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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骨头上的裂隙,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头颅的内部。
就在我看到它头颅内部的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脸色立刻就变了。
“对于这个,你懂的比我多,现在你该知道我们脚下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吧。”陈四宝阴着一张脸说道。
我低头,看到了石台上小窟窿里的黑色絮状物,只感觉到喉咙处一阵阻塞,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但又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第六节令人发晕的地方()
祭祀这种东西,我略微了解过一些。之所以会有这种仪式,是因为原始人都认为我们的世界是由“原人”的躯体变成的,而“原人”,就是人类的祖先。
原始人认为,通过特殊的祭祀仪式,将人类身体的某些部分献祭给神,就能够换取世界上一些对应的东西。比如说,河流是由“原人”的血管变成的,那么献祭人的血液,就可以换取到水源;树木是由“原人”的毛发组成的,那么献祭人的毛发,就可以换取到树木。
不过,献祭仪式,必须要把人杀死,献祭的东西,才能够到达神那里。所以,原始人哪怕献祭小小的几根头发,都要残杀同伴。
现在我面前的这个祭台,我是认识的。这种祭台,是星祭台。祭台中央的那个大圆,代表的是我们的世界,边上的两个小圆,代表太阳和月亮,密密麻麻的圆孔,代表漫天星辰。
现在,只有那些小圆孔中有献祭的物品,足以证明它们是想要换取天上的星星。
而它们献祭的东西,也很明白了:它们认为星辰由“原人”的精神组成,所以,它们献祭的就是——人脑壳里头的脑浆!
那些干枯的黑色絮状物,就是脑浆干后纠结在一起形成的!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看陈四宝那张怪脸就能推测到我现在的状况。
“怎么了?你们两个……”
其他人看着我们的脸色,就知道,情况,恐怕不怎么好。
对于这件事情,我也不可能瞒他们,只能简短地对他们说明。
可是,再怎么简短,也改变不了我们脚底下踩着脑浆的事实。
果然,听完之后,所有人都变了颜色。
年龄最小的皮子,脸当场就绿了。紧接着,就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立刻,空气中就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弥漫,闻到它我都快要忍不住了。
地上,呕吐物和干脑浆,更加让人恶心。
想象一下,你的脚下踩着一堆干枯的脑浆,而且,你刚刚还盯着它仔细看了半天,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种东西,让人的述说是很难让人明白的,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
“妈的,我受不了了!我要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孙雷说着,就跑下了祭台,离得远远的,然后拿出水壶,往嘴里猛灌。
我们也都跟着跑了下去,看着那东西就恶心,实在没人愿意待在那里了。
“小五,你得想个办法让咱出去啊。要我一直待在这鬼地方被恶心死,还不如出去和那鬼东西痛痛快快干一场好。”孙雷说道。
我略微沉吟,道:“我也不想让大家继续待在这里。可是,就这么出去的话,那东西在暗,我们在明,很难保证在没有损失的情况下干掉它们,它们可是想要我们命的。”
“五哥,咱还是出去吧。我还就不信了,咱这么多人对付它们,怕他妈个球啊。我出去直接给它们两梭子,保准它们躺那儿起不来。”
“给,给个鸟啊给!”我瞪了他一眼,“就怕你梭子还没给人家,人家先送你一爪子吃。”
“呵呵,其实有爪子吃也……”
二猛摸了摸脑袋,忽然看到了我那能把他吃了的目光,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硬生生地把“不错”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其实,如果我们要出去,而又不被它们发现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刘明忽然说道。
“嗯?有什么办法?”我问道,“原路返回是不现实的。”
“我这个办法,要靠孙老师来实现。”刘明转身问孙雷:“孙老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这些洞口里面是断的还是通的?”
