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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沫。”
秋沫本来是为了推开冷小天,可自己不知怎的就被关进了这间阴森森的屋子。
一声低低的尖笑将她惊得倒退了两步,身体紧紧贴在门上,女人挥起刀再次向她袭来。
她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是在冰岛的时候,也常常被叶痕带去观看他手下的训练,多多少少也学了点花架子,此时,她只得硬着头皮跟那女人纠缠,几个回合下来,女人手里的刀硬是被打掉在地,滚到了猫笼子前,而且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刀子划伤了手背
两人正僵持着,屋里忽然亮起了一盏幽暗的灯光,浴室的门毫无预兆的,叮的一声打开,秋沫下意识往那里一看,原来浴室里竟然暗藏着一部电梯,看样子是直达一楼的。
她心里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个电梯连阿秀和刘妈都不知道。
“小姐。”随着电梯门的开启,一个女孩拎着一袋吃的从里面慌张的走出来。
秋沫认识她,这是冷宅里的一个佣人,在众多佣人中并不起眼,她好像叫。。叫小慧,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还跟这个女人很熟。
小慧此时也看到了秋沫,先是一惊,然后眼中便掠过一丝厌恶与恨意。
“小姐,你没事吧?”小慧将食物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赶紧查看女人的伤势,见她的手在流血,更是对秋沫产生了浓浓的敌意。
女人丝毫没有理会手上的伤,反倒眼神猛的看向那把掉在猫笼前的刀子。
秋沫眼疾手快,几步冲上去先她一步将刀子抢到手里,防止她再用它来伤人。
“你想干什么?”小慧厉声问。
冷小天焦急的转动着门把手,可是门一关里面就自动锁上了,任她怎么敲都没反应。
她很担心秋沫,那女人是个疯子,手里还有刀,她怀着身孕,怎么能应付得了。
心里越急,脑子就越乱,终于,她想到去找人帮忙。
刘妈?刘妈的手里说不定会有钥匙。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喊。
“小天。”一声沉稳的喊声拉住了她奔跑的脚步,她身子一寒,真想就这样突然变成透明的,然后彻底消失。
是冷肖,他怎么回来了?
“小天,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她闭上眼睛,感觉脑子里像是住进了千军万马,吵得她都要炸开了。
聂荣华,她竟然也来了。
冷小天怔在那里,直到冷肖缓步走过来,那逼人的身形一靠近,冷小天忽的反应过来,指着走廊尽头说:“肖哥哥,救救秋沫。。。”
话未说完,冷肖已经健步如飞的奔了过去。
冷小天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是在乎秋沫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紧张。
可是,她马上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他根本不是因为紧张秋沫,他是紧张那个屋子,紧张那个屋子里的人。
秋沫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刀子,时刻防备着面前这个女人会再次发疯扑过来,她心里不断的催促着冷小天,快啊,快找人来,要挺不住了。
似乎她的呐喊得到了回应,大门砰得一声被踹开,她惊喜的看向那道高大的身影,高兴的笑容像看到救星般瞬间爬到了脸上。
可还没等她开口,手腕忽然一痛,手里的刀子叮的一声落在地上,随之被他一脚踹出去很远,直滚到床底下。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过自己奔到那个女人的身边,然后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抱着某件稀世珍宝,在看到她受伤的右手时,猛的抬起头盯着秋沫。
那眼神里夹杂着厌恶与鄙夷,像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秋沫的身上。
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的石化。
她以为他是来救她的,可是他却把她当成了行凶的凶手,他丝毫都没有想过去关心下她有没有受伤,他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女人,她只是微不足道的,碍眼的存在。
空空的两手里,掌心是冰凉的冷,想解释的话犹如棉花般哽在嗓眼里,让她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滚。”冷肖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冰冷与威严,像是冬日里突然而至的一声闷雷,直让她的心都害怕的发抖起来。
秋沫麻木的转过身,想要拉开门,却发现手颤抖的不听使唤。
秋沫和狗()
“秋沫。”冷小天担心的冲过来,先她一步将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她毫无血色,神情呆滞的脸。
她心里一阵抽痛,自知是闯了大祸,她想说抱歉,可是却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抓着她的手,紧紧的抓着。
“这是怎么了,吵成这样?”
