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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看着一幕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深埃”
有人在后面,大放厥词。
我眼中有泪,实在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只好拥着清雅,当什么都没听到。
“宁欢,既然弟弟都跟来了,你想怎样?决定吧?”
他又不屈不挠地说。
我迅速地抹了抹双眼,回头看他。
那人自轿子里探出头来,无情冷血地,看着我。
他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难道我是小白兔么?
我却气往上撞,怒道:“安乐侯,我不愿意跟你前去什么东京,你何必强人所难,我已经决定离开这定海县一走了之,我无官无职只是一介平民,你另请高明吧。”
我拉着清雅拔腿就走。
“站住!”身后他一声冷森森的声。
我回头,冷冷说:“如何,莫非侯爷想绑住凤宁欢不成?”
他望着我,原本冷清的脸上,忽地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慢慢说道:“不瞒宁欢你说,本侯……正有此意。”
我吃了一惊,他真的要如此?眼前,高捕头向前一步,沈大人却忽然伸手将他拦住,我看的清楚,沈端然他上前一步,说道:“侯爷息怒,能不能容下官跟凤主簿说两句?”
安乐侯眉眼轻扬,毫不在意地看了沈端然一眼:“沈大人不会忽然不舍得割爱了吧?”
我听得抽搐。沈端然却仍旧一脸小心翼翼:“侯爷,下官只不过有几句道别的话想跟凤主簿说。”
安乐侯这才轻轻一笑。
沈端然走到我的身边,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很好,就这样将我贱卖了,果然是见风使舵沈大人。
“宁欢,”他眼睛一垂,才又抬头,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心底有些不痛快,只是……有些事情,连我也是身不由己。”
“大人这话说的才不痛快,你不就是怕得罪了那个人吗?”我冷笑,扫了一眼不远处等候的小侯爷。
沈端然面上掠过一道异色,旋即说道:“宁欢,我知道你……以为我……不过,我是为了你好,以你的才能,屈居在这定海县,未免大材小用,这一趟虽然有些凶险,但我知道是难不倒你的,宁欢,其实你有大好前程……”
我心头发凉,他这话,跟以前哄骗我去破案的时候一模一样,无非是“宁欢,虽然对别人来说不可思议,但仍是难不倒你的”或者,“宁欢,你一定可以查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本县甚至已经看到真相在向你招手”,每每还顺便附送什么升官发财加奖金之类的诺言,事后证明都不过是空头支票而已,令我愤愤良久,而又无可奈何。
此刻,见他故技重施,想了想,问道:“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思?”
沈端然双眼静静看我一会儿,旋即竟垂下眸子,说道:“你……又何尝明白我的心思?”
声音低得很,意味却伸长无比,听来别有心思,吓了我一跳。
幸亏他立刻一笑,说道:“不管怎样,我想宁欢你知道,小侯爷他不是好惹的,你此刻气愤,皮肉之苦免不了,但绝不可触怒了他,否则对你没什么好处,还有……”
他忽然又看了我身后的清雅一眼,鬼鬼祟祟,似还想说什么,我冷哼一声:“罢了,原来是大人念在我们旧情一场,特意来提醒我对小侯爷驯顺些,只可惜,我跟他是水火不相容的。”
沈端然长叹一声,默默看我,不再说话。
身后安乐侯懒洋洋说道:“怎样,依依惜别完了么?”
我听着那个看似慵懒实则不怀好意的声音,正在气头上无法收敛,猛地回过身去,喝道:“给我住口,还没有!”
一刹那,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我反应过来之后,头皮阵阵发麻:完了,摸了老虎**,还响亮地拍了一巴掌。
小侯爷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抽象起来。
我义愤退却,理智回归,想求饶,沈端然正在身边,我,抹不开面子。
正在无比尴尬之时,身边却响起一个声音:“哈,哈哈……侯爷,下官的话说完了,凤主簿他说很愿意跟着大人前去呢。”
解围的人,竟是沈端然。
我转头,吃惊看他。
而那边,安乐侯莫测高深地唇角仍带着笑,轻描淡写地说:“是么?绑了。”
我回头,怒目相视。
12 雪地里的美少年
有两个彪形侍卫上前,将我轻而易举地捆绑起来,动作如此熟练而高效,可见是经常操作,已经如家常便饭。
明知道挣扎无用,只有瞪着那人出气,等被捆绑好了,便又被扔上马车,我顾不得叫疼,自马车上探头出去,欲骂人,又担心清雅。
却正见安乐侯扬眉过来,且说道:“看你们兄弟情深,本侯善心大发让你们两个做一处吧,不用对本侯太过感激哦。”
冲我明媚灿烂一笑,那双深眸里却是冷气森森,未曾出口的潜台词我看的明白。
他当我跟清雅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此做,一来彰显他的手段,二来又暗示清雅也在,我要跑的话,怕是他真的会不留情面做出些让我后悔莫及的事来。