孙雷点点头:“没问题,虽然因为陨星强大的磁场,大部分电子设备都失灵了,但是超声发射器还是可以用的。”
听到这里,我如果再不明白刘明的想法,那我就是白痴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从原路出去万万不行,那就从其他洞口出去;从其他洞口出去容易迷失在里面,那么我们可以遇到一个岔路口就测一次,通的就走,断的话重新测。这样下去,我们肯定能出去。而且,那些鬼东西,说不定就守在我们来时的洞口外面,哪儿能想到我们会选择另一条路出去,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遇到它们。
这个方法很好,说做我们就做,反正人人都想离开这里,那就离开。我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考察的,这儿的东西,没有留下来研究的必要,还是快快离开最好。
我们选择了一条与进来时相对立的路,孙雷在洞口前鼓捣了一会儿,打手势表示没什么问题。然后就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
我们跟着孙雷,鱼贯而入,苏齐和杨时殿后。
……
不知怎么的,这条路上的岔路口特别多。我们每走一段路,孙雷就要停下来测一下,导致前进速度非常缓慢。
这一路上,我们也讨论了不少事情。最后,得出的最有用的结果是:这片陨石聚集地,确实有大秘密,以至于能够吸引坠落的陨石。但不可能会是野人那个破破烂烂的祭台可以做到的。野人应该是在长久的观察之下发现了陨石坠落的一些规律。所以,它们在每次陨石坠落前都要搞一些所谓的祭祀仪式,试图向它们的神换取天上的星星。
至于陨星下巨大空腔的问题,我们一直没什么头绪,这种事情实在难以理解。有一些神秘,是不会给人解答的机会的。
最后,令我们哭笑不得的是,孙雷测出的通道,出倒是出去了,但却直达陨星的最上面,离地面十几米高。
我们在里面颠七倒八的,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走的路是慢慢向上的。
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我们看着漫天的星辰,无奈之极。
孙雷一摊手,一脸无辜:“这个不关我的事,路是所有人选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回洞里头休息一晚上,明天用绳子。”
“为什么不现在下去?”二猛问。
“月光这么好,我们又是在最上面,目标明显,下去给那些鬼东西吃掉啊。再者,这一片都是陨石,我们下去多长时间才能走出去?没人知道,难道你想走一整夜,然后明天白天睡大觉?”我回答道。
“呃……好吧。”
于是,我们都重新钻回了洞里,在确定了守夜的人之后,除了第一班的苏齐,其他人都展开了睡袋,准备休息。
哎,不对,还有一个人没准备睡觉。是二猛那家伙,他从包里翻出自己改造的那把远程狙击枪,抗在肩上,就要出去。
陈四宝离他最近,一下子拉住了他。
“哎,傻小子,干什么去?”
“四爷,想上去看看那鬼东西是不是在这下面,要是在的话,我一个一个,把它们都送去见它大姥爷。”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啊。”陈四宝骂道,“它们能在咱眼皮底下隐藏那么久,是你轻易就能发现了的?你站那么高,不被人家发现就不错了。”
“不是啊,四爷,你听我说。这陨星的上面,不是有很多洞口吗?肯定有一些是通往陨星四壁的,我找到一个,钻进去,藏在那里头观察。这要是再被发现了,那鬼东西就是千里眼顺风耳,我们也不用打了,直接投降算了。”
陈四宝皱了皱眉:“这能行?”
“绝对行!”
陈四宝看了一眼其他人,见我们都没有什么异议,就点了点头:“行,去吧,小心点。”
“得嘞!”
二猛应了一声,便钻出了洞。
可是,没过多久,二猛又回来了。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你看到那鬼东西了?”陈四宝问道。
“看到了,还在咱们来时的洞口那儿守着。”
“你没给它们几颗花生米尝尝?”
“我是想给来着,可刚刚一瞄准,它们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那你是看见它们长什么样儿了?”
“没看见。”
“没看见你吓个鸟啊你。”
“四爷,不是那鬼东西,是……反正,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您要是到那儿,估计也要被吓到。”
“狗屁!能吓到四爷的东西这世上还没有呐。走,带四爷看看去!”
陈四宝钻出睡袋,拉着二猛一起钻出了洞。
同样没过多久,他们两个一起回来了。
“妈的,狗屁野人闹出的狗屁东西,差点儿就吓到四爷我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睡意,现在他们两个一闹腾,我索性也不睡了,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坐到他们旁边,笑道:“四爷,您被吓到了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死要面子。”
陈四宝瞪了我一眼:“有本事的你也去那里看看,吓不着你四爷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说真的?”
“废话!”
“废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了!”
