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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赞之说:“邢芳就联系地税吧。”
容棋为卢业萌的事找到董为时,董为脸呈难色,他说正规警校毕业的大中专生还有没安排的,一个农民进公安单位也不合适。容棋说这是领导的意思。董为说,领导应该知道现在公安的难处,更应该带头执行规定。这种事很容易损害领导的形象。容棋没有向杜赞之汇报这个情况,他后来找到布维鹰,说:“有一个老志愿军找到杜书记,想让他的儿子进公安,杜书记很同情他,但知道公安超编太多,又不好意思跟你们说,你看有没有办法?”布维鹰说:“一个人,哪里插不进去?你明天让他来找我,后天就可以上班了。”
卢业萌开始被安排在市交警中队做日工,招干后马上任副队长,每天都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上维持秩序,老是面对乱七八糟的各色人等,吸人多少尘土自不必说,跟路人费口舌可是最痛苦的事。汉州的街道一条条像巷子,尽管都改为单行道了,但人流车流还是非常拥挤。自行车横冲直撞,摩托车几乎都是无牌无证驾驶,行人就更不把什么交规当一回事了,不管是汽车喇叭还是摩托车喇叭,行人一概不管,你鸣你的,我走我的,如果车辆不让行人,只好等着处理事故。卢业萌每天都讲得口干舌燥,慢慢也就干脆不管了。这天,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的女孩子骑女式摩托车向他驶过来,女孩子到他面前时减慢了速度,他本来不想理她,但定睛一看,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红扑扑的脸天真地对着他,也许还是个学生,他于是向她做了停车的手势。他估计她不一定理他,很多摩托车手根本不停车,反而加大油一冲而过。可是,女孩子老老实实地在他面前停下来了。
“驾驶证。”卢业萌看着女孩子问。
女孩子老老实实掏出驾驶证。
卢业萌拿过驾驶证左看右看,一会看看女孩子,一会又看看相片。“这相片是你的吗?”他问。
“是。”女孩子说。
“怎么不像你?”
“反正那是我的。”
“行驶证呢?”卢业萌又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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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又找出行驶证。
证件齐全,但卢业萌并没有马上放行的意思。他觉得女孩子很可爱,此刻实在无聊,便想跟她多说几句话,他问:“叫什么名字?”
“上面不是有吗?”女孩子说。
卢业萌自知闹笑话,但还是说:“我核对一下。”
“董菲。”董菲说,“对吧?从来没见过这样查车的。”
“今天不是见了吗?”卢业萌笑笑说。
“快点吧,我有急事。”董菲说。
“我怀疑相片跟你不相符。”卢业萌用征求意见的目光望着董菲说,“我要扣车了。”他希望董菲向他求情,然后他就可以跟她开玩笑,要她的呼机号码,以后就呼她出来玩。但董菲不理他,走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打过电话后就站在那里等。
卢业萌这时心有点虚了,他估计董菲一定让她的什么人来,到时免不了议论一番,他想如果她走过来,他就让她走了。但她就是不过来。“相片不符扣车也说得过去。”卢业萌自已说,“我就坚持这个意见行了。”
不多久,一个中年妇女来了。她说董菲是她女儿,这相片确实是她的,只是照得不好。态度很好,没有半点要闹事的意思。
“走吧。”卢业萌说,装出非常严肃认真的样子开始拦别的车检查。
回到中队,卢业萌跟同事讲这件事,说董非如何漂亮。同事说:“董菲是董局长的二公主,你不认识她!”
卢业萌突然担心起来,董为对这件事会不会有看法。他变得心神不宁了。下班后大家都走了,他还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出神,他想是不是今晚就到董为家去解释一下。这时,布维鹰打来电话,让他一起去吃饭。
卢业萌说不想去了,他想还是应该去一下董为家。布维鹰说,他也有事想顺便跟他聊聊。吃饭可以不去,但聊聊就是工作。卢业萌上了布维鹰的车,布维鹰一直将车开进西郊边皂德的娱乐城。
谁也不知道边皂德在汉州有几个住处,公开的一处在公园路,这个地方边皂德一年也没回几次,常常是苏丽母女和一个保姆厮守着。一处是汉州大道上的环球开发总公司。再一处在西郊,占地近50亩,大墙外是一片古松,里面有游泳池,假山,网球场。这里原来是个锯木场,后来边皂德买下来改造,现在这里只要天一黑下来,四面八方的客人就云集过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赌钱。
卢业萌和布维鹰进入娱乐城时,边皂德正坐在包厢里准备吃饭。
“边老板你认得吧!”布维鹰问卢业萌。
“名字听说过,但人还没认识。”卢业萌说。
“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只管开声。”边皂德伸手用力跟卢业萌握了握。
这时外面进来3 个青年人,卢业萌一看就认出来了,那次逼着他赌钱的不就是他们吗?但他不吱声,他想看布维鹰怎么介绍,他们自己又怎么说。
“这是边老板的司机。”布维鹰拍拍一个剪平头的小个子的肩膀说过后,又看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高个子和一个小胖子,“这个叫胡子,人称‘无回家’。‘无回家’是一种芋头,懂吧?吃起来嘴巴咽喉痒得难受。这个叫小马,但他不姓马。”
被叫小马的人就是那个马脸。马脸伸手要跟卢业萌握,他说:“不打不相识,以后有用得着哥们的只管开声。”
卢业萌想,不是不打不相识,而是冤家路窄,他转身就走。
布维鹰跟在卢业萌后面,问:“怎么回事?”
