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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冰冷的话语将秋沫好不容易筑起的那层安慰悉数击破。
“孩子?你确定那真是我的种?”
秋沫美丽的眼睛猛的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飘然留下的一抹衣襟以及猛然关合上的厚重大门。
她的心急剧的下沉,一直沉到无底的深渊,抓也抓不住。
他怎么可以怀疑,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虽然他们只有过一次,还是在他喝醉的情况下,但就是那一次的幸运让她有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宝贝,他不但没有高兴,竟然怀疑她的不贞。
墙壁上的汤汁像汗液一样滚落下来,她胡乱拿了个纸巾去擦,一边擦一边忍不住汩汩泪下,污渍可以擦干净,可是心里的伤痕呢?
自己这么努力深情的付出,得到的不过是他痛彻心扉的伤害,既然当初他愿意娶她,为什么又将她拒于千里之外。
冷肖,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大哥,你太过分了。”饭桌上,冷宁宇将筷子使劲一摞,完全不顾一旁聂荣华警告的眼神。
冷肖像是没有听见,仍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贪图荣华的女人()
“秋沫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你竟然忍心罚她在院子里站了这么久,就算她有错,但也不至于受到这么严厉的惩罚。”冷宁宇越说越激动,英俊的脸上因为怒气而被染红。
冷肖放下筷子,斜睨了他一眼:“你对她的关心似乎有些过头了。”
“那你有关心过她吗?”冷宁宇不屑的笑了一下,“我关心秋沫,完全是朋友间的关心,不是因为她是冷宅的女主人。你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自己的老婆,也没有把她当成是这个家的人,你如果不爱她,为什么不放她离开。”
“够了。”冷肖猛的喝住了冷宁宇,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肃杀之气,阴冷的让人不敢靠近,“放她离开?你去问问她,她舍得离开吗?”
他笃信,她不会傻到放弃已经到手的荣华和冷家少奶奶的地位,她本来就是为了这些而来的。
聂荣华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兄弟,突然眼神一肃,因为秋沫正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显然她是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如果秋沫受不了冷肖对他的冷淡选择离开,那么她还要再废很长的时间去寻找血型匹配又甘愿做血罐子的人。
聂荣华正要打个圆场,就见秋沫已经带着一缕淡雅的微笑走到餐桌旁,一只玉手轻轻撑着椅子慢慢坐下,声音柔和的开口说:“对不起,妈妈,刚才不舒服,您来了,都没有过来跟您打招呼。”
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她此时的情绪,清澈的眼睛里,所有的伤痛都被掩藏的很好。
同时看见她,两个男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冷宁宇的眼里充满了不甘与不解,而冷肖则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
“秋沫。”冷宁宇抓住她要取筷子的皓腕,声色严厉的说:“你想离开这里吗?”
秋沫这一年多来受到的委屈,他悉数看在眼底,但是他情愿相信自己的大哥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她好一点,可是,他错了,他竟然可以残忍的让她在院子里罚站,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她还不知道受过什么委屈,他认识秋沫的时候,她才十八岁,单纯的像张白纸,他大她两岁,自然的像哥哥一样照顾起她来。
这句话一问出,方方正正的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冷固下来,聂荣华浑身一凛,轻叱自己的儿子:“宁宇,你住嘴。”
“妈,你不要替大哥说话,大哥是怎么对待秋沫的,你看得比我要清楚。”
“这是你哥的家事。”
冷肖阖黑的目光从秋沫苍白凝脂般的脸上掠过,她一直低垂着头,轻柔的发丝顺从的搭在细长白晳的脖颈上,从这个侧面看过去,可以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掩在真丝的家居服下,像小小的山丘般突起,很难想像,这是已经五个月身孕的女人的身体,她怎么可以这么瘦?
心中那点疼意被瞬间淹没,他以一种孤傲鄙夷的姿态等待着她的回答。
聂荣华紧张的可以感觉到一颗心咚咚直跳,她很想说点什么体已的话,可是这种气氛下,她又无从开口。
是关心吗()
最终,秋沫抬起头,平凡的脸上像是蓄了层柔光,比起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如百灵鸟般动听:“宁宇,冷肖是我的老公,我怎么会想离开?”
“秋沫。。你。。”冷宁宇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受到这种委屈,她怎么还愿意留下来。
而他听不见的是秋沫心中对他的歉意。
“对不起,宁宇,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我不能离开冷肖,他需要我,所以,我为她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冷宁宇听不见她的内心,冷肖当然也听不见,此时在他眼里,秋沫俨然就是一个情愿忍气吞声,也要享受荣华富贵的势利女人,他对她的厌恶便又增添了几分。
秋沫怎么会看不见他眼中的鄙薄,她强住忍住心中的痛楚,牵扯出一丝笑容对着厨房的方向说:“阿秀,给二少爷添碗汤。”
“对对,秋沫,你也多喝点。”聂荣华急忙说。
而冷宁宇的眼睛探究的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面前的女人太过于沉静,仿佛所有的悲伤喜怒都不被表现出来,再大的风浪放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平静的湖泊击起的一个涟漪,她这样无欲无求,整颗心都扑在冷肖身上,为什么冷肖却无动于衷?
