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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一定呢。”娟儿神秘道:“听来根儿讲,如今状元公伤势未愈,就总夜宿军机,凭了谁也劝不走,就盼了离开谢府呢。若真是南彝公主伸个救命树枝来,可不是就顺着上去了?”
兰馨公主处听了半信半疑,可又一想,无风不起浪,越思越想心中委屈,便要去惠芳阁去看个究竟。娟儿忙劝道:“公主殿下,这天还没黑,咱们先回去梳洗打扮再去赴宴如何?也让那些南彝蛮子见见圣朝公主如何光彩照人呀。”
兰馨寻思片刻,还不等言语,娟儿就试探问:“公主殿下,用不用请谢家的孝敏郡主也进宫来陪陪公主赴宴呀?也好有个伴儿,不至于势单力薄呢。”
兰馨公主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应下。
一路说着,娟儿忽然惊得停步道:“公主您看,是谢状元!”
兰馨公主一惊,猛然抬头望去,远远的见谢子骏同三哥景璞朝这边走来,似是才下朝向御书房去。三哥景璞一袭白底走金的日月山河袍在日光下格外争眼,而谢子骏一身绛色官服衬着一张大病初愈未免苍白的脸,更显得整个人干净透彻。
见了立在墙根,揉着绢子低头不语的兰馨,景璞微怔,旋即一笑逗趣道:“是十妹妹呀,这是去赴宴?”
兰馨只是低头不语,翘着小嘴,一脸的不快。偷眼看了一眼一旁的谢子骏,谢子骏躬身施礼,那施礼都显得敷衍牵强。
“看来是有意在这儿守人?怎的还在赌气?小丫头,越大心思越重了不是?”景璞强打起笑脸,知道这个妹妹自幼受宠,未免娇纵些,任是宫中上下,多少都让她三分。他多少明白些究竟,又看一眼谢子骏,谢子骏心不在焉四下望着。
景璞见她分明是有话要说,似带了一肚子怨气,猜是有为了谢子骏,小丫头平日争头惯了,越得不到的东西就偏偏去抢,抢到手就未必珍惜,若是旁的也便由她去了,只是谢子骏不卑不亢,不为所动。就连皇上都无可奈何。
景璞生怕兰馨失礼流露出什么尴尬,忙哄劝道:“又为什么事耍小性?哥哥也不知你哪来的这些委屈,叫绢儿她们见了多笑话。”
见兰馨垂个头仍不言语,偷眼瞟着谢子骏,一眼一眼的,景璞自然明白几分。一面对谢子骏说:“子骏,惠芳阁那边耽误不得,你先去,本王对小妹有几句话讲。”
子骏巴不得寻个借口逃脱,忙拱手失礼告退,疾步就要去。
“站住!”兰馨公主喝住他,上前张开双臂阻拦道:“你可是要去陪那南彝的蛮子公主?”
谢子骏一怔,旋即恭敬道:“正是,微臣奉旨,要在宴前款待南彝使者,王子和公主殿下。”
“不许去!”兰馨公主厉喝道,眼泪汹涌而出,一把抢过谢子骏手中的折扇,扯开一看,一面墨竹,一面潇洒的行楷行云流水气韵如王右军书了一首诗。兰馨公主咬牙痛恨的三把两把撕扯做几片哭闹:“不许去!不许去!可是送给她的定情物?”
第471章 闹婚2()
一句话惊得景璞也面容失色阻拦,“馨儿,可是疯了?”
“馨儿疯了,是被你们逼疯了,你们人人都知道我喜欢俊哥哥,为什么还要把他许给蛮子公主去入赘番邦当小女婿?”兰馨哭闹着大喊,歇斯底里一般,景璞惊得去堵她的嘴,一面吩咐谢子骏:“你走!快走!”