聂荣华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吃一惊的不是冷小天和秋沫,而是屋里的冷肖,他突然大吼:“把门关上。”
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聂荣华正好奇的从开启的屋门往里看去。
当她看到冷肖怀里抱着的女人时,突然一声尖叫,发了疯一样的冲上去。
“姓冯的,我跟你们没完,你害了我们全家,我要你们偿命。”
聂荣华平时的高贵大方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她毫无形象的,失控的去抓那个女人。
女人只是惊恐的往冷肖的怀里缩,而冷肖则把她紧紧的护到身后,厉声说:“妈,够了。”
“冷肖。。”聂荣华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里全是怒气与失望:“你竟然。。你竟然把这个女人藏在自己的家里,你。。。你。。。”
她颤抖着手指,半天没说出这句话,突然脸色一紫,向后倒去。
“妈。”
“妈。”冷肖和冷小天同时大惊失色。
而刘妈和阿秀以及楼下的乔治也听到声音急急的赶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将聂荣华抬上车,往医院送去。
屋门重新被关上,小慧留下照顾那个女人。
秋沫愣愣的站在门口,直到冷肖经过她的身边,她抬起头,急切的想跟她说什么,却在看到他骇人的眼神时退缩到了角落里。
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与憎恶,好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讨厌之极的人,他一转身,丢下一句话:“这笔帐,我慢慢跟你算。”
所有人都下了楼,耳边一下子清静了,她迷惘的看着长长的走廊,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片片崩塌,清晰的砸在她的血肉上,泛起白色的烟尘。
心很痛,痛得四肢都麻木了,痛得她倚着墙壁慢慢的滑下身体,她知道,那些苦心经营了很久的日子终于如此不堪一击。
而在医院的抢救室外,冷肖和冷小天正焦急的等待着。
冷小天看了眼倚墙而立的男人,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与不安,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虽然护士很想告诉他,这里禁止抽烟,但却被他那张张扬邪肆的面孔迷得有些七荦八素,更何况,他那显赫的身份。
“肖哥哥。。。”冷小天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这次不是惹了大祸这么简单,她本是想替秋沫出头却反倒连累了她,如果聂荣华没事还好,一旦有事,她将难辞其咎。
她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最后决定去向他坦白。
“怎么?”冷肖斜睨了她一眼。
冷小天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说:“是我自己好奇那屋子里住的是谁,才会闯进去,那女人拿着刀子要砍我,是秋沫救了我。。”
“看来她早就收买你了?”冷肖冷哼,“她以为是你的话,我就不敢拿她怎么样了吗?”
“我没有撒谎,我说得都是真的,肖哥哥,真的不关秋沫的事,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好奇。”冷小天急切的辩解。
虽然她在陈述事实,可是听在眼前人的耳中,却更像欲盖弥章,世界上真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别说了。”冷肖厉声打断她:“她自己敢做就要敢承担,用不着你来当替罪羊。”
他进去的时候明明看得很清楚,她的手里紧紧握着刀,而思雅倒在地上,手上受了伤,他也不想让自己相信,可是眼见为实。
她曾经因为好奇而去探究过那个屋子,结果被他罚过一次,三天没准她吃饭,没想到,她竟然记不住教训,仗着自己对她的一点宠爱屡屡触犯他的禁忌,这一次,不但害得思雅受伤,而且还让聂荣华撞破他的秘密,最终导致聂荣华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作而住进了医院。
她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却从来没想过放弃她自己那点小心思,做冷家的女主人,做他冷肖的独宠。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绝对不会!
冷肖将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掐灭在垃圾箱上的烟盒里,手上因为用力而暴出了青筋。
冷小天看在眼里,虽然急得团团转却是百口难辩,冷肖已经相信了他所看到的一切,不再相信她的话了。
秋沫,对不起,对不起!
秋沫不知在楼上蹲了多久,起来的时候,腿都麻得没了知觉。
大宅子里静悄悄的,她下楼的时候看到两三个佣人在忙活,他们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见到她都客气的打招呼。
她没有心情像平时一样笑颜相对,眼神游离着落在餐厅的桌子上。
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子静静的放在那里,她认识上面哈根达斯白底黑字的独特标志,也猜到了里面是哪种口味。
虽然做了保温措施,但是因为时间太久,装在杯子里的冰淇淋已经化掉了。
一粒乳白色的夏威夷果仁浮在浓浓的奶油上面,像冰川里孤独的一叶小舟。
秋沫缓缓坐到餐桌前,拿起一旁的钢制小勺。
她端正了姿势,然后朝着对面虚无的椅子说:“谢谢你,冷肖。”
没有回答的空气静得像是连时间都停止了,窗外的梧桐飘下大片的落叶,厚厚的积在青石的小路上。
秋沫嘴角扬起一个感激的笑容,“那我开始吃喽。”
已经化掉的冰淇淋,味道并不好,不凉不热,又有些粘稠,她却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直到吃得一滴都不剩,露出白色的盒底。
叭!