“不喝了。”冷宁宇上来脾气,自己转着轮椅退出餐厅,客厅里的助理急忙小跑着过来推着他离开。
“宁宇。。。”聂荣华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转向秋沫笑道:“秋沫,你多吃点,孩子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嗯,知道了,妈妈。”
秋沫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吃饭,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都吞进肚子,她决定将伤心消化掉,化成身体的力量。
吃过饭,秋沫陪着聂荣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而冷肖则回到书房,打开墙上的液晶显示器进行一个远程会议。
冷氏财团的企业遍布世界各地,所以每天都由国外的负责人定时向他汇报公司的业绩进展。
他修长高大的身躯陷进宽敞的皮椅里,双手随意的交叉在胸前,慵懒中又透着种不可侵犯的华贵气魄,每一个冷氏的高层在看到他时都会不知不觉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露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px?”转动着手里的派克钢笔,冷肖眼神深远的凝着足足占据了一面墙的屏幕。
这个突然像是春风吹来的公司一夜之间迅速崛起,最近更是抢了他们财团的几个大项目,他虽然已经派人去查这个px的背景,但是却一直查不出所以。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这个px的所有资料。”
他拿起遥控器按灭了视频通话,将它丢在桌子上,又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来。
精致的特制香烟,比普通的烟要细长,每一支的滤嘴处都用烫金的字母标着它的名字。
他不喜欢雪茄浓重的味道,更偏爱这种香烟。
细长的手指轻夹着手里的烟卷送到唇边,薄唇微微一张自然含住,金色的打火机喷出柔和的蓝光,一点腥红的火星亮起,在昏暗的房间里跳跃着。
刘妈敲门进来给他送咖啡,像往常一样说:“少爷,夫人已经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让少爷不要生二少爷的气。”
聂荣华一直住在自己的别墅,而冷宁宇则从小跟他的哥哥一起住。
“他人呢?”冷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在房间里。”
冷肖将手里的烟在水晶做的烟缸里按了两下,复又问:“少奶奶呢?”
刘妈心中一喜,急忙答道:“少奶奶说不舒服,已经睡了。”
不舒服?是因为站了一天的原因吗?
还是不重要()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逞强,只要她跟自己说几句讨饶的话,他也不会真的狠心看她挺着肚子在太阳底下站一天。
她的命不值钱,但是那肚子里的也有可能是冷家的血脉。
冷肖这样对自己说,已经站起身往二楼去了。
她的房门紧闭,他伸手敲了敲,里面半天没有动静,他犹豫了一下才扭开门锁。
床头亮着昏暗的灯,她整个人都缩在洁白的蚕丝被里,一头黑发铺散在枕头上,衬着那张脸越发的小。
矮柜上放了两个空的包装袋,他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种大枣。
冷肖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她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她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皱着眉毛,仿佛有着浓浓的心事。
丝质的吊带睡衣的一边肩带因为摩擦而滑下,露出莹润如玉的肩膀,她的皮肤是上好的白瓷色,几乎透明,与那张普通的脸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女人,她长了一双惊世骇俗的眼睛以及完美无瑕的身材,如果脸蛋再好看些,这种美已经足够惊天动地了。
等冷肖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这样站着看了很久,他发现,他肯正眼看她的时候似乎总是她睡熟的时候,仿佛只有那样,他才能平心静气下来。
还记得一年前,她穿了件普通而老土的白衬衫黑裤子出现在他面前,然后由聂荣华介绍说:“她叫秋沫,以后就是就是你的合法妻子。”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竟然有微微的一颤,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面前这个小女孩生得一副稚嫩的模样,眼神怯怯的,难怪,她才十八岁,还是懵懂的年纪,可是她看他的眼神却充满着热烈的祈盼,像是着急要从他的身上汲取点什么。
他却非常厌恶,因为她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他的皮肉,虽然不是很疼,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你她的存在。
一年来,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也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一件东西,她却像是没心没肺一样,依然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做些让他认为多此一举的关心。
像一块橡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冷肖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床上的小人忽然害怕的缩到了一起。
她又做噩梦了,而且怕得厉害,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床单,身体抱成了团。
到底是什么可以让她这样害怕?