直到流熏赶来宫里,才算安抚住情绪激动的兰馨公主。
原本流熏也是有备而来,是她听闻南彝公主入京求婚,才动了心思要来会会南彝公主,让她打消同世子景珏联姻的念头。可是此事只能智取,不能蛮攻,不能惊动赵王,更不能惊动皇上。如今景珏出京去平叛,她又被老夫人禁足在府里不得外出,她总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她才巧计买通了娟儿,有了公主口谕召她入宫,一切就名正言顺了。而只有论及哥哥谢子骏的婚事,公主才能不顾一切为所欲为。
有时,流熏觉得自己如此做有些小人卑鄙,毕竟她在用哥哥的婚事拿捏公主,但哥哥对此一无所知,此事更对不住对哥哥一片痴情的春旎姐姐。只是她转念一想,她并无意去害谁,如今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自然会替哥哥摆脱公主。只是春旎姐姐,自六皇子之死后,桩桩件件的事儿,老夫人对她似有顾忌,未必能让她和哥哥的婚事如愿以偿。门户之见,如今看来越演越烈。
流熏进宫,见兰馨公主哭闹不止,听了个大概,便开导她,“陪南彝公主兄妹也是皇上的圣旨,公主也知她们远来是客,皇上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可为什么要俊哥哥去作陪?”兰馨公主哭闹着。
“不过是应酬,来的又是公主和王子,如今太子不在了,换上那位皇子替皇上去作陪,都会引起群臣的猜疑。若寻个年迈如家父和江尚书的,怕是年纪相差着,也未必能让南彝公主、王子在京城宫里玩得尽兴。年少的朝臣里,怕只有哥哥和江表兄、沈师兄。选哥哥这状元郎替圣上照拂外客,也是使得。再者,平日宫里哪个不是围着公主转,怎的今儿就没个轻重了呢?”流熏婉言劝告着,又托起兰馨的头,温声道,“公主别气了,笑一笑,看在昨儿哥哥淘气带了流熏去外面街市上玩,被皇上抓个正着,回府都被爹爹打了一顿,又罚跪一夜。公主也全当出气了。”
兰馨公主一惊,诧异的望着流熏急得问:“谢中堂又欺负俊哥哥了?”流熏凑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安抚着,“爹爹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打给皇上看的,不妨事。”
兰馨公主忍不住扑的笑出声来,随即又板起脸问:“嘴里还要假惺惺的捡好话哄我开心。你们心里不定如何烦怨我呢?”
“没良心了不是?”流熏碰碰她的臂弯认真道,“流熏平日待公主如何公主心知肚明,好端端的一个女孩闹成这样,传出去大小不成体统,还说出那些胡话,弄的大家多尴尬?”
“谁让那妖精打俊哥哥的主意?”兰馨嘟囔着:“都作了还怕人讲。”
“公主,”流熏沉声正色道:“你也不小了,这深宫里什么话讲得讲不得,你比我这外来人明晰,别说婚姻事父母做主私议不得,女孩家讲这些话不怕露丑让人听去笑话。”
兰馨只是仰头望天,倔强道:“凡事全因熏姐姐的哥哥一人而起,如今姐姐反扮了正人君子来教训我,你算什么?凭什么还教训我?”
兰馨公主猛然翻脸不认人,流熏也是一惊,被她一番抢白怔住了,平日里兰馨任是任性跋扈,对她却是言听纪从,从没有今天这么讲话。可转念想想这半年来的境遇,如今来之不易的情分,流熏不由得些许辛酸,她只是淡然一笑,近于无奈叹道:“起风了,流熏要去太后宫里请安,公主保重。”说罢起身告辞。
兰馨看着看着,忽地纵声大哭起来,慌的绢儿、绫儿不知所措。任是怎的哄骗敷衍也不行。
兰馨公主怒气冲冲向惠芳阁奔去,迎面恰见了南彝服饰的一位满头满身银饰黑色刺绣衣裙的女子在众人簇拥下而来,她说笑着,一旁有太后宫里的嬷嬷在温笑躬身作答,更有人在一旁翻译彼此的话,一旁还有谢流熏。
兰馨公主一看,冲上前喊着:“站住,你是南彝公主?”
流熏一惊,忙屏退左右迎上去劝道:“公主不可造次!南彝公主是贵客。公主此举,只会牵累哥哥。”
兰馨公主不平,泪如雨下嚷着,“你放过我的俊哥哥,凭什么?”