卢业萌情急之中已经忘记布维鹰是管着他的副局长了,他反问布维鹰:“你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
布维鹰说:“他们都是边老板的助手。你们是不是打过交道,如果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让我来惩罚他们,今晚算是给我面子也是给边老板曲子了。”
卢业萌还想离去,布维鹰将他拉住,这时边皂德也出来了,他说:“你回来,我今晚让他们向你下跪。”
卢业萌被布维鹰和边皂德推揉着回到包厢,边皂德严厉地质问胡子:“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卢队长?”
胡子自己跪下来说:“我们过去曾经冒犯过卢队长,今晚任由卢队长处罚吧。”马脸也跟着跪下。只有平头没事人似的。
卢业萌不说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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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维鹰说:“卢队长不会记你们的仇,今后对卢队长恭敬些就是了。”
胡子像狗一样爬起来说:“卢队长今后有什么用得着胡子的,尽管吩咐,胡子愿为卢队长做牛做马。”
吃饭时胡子连续自罚了几杯。
从言谈里,卢业萌感觉到今晚是布维鹰特地安排这个机会让他跟胡子他们见面和解的。卢业萌很少说话,随便应付着,布维鹰直接出面,再加上边皂德,他无论如何不能怎么样了,他知道边皂德跟杜赞之的关系也非同一般,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只得忍了。从言谈中卢业萌猜想,边皂德和布维鹰称兄道弟,关系是平等的,胡子和马脸都是他们的手下,平头不轻易讲话,也许仅仅是一个司机。
饭后,边皂德跟卢业萌单独呆在房间里,边皂德给卢业萌塞了个红包。卢业萌不肯要。边皂德说:“你第一次到这里来,从中国传统礼节上讲,我要表示一下,再说,我的手下原来有眼无珠得罪过你,是我管教不严,也该向你赔罪,如果你肯交这我这个朋友,今后就常来这里玩。”
卢业萌很不好意思,又不知说什么好,但红包装在兜里就不再掏出来了。
边皂德打开门,布维鹰从外面进来问:“你玩玩吗?”卢业前不说玩,也不说不玩,命维鹰便带着他转了一圈,到各个赌摊去看。卢业萌知道那些都是电子游戏机,是专用来买大买小赌钱的,他以前曾跟着朋友到汉南去看过,当时有一个老板不到半小时就输掉几万块钱。
“我想让你到刑侦大队。”布维鹰说。
“刑侦对我可能不合适。”卢业萌说。
“这有什么难!”布维鹰说,“现在刑侦大队这帮人原来都没有学过公安。”
卢业萌说:“由组织安排吧。”他觉得天天站在十字路口上也烦了。
布维鹰说:“先干几个月,再给你提个副大队长。”
回到宿舍,卢业萌掏出红包看,全是百元大钞,总共100 张。
第二十二章
从省里开会回来,杜赞之觉得要好好跟洪妍谈谈了,有进展当然好,如果她还是老样子,他就干脆死了那个心算了。
下午,杜赞之去办公室转了一下。容棋拿几份文件给他签,容棋说:“你刚回来,就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急事我再跟你联系。”
杜赞之打了洪妍的呼机,洪妍复机时,他问:“你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洪妍反问道。
杜赞之说:“没有什么事就不可以找你吗?”
洪妍在电话里笑了:“可以——杜书记什么时候找谁不可以?”
杜赞之说:“你出来一下,我开车从你们办公楼对面那条路经过。”
洪妍说:“麻烦吗?要不我到你办公室去吧。”
杜赞之说:“我现在不在办公室。”
洪妍也不坚持,她说:“那好吧,但你得稍等一下。”
杜赞之下了楼,他对司机说,他有事要自己出去一下,用自己身上的车钥匙开了车直奔计生局这边来。计生局斜对面有一条巷子,巷子口有几棵古树,将一大片天挡住了。杜赞之几次开车找洪妍都停在那里。洪妍也懂得了。
洪妍迟迟不见出来。杜赞之将座椅放斜躺下,闭着眼睛想象着跟她一起游泳,摘戏……
20分钟过去后,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子从杜赞之汽车的对面走来。杜赞之觉得这女子像洪妍,但她怎么会在前面走来,他也没见她穿过这么时髦的裙子。随着女子的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那是洪妍,她今天太漂亮了。
洪妍将车门轻轻拉上,车内立即弥漫了一种植物型的淡淡的芳香。
杜赞之舒服地吸着,回过头对洪妍微笑着说:“你今天真漂亮。”
洪妍说:“我知道你一定笑话我,想回去换掉,又怕你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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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赞之想,这么体贴人的女人,真是太少了。“你刚才怎么从对面过来?”
