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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讨女孩子欢喜买脂粉盒子呢,一转眼就成了一滩烂泥了?啧啧”
看着祖父犹豫的目光,父亲那深沉的面颊,流熏似从景璨的话中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原来谢府的一切没有如此简单,她反是坐井观天了。原来早有人对谢府虎视眈眈,一心在寻爹爹的不是。竟然谢府宅斗,嫡庶不和,继母继子殊死之争可给了外人可乘之机。若是爹爹身居高位首领百官尚不能仅仅有条的治家,谢家的嫡子都被继室迫害殆死,那朝野上下当推做奇谈,爹爹无法在朝廷立足。这怕就是祖父的顾虑和坚决。
“熏儿,熏儿,可如何是好?”一旁的旎姐姐哭得眼如烂桃一般红肿,仿佛没了主张。
众人议论纷纷中,谢阁老厉声呵斥,“糊涂!若是这点心都持不住,就退下!”
又气恼地对四下怒斥,“都退下!哭得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众人唯唯诺诺的退下,流熏拍拍一旁方春旎握住她腕子的柔荑,却不知如何安抚她。姐妹二人随了众人退下,方春旎忽然抬了泪眼转身对行在身后的十二皇子景璨凄声道,“殿下,熏儿托臣女替殿下讨要的那十二枚四季花香熏球已经配妥了,请殿下移步去隔壁庭院一闻。那香气太浓,怕冲了表兄的药性。”
“熏球?”景璨诧异地望向流熏,一眼的懵懂,倒是流熏惊诧之余见春旎眸光中有话,才顺了她的话说,“殿下莫不是忘记了?那日夸赞旎姐姐的香薰得好”
流熏余光看了女眷们三三两两的摇头叹气从身边退去,才看一眼春旎,随了她一道转去游廊下的洞门,又来到一处清静的夹道。
方春旎忽然撩衣跪倒在景璨跟前凄声道,“殿下,臣女愚鲁,求殿下救救表兄!”
“本王吗?”景璨一惊,向身后糊涂的看看,又转眼看看流熏,再困惑的看看方春旎,他指指自己的鼻子,诧异道,“本王还不如你懂医术呢。那么多太医救他不得,本王又能如何?”
“皇上最疼惜殿下,宫里的事儿若殿下做不到,更无人能有法子。求殿下设法不惊动皇上而从太医院去得到那白熊丹,救救表兄。”方春旎这一哭,流熏仿佛被她点醒,是呀,景璨行为荒诞不经,宫里人人知道他是个傻子,既然是个傻子,那做出离经叛道的事儿也无人同他计较。
“大胆!你这是挑唆本王入宫去偷”景璨惊得四下看看,摇头道,“想你是急糊涂了,自当我没听到,”转身就要离去。
“殿下!”方春旎跪行几步扑过扯住了景璨的后襟,哭着不肯放手,“殿下,求殿下发发慈悲,若殿下不出手,更无人能救表兄性命了!”
流熏几步上前拦在景璨面前,此刻,她深深抿抿唇,恳请的话却难说出口,她欠了景璨太多太多,如何还能开口求他?
景璨身子一闪伸臂阻挡流熏道,“莫说了,熏妹妹应了本王的酬劳好处从来未兑实过,若果然要我依你,须得兑实一两个酬劳,不然”他促狭的目光上下扫了流熏几眼,有几分乘人之危的快意。
“熏儿,熏儿,俊哥哥只你一个亲妹妹,大舅母过世得早,含怨未雪,妹妹你,你如何忍心就让俊哥如此的去了?”方春旎哭得涕不成声,匍匐在地,低微去了尘埃。平日里如此心高气傲冷若冰霜的女子,如今如落花零落委尘沙,令人生怜。她抬起泪眼仰视景璨道,“殿下,殿下想要什么酬劳,春旎替熏儿偿还殿下。”
“你吗?”景璨嘻嘻一笑,透出几分浪荡气戏谑道,“本王没兴趣!不对口味。”
流熏顿时羞红面颊,这厮无礼,乘人之危!
