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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一股冷汗从背脊里冒了出来,他很难把那些恐怖的死相跟那样文静淡雅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而叶痕随后的一句话更是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那要看找到的时候是死是活了。”
他不敢再问下去,怕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引起叶痕的怀疑,遂装做跟秦少伟商量。
秦少伟将px公司最新的业绩发展呈报了上去。
叶痕一边翻看着一边问:“垄断这个城市的经济,有什么阻碍吗?”
秦少伟皱眉说:“冷氏财团不但是这个城市的龙头,而且生意遍布世界各个发达国家,想要在这里站足脚跟,并不容易。”
“冷氏?”叶痕将文件合上,随意的甩到桌子上,嘴角一丝深不见底的笑容,像是回忆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冷肖,zero,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了。”
快乐的早晨()
秋沫是从甜蜜的美梦中醒来的,当她睁开眼,看到耳边一只多余的枕头时,禁不住开心的低笑起来。
昨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她将他睡过的枕头捞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宝宝,爹地终于肯要妈咪了,你高兴吗?”
宝宝当然听不到,但是他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的心情。
秋沫假装轻轻打了下肚子,“调皮,又乱动。”
她又赖了会儿床,才慢悠悠的下了地,谁知脚尖刚一触到地面,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她条件反射的扶住床头,闭上眼睛等待着那阵眩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视线又恢复了清明。
她以为这是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后遗症,所以也没有在意。
冷肖上班去了,冷宁宇已经穿戴整齐由助理推着准备出门。
“早。”秋沫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冷宁宇回过头,就见她一身白裙,像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素得不真实。
他挑起眉头,打趣的说:“你今天好像心情格外的好。”
秋沫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点点头:“你要上班?”
冷宁宇看了眼表,微微转动轮椅面向她:“如果你有事,我可以晚些去。”
“我哪会有什么事,你快去忙正事吧。”
冷宁宇看她似乎神采奕奕,竟也忍不住发了两句跟她无关的牢骚,“其实我最近很头疼,明年将要上市的手机在设计上出了点问题。”
秋沫不由惊讶,冷宁宇可是冷氏的金牌设计师,他的作品就是冷氏的灵魂,他设计的手机已经成了时尚与活力的代名词。
“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冷宁宇哈哈一笑:“笨丫头,我是人不是神,自然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能是你走进了某个死胡同,不妨放弃以前的设定换一条路子走走。。。”秋沫安慰性的话语像是一头冷水激醒了冷宁宇,他恍然拍着额头说:“秋沫,你真是太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一直没有发现。。”他摇头苦笑:“我以前的设计理念因为坚持的时间太久,自认为无懈可击,所以,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放弃。。”
他转动轮椅往外走,助理急忙过来帮忙。
走了没多远,他忽然回过头朝她眨眨眼:“这款手机如果能够顺利出厂,我送你一只限量版做礼物。”
秋沫高兴的答应着:“那我等着你。”
这边冷宁宇刚走,冷小天就从楼上风风火火的冲下来,嘴里叨了块面包,边穿衣服边说:“秋沫,以后你记得早上叫我,又迟到了,非被主管训不可。”
“喂,你走路的时候不要吃东西,噎到怎么办?”秋沫不由担心的说,她还记得上次她被鸡骨头噎到的事。
“没事,本小姐噎不死。。。”
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秋沫望着她的背影独自笑了一会儿,这个清晨,是她来到冷宅后最开心的一个早晨
报纸上的照片()
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面抽出小小的记事本,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记下来,而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页,她找来透明胶带将它们封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高兴的压抑不住心跳,心里喷射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好像有一股甜滋滋清凉凉的风,掠过心头!
时间过得很慢,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的看表,每天晚上七点,如果没有应酬,他基本都会准时回来,冷肖不像那些有钱的花花公子,喜欢留恋在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除非有必要的应酬,他才会和闻尚一起过去,但时间也不会超过十二点。
阿秀将从冷肖房间里收拾出来的东西从楼上拿下来,看到她就站在楼梯上喊:“少奶奶,少爷昨天吃了你的蛋糕吗?”
秋沫冲她一笑,轻轻点点头,笑容里夹着的幸福与娇羞几乎要将阿秀溶化了。
她似乎比秋沫还要高兴,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下来,像是十分自豪的说:“少奶奶,你不知道,少爷从来不吃甜食的。”
对于冷肖的饮食习惯,阿秀是最清楚了,他不吃口味太甜的菜,拒绝一切甜点,没想到,他却为少奶奶的生日破例吃了蛋糕。
见阿秀美滋滋的傻笑,秋沫也跟着笑起来,她想起昨天晚上,他让她喂他时那副别扭的模样,不知不觉的,脸就红了起来了,对着阿秀说:“你不是还要去忙吗,别在这里打趣我了。”
阿秀吐吐舌头,知道他们的少奶奶脸皮薄,便欢快的去忙她的了。
秋沫抱着本书,心情雀跃而又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阿秀做完了手头的工作,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不知看到什么,忽然惊叫着跑过来,“少奶奶,少奶奶,你快看,这个女人好美哦。”
秋沫往她递过来的报纸上扫了眼,轻轻一笑,“只露个后背,连脸都没看不到,你就知道她好看了?”