洪妍说:“一个朋友来找我,我送她一下。”
杜赞之知道,洪妍是不想让她的朋友看到她上这辆车。他心里甜甜的,汽车就往前开了。
“我们去哪里呢?”洪妍问。
杜赞之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我今天要将你卖掉。”
洪妍坦然一笑说:“卖吧,看能值多少钱。”
杜赞之说:“无价之宝。”
洪妍说:“杜书记总会让人开心。”
杜赞之说:“我们到海边去散散步,可以吧?”
洪妍说:“我想说不可以,但现在说不一定起作用了。”
他们说着闲话,汽车后来就开进一个宾馆的院子里,杜赞之说:“我们先吃点东西,我今天中午还没吃饭。”
洪妍说:“杜书记真是废寝忘食。”
吃饭的时候,杜赞之不时看着洪妍,偶尔还用公筷为洪妍夹菜。
“你不是还没吃午饭吗?”洪妍说,“你多吃点吧。”
杜赞之突然一笑说:“有你在,我很容易就饱了。”
“因为我讨厌,看见就饱了。”洪妍说。
杜赞之又灿然一笑:“秀色可餐。”
洪妍脸上泛起一丝丝红晕,她低下头喝汤,好一会不再跟他说什么。
天黑下来时,他们将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就走路到沙滩上。杜赞之总想往她身边靠,总想着要碰到她,但当杜赞之将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又稍稍偏开了。
虽然还只是初冬,但今晚有点北风,沙滩上静悄悄的,除了杜赞之和洪妍就没有其他人了。海面上也没有渔火,远处黑沉沉的很是可怕。几个月前,他就和洪妍在汉东那片沙滩上坐过,至今没有什么进展,今晚看来也将无功而返了。
“我们坐一下好吗?”杜赞之说。
洪妍没有表态赞成,也不反对,但杜赞之感觉得到,她心里是不想坐的。
“坐一下再走。”杜赞之自己坐到沙滩上了。洪妍也只好坐下来。
“这边沙结实一点,往这边坐。”杜赞之希望她往他这边靠近一点,但洪妍已经在离他几十公分的地方坐下。
杜赞之说:“坐近一点没有什么问题吧?”
洪妍笑着说:“没有没有,但这样坐不是也很好吗?”
杜赞之说:“洪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洪妍说:“间吧。我肯定会如实回答,谁敢对书记说假话?”
杜赞之说:“现在一男一女坐在这里,如果男的要对女的有所行动,你说怎么办!”
洪妍又笑起来,笑得很天真:“什么怎么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赞之说:“我不过是说,男的冲动了,要对女的怎么样,那女的怎么办?”
洪妍说:“这得看什么情况了。”
杜赞之说:“比如,就我们现在这种情况。”
洪妍说:“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杜赞之说:“怎么不会,存在不存在你怎么知道,我是说男的对女的有所行动,女方是被动的。”
洪妍说:“问题是,女方为什么会跟着男的出来,因为她了解这个男人,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不尊重她,否则她不会跟着他出来。”
杜赞之心里凉凉的,他已经没有跟她说话的兴趣了。他想,如果现在他身边的是任在娜,情况肯定完全不一样,他明天也许要找任在娜了。他越来越明显地感到,心中那块空白需要填补。
“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到香格里拉去开一个房怎么样?”杜赞之故意吓唬她说。
“如果你不怕,我想我也不会怕的。”洪妍说,“汉南地区没几个人认识我,但没几个人不认识你,说不定明天一早,整个汉南地区包括汉州市都知道杜书记昨晚跟谁在一起了。”
杜赞之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说:“有这么严重?我们还是回去吧。”
次日下午,边皂德打电话约杜赞之晚上吃饭,杜赞之一口就答应了。边皂德请他吃饭,他历来是爽快的,不像其他人请他吃饭,他一会推说有接待任务,一会说有什么事脱不开身,杜赞之很清楚,人家为什么要请你吃饭,一定是有事需要你帮忙,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所以他不轻易吃请,官做到他这一级还差几两肉几杯酒吗?可是边皂德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下班时间刚到,杜赞之就自己开车直奔汉园宾馆,刚进大门口,就看到边皂德站在那里等着他了。边皂德订了个大大的包厢,进到里面看,一个人也没有。杜赞之以为边皂德一定又带了小姐一起吃饭,现在的男人上鸡饭店也要找女孩子陪着才吃得下饭。
“没有其他人吗?”杜赞之问。
“没有,你到省里开会那么多天,一定吃不惯,今晚特地点几个菜给你补补。”说着却又问,“如果你有兴趣,找个小妞陪你喝酒也可以。”
杜赞之说:“找就不必了,歌舞团那个任在娜,她们正在搞汉州之歌比赛,想找个企业赞助,如果你能帮她一下,可以让她过来。”
边皂德说:“我赞助没问题,只是我没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她。”
杜赞之说:“这好办,我请她过来就是了。”说着给任在挪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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