可如今她更无别的选择,她岂能眼睁睁看了哥哥被人蹂躏折磨,再心碎而终。
“怎么,表妹可想好了?本王可是倦眼难睁,要去睡了。”景璨伸臂打个长长的哈欠,无心搭理她。
流熏抬起含泪的眼道:“也好,只要殿下答应救哥哥,今夜,流熏就为殿下兑现一件承诺的酬劳。”
景璨眸光一亮,喜出望外,侧头揉了圆润的下颌笑眯眯地仰头望了漫天的星辰自言自语,“妹妹可是想妥了?莫后悔。本王可要好好想想,讨个什么样的酬劳才不蚀本呢”
此刻,方春旎的眼眸里透出些惊惧,她轻声提醒,“熏儿!”
流熏坚定抿紧了唇,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流熏都依殿下!”
第302章 美女出浴()
“哈哈!”景璨展露出孩子般顽皮得逞的笑,蹿身向前几乎贴去了流熏惊羞得绯红的颊边,在她皓颈旁深深嗅了嗅,咂砸舌,一副垂涎欲滴贪婪的样子啧啧赞一句,“可是比露华浓的小红杏姐姐的体香还要甜淳,腰肢更是纤柔,模样更是妩媚,待本王细细品来。”
说罢不顾一切就要将流熏暖玉温香拥满怀,才在方春旎一声惊噫声中住手,有些败兴地瞟她一眼不怀好意地戏谑问,“怎么,方姑娘也想一睹美人香肌玉骨?”
“殿下不可!”方春旎频频摇头,透出惊慌无助胆怯的模样。
“旎姐姐,你自去照料哥哥吧?”流熏艰难道,不想方春旎在场看她窘迫尴尬的模样。
“还不速速退下,若是旎表妹想看,该是去看美少年,那状元郎袒个身子,正好让旎表妹看个够。”
方春旎羞得转身就跑,仿佛逃离一般,倏然间清长的影子一晃就消失在门口夜色苍茫中。
景璨就围了流熏绕来绕去,冷不防猛然凑去她粉颊上猛亲了一口,惊得流熏周身一阵战栗躲避,惹得景璨一阵促狭的笑,他一双大眼眨眨,那两泓笑靥更是深,透出些邪魅,幽幽的声音道,“表妹,我的亲媳妇,你莫错会了意。本王虽非君子,可也不会暗地里做那鸡鸣狗盗之事。本王今晚在露华浓得了灵趣,正欲画一副美人出浴图,可惜露华浓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太俗媚,少了媳妇你的冰姿玉骨。正好,你自己送上门来做这出浴美人,来来来,就让本王一饱眼福,画成这副心仪已久的画作可好?”
流熏闻听此言羞臊得面颊赤透,难道这纨绔让她当面脱去衣服同那青楼女子同提并论?真真欺人太甚!果然,景璨目光望去,眼前那张八尺画案上铺陈了一张雪白的宣纸,各色颜料齐全。
她悲愤无奈的目光深深闭住,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她在哥哥生死关头有求于他,奈何被他宰割玩弄?流熏心头一横,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前世里错将春心一片托付了沈孤桐这忘恩负义的狼子,今世里为了复仇,她又何必在惜这残躯?
四下里有鸣虫声声,似在七嘴八舌起哄般催促,“快脱,快脱!”
流熏缓缓的将手伸去腋下解开那盘花蝴蝶扣,一下下都费劲踟蹰。
景璨踱步在她面前,竟然一撑身子坐去画案上,两只腿悠然地轻轻叩击着桌腿,似在不耐烦的催促。
眼睁睁看着流熏将衣衫徐徐解下,露出薄如蝉翼的贴身霞影纱内单,里面若隐若现一段雪白的酥胸皓颈,衬托胭脂色抹胸更显莹洁无暇如玉。两块蝴蝶骨微微隆起,身材凹凸有致。“果然好身姿!”景璨脱口赞道,跳下画案忙绕去画案后,提笔挥毫描画了几笔,不忘开口指点,“出浴的美人,自然是要左手抚鬓,右手支颐,侧个身子扭个蛮腰,酥胸微挺,玉腿微开,欲迎还拒才使得。好媳妇,你摆个姿势来看看。”
流熏哪里肯,“你!”流熏环臂遮挡胸前,羞愤不已。