“不是哦。”阿秀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光是看背影就这样惊艳,那也不能很丑的。”
秋沫笑着摇摇头,继续埋首手上的书本。
阿秀依然是兴致勃勃的研究着报纸,自言自语的说:“这女人后背上的纹身好特别哦。。”
她将报纸迎着光举起来看了又看,皱着眉头思索:“是一只雕吗?可是又和普通的雕不一样耶。。”
手中的报纸突然被夺了去,她一扭头便看到秋沫正抓着报纸,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色此时变得惨白惨白。
“少奶奶,少奶奶。。。”阿秀喊了两声秋沫都没有听到,她此时的注意力完全被钉在那张照片上,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滋生,飞快蔓延至四肢百骸。
晕倒()
一张照片占据了报纸的整个版面,虽然根本无法看清相中人的脸,但是没有人会不认识自己,哪怕只是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
她的视线移到右上角,抽象体的英文,张狂的笔画,强劲的书写着一排大字:
iaming
他来了!
叶痕他来了!
他以这种方式向她宣告她如王者般的驾临。
林近枫说得没有错,他可以找到她,叶痕自然也会。
脑中的血液在翻腾滚烫,可手脚却是一片冰凉。
这只冰雕的纹身让她的眼前情不自禁的就浮现出那个七分邪魅,三分残忍的男人,她用最残酷的方式剥夺了她的自由,他又用最甜蜜的声音对着她说:沫儿,乖,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要。”
秋沫像是扔掉什么妖魔鬼怪,一张报纸被她丢出去很远,沙发边的卡特条件反射性的追向飞出去的报纸。
“少奶奶,你怎么了?”阿秀大惊失色,看着秋沫蜷到沙发里,像一只受了伤害的小兽,吓得颤栗不停,她刚往前靠了一步,秋沫突然脸色惨白,身子一软,晕倒在沙发上,她急忙喊:“刘妈,刘妈。”
冷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一个股东大会,闻尚习惯性的替他接听。
“冷少,是家里打来的。”
冷肖不耐的说:“没看见我在开会吗,有什么事让他们稍后再说。”
闻尚碰了一鼻子的灰,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佣人说少奶奶突然晕倒了。。”
话未说完,冷肖已经将电话抢了过去,闻尚只听见那边传来刘妈带着点哭腔的声音。
很快,冷肖挂掉了电话,将椅子向旁边一推,长腿快速的迈了出去,不容置疑的一声“散会”将面面相觑的股东们抛在了一边。
刘妈可算把冷肖盼了回来,边接过他的外套边汇报:“下午的时候,少奶奶在客厅里看书,突然就晕倒了,我已经叫来了乔治医生,现在还在楼上。”
“她晕倒前在做什么?”冷肖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一直在看书,没有干别的。”刘妈并不知道阿秀拿报纸给秋沫看的事,所以也没有说。
冰雕纹身()
无边的绝望袭来,她大叫:冷肖。。救我!
冷肖被她突然的梦呓吓了一跳,这才感觉到那只被他握着的手里已经是冷汗涔涔。
她刚刚舒缓的眉头因为痛苦而重新聚合在一起,濡湿的发丝错乱的紧贴在苍白的脸上,那样无助害怕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人用锥子在扎冷肖的心,他忽然就情不自禁的贴近她的耳朵,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蠢蠢欲动,终于,他轻启薄削的唇,柔声说:“沫沫,别怕,有我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刚才叫她什么?沫沫?