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空空的冰淇淋盒子里,发出清脆空寂的一声响。
紧接着,更多的水珠滴下来,啪嗒啪嗒。
她抹了一把眼泪,强笑着说:“太好吃了,你要不要吃一点?对了,阿秀说你不喜欢吃甜食,而且,已经被我吃光了。”
她将盒子倒扣过来,有些调皮的皱皱眉头。
“汪。”卡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两只肥大的爪子搭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吃光的盒子。
秋沫心里苦笑,幸好它听不懂人话,要不然一定会笑话她的痴傻,想着,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它光滑的毛皮,她以前从来不敢摸它,它也不与她亲近,可这次,它却很乖的任她摸来摸去,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没几下,它便将爪子搭到秋沫的身上,讨好似的蹭着她的脖子。
没想到,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只是一条狗。
秋沫紧紧的搂着她,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金屋藏娇()
而在医院的抢救室内,经过一番紧急的救护措施,已经转危为安的聂荣华被送到特等病房休息。
冷小天长长松了口气,一是聂荣华终于脱离了危险,二是她也为秋沫捏了把汗,聂荣华既然没事,冷肖恐怕不会太刁难她,她在病房里陪了聂荣华一会,知道她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修养后,便找了借口离开,她此时更担心独自呆在家里的秋沫,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一定是最不好受的那个。
冷小天一走,聂荣华本来还算平静的脸又因为激动而泛红,冷肖按住她的手说:“妈,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把那个女人藏在自己的家里,藏在我的眼皮底下,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她平时高贵的姿态此时完全变得歇斯底里。
“妈,你听我说。”冷肖坐到她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因为纠结而显得痛苦,他从来不曾这样低三下四过,只因为这个人是他的母亲,是在最艰苦的岁月里将他一手拉扯成人的女人。
“思雅虽然是冯志新的女儿,但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冯志新,而且,他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应,思雅也因为那件事而疯了,妈,如果爸爸还活着,他也不希望看到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你还敢提你爸爸。”聂荣华一把将他推开,大声叫道:“我要他们姓冯的全家都来给你爸爸陪葬。”
“妈。”冷肖耐着性子,低声劝说:“在美国的时候,思雅曾帮过我,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我们也不会分开,她也不会疯掉,所以,妈,冯志新犯下的错误他已经自己抵偿了,请你不要再加罪给思雅。”
“如果她现在是个正常人,你就会把她娶进门,当我们冷家的儿媳妇?”聂荣华红着眼睛质问。
冷肖抿着唇,半天不语,幽深的眸子里是一眼无垠的漆黑,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那秋沫呢,秋沫怎么办?她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要把她赶出去?”
一提到秋沫,冷肖的眼神忽然变得绝情而冷血,“那个女人,我会处理。”
聂荣华表情绝望而愤怒,“我们冷家可以容得下她那种低贱贫穷没有任何学历背景的女人,但是绝对容不下仇人的女儿。”
“妈。”冷肖的最后一丝耐性用尽,眸色深沉的望着着她说:“如果你容不下思雅,我就拒绝再吃你的药。”
一句话将聂荣华强势的要挟击得支离破碎,她半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母子俩的目光在空中对视,看似平静,却都暗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容。
许久,聂荣华才颓败的苦笑:“原来你早知道那不是补药。”
“我并没有调查,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补品,妈,你是我妈,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所以,你也相信你儿子一次,思雅她不会步她父亲的后尘。”冷肖言辞恳切,目光中的坚定让聂荣华无话可说。
“你喜欢怎样,就随你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送我回老宅子吧。”
看着聂荣华此时脆弱失力的样子,冷肖的心像被人揪在了一起,他是个孝顺的人,如果不是顾虑到聂荣华的感受,他也不会将冯思雅藏起来,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掀开了,他一边受着茅盾的煎熬,一边又在深深的自责。
心里蹿起一股怒火,而这怒火的源头便是那个‘装模作样’‘惹是生非‘的女人。
先他一步,冷小天最早回到家。
她进屋后就开始上跳下蹿的找秋沫,最后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她。
“你们家少奶奶呢?”她随便抓住一个佣人问。
“刚才好像看见她去后院了。”
已经接近初冬,天气明显变凉了。
后院除了那些长青的松柏外,树叶基本已经掉光了,虽然佣人每天都在清扫,依然比不上落叶的速度。
她站在过道上四处张望,终于在一棵银杏树下找到了她。
远远看去,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家居服坐在深色的长椅上,黑发如丝,雪肤如锻,不算精致的眉眼都似镀了层金黄色的晕。
而卡特乖乖的趴在她的身边,脑袋枕在她的脚背上。
身后,大片黄彤彤的银杏叶子堆积如云,此时随微风掉落了几片,在空中飞旋摇曳,仿佛舞女的羽扇,而她的脚边已经落了大片金黄。
她那样安静而祥和,像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精华,时光不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