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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尽头。
“这几年中央退耕还林生态恢复的也太好了吧,山上的林子那么密,连个灯都看不到。”刘成摸出手机一看,果然信号一栏上还是让人绝望的零格。他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的“啥都懂,啥都不精”的建筑业项目经理,俗称搬砖狗,整日里在甲方的无理要求和总是出各种纰漏的施工队之间腾挪。几个小时前他开车从临潼附近的工地开车去洛阳,不想半路车抛锚了,手机又没有信号,想要找个地方住一宿,在公路上走了一段依稀看到一个村落,就从公路上下来想要过去,却不想路越走越窄,两边的林子越来越密,风也越来越大,村落却不见了踪影,刘成不禁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想干脆回车上对付一宿,等天亮了再说。
正当刘成犹豫间,不远处传来一阵悠远的铃声,刘成侧耳细听,发现这铃声颇有节奏,暗含节奏,两长一短,夜里听起来颇有几分鬼气。刘成平日里胆子倒是不小,但此时在陌生的环境里背上也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右手下意识的深入大衣口袋里,紧紧的握住了防身用的电击器的手柄。
铜铃声越来越近,借助月光刘成已经依稀可以看清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这男人手里拄着一根长杖。虽然对方打扮有些古怪,但此时能看到一个活人还是让刘成十分开心,他上前一步大声问道:“老乡,我迷路了,附近最近的村子在哪儿?”
对面那人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才用有些奇怪的口音答道:“这里是潼关县,最近的南原村沿着这条路再走个四五里路就到了。”
说话间那人走的近了,借助明亮的月光刘成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只见对方手中拿着的分明是一根禅杖,莲花状的杖首悬挂着几个铜铃,想必刚才听到的铃声便是行走时一步一顿手杖上发出的,身上穿了一件式样颇为奇怪的宽袍。突然,刘成惊讶的发现对方脚上居然没有穿袜子,赤着脚穿着一双草鞋。
“草鞋,这年头怎么还会有人穿这玩意,这么冷天连袜子都不穿?”刘成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来,正惊疑间,却听到对面那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问道:“敢问禅师前往何处?小僧也好参详一番。”
“禅师?”刘成一愣,这时对面那人已经将斗笠取了下来,只见对方约莫三十多岁年纪,生了一张国字脸,浓眉方口,颔下胡须浓密,看上去颇为威武,精光的头上留有九粒戒疤,却是一个和尚。刘成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禅师”是在称呼自己,可自己哪点像是和尚?
那和尚见刘成站在那儿发呆,又问了几句。两人站的近了,刘成也越来越发现眼前这人身上的奇怪之处越来越多,心中的怀疑之心越来越重。突然刘成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衣袖用力搓了几下,问道:“您身上这衣服用的是什么布?”
“出家人粗衣素食,自然是麻衣!”
“麻衣?这年头还有人穿这玩意?”刘成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那今年是哪一年?”
那和尚看来脾气还不错,被刘成问来问去也耐烦的很:“已经是大明崇祯三年年尾了,再过两个月就是四年了!”
“完了!”刘成好似当头挨了一棍,一屁股坐倒在地,好死不死自己怎么穿越了,父母、女友、工作、安稳舒适的生活都永远与自己说再见了。
“不,我要回去!“刘成猛地跳了起来,掉头沿着回去的路狂奔而去。刘成突兀的行动把那个和尚吓了一大跳,他看到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刘成方才丢到地上的,赶忙捡了起来,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禅师别跑,你丢下东西了!“
刘成毕竟是开惯了车的现代人,虽然比办公室的白领体力强不少但跑了一段山路就觉得气喘吁吁,两腿如同注了铅一般又酸又沉,慢慢的停了下来,正气喘吁吁间,听到身后有人笑道:“且停步,您拉下东西!”刘成回头一看,只见方才那和尚正笑嘻嘻看着自己,手中拿着一个物件,正是自己的电击器,想必是自己方才不小心丢掉的,心头不由得一暖,伸手接过电击器,按照电视里看到的样子别别扭扭的抱拳行了个礼:“多谢禅师!“
“当不起,当不起!“那和尚笑着摆了摆手:”俺只是个大庙不收,小庙不要的野和尚,如何当得起禅师二字!禅师若是瞧得起俺,就叫称呼我慧能即可。“两人寒暄了几句,气氛渐渐活络起来,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沿着刘成来时的路走去,刘成想就算不能返回现代世界,至少找到那辆车,也可以作为穿越之后的一点本钱。
两人正边说边走,突然慧能停住脚步,一把将刘成拉到自己身后,他用力极大,险些将刘成摔了个踉跄。还没等刘成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就听到慧能压低声音道:“小心,前面有埋伏,可能强人劫道!“
