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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了。”
清茉一惊,旋即感激地叩头。如此一来,她没了后顾之忧。她抬眼讪讪地望一眼流熏,却是欲言又止,心有余悸一般。流熏也不逼迫她,笑盈盈地赞许,“听丹姝说,缈汉楼断栏的事儿,还是你偷偷提醒了她?”流熏笑了转身说,“我不会亏待忠义之人的。”
清茉一怔,旋即垂头不语。
流熏望一眼丹姝,丹姝将一包银子塞去丹姝手里说,“大小姐赏的,你家里日子不好过,拿去度眼前之急吧。”
清茉更是惊得望了流熏,见流熏转去拨弄香炉里焚的苏合香,也不搭理她,闲然无事一般。她眼泪汪汪的谢了赏退下,眸光里满是迟疑,才走了两步来到门口,扶个门帘忽然转身扑通跪下道,“大小姐,奴婢该死!”
待清茉离去,流熏转去看一眼丹姝问:“话可是捎去了?”
丹姝心领神会的对她一笑凝眸,流熏不觉莞尔。
月明星稀,满地玄霜辨不清是残雪是月光。
丹姝低头向前疾行,臂上挽个花篮参差的插了几枝火艳艳的红梅,月光下更显明艳。
或是行得疾,不及看路,脚下一滑,丹姝“呀”的一声惊叫,身子一歪跌倒在地,痛楚的揉着脚腕,痛苦的唏嘘,那花也散落一地。
“呀,这不是丹姝大妹子吗?”一个人影晃来,迎上丹姝一把扶她起身。
“是寿儿哥哥呀!”丹姝费力的抬眼看他,痛苦的嘤咛,忽而觉出寿儿架她起身的手恰扶在她腋下胸口,惊得她一阵羞恼推开他,惨呼一声,“啊,疼,慢些!”推开他跌坐回冰凉的地上,兀自的揉着脚腕,露出石榴裙下一双玫瑰紫色绣着穿花蝴蝶的绣鞋,引得寿儿一双眼溜溜的盯着那纤巧的足和一截子皓腕,目不转睛,忍不住咂咂舌。
“来,大妹子,哥哥来为你揉揉。”寿儿凑来,一撩前襟蹲坐在地,捧起丹姝的一只伤脚,不容分说就扯下那只绣鞋,露出笋尖般的脚,惊得丹姝羞急着:“不要!”
说着一缩脚,将足藏去裙下,只推他一把嗔怪着说:“还不速速扶我起来?”
寿儿见她那张粉颊在月色下如凝了月晖,柔和得冰洁玉润,一双乌亮的眸子如一泓寒潭水泛了粼光,望着他的眼神里分明勾魂一般的笑意含媚,不觉立时心花荡漾骨苏肉麻一般,再嗅嗅自己指尖还残留那芳足玉腕上的余香,更是销魂。
寿儿涎个脸凑过去在她颊边嗅嗅,温声问:“妹子这脚崴了可是走不得,再走下去,脚腕可是要肿得碗口粗了,不如哥哥来背你可好?”
第83章 凤栖梧1()
丹姝啐他一口羞恼的赌气扭头起身,只扶了他的肩头用臂肘撞开他的手说,“谁个要你背?若你背了我,就怕合欢姐姐若知道了打破你的头。”
“合欢?”寿儿诧异地一声,哭笑不得,“合欢同我什么相干?”
“谁不知道合欢日日往大公子书房钻,大公子跟前除去你寿儿哥哥风流倜傥,可还有谁个招惹那浪蹄子?”丹姝奚落道。
“天地良心,合欢那是冲了大公子去的,巴望着飞上枝头开脸当姨娘呢,哪里同我半分相干?”寿儿慌忙解释着,旋即嬉皮笑脸凑过去,“好妹子,咱们两个好,不管她。”
“你果然同我好?”丹姝认真地问,侧眼望他莞尔一笑。
“那自然是当真。”寿儿点头频频,又嬉皮笑脸的凑去说,“好妹子,前面假山后面没人去,不如咱们去那里好一番”
丹姝推他一把又是一啐,寿儿立足不稳向后一跌,却急得丹姝一把拉住他,又嗔又羞道:“若你果然有意,也不急这会儿,待我安顿了小姐,咱们就去缈汉楼的阁子里”
“如何是缈汉楼?”寿儿稍有疑虑。
丹姝扶着他的臂起身神秘道:“那阁子前些时候出了事儿,如今最是无人涉足,连个守夜的都不屑得去了。又暖和又避风无人的,岂不是个妙处?”