心中的某处柔软被触动,冷肖冷硬的眉目有了些微的舒展,他慢慢的俯下身,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想给她一个依靠。
他明明是讨厌她,有时候却情不自禁的想要探索她,这样茅盾而纠结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睡梦中的女孩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块岩石,拼命的往他的身上靠。
“呜呜呜。”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哀嚎,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笼罩住寂静幽深的宅子。
听惯了的人会觉得不以为意,但是第一次听到的难免会被吓一大跳。
这个声音一响起,冷肖猛然把怀中的秋沫推到床上,不假思索的冲出房间向走廊尽头大步走去。
秋沫被他大力一推,倏然惊醒,她半睁开朦胧的眼睛,只看见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高大挺拔,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亲手种的()
因为噩梦缠绕,此时一颗心被惧怕和不安揉得发疼,她贪心的奢望他可以留下来多陪她一会儿,于是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小声哀求着:“陪我会好吗,我害怕。”
柔柔的声音带着小兽般的恐慌,毫不掩饰床上的女孩此时脆弱的心思。
冷肖握着门把的手停顿了一下,大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度和馨香。
就是这两秒钟的时间让秋沫的心里燃起了希望,她半支着身子,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我还有工作要忙,早点睡。”
没有丝毫的犹豫,冷肖挥手关上了房门。
一室的沉寂压迫下来,秋沫保持着期待的表情呆坐良久,直到那阵呜呜声再次响起,她勉强扯开一个安慰自己的笑容:算了,算了。
僵硬到麻木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肚腹,声音里带着点鼻塞:宝宝,爹地很忙,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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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沫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阿秀正在收拾桌子上用过的碗筷,见到她,甜甜的叫了声:“少奶奶早。”
“早。”秋沫慢慢的踱下来,笑着问:“少爷呢?”
“少爷去公司了。”阿秀边收拾边嘟囔着:“少爷最近胃口不好,早上只吃了一点东西,他每天工作那么累,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耶。”
秋沫看了看剩下大半的早餐,不由微微蹙紧了黛眉。
她忽然想到什么,顿时神采奕奕的拉着阿秀说:“阿秀,我们去园子里看看。”
阿秀手里还端着盘子,此时高高的举起怕摔下来,紧张的说:“少奶奶,你等阿秀先把这些东西收拾好。”
秋沫笑着松开手,小步走到回廊外:“我在这等你。”
阿秀赶紧将盘碗收拾了,简单擦了下手,出了门好奇的问:“少奶奶,我们去园子里干什么?”
秋沫保持神秘的冲她眨眨眼睛,“去了你就知道。”
这块园子坐落在冷宅的最后面,一侧靠着从山那边穿流而过的湖水,一边靠着半边青山。
什么时候,这里被开辟成了一块田地,地里爬着几个金黄的大南瓜,架子上还挂着青脆的黄瓜,豆子。
阿秀兴奋的手舞足蹈,用手想碰又不敢碰的触着其中一根黄瓜,“少奶奶,这些是你种的?”
秋沫点点头。
她那时候怀孕不久,整天在这大后院里溜弯儿,偶然的机会让她发现了这块地,她便跟佣人们要了工具,自己去买了蔬菜的种子。
每天松一松土,浇一浇水,时间仿佛就过得很快似的。
她想着,有一天能让冷肖吃上她亲手种的蔬菜,纯天然,无污染,真正的绿色食品。
“少爷要知道你亲手为他种菜,一定会感动死。”阿秀性子直爽,并没有看到秋沫突然黯然的神情,她伸手摘下一根黄瓜,因为新鲜,上面还带着毛茸茸的软刺,顶端一颗将焉的小黄花调皮的耷拉着。
她收起失落的心情,对阿秀说:“我们摘一些回去,你晚上就用它们给少爷做顿饭。”
阿秀把头点得像捣蒜,“好好。”
秋沫又马上叮嘱:“但你不能告诉少爷,这是我种的。”
阿秀不解,“为什么啊?如果少爷不知道是你种的,那少奶奶的一片心思不是白废了吗?”
“总之,你不说就是为我好。”秋沫不再说话,矮下身子小心的摘黄瓜。
阿秀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什么事记得快,忘得也快,不一会儿的工夫,便乐颠颠的跟着秋沫一起摘黄瓜了。
晚饭的时候,秋沫听见外面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她急忙朝阿秀使了个眼色,自己走到回廊里等他。
冷肖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鞋也穿得很随意,显然不是从公司回来的。
他从来不用任何香水,身上有种自然的好闻的皂角味道,他虽然抽烟,但是烟味却不重,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清爽的,健康的,充满了致使的诱惑力。
“回来了。”秋沫接过他随手脱掉的西装。
他没有看她,边挽衬衫的袖子往洗手间走去。
“以后这些事,交给佣人来做。”
她点点头:“嗯,知道了。”
阿秀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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