“那好,咱走。”
我和二猛,陈四宝一起钻出了洞。
二猛在接近陨星边缘的地方指了一个洞口。
“就这儿,你下去看看。”
我打开狼眼照了一下,下面不算深,两米多而已,威胁不到我,于是便跳了下去。
紧跟着,二猛和陈四宝也跳了下来。
第七节让人愤怒的死亡()
(十三)
直道的底部,是一条曲折的蛇道,我顺着它走了不久,就已经能够看到月光,应该是临近陨星边缘了。
我走到了那个洞口的边缘。
此时,视野豁然开朗,外面的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就在我看到外面的景象的一瞬间,我的眼睛就直了。
我的面前,就是我们今天下午走过的那个山坡,在这里,我能够看到它的全貌。
站在我这个角度,竟然能够看到,山坡上,有一个巨大的,怪异的图案。
这个图案,并不是别的,正是那张诡异的,披头散发的人脸图案。只不过比起我们下午看到的,大了无数倍而已。
更为诡异的是,这张脸的双目中,有两道鲜红的痕迹,延伸出来,一直到了我们所在的这颗陨星下面。看起来,就好像流下的眼泪一样,这鲜红的颜色,十分地扎眼。
“你们,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这样古怪的东西?”我很不自然地问道。
我想,就算那人脸是石头排列成的,我们处在其中,没有发现异常,可是,那鲜红色的痕迹那么明显,应该有人能看见吧。
“没有,我们下山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东西。那么大,那么明显,要看见早就看见了。”陈四宝道。
“我也没有看见什么。”二猛摇摇头。
“那,可能,这图案,并没有什么威胁。”我说了一件令人轻松的事情,但是,我的心情,并不轻松。
“你又想到什么问题了?”
陈四宝看着我的表情,就明白,我肯定又想通了什么事情。
“我在想,撇开它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诡异出现不谈。这个图案,摆在这儿,可能没有什么危险。因为,第一,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这个诡异的图案。但是,它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跑得快的原因。可是,如果那些陨石是神农架里头的鬼东西在它们的'禁地'设置的一个机关的话,我不相信它会被我们这些'入侵者'轻易逃过;第二,眼前这个巨大的图案,放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是为了对付外来者的话,这么大,是要对付什么样的入侵者啊,对付战斗机用的?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所以说,这个图案,可能,就只是一个图腾,一个神农架信奉生物的古怪图腾,没有什么大威胁。这种事情,世界上也不是没有过,撒哈拉大沙漠上古怪的排列图,不就被证明是古代亚特兰蒂斯人的作品吗?当然了——”我顿了一下,“我现在说的,就是一个猜想而已,不一定正确,我们以后看到它,还是要小心。”
“可是五哥啊,对这个东西,我们只……”
二猛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我们听到了,从另一边传来的声音。
“杨老师!杨老师!”
这声音,是媛媛的,听起来十分的焦急。
“糟糕,那边可能出事了!”
我们三个的脸色都变了,也顾不得讨论什么了,一个一个窜出了这个洞。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原先的洞。
当我看清下面的情况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杨时坐在地上,半个身子靠在石壁上。
我可以看到,他的左胸,破来了一个骇人的窟窿,血像不要钱一样,正汩汩地朝外冒。
刘明蹲在那里,进行着急救。但是,我看得出来,已经没有用了,杨时的心脏,已经废掉了。
其他人一脸焦急,正看着他们两个,准确的说,是在关心杨时。
苏齐,他站在洞的另一边,光照不到的地方,静地好像鬼一样,他的手上,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
我了解苏齐,他这个样子,一般代表的是,他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
而离杨时不远的石壁上,竟然破开了一个大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开的。
刘明刚刚帮杨时止住血,就被杨时给叫停了。
“行了,别白费劲儿了!你停下来,我有话要说。”
刘明呆呆地看着杨时,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脸转到黑暗中,不忍再看。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眼角,有了一丝泪光。
“得了,你们也别哭丧个脸,从干这个开始,每一次,我都会有回不去的准备。”
杨时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话语却很连贯。
“唉,我跟着高老板做了八年了。说实话,当初我为的是什么啊,钱啊。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留下的钱,都够我孙子的孙子用了,咳咳……人活这辈子,不就看能留下什么吗?不然的话,早死晚死,区别不大。咳咳……”
杨时咳出一滩血,我有心劝他停下,却不忍心说。
“八年时间啊,我去过多少匪夷所思的地方,拍过多少能够震惊世界的片子,遇到过多少危险,我自己都忘记了。能活到现在,我觉得,我很幸运了。本来啊,我的打算是,这次找回高老板,我就回家,安安静静过一辈子。没想到,造化弄人啊,我,竟然要走了……”
杨时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沉默了很久,似乎没打算再说下去了,不过我们还是不敢去打搅他。
“哦,对了,小五,你来一下,那件东西,还在我这里。”
“东西?什么东西?”我心里疑惑,我不记得杨时那里有我什么东西。
疑惑归疑惑,我还是朝杨时走过去。
刘明见杨时要和我单独说话,很知趣地走开了。
我走上前去,杨时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