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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这才得意的一笑,将枚珠子高高抛起又一把海底捞月空中握住,喜滋滋的大摇大摆告辞离去。
在场众人立时欢呼雀跃,十公主兰馨眼睁睁看着姐妹二人同丫鬟们喜不自禁的模样,也不由拿捏的笑着摇头晃脑道:“怎么,只谢那‘门报子’?我可是救了你们那状元郎兄长呢,如何谢本公主呀?”
流熏笑盈盈地说:“谢,自然当是重谢公主,不如”她眸光一动提议说,“公主不是一心想出宫去民间玩耍吗?今儿咱们乔装小太监都无人能认出,不如偷偷的出宫去,流熏请公主去醉华阁吃桂花乳鸽、油焖青笋,醋溜瓦壳鱼再温上一壶陈年的女儿红,咱们无拘无束的好好聚一场,再喊上十二皇子同去,如何呀?”
兰馨一听要出宫去耍,立时拍手跳脚的称妙。
“今儿宫里宫外忙了张罗新科进士的琼林宴,母妃她们都在忙,也无暇顾及咱们,正好得闲出去逛逛。”兰馨一双明眸笑做了两弯新月般的可爱。
“正巧,今儿民间一定热闹非凡,等会子新科三鼎甲高头骏马披红挂彩游街夸官,百官见了都要下马,百姓一定争相来围看。介时在醉华阁楼上,恰能看个清楚。”流熏迫不及待的起身,兰馨公主更是叫嚷着催促宫娥为她更衣,不许声张此事。
方春旎眸光里满噙了兴奋的泪水,俊表兄终于如愿以偿,鲤跃龙门,一举成名。
“是呀,新科状元是咱们大公子,榜眼是江家少爷,探花郎是沈先生,三个都是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再着了红袍,头戴三枝九叶冠,威风凛凛的打马游街,京城里的小姐们还不迷倒一片一片的?”丹姝在一旁说笑着,方春旎面颊一赤,飘过红晕。
流熏却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声,“若说少年飘逸风流儒雅,还当属探花郎沈师兄。”
“小姐,又痴花了。”丹姝咯咯的笑着,一旁的兰馨公主追问,“沈师兄是谁呀?”
流熏忙说,“公主一见就知了,我那沈师兄,是爹爹的关门弟子,在谢府寄居,同哥哥如手足一般,更是流熏敬重的兄长。”
“哦?那兰馨可是要见一见,什么探花郎,让姐姐如此称赞?莫不是强过了我那珏二哥哥?”兰馨笑眯眯的取笑。
流熏倒是说,“莫不如公主看看这探花郎,可是可公主的心意呢?”
几人笑闹去一处,但流熏的心头却是一阵悲咽,想到了景珏为了这一刻哥哥们的金榜题名,却被连累,备受苦楚,不觉一阵阵揪心般的痛。
才要出门,外面传来宫娥的通报声:“公主殿下,赵王世子的贴身随从笑儿求见孝敏郡主千岁。”
流熏一惊,怎么笑儿追来了这里?前几日笑儿替世子景珏表兄给她通风报信暗送青枝,这几日忽然没有了音讯。
正在迟疑间,笑儿已经垂头笑吟吟的进来给众人见礼。
兰馨公主急着问,“笑儿,你回来了?不是听说你赶去热河营去看望受伤的珏二哥哥了吗?”
笑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扬头问,“公主殿下是听了谁在胡说诓骗公主。咱们世子爷好端端的活蹦,哪里受伤了?”笑儿诧异片刻忽然恍然大悟,“哦,公主是说,世子爷临出京城前被王爷掴了两巴掌,脸色的伤?呵呵,有了方姑娘的还痕膏,一抹早就消肿了。”
流熏心在突突的跳,忍不住问,“笑儿,才我们听说,姑爹赵王爷去了热河营,对珏表兄”
“赵王爷,赵王爷去热河营犒劳戍军去了,不假。还对世子爷大加赞赏呢。赏了世子爷一匹唐古拉山的马驹,让世子爷快马加鞭赶去边关买马呢。”笑儿得意道,那神情,哪里像他主子遭遇不测?