“哥哥”南彝公主栖云生得白净,鸭蛋脸,一口皓齿,口齿生涩的学着那两个字“哥哥,哥哥”
流熏忙趁机解释说,“这是我们圣朝的公主殿下,她的心上人要被皇上指婚给公主殿下。她伤心欲绝。求公主不要误了她的姻缘。”流熏递了那位译官一个眼色,译官忙用南彝语向南彝公主栖云解释。
栖云公主好奇的望着兰馨,见是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生的圆圆的脸,一双月牙眼哭得泪水盈盈。栖云公主嘀嘀咕咕的同译官说了几句,译官问,“敢问圣朝公主,所说的男子是何人?”
流熏忙抢话道,“不管是何人,栖云公主殿下绝对不会如此拆散人家的姻缘。皇上赐婚,是为了以示两国修好的诚意,可若是公主的姻缘拿来做筹码,难免这姻缘就错味了。”
一句话点了栖云公主的心,她目光认真的望了流熏,又打量兰馨公主,从袖笼里掏出一块蜡染的蓝色帕子,为兰馨公主拭泪,哄着她说着些什么,似在说,“不哭,不哭!”
她点头叹气道:“我明白的,你们放心,我定然不会如此。”
见南彝公主开通豁达,兰馨公主才收住泪。流熏也放了些心,她心里暗念阿弥陀佛,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让皇上打消了将景珏远送和亲南彝的想法。
第472章 闹婚3()
入夜,谢子骏在御书房当差,他圈点完一雒折子,抬头想叫小太监柱儿添点墨,却见兰馨不知何时已站在紫罗兰色的纱帘边,揉弄垂着的流苏,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夜已沉了,兰馨却是梳扮的齐齐整整,反比傍晚见面时修饰得精致许多。
子骏近来被这刁蛮公主折磨得无可奈何,若不是谢府令他更难以立足,不可忍受,他才不会留在宫里日日受这公主纠缠。子骏知她平日里爱闹小脾气,谁都让她几分,也从未同她计较过。只是她小性上来无理取闹,也委实令人难堪,又不能拂袖而去,毕竟她是公主,金枝玉叶,这里更是皇宫,人家的天下,也只能任她去闹。
子骏心知她是为南彝公主的事来,忙敷衍道:“公主如何半夜来了御书房?皇上已去安寝了。公主请回,李嫫嫫见了又要告小状了。”
见兰馨默默无语立在一旁玩弄系纱帘的丝绦,子骏搁笔叹气道:“公主殿下,夜深人静,瓜田李下,人言可畏,子骏告辞,去军机处了。”
军机处无人敢闯,也只有那里能摆脱这小祖宗。
“兰馨就问哥哥你一句话,问了就不再烦你。”兰馨终于开口了。
子骏无奈的起身,搬个木杌递去她身边道:“公主把御书房的人全打发走了,看来只有子骏亲自来服侍公主千岁了。”
“不用,”兰馨未语泪先盈眶:“骏哥哥,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兰馨,一时一刻不想见到我?”
子骏愣了一下,反打趣道:“公主何出此言?”惶然就要回避。
“不许走!你回答我!是,不是?”
谢子骏望着她,勉强一笑说,“自然不是。”
“那就是俊哥哥也喜欢兰馨了?兰馨可是无时无刻不记挂俊哥哥你的。”兰馨上前拉住谢子骏,就要贴去他的胸膛抱住他,慌得谢子骏急忙躲避,草草敷衍一句:“公主保重,臣,告辞!”
兰馨上前一步逼问道:“所以你聪明,请缨去陪南彝公主,想嫁得远远的,不必见我,也不必回谢府受折磨,是不是?于是你就去讨好那个蛮夷公主,好顺理成章的躲的远远的。”
“公主,慎言!莫再说那些捕风捉影的话。”谢子骏惊急制止。
“可你走这两个多月,人家在宫里守的多辛苦你知道吗?天天惦着你,梦里还被吓醒,你好……”兰馨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而下。
子骏一阵心动,深抿了唇,不知如何应对才是。他的心里只能装下旎表妹,也只有春旎表妹,不会再有旁人。
兰馨拭把泪,定定神猛然问:“父皇如果允了南彝王的求婚,要俊哥哥你去和亲南彝,你怎么办?”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谨遵圣意了。难不成还抗旨作死?”谢子骏苦笑道,皇家父女真难伺候。
“这便称了你的心了。”兰馨冷冷道。
子骏见她脸色愈发阴沉,便逗趣道:“皇上他老人家就是让微臣娶只大马猴,微臣也只得遵旨不是?”