为什么这么顺理成章的就叫了出来?好像以前他经常这样称呼她一样。
没等他细想太多,秋沫已经从噩梦中转醒。
听见了他的呼吸声,她欣喜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前却一片漆黑,她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视线才开始渐渐明朗,他的俊颜在她的瞳仁中慢慢的清晰起来。
“你回来了。”秋沫挣扎着坐了起来。
冷肖并没有扶她,依然站在床边,只是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对不起。”秋沫真心的道歉,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工作,一定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赶回来,虽然心里有些窃喜,但还是不愿意给他增加多余的负担。
“医生说你是脑供血不足,我会让阿秀在饮食上多加注意,你自己平时也要多注意休息。”生硬的几句话却含着关切的味道,秋沫心里一暖,乖乖的点点头。
冷肖看了眼表,“你再睡会,我还要回公司。”
“嗯。”秋沫笑着朝她摆摆手,“再见。”
冷肖走后,秋沫又发了会呆,一想起那张报纸上的大幅照片她就忍不住颤抖。
抱紧了怀里的软枕,她将脸紧紧贴在上面,心里一时乱如麻草: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却出现了,她就算改变了相貌,也改变不了被他打上了烙印的事实。
他说,沫儿,你这一辈子也逃不掉的。
邪恶的声音在脑中炸响,秋沫从床上爬下来奔向卫生间,对着镜子脱掉了身上的睡衣,转过身,光裸洁白的后背上,形状美丽的蝴蝶骨下面,一只张着翅膀的雕儿栩栩如生,一双厉目像是那个男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还不走吗()
这是冰雕,冰岛特有的一种鸟类,因为非常稀少,所以只养在叶痕的园子里,他喜欢这种雕就像男人喜欢车,女人喜欢珠宝,几乎达到了痴迷的地步。
秋沫绝望的闭上眼睛,洁白的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这个纹身是用一种特殊的技术纹的,除非把皮剥掉,否则就永远洗不去,也纹不上别的图案,这是那个人用来认定他的所属品的标志。
“咚咚。”敲门声伴着阿秀的声音同时响起:“少奶奶。”
秋沫赶紧穿上衣服,顺手洗了把脸,调整好了脸上的情绪。
“少奶奶,你没事了吧?”打开门看到阿秀担心紧张的面孔,秋沫心里细细的淌过几股暖流,做出一个让她安心的表情。
“阿秀,我想去剪头发,你陪我去吧。”秋沫转身回屋换衣服。
阿秀不解的说:“少奶奶,你这头发多好啊,都到腰了,要是剪了,那不是很可惜。”
“太长了,梳理着麻烦,更何况,换个发型就是换种心情。”秋沫这头长发也留了七八年了,真要剪了,她自己也很心疼,但是一想到报纸上的那张照片,她就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烦,索性就剪了去。
阿秀虽然也是不舍得,但还是陪着她来到一家小有名气的理发店。
理发师看着这头如云瀑般的长发,竟然舍不得下剪子,一再的确认她不是要真的剪掉。
秋沫默然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变了,心情也变了,只有这头长发还是那段岁月的产物,她要彻彻底底的把它们甩掉。
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剪吧。”
从理发店出来,头发已经剪短了,只微微搭在肩上,阿秀仍然在叹气:“可惜了,可惜了!”
秋沫捏起一小撮头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在想,不知道冷肖见了,会不会也露出吃惊的表情。
“秋沫。”街角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就闪到理发店的边上。
“少奶奶。”阿秀慌忙去拽她。
秋沫看清来人是谁后,朝阿秀摇摇头表示没事。
阿秀也认出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在后院里和少奶奶搭话的那个帅哥,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她用直觉判断他应该是无害的,于是识趣的到一边等着。
“你又干什么?”秋沫想甩开他的手,简直对他的神出鬼没束手无策。
林近枫扳过她的肩膀让她对着自己,神色急切的说:“零帝他已经来了,今天的报纸你也看到了吧,你还不打算走吗?”
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林近枫扳过她的肩膀让她对着自己,神色急切的问:“零帝他已经来了,今天的报纸你也看到了吧,还不打算走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秋沫瞪他一眼。
“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值得你这样留恋,你该不会忘记背叛零帝的人都是怎样的下场了吧?”
林近枫的话让秋沫全身一阵冰冷,但是她一想到她和冷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还有他现在依然需要她的血液,她就无法做出离开的决定。
“好,算我什么也没说。”林近枫置气似的松开她的手,但是依然存着一点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
但秋沫的回答却让他更加气馁。
“我不会走的,就算零帝他。。。找到我。。冷肖也一定也会保护我。”
“你这么笃定?”林近枫皱眉。
秋沫不太自信的低下头,其实她并不确定冷肖对她的感觉,如果说因为这几次他表现出来的好感就认定他已经喜欢上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自我感觉良好?但心里头,却有一个声音在给她打气,他一定不会对自己不管不顾的。
于是抬起头冲着林近枫用力点点头。
林近枫的心一点点凉下去,最后叹了口气,他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但是既然她相信那个男人,他就无话可说。
“你自己多保重。”林近枫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秋沫接过来,看着名片上三个镀金的大字:林近枫。
她想起小时候,他像一个粘人虫似的跟在她的身后,口口声声嚷着要她做他的女人,在她被罚的时候,会偷偷的给她送药和食物,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会给她讲一段并不好笑的笑话,最后却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