“世子爷临离开热河营前,打发奴才送些小玩意给姑娘们。”笑儿捧来几个盒子,小心的打开,里面是色彩各异的大芸豆沾粘成的小人,勾画了鼻眼,栩栩如生,颇是可爱。
“呀,真是有趣!”兰馨公主爱不释手。
“庙会上买的,世子爷寻思着公主和小姐们一定喜欢,就买了些。”说罢更拿出几个盒子让她们挑选。
只流熏不去挑选,反问笑儿,“你们世子爷,可好?”
笑儿一笑说,“好,好得很,这几日赵王爷心情好,听说动身去热河营前还对世子爷大骂,扬言要打要杀的,可一到热河营,见了那整肃的军容,操练得兵强马壮的军队,那怨气顿时消了,还和世子爷把酒言欢,还带了世子爷去逛庙会。世子爷想要什么,王爷就给买什么。对了,王爷还给世子爷买了串冰糖葫芦,说是当年老皇爷带他出宫的第一次,赵王爷最喜欢吃的就是这口。”
流熏听得心里美滋滋的,倒是兰馨边挑选豆人,边回身问一句,“什么冰糖葫芦?馨儿也要吃!不然咱们去热河营去寻十八叔去?”
第277章 红豆相思2()
“诶哟,公主可莫出京城去!”笑儿惊得叫嚷,一脸骇然的神情神秘兮兮地说,“如今出了京城通往热河大营的那段官道上,匪患成群,大白日里就拦路抢劫杀人放火,专抢那些黄花大闺女绑去山寨上做压寨夫人,或是卖去江南青楼里倚门卖笑。啧啧,官府已经四处通缉捉拿剿匪,告示都贴出去了。才奴才赶回京城时,那路上就险些就遭遇不测。”笑儿紧张道,提到此事,脸色顿然惨白,擦把额头冷汗。
兰馨这才嘀咕了说:“如此凶险呀,那京畿卫的差事可该丢了,父皇就眼睁睁的看着通往京城的咽喉要道上让那些盗匪为所欲为吗?败兴,想出去耍耍都不能了。”
“公主这是说对了!那京畿卫管不到热河那段界面呀,倒是咱们赵王爷的职责所在,所以这才等不及快马加鞭追了去热河营。”
笑儿煞有介事地解释着,众人这才释怀,兰馨公主反不屑的一哼说:“这些蛇鼠之辈,不自量力。我十八叔出马,定然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那可不是,赵王爷对付这些山贼,碾死臭虫一般容易。”笑儿掐了指甲盖比划着,眉目表情生动,反逗笑了流熏。
见众人只顾去端详挑选豆人,笑儿伺机凑去流熏跟前,轻轻扯扯她的衣袖。
流熏一回身,笑儿机敏的将袖笼里一个盒子塞给流熏手里,递个神秘的眼色,透出诡诡的笑。
流熏心头一动,趁众人不备偷偷从袖笼里打开那小锦缎盒子一看,原来那红锦盒子里面端端的躺着一对儿红灿灿的大相思豆贴成的豆人,一男一女,红袍的翁媪,笑眯眯的一对儿阿福,那神态逼真有趣。流熏早听闻,热河的相思豆同南国的大相径庭,粒粒饱满,如花生大小。这相思豆虽小,却是意味深长。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流熏心头一阵感触,本是面颊微红,慌忙藏了那东西在袖笼里,徐徐的,心头却在一跳一跳,渐渐的泪眼朦胧。景珏,他果然是个有心的。难怪这两日没了音讯,原来是笑儿跟去了热河营,不在京城。还害得她牵肠挂肚。
可是分明六皇子对太子说起,赵王姑爹在热河营对世子景珏痛加笞责流熏暗自寻思,顿然大悟,该不是六皇子刻意骗她,要乱她阵脚,调虎离山,让她出京城去?好借匪患害她性命,这些人好阴险!
高悬的心总算渐渐落下,流熏心头透出怡然的喜意,那滋味甜甜的,竟然透在眼眸里。
“看你笑的,知道珏表兄安然无恙了?”方春旎取笑道,手里把玩一对儿豆人,那红袍小郎君头戴宫花身着红袍似是金榜题名,洞房小登科,女子却是喜帕半蒙头,颇是有趣。
“嗯,姐姐莫不是迫不及待了吧?快出宫去看哥哥打马游街吧。”流熏反唇相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豆人同她逗闹。
兰馨公主迫不及待地吩咐宫娥伺候她去寝殿更衣,笑儿凑去流熏跟前偷声问,“郡主得了咱们世子爷的好东西,总得有什么拿回去让奴才去交差呀。”
流熏面颊一赤,递他个眼色,无奈方春旎耳尖,吟吟笑了凑来问,“好你个熏儿,得了什么好处,快快拿给我看看!”