“不然你让本王如何落笔画呀?还说许了本王兑现酬劳呢,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本王是小人,谢家的大小姐可是君子家风吧?”景璨咄咄逼人,摆弄着笔管绕去画案前游说着,“本王这画若是得了美人的妙处就画得快,入宫去得也快。若是忸忸怩怩的扫了本王的兴致,这画作上个三天五天,三年五载的可都是有的。”
流熏只得深深抿了唇,徐徐抬臂,一手拢了秀发,一手略作个支颐的动作,这副画面,年画上标准的美人画便是如此,只是没有这厮淫邪。
“腿,分开下,挪,本王给表妹个梅花杌踩着。”景璨踢过去一只木杌,让流熏搔首弄姿,一脚踩上木杌,侧斜个身子。
流熏一咬牙,若是拖拖拉拉,反中了这厮的诡计,不如摆了那风骚的姿势让他去画,画过速速入宫去救哥哥。以往这半疯半傻的皇子说话倒还作数,没有诓骗她。如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见流熏就范,景璨跳脚拍手道,“好好,就是这副模样,真是聪颖绝伦,孺子可教。”
流熏气恼道,“殿下迅速些,流熏力乏,站不了多久,已经如约,若殿下耽搁了,可就不怪流熏了。”
“那是自然!”景璨慨然道,“只是,表妹这衣裳尚未褪妥呀?出浴图,出浴图,表妹身上这些啰嗦的劳什子,如何像是美女出浴?倒似是美女起舞。”
流熏一听顿时恼得啐了一声附身就去拾衣衫要走。
“若是表妹不情愿,本王也不勉强。”景璨爽利道,,“不过令兄那伤,可惜可惜,少年才俊,就要文曲星陨落。也不知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如今命悬一线”
景璨嘟哝着抖抖袍袖,露出腕子揉揉掸掸,“熊胆丹。可惜可惜,入宫偷药太过艰险,本王若是失手,啧啧,怕是半个屁股就要被父皇打没了。你只顾了你哥哥,可本王的爹爹也是家法森严的。喏,妹妹是亲眼得见的。就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不从媳妇的温柔乡里得些甜头,景璨才不作那蚀本买卖。”他口中振振有词,流熏痛苦的泪被咽回喉头。
耳听谯楼鼓打三更,景璨长长的又一个哈欠敦促,“若是心不甘,情不愿,本王也不屑的去强人所难,受累不说,还要白白落这个乘人之危的罪名。罢了罢,表妹请回,本王去露华浓去寻牡丹姐姐、蔷薇妹妹去风流快活去了。”
说罢转身要走。
“慢!”流熏忍泪一声唤,那纤纤柔荑如今重似千钧,她一把扯落腰间的罗带,徐徐褪下浅杏色罗裙。四下里顿时静寂无声,流熏紧闭双眸,眼前一片暗淡,却似乎看到了景璨那直勾勾装痴做傻的目光垂涎三尺的看着他。是她看错了他?原来他也是个好色的登徒子,乘人之危的小人?可如今,不管他是什么货色,只要能救哥哥一命,她义无反顾。
景璨坐回画案,有意用靴跟一下下的踢叩桌腿,发出烦躁的声响。嘟嘟嘟
第303章 羞辱()
“可是妥了?”流熏问。
“表妹以为如何?”挑衅的话语,“一丝不挂,依着那姿势摆妥了,本王还要看看灵感有没有才可以呢。”
混蛋!流熏心头暗骂,双手紧紧握住酥胸上那红绫抹胸,冰凉的十指贴了肌肤,她的手在颤抖,她横横心,猛然一把扯下,一双玉兔浑圆的跳出,一阵凉意迎面,双颊却是滚烫如油煎。只是听不到他奚落戏谑的声音,只听到那枯燥的嘟嘟嘟的叩响桌腿的催促声。这畜生!流熏心头骂,无奈的定定神,更羞于睁眼去见他,只将腰间仅剩的那遮羞的罗裙退下,那石榴裙散落脚踝,露出她两条修长的玉腿,冰雕玉琢一般,暴露在风尘里。
流熏见他尚不知足,嘤嘤地落泪哀声问,“你,可是逞心如意了?”
仍没有回答,只听到滴滴答答的声响,似是景璨坐在台案上,那靴跟一声声匀促的叩着案脚,催她就范。
那屈辱悲愤终于如浪潮般再也难被心口阻拦,冲泻而出,流熏捂住脸哭骂,“你,你还如意吗?你到底要我如何?”