寿儿惊喜过望,频频点头。
夜半,宵禁,更鼓打过三声。
寿儿蹑手蹑脚摸去缈汉楼。
庭院微光,枯树枝桠纵横斑驳的影子投在地上,却不见人影。寿儿忽见一道影子依约一晃,就不见了。他欣喜的低声喊:“大妹子,在这里呢。”
几步追上去,竟听咣当一声,落锁的声音,原来是巡夜的将闩下了,他不得逃出,没了退路,心里一凉,唯有盼望丹姝如约而至,打开闩锁救他。
夜风凄冷,不久那凉气从脚心向上冒,直冻透心底。寿儿佝偻个身子跺脚取暖,蜷缩在角落里。不知过了多久,头都要冻僵,才听一点声响,喜得他定睛去看,嗖的一声蹿过一道黑影,原来是个狸猫子。他心里暗骂,怕是被丹姝这小蹄子捉弄了。
他心里正在含糊,忽听外面门闩声响,黢黑中只闻一股淡淡的桂花油的香气,一个窈窕的身影闪过。
寿儿一喜,喊一声:“好妹子,哥哥等不及了!”
不容分说扑上去搂住那身子,扑倒在地就亲嘴扯衣带,滚抱去一处。
那地上的女子挣扎嘤咛,奋力去抓挠踢踹,却不见呼喊。
寿儿自当是他自己霸王硬上弓,惹恼了丹姝,也不在意,却越战越勇,刺啦一声裂帛声,竟然将身下的丹姝的小袄扯下。就听一声惨叫,露出肩头背后雪白的肌肤,寿儿一阵惊喜,冷不防地上的女子猛一挥手,他脸上被狠狠抓出一道血痕,疼得他立时松手。
借着依稀的光亮,寿儿忽然惊见,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丹姝。
“合欢?怎么是你?你,你如何在这里?”寿儿惊叫一声,四下望望挠挠头不解,他分明约得是丹姝。
这时,耳边一阵人语嘈杂,远远的见几盏灯笼飞速移来,守夜打更的粗亮声音大叫着:“什么人在那里?”
寿儿一见不妙,地上的合欢也滚爬起身,不顾一切的推开他撒腿奔逃,躲闪不及撞去了更夫身上,又惊羞得一把推开继续逃窜。只将寿儿扔在园子里。寿儿忙掸掸身上的土慢悠悠地迎上去说:“是我,大公子的伤不见好,要吃梧桐叶上的露水做药引子。”
更夫们抬高灯笼看看是寿儿,知道他是大老爷乳娘的孙儿,又看看那飞逃而去的女子,心知肚明不觉一笑,也没多问,只嘀咕一句问:“这梧桐树是有的,可是上面近来犯了血光之灾,这露水可还用得?”
寿儿也不屑理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开,一阵风寒,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骂一句:“晦气!”心里却将个丹姝骂了个千万遍,发誓日后擒了她,一定要好好整治摆弄她一番,以血今夜之恨。
这日清晨请安,老夫人略显疲惫。倒是小姑母谢妉儿张罗着同众人商议说寿宴要大摆七日,首日要宴请王公贵胄公主驸马等,老夫人更是不停地询问,生怕出些闪失。大夫人因小五、小六受责的事儿受了些惊吓,心疼病发了,难以起身。府里贺寿的事儿就在小姑太太谢妉儿的安排下一早就紧锣密鼓的安排。
妯娌们正在伺候老夫人对镜梳妆,就见小丫鬟欢欢喜喜地冲进来禀报:“老寿星,老寿星,大喜事!”
谢妉儿责备道:“什么事儿,风风火火的,没个规矩!”
进来的是谢妉儿的丫鬟巧儿,面颊上带了酡红,笑眼眯眯地福了福气喘吁吁地说:“才后园缈汉楼那株梧桐树上,飞来一只金凤凰,金光耀眼灼目的。”
“许是日出晃了眼,看你们惊喜的,蝎蝎螫螫的,哪里就让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孩子见到凤凰了?去,下去忙吧。”老夫人心情好,笑了打趣着,不忘看一眼公孙嬷嬷说,“这孩子,赏她两个钱,这是哄我乐呢!”