流熏一边遮掩,一边忽然道:“姐姐,才外面探头探脑的,可是太医院的小太监常贵儿,看着像他呢。”
方春旎这才放下流熏疾步出去。
流熏急匆匆间也不及细想,从袖笼里抽出一方罗帕,塞与笑儿说,“他自然明白,你难道要赶去追他?”
笑儿一愣,忙摇头连连说,“好在这信物轻,礼轻情意重,呵呵,不然鸽子要累断翅膀了!”
说罢嬉皮笑脸的一揖跑走。
过不多时,方春旎缓步进来,拢了一把被风吹散的额旁碎发对流熏说:“珏表兄托我给太子爷配的那味药似有些不对,太医院那边我亲自去看看才是,不能大意。不如,你同公主先行一步,若我赶得及,就去寻你们。”
流熏惊诧地问,“怎么,姐姐连哥哥打马夸官游街这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都不去看了?错过今朝,可再没这光景了。”旎姐姐平日对哥哥最是用心,这些日子更是魂牵梦系的心神不宁,若说今儿哥哥高中状元打马游街夸官的盛事,旎姐姐当是最要去关注的。可是她竟然推脱了要去太医院。
方春旎略带羞怯地看她一眼羞答答道,“讨人嫌,偏要跟了我吗?”
流熏恍然大悟,原来旎姐姐迫不及待要独自去看哥哥。莫不是要混去人群中这一路去追随了哥哥的身影在京城走过这一路?哥哥骑马,可旎姐姐难道要不辞辛苦的步步尾随?想到此,她不由一阵感念,果然旎姐姐对哥哥是一往情深。
“哎呀,不穿这个,好丑,换一个可好?”寝宫内兰馨公主焦急的催促声。
流熏递方春旎一个眼色敦促,“姐姐趁此刻速速去吧。”
方春旎会意的一笑转身离去。
金殿,皇帝召见新科进士。进士们人人身着公服,头戴三枝九叶冠,肃立天济门前候召,然后同文武百官一起入朝列殿,恭听宣读名次。
巍峨的殿宇,震得人心跳的禁鞭声中,新科进士金殿拜见皇上,静听唱名传呼,金殿传胪仪式开始。
校尉携来三人拜圣君,金阶拜倒。
皇上高居殿堂,俯首看一眼一甲头名的谢子俊,果然不愧是谢阁老的嫡孙,玉面潇洒小书生,生得同当年他御书房的小玩伴谢祖恒年少时一般模样。小小年纪,有如此才情,当属不易,皇上心里生出几分爱惜,提起朱笔,只在那谢子俊的“俊”字上一改,将个“俊”字改作了“骏”字,道一句“当为国之良骏”
谢阁老父子一惊,忙跪倒谢圣上赐名之恩,又恳请说:“蒙圣恩钦赐点魁,争奈臣等俱当道,谢子俊高中头魁,天下文人心中定不平。”
皇上笑笑说:“料也无妨,三鼎甲的才情,无人能及,人所俱见。并无私弊,无须出题再复试。”
又看一眼撩衣跪倒的礼部尚书江昊天说:“江爱卿为避嫌,早已上书禀明此事。是朕说无碍,举贤不避亲。争奈如此,会试后,江爱卿还是将外甥之名从榜单上挪后。”
百官啧啧称赞。
第278章 打马夸官()
皇上再打量江维宇,那气度神情洒落飘逸,那模样分明是昔日同学年少的江昊天,只是没有江昊天的严肃拘谨。越看这两个孩子,越令他记起昔日少年时南书房读书时同江昊天和谢祖恒情同手足的旧事,更感叹岁月如梭,白驹过隙,光阴易逝。
皇上赐了状元谢子骏为翰林院修撰,榜眼江维宇和探花沈孤桐为翰林院编修。
依例,状元率领诸位进士出端礼门,红袍玉带游街夸官。这回更是仪式隆重,为了彰显皇上求贤若渴,对天下才子的器重,包揽天下英才于囊中。天子下旨,今科状元披红挂彩打马游街夸官,将由太子亲自为状元牵马执鞭,首领百官的谢中堂亲自为新科状元马前引路,步出数里地直送出宫门。随后更有盛大的琼林宴。