还是没有声息,那叩敲桌腿的声音格外清晰,此在催促她继续。流熏躁红了脸,徐徐伸手去支颐扶鬓,扭腰抬腿,不过那一瞬间,无尽的羞耻让她忍无可忍,她终于纵声大哭了睁眼骂,“畜生,你要做什么!”
眼睛睁开的瞬间,她惊愕了,眼前哪里还有了十二殿下景璨。桌案上人去桌空,只在桌角不知何时绑了一块木头,风掠过,叩响桌腿发出轻微匀促的声响,仿佛景璨在踢叩桌子敦促。流熏面颊一凉,赤红化作血色皆无的惨白,又被这畜生耍弄了!
惊羞之余,她急得去拾地上的衣裳遮羞,忽听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婆子的声音,“殿下房里的灯如何还亮着?”
小太监同心懒洋洋地应一声:“许是殿下走得急回宫去,还没来得及熄火。”
“大夜里的,殿下匆匆入宫去做什么?”问话的似是巡夜的婆子。
“我们做奴才的哪里管得殿下这些事儿,婆婆若不信,自己进去查看就是。”
流熏大惊失色,此时的狼狈不堪,若被下人们闯入见到,定然是无脸存活了。她已来不及穿上衣衫,情急中,她一把抓起景璨榻上一用过的汤衣子就向身上裹了遮羞,却忽然“喵”的一声惊叫,汤衣里竟然蹿出一只黑猫,想是卧在汤衣下睡得正酣,被她一撩汤衣惊醒。流熏的心噗通乱跳,对了那猫轻轻嘘了一声。
“怎么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叫声?”
“不是吧,同心可是只听到猫儿叫。”
话音已经近在门口,流熏焦急间急中生智嗖的一声弯腰闪躲去了画案下的帷帘内,一颗心在砰砰的跳。
淡淡的光影,她从缝隙向外看到了一双妇人的绣鞋,边踱步近前来一边诧异地问,“咦,分明听到了女人尖叫,那声音,仿佛像是”
流熏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头,就听同心漫不经心的奚落道,“嬷嬷老眼昏花,耳朵也聋的成了摆设了,殿下就是要睡女人,何必在谢阁老府讨骂?秦楼楚馆一掷千金,什么女人不贴上来?”
“这是什么?女人的衣裙”婆子一声惊问,“这裙子,看来眼熟,像是见那位小姐穿过。”
流熏的后背立时濡湿,一阵冰寒彻骨,惊得她高挑一颗心,仿佛窒息。她的衣衫都落在地上,更有那女儿家私密的亵衣抹胸。
“这裙衫吗?是咱们殿下为了作画,特向大小姐借来用的,刚才还让奴才披在身上扮那戏文西厢记里的崔莺莺小姐,”同心咿咿呀呀的唱了两句摆个身段亮出兰花指道,“谁想殿下嫌弃奴才的身姿丝毫没有崔莺莺的小蛮腰不盈一握,这画儿也画不下了,索性拂袖去露华浓去寻乐子去了。同心这才脱了这劳什子,可巧就听嬷嬷在院里喊人呢,只能扔这里了。”
流熏心头忽然一紧,心都寒沉去腹底,那美人出浴图,不知景璨画得如何?若被那嬷嬷看到那画上的她,不知
流熏惊急之余,忽见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如坟头的鬼火,她一惊定神,才看清是那只吓她的黑猫。她看着那婆子的绣鞋凑来画案旁,口中叨念,“十二皇子殿下可真是多才多艺,还要雅兴作画呢”
流熏急中生智,一把抱起那黑猫,向帘子外那双脚扔去。
“喵”一声惨叫,伴随嬷嬷的惊呼声,“哎呦娘呀!”
灯笼滚翻,霎时腾然火起,化为灰烬。
“您老小心了,若是不留神烧了殿下的画儿,再燎着了房子,您老有几个头去顶?”
婆子滚爬起来,有些胆怯,嘟哝一声,“如何养这么只不吉利的畜生?”才絮絮叨叨的吆喝门外的小丫鬟们挑个灯笼过来,不安的退下。
流熏的魂儿都被吓去一半,靠在画案里不敢出来,定定心,才要起身,忽然就听“嘭”的一声,一团东西隔着画案的幕帘塞踢了进来,慌得流熏向后闪闪身子,借了微弱的光亮定睛一看,正是她脱去的衣衫。定是同心知道她躲在画案下,有意送来给她。流熏一阵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