兰馨气恼道:“那如果父皇让你在我和蛮夷公主间挑一个呢?”
“公主!”谢子骏谨慎的四下望望,“又混说了不是,小心给人听了去又生出事儿来。”
兰馨啜泣道:“这本也是父皇说过的。”忽然,她一把拉住谢子骏道,“俊哥哥,馨儿不要离开你,你带我一起走好不?是真的,不管去哪儿,就是住破庙,饿肚子,馨儿也跟你走。你不喜欢宫里,不喜欢谢府,那咱们便一起跑吧,跑的远远的。不一定要去做那个什么蛮夷驸马呀。”兰馨眼中溢着希冀。
“公主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钻了知了洞,皇上也有本事掘地三尺刨出来。”
“那你是看好那个南彝栖云公主了?”兰馨惨笑一声,“我是认定了你,就是生死也要同你在一起。”兰馨公主猛然间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子骏。寒光过处子骏本能的一闪,不及出声,臂肘一阵刺痛,血已从胳膊飞洒在衣襟上。二人都惊呆了,兰馨木然的看着血从子骏紧捂手臂的指缝滴答的落在地上,静的能听见声。兰馨忽的纵声大哭起来。
“还不快跑!”谢子骏提起仅有的一口气喝道,他本就虚弱,接二连三的重创已令他瘦弱的身躯千疮百孔不堪一击,惨白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一手撑了桌案一把推开她,“走!”
兰馨便跌跌撞撞冲出御书房去。
次日。谢子骏没有去军机,也没有列朝,只是告病出宫。
退了朝,皇上在南书房改了会儿折子,烦闷的推笔歪在睡椅上盍目养神。乔贵儿在旁打着扇,“没去问问子骏怎的了?”
“回万岁,庄御医当班已去了。”
“没去问问什么病,真病假病还是心里有病?”皇上漠然道,心知兰馨近日对谢子骏穷追猛打,谢子骏无处可躲。这个骄纵的公主,他也无可奈何。
乔贵儿陪笑道:“这奴才不得而知了。”
“去传庄太医看完后来回个话。”皇上道。
正说着,端贵妃匆匆而来,看一眼四周,乔贵儿忙带了太监们退下。
“怎这些时忙的这样,也不寻些臣子分担一二,累坏龙体是大。”端贵妃道。
皇上叹道:“都忙,才和定了南疆又起兵变,北旱南涝,天灾人祸不断。”
“万岁也别太过虑了,凡事不可太操劳了。且不说宫里几位皇子理应替皇上分忧,就是谢状元和沈探花他们,也该及早历练一番了。”
皇上苦笑,“都在忙,救火,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今儿子骏又卧病了。”
“臣妾也是为这事来的,子骏虽非皇室血脉,可在宫中走动这些日子倒也机警乖巧,太后喜欢呢。乍是这么一走,反真的舍不得呢。”
“走?去哪儿?”皇上一脸疑惑。端贵妃敛住笑容迟疑道:“不是说南彝王提亲,要子骏去做驸马”
皇上无奈的干笑道:“这反奇了,朕几时应了要联这门姻,怎么谁都撺掇着要子骏去做南彝驸马。连昨儿给太后请安时,太后竟然问朕,这南彝缺些什么,说听说那边没饭碗餐具,吃生肉用手抓,硬是要朕莫忘了在陪行礼单中多赐几口锅。就仿佛子骏就要离京似的。”
端贵妃听罢讷口无言以对,久久才应道:“这么说万岁并未打算应下这门亲,臣妾还以为”
“以为朕要拿子骏去和亲笼络南彝?即便要寻,也要寻个皇室子弟,哪里就轮到他谢子骏?”
端贵妃一脸含糊,又问,“可是昨儿皇上安排谢子骏去代为款待南彝王子和公主呀?”
“那又如何?不过是沈奇提议,说是谢子骏才华洋溢,南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