又有什么办法?心底早将此人骂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偏偏咬紧嘴巴,一字不吭。
另一个侍卫托着清雅腰间,轻轻送他上了马车,清雅扑到里面,伸手抱起我:“姐姐,我替你松开。”凑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暖意融融,钻入耳朵,沁入心底。
“别,清雅,不用。”
清雅惊诧看我,我微笑摇头,安乐侯明知道清雅关心情切,会替我松绑,偏不顾忌,清雅如此做,正好中他诡计,或许,会因此而节外生枝,更想可恶的法子来折磨我。
不如且安于现状罢了。
“可是,很难受……我替你放松一点。”
“那倒好。”我点头。
清雅低头,替我将绑着的绳子略又放松了些。
马车缓缓地向前,我叹息之余开始胡思乱想。我既然忍了一步,何妨再忍第二步。现在我还能忍,忍无可忍之时,再说。
反正绑的也不甚紧,我倒是不觉得难受,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只是不能倚靠车壁,清雅便伸手环抱着我,让我斜斜靠他的肩头上。
清雅常年病着,又没有好的东西来喂养,人是瘦瘦的,更是少年长身体的时候,不似女子般的娇软,肩头硌的我有点难受,我便不停地扭动。他似乎察觉,将我的头向下压了压,我缩了缩身子,像是小鸟一样偎在他的胸口,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这才安分下来。
车马颠簸,如此一路向前,我睡睡醒醒,偶尔同清雅说上几句话,不觉得时光渐渐过。
偶尔好奇,去看车窗外,景物不停地变幻,渐渐地出了定海县境内,从清晨到天黑,找了客栈投宿,听到外面的呼喝声,本主簿蹭到马车边上,向下跳去,不妨有点腿酸,居然一时没有站住,踉跄地向前栽去,眼看就要跌的满脸开花,一只手从旁伸出来,将我抱住,这般有力,如此及时,我感激抬头想看是哪位英雄,却对上清雅担忧的双眼。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我竟不知。一时有些愕然。
“小心。”低低地嘱咐我。
我点点头,内心充满了对于清雅的赞美,靠在他的身上正在温情无限,听得那寒风般刺骨的声音,斜刺里窜出来:“又在上演兄弟情深,碍…你们两个没有过瘾,本侯看的都腻歪了。”
那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这边,目光在清雅的身上,略微停顿。
我心头一凛,想到什么,挺身一闪,将清雅挡住身后:“既然腻歪何必要找不痛快,侯爷不看就是了,如此勉强,小心有碍侯爷贵体埃”
安乐侯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宁欢,你真是体贴本侯啊,本侯真是越发的喜欢你了,放心,本侯不是那种不经风雨之躯,你还是操心别个吧。”
我听他不咸不淡地夸奖我,又若有所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他那黑漆漆的两点眸光,自我面上扫过,我知道他又在看身后清雅。
不由深深皱眉。
幸亏安乐侯他只看了一会儿,便背着双手,施施然地迈步,进了客栈去了,那满头束起的长发如浓墨一荡,邪性的很,他入内。身后我却失神,有些惊心动魄,先前,在定海县的时候,高捕头曾经跟我说过一些话,此刻却不知不觉地鬼使神差浮现出来。
我记忆深刻,他说:这安乐侯怕是喜欢男人的。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现在才有些回味过来,为何在定海县敞春阁内破案之时,高捕头会对我提起此事,他原来是在暗示我加担忧我碍…可惜我后知后觉,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本质上是女子的缘故,因此精神上的盲区自然而然将自己放在了安全地带,是以完全没有想到过怕……如今,扭头看清雅。他正伸手,拢着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又低低说:“姐姐,别去跟那人斗气,我们暂时斗不过他的,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能忍一时,是一时。”说着,脸上又露出一丝歉意,“说来,是清雅累到姐姐了吧?”
身边无人,侍卫隔得远远地看我跟清雅,我心头热热的,便也压低了声音,说:“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是我弟弟,我理应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苦,可是,唉……”一时失神,有些黯然,清雅伸手轻轻按着我肩头:“姐姐,你又说这些,你对我好,我自是知道,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人,要怪就怪老天……”
我回过神来,苦笑着点点头,又说:“嗯,是……我们不说这个了,以后见机行事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在想……清雅,这你不要离了我的身边,知道么?”