一切仿佛在梦中,如此轰轰烈烈的金殿传鲈大典就已是尾声,余韵未绝。谢子骏同江维宇、沈孤桐拜倒丹墀下叩谢皇上隆恩,待起身由牛公公引了出殿时,已有肩舆伺候在殿外。
太子上了肩舆行在前面,三鼎甲的肩舆随后,但百官都要步行相送。百官之首就是中堂谢祖恒,一身官袍整肃行在前面,面色不喜不忧。
谢子骏不由步履迟疑,偷窥一眼父亲,目不斜视丝毫不理会他。看不出为他金榜题名高中的欣喜,也看不出因他离家出走忤逆家门的气恼,冷冷的,反令谢子骏后背冷汗涔涔,周身不自在,步履也沉缓了些。
百官本是尾随其后议论纷纷,有赞叹三鼎甲年少得志的,有感慨谢府家出玉树麟儿的。更有官员故意酸酸地议论:“听闻新科状元好胆色,同中堂大人父子反目,离家出走,这些日子露宿在破庙,寒窗苦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亘古不变的道理。”
倒是江维宇聪明机警,一把扯了谢子骏的衣袖几步随上前,还不等谢子俊明白,江维宇脚下一绊横扫谢子骏的膝窝,顺手将谢子骏肩头一按,谢子骏已立足不稳噗通跪地。
“姑爹,骏表弟来给姑爹谢罪。”江维宇抢前说,也撩衣跪下,“学生等焉敢劳中堂大人牵马引路?诚惶诚恐!虽然有天子诏谕在前,可儿子乘辇,老子步行,毕竟晚辈们惶恐。”
沈孤桐也被江维宇突如其来的举动袭得措手不及。他本是知道江家同谢家不和,多半是因为故去的流熏的生母江氏之死的缘故,这江维宇行为举止多是落拓不羁,沈孤桐也悄然撩衣随后跪下。
新科三鼎甲当了文武百官之面跪拜谢中堂,倒是令众人肃穆无语,静观其变。
倒是谢祖恒被这几个孩子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愕,旋即他打量谢子骏冷冷一笑摇头道:“诚惶诚恐,呵呵,呵呵。”说罢拂袖转身继续向前。
百官看着这父子师徒也不知究竟,倒是分明能看出近日京城四处弥漫的谣言称谢子骏同父亲反目离家出走,父子成仇的说法倒未必属实。看谢子骏生得文静清秀,举止儒雅,性情温顺,如今在父亲面前倒有几分诚惶诚恐的模样,如何也看不出他会离经叛道的离家出走。
江维宇一见谢祖恒拂袖而去,忙追出几步急得喊一声,“姑爹,姑爹留步!”
反被父亲江昊天喝一声:“宇儿,放肆!”
江维宇跺脚不甘道:“爹爹,姑爹他太过”
“这是什么所在!”江昊天低声呵斥,狠狠瞪了江维宇一眼,“皇上有旨,还不速速登御赐步撵,莫耽搁了时分。”
又低声训斥,“你们从即日起,不再是孩子,在朝为官,只有臣僚,哪里有什么父子姑侄?”
谢子骏落寞的起身,眸光里满是怅憾。
沈孤桐满脸忧愁地上前劝解,“师弟莫急,师父一时气恼,不会真为了师弟你离家出”
一个“走”字尚未出口,江维宇大声道,“子骏你怕得什么?落地了不许进家门,高中了就不怕了。”
众人正在含糊,听了江维宇的话,都在推测,许是谢中堂望子成龙心切,轰了儿子去庙里寒窗苦读萤窗映雪,不得功名不许回家。如今孩子金榜夺魁,还心有余悸。跟有人低声道,“谢中堂为人,便是如此古板。对属下苛责,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江维宇得意的一笑,扶了谢子骏起身上步撵。
待行至天齐门,早有三匹高头骏马周身雪白无杂的咴咴原地踏步跃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