众人附和着笑了一阵,巧儿急得说:“老祖宗,是真真的,不止奴婢看到金光灼目的一片在梧桐树里,打扫庭院的廖婆子和许四家更有二太太身边的吟秋姐姐都是眼睁睁看到的,这才吩咐奴婢速速请老太太移步去缈汉楼一观。”神色里颇是认真。
谢妉儿好奇地“呀”了一声问,“缈汉楼?不是那日郡主坠楼的所在?”
“就是那里呀,前几日梧桐树上忽然落了一群乌鸦,打也打不散,如今忽然散去了,才不过一日,就落下凤凰了!”丫鬟们随在巧儿身后叽叽喳喳地附和说。
“呦,这可真是奇事!”四夫人慕容思慧揉着小腹凑趣的过来说笑,满眼新奇拉过流熏的手感叹着,“这果然应了那句古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若没有先时乌鸦闹得宅院不宁,怎么就盼到凤落梧桐了?”
众人乐得凑个兴,纷纷称是。
流熏打量一眼笑眼盈盈的慕容思慧,不觉唇角掠过一抹不为人查的笑意。
此时,老夫人也乐得起身,扶着谢妉儿的腕子说:“扶我起身,自当咱们是去出去走动走动了!”
妯娌姑嫂们一路说笑着,衣香鬓影,贵气逼人,迤逦来到缈汉楼。
旭日升空,金光万丈笼照庭院,将积雪未化的树枝和亭台楼阁沐上一层金色,好不壮观!
第84章 凤栖梧2()
众人立在廊下,手遮灼目的日头向庭院中那棵老梧桐树上看,枝桠丛密,金光照眼,哪里看得清?
“凤凰鸟在哪里呀?”流熏急得问,一手拉住表姐春旎的衣袖迫不及待地跳脚问。
春旎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搭额前举目望,笑了打趣她:“怕是凤凰鸟被你吓跑了。”
流熏嗔得甩开她的罗袖道一句:“不能!”
她提了裙裾就向楼上去对众人说:“楼上看得清,咱们去楼上看看!”
既来之,则安之,春旎同谢妉儿母女笑了扶着老祖宗登楼。
流熏凭栏探身四下望着,听着楼上橐橐的锤凿声不断,知是修缮楼台栏杆的工匠在,心里更是一笑,自知好戏就要开锣。
上到层楼,众人举目看去,哪里有什么凤凰鸟?
原本也不过是凑趣而来,老夫人取笑流熏说:“你总算甘了心,这树上哪里有的什么凤凰鸟?”
晚晴在一旁脚步迟缓,不安的眸光不时打量流熏,更紧张地望着蹲跪在一旁修理栏杆的工匠。
流熏心里有数,只看了那株梧桐树悠然说:“古话说,凤落梧桐,怕是前些日子乌鸦占了凤凰巢,才惹得凤凰鸟一早来护巢吧?如今乌鸦驱走了,凤凰鸟离去了,可是这个理儿?”
老夫人笑着捏着流熏的面颊又宠又无奈地说:“你呀!”
流熏不由望一眼晚晴,晚晴同毓宁郡主牵个手,安抚着心有余悸却不忘新奇的在树枝中寻找金凤凰踪影的毓宁郡主。
修理栏杆的工匠已低头急趋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不忘叮嘱几句:“你们做活儿可不能再偷懒耍滑,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工匠连声称是,老夫人吩咐公孙嬷嬷看赏。
公孙嬷嬷忽然问那小工匠:“怎么只你一个人儿在做这活儿?怎么这些日不见你师父?”
流熏这才发现,工匠竟然换了人,不再是那修理木栏的老工匠,而是个年轻的后生,透出几分青涩的童稚气。
小工匠忽然跪地伏身痛哭流涕:“我师父他,他昨夜从中堂府回家的路上,行在墙根下,一户人家的积雪压落了瓦片从高墙坠下,砸破了师父的头,如今还神志不清躺在床上,郎中说,怕是不好呢”
老工匠遭遇不测?流熏的舌头忽然发僵,不觉愕住,顿感不妙。只是晚晴那心不在焉的神情,流熏不觉心头更是一凉,那神色虽然紧张,却透出几分异乎年龄的沉静。忽然,她觉得有些异样,原本铺了满地的断栏和一地修葺的狼藉似被人刻意打扫过,一尘不染的模样。
她已将栏杆失修被人动了手脚和梧桐树上的秘密让丹姝设法泄露给四夫人慕容思慧的丫鬟们,想是这消息必然被大夫人封氏得知。晚晴背主求荣,策划了缈汉楼的一处苦肉计,更不惜拿小五、小六两名顽童当垫脚石,而谋得了自己的名位攀上赵王府的高枝。大夫人见两个儿子无端受屈受责本就气恨交加,再柔弱的性子也不能忍气吞声,更有晚晴将越国公府的婚事也推得干净,挤去赵王妃身边,堵住了封家小姐做世子妃续弦的路,她岂会再帮晚晴?
