早就关门了,你去哪里干什么?”
“找人。”秋沫的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安全带,“师傅,我赶时间,麻烦您快一点。”
“好来,您坐稳喽。”
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做生意,但是如果没出意外,他应该回家,他没回家,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那个酒吧,她心中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在那儿,但这已成了唯一的希望
酒吧刚打烊,门外挂着close的牌子,但门却是虚掩的。
秋沫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里面的桌椅早就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但空气里依然飘着浓重呛鼻的烟酒味。
酒吧中间亮着一盏彩灯,正在慢悠悠的转动着,像是一个打嗑睡的人一张一合的眼睛。
秋沫看了一圈没有见到一个人,她以为是自己的视力不好,又挨个包厢找了一遍,找到最后只剩下一个vip包厢。
她停在门口,脚底像生了根,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包厢里透出来的气息竟然会有一些熟悉,那种熟悉是对一种事物的恐惧已久,是深印在心里的魔障。
她将双手放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她动手,大门便在她的面前缓缓开合,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一样。
她壮着胆子迈进去,一步踏下,竟然感觉连地板都是凉的,心里蹿起阵阵寒意,她猛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