清雅眨了眨眼,旁边的雪色跟灯光映照,将他脸上的蜡黄之色遮去许多,竟显得眉目清秀,俊美不可言说,虽然清瘦了些,单薄了些,却不折不扣是一个如玉少年。
我看的怔了,同时心头暗暗叫苦,恨不得自旁边捞出两把泥来,抹在他的脸上。
这样美,怪道那可恶的安乐侯方才特意看他两眼,实在叫人担忧埃
我心头如火在烧。
“我听你的。”清雅点点头,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却仍旧乖巧顺从。
我咬了咬唇,心想:那安乐侯不动异样心思便罢,若是敢打清雅的主意,我就算是想尽办法,也要他不得好死。
“两位请了。”侍卫们安排放置好了轿子,马车,走过来,还算礼貌地催促。
我向前走,清雅跟在身后,刚迈步进门,便听得安乐侯那可恶的声音在响起:“阿嚏,是谁在咒念本侯么……”
我微怔,转头看清雅,少年同我对视一眼,清冷的眸子里,也多了一丝丝淡淡笑意。
我貌似已经沉浸在冬眠里头了……请大家准备烧鸡啥的好吃的,诱熊熊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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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餐桌上的美少年
这一行人入内,让这小小的客栈“生辉”不少。
那位侯爷似乎不明白“低调”为何物,一帮随从亦是同样毫无自觉,进了客栈之后,将周围正在安静用餐的食客赶得鸡飞狗跳,一阵鬼哭狼嚎般闹腾。
我跟清雅在门口看的目瞪口呆,均觉得小侯爷好大威风,而这店家何其不幸。
果然,敢怒不敢言的店家带着一脸苦笑过来接驾,将那位贵人安排在了客栈中央的最好的位子上,又吩咐小厮照顾着。那人勉勉强强地坐定了之后,才看我跟清雅一眼,若有所思。
我见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做派,急忙转开目光看向别处,心中只想昂首走过去当不认得此人,偏偏他生怕我不认得他似的,亲切招呼:“宁欢,来来来,坐在本侯身边。”
一时之间,向来名声良好身家清白的本主簿顿时收到不少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目光。
我忽然有种浓浓的担忧:这才是开头,面子上他当我是自家人般的照料,而看他所作所为,外加听到的有关他的风评,这家伙摆明了就是那种驱使恶奴上街强抢民女或者一手祸乱朝纲弄权的奸臣佞臣之类人物。
而跟着这臭名昭著的东西,我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幸亏现在是被绑着的,还可以摆出一副傲然的面貌,借机划开界限一二,万一真的入他麾下,受他提拔,从此之后被定位成了“安乐侯身边的鹰犬或者走狗”,我岂非冤枉?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清雅问道:“冷吗?”移了一下凳子,坐在我身侧,挡住了门边而来的风。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目光不小心又溜开……
隔着一张桌子,对面便是灯光之中一身辉煌锦绣的安乐侯。本来饿了一天,想吃东西,然而一看他那双如鹰隼般逼人的双眼,竟然胃口全无。
我忧愁满腹地低头。
安乐侯呵呵地笑:“宁欢,绑了一天累了么,快去给凤主簿松绑,可不能伤了他哦,回到东京,还要他为本侯效力呢。”
虽然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我还是想吃点亏:“不用了,小人既然不幸撞在侯爷手里,已经认命了,多绑一时少绑一时,也没什么差别。”故意大声地说出来。这里这么多人,都是见证,我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我跟着奸人没什么关系,起码不是相处的那么融洽。
他的浓眉向上挑了挑,双眼里跳动着某种火焰。
我只好别开头去。
他说:“本侯最不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我偷眼看他:难道他看穿了我的用心了么,这种骄纵可恨的个性,不知是何反应,会不会当着大庭广众,打我一顿?
他的眸子光芒闪烁不休,最后终于冷冷一笑:“虽然本侯捏死你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留着你一条贱命还有用处,来人,给本侯解开他,好好伺候别伤着。”
我诧异他竟然没有拍桌子做咆哮教主状,忍不住有些惊奇。
双臂终于获得自由,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被解开后的感觉的,方才不过是一时嘴硬,此刻得了自由,心底一阵欢喜,动手想喝口水,没想到就算是装模作样,也是着着实实被捆着的,血液运行不畅,双臂竟是麻木了,手抬起来,便再也动不了,仿佛被人打折了胳膊一样,提着手臂,低低一声呻吟。
清雅在旁看了,慌忙低声问:“怎么了?”
我愁眉苦脸说:“手臂麻了。”
清雅想了想:“不着急,是要喝水吗?”
我点了点头,冷冷清清,雪地寒风,一盏热茶,简直是莫大诱惑。
清雅笑了笑,伸手端起茶杯,小心翼翼放在我的唇边,我一怔之下,急忙张口,清雅将茶杯微微倾斜,我张口缓缓喝茶。
愉快喝了一会儿,似乎有察觉那一双灼热眸子看着这边,差点呛到我。
终于喝了半杯,才停下,清雅将杯子放回去,伸手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揉搓。
我终究有些不习惯,轻轻地扯了扯手,清雅说:“不要动,片刻就好。”
冰冷的手掌心,在清雅的揉搓之下逐渐地发起热来,我动了动手指,弯曲自如,忍不住低笑着说:“好了好了,劳烦你了。”
清雅这才松开我的手,这一会儿的功夫,菜也上来,我顾不上那芒刺在侧般的目光,抄起筷子,先喂饱了肚子再说,管你在想什么呢。
虽然旁边不亚于放了一只老虎,然而这一餐饭,我跟清雅还是吃的很是愉快。
自从来到了这个年代,我微薄的薪水,除了给清雅治病,所剩无几,好久没有吃过如今日一样的餐饭,虽然也不过是小店内的菜色,但比起先前,简直如大餐了,我一边吃一边看清雅,他倒是矜持,仍旧吃的很慢,我已经吞了一碗饭,他还在慢慢地扒拉着,我看的着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