而最不会善罢甘休的是四夫人慕容思慧,缈汉楼断栏一事,引出了她私挪修葺府宅楼阁的款项的秘密,让她尴尬难以在老夫人和众人面前自圆其说,依着慕容思慧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饶过晚晴。
今儿一听什么梧桐树上飞来金凤凰,大夫人托病不出,流熏就知是慕容思慧的手笔,要对晚晴发难了。
可眼下,地上分明应该摆着那日断裂的旧栏杆,上面有被锯断的新裂痕的痕迹和那被拔去的楔子,可如今楼上打扫得干干净净,那拆下的破旧栏杆都不见了。流熏暗觉不妙。再看四婶婶慕容思慧,也是一脸的诧异,眸光四下找寻。
“丧气!还不退下去照顾你师父去?”谢妉儿责怪着,一脸不快。
老夫人感叹一声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赏他两个钱,下去吧。”
“不,不,老夫人,小的师傅一再叮嘱小的,谢府的楼阁栏杆要重新修葺刷洗,免得年久失修出事。所以小的不敢耽搁!”小工匠抽噎地说,话音坚决。
流熏再看慕容思慧,脸上笑容顿失,目光不停的四下寻找,似在寻那根被人做过手脚的断掉的栏杆,好让晚晴从高枝儿上烧掉尾巴跌下来。但她棋输一着,一张粉扑扑的面颊也霎时透出几分青白色,深深吸一口气,心有不甘。
慕容思慧心机深沉,这一计用得不够周全,原本流熏是指望慕容思慧得知断栏的秘密,会在老夫人面前将那栏杆被人拆卸去两枚楔子害人的事儿一一借工匠的嘴道出。谁想老公匠突遭不测,那证据也被销毁了。到底让狡猾的晚晴得了先机逃了去。不知在房里的大夫人封氏是否还在翘首等待好消息呢。
恰见毓宁郡主身旁的晚晴得意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嫣然一笑,似在得意。
“老寿星,分明是有凤凰在树上的。”丫鬟巧儿不甘心道,轰着楼下的小厮们喊:“你们快上树去寻寻,或许能寻根凤凰毛也是好的。”
“凤凰毛,我要凤凰毛!”毓宁郡主拍手叫笑着,欢喜地奔去楼栏,被老夫人一把拉住嗔怪:“仔细又跌下去!”
早有候在楼下的小厮应声飞身上树,一个个如猿猴般身手矫捷,攀上枝头,四下寻找。霎时间,震得梧桐树枝桠乱颤,一树乌鸦乱飞而去,积雪扑簌簌落下。一阵叫闹笑语声喧哗,众人翘首仰望。慕容思慧环个臂仰头看戏般津津有味的望着小厮们,流熏心知她还有一步棋。
晚晴愕然立在那里仰头望着梧桐树上那些猿猴般身手矫捷的小厮,面色渐渐青冷。
“晴姐姐,你快来看呀!”毓宁呼唤着,晚晴立在一旁竟然毫无觉察。
“这是什么?”小厮们在树上惊叫。
“哎呀,好臭!”
扑簌簌的落了一地黑黢黢的砖块儿大小之物,引得众人探身向下望去。
楼下的小厮噔噔跑上楼梯一头大汗的禀告:“老夫人,树枝高处满是麻线悬挂的腐肉,”
众人疑惑的目光互视,流熏闭口不言,乐得看这场戏。
巧儿说:“呀!是腐肉呀,这就难怪那两日一树的乌鸦,原来是挂了腐肉引来的。”
乌鸦结群绕树三匝不去,不是偶然,原来有人蓄意为之。
老夫人“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皱起眉头。
第85章 巫蛊()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