刘成往慧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草丛林子,侧耳一听只有呼呼的风声,哪里有半个人影。正半信半疑间,只见慧能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冷笑一声道:“夜黑风高,道旁潜伏,必有不测之心,就莫怪贫僧不恭了!“话音未落,慧能手腕一抖便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声惨叫,随即走出三个人来。
这时天上云开,月光如水一般照了下来,刘成看的来人形貌,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只见那三人皆手持兵器,为首那人伸手按着额头,脸上肌肉扭曲,鲜血正从指缝间流了下来,染红了半张脸,看上去宛若恶鬼一般,想必方才被慧能投石打中惨叫出声的就是他。
“娘的,把这两个贼僧的秃瓢给某家砍下来当尿壶!“那受伤汉子不由分手便指着刘成那边暴喝道,后面两人爆然应喏扑了上来,刘成哪里见过这般见仗,两腿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幸好慧能大喝一声,舞动禅杖上前拦住两人斗了起来。
刘成向后挪了几步,想要转身逃走,但又觉得这样将慧能独自丢下太不义气了,毕竟若非自己往这边走慧能也未必会遇到这三个强人。可以说是因为自己才将他牵连进来的。可要上前厮杀却又不敢,只得站在一边给予精神支持。只见那慧能将一根禅杖舞动的和车轮一般,进退有据,虽然以一敌二依然进手多遮拦少,逼得那两个强人步步后退,虽然刘成对于冷兵器厮杀是个门外汉,也觉得这慧能武艺相当不错,不由得心中大定,大声叫好助威。
刘成这一叫好不打紧,却惹恼了被打伤的强人头目,他解下背上的牛角弓,一边上弦一边骂道:“娘的,真是冲了门神,探个路都能碰到这等硬手。你武艺高,再高看你能挡得住老子‘养一箭‘几箭!“
刘成看那强人头目三下五除二上好弓弦,心中不由得慌了,那慧能虽然以一敌二也占了上风,但距离取胜还差的远,若是加上这个放暗箭的匪首必然死路一条。他想要转身逃走,但又不忍丢弃慧能,再说这深山之中若是没有慧能的保护自己估计也跑不了多远。想到这里,刘成一咬牙,捡起几块石头向那匪首投去,一边扔一边骂道:“千刀杀万刀剐的狗强盗,暗箭伤人算啥本事,有本事和你爷爷我斗一番呀!“
那匪首刚上好弦,正准备一箭了解了那伤了自己的臭和尚,耳边一阵凉风刮过,本能的一缩脖子,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刚才躲在一边的胆小家伙一边朝自己丢石块,一边大声叫骂,不由得火冒三丈,正要弯弓将那混球射个对穿,那家伙却机灵的很,一猫腰就钻进路边的林子里。那匪首看刘成动作就知道身手有限的很,冷哼了一声拔出腰刀追了上去。
那匪首进了林子,向里面走了十几步,只见树影憧憧,刘成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匪首叫骂了几声,也无人回应,恼火的虚劈了几刀,转身正要回去,突然听到脑后风声一响,赶忙往右边一扑,便感觉到右边脸上火辣辣的,却是被刘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树后一棍扫来刮了一下,血立刻流了下来,一只眼睛给糊住了。那匪首顿时大怒,抢上前去一刀当头砍了下去。
第二章 乱兵()
刘成平时好歹也是工地爬上爬下的,力气也还是有一把的,方才那一棍几乎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打了个空,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翻身就看到对方当头一刀砍来,赶忙一个驴打滚躲开,抬头一看那匪首动作过大,砍刀嵌入刘成身后那颗松树的横枝,一时间拔不出来。
刘成心里清楚若是让对方把刀拔出来,以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只有死路一条,赶忙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将那匪首拦腰抱住。那匪首砍刀脱手两人跌倒在地滚作一团。饶是那匪首力气颇大,但刘成一米78的个头,快80公斤的体重也把他弄得气喘吁吁。待到他好不容易拔出手来,正准备给对方几下狠的,突然颈部一阵酥麻,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昏死过去。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武功高高的过电击器?”刘成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用手中的电击器在匪首身上猛戳了几下,随着白蓝色的电火花闪动匪首的身体又抽搐了几下。刘成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刀从树上弄下来,再那个匪首身上比划了几下,可还是下不了手,最后决定用皮带绑了,留给那个慧能和尚处置。
树林外,慧能与那两个强人已经到了快要决出胜负的时候,那两个汉子被慧能逼得左支右绌,腹中纷纷大骂同伴为何半天功夫连个路人都收拾不了。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突兀的喊声。
“禅师加把力,我已经把那个家伙收拾了!”刘成得意洋洋的站在一旁,右手里拿的正是刚才那匪首的佩刀和角弓,左手却提着裤子,样子滑稽的很。
那两个强人此时吃惊还来不及,哪里笑得出来,慧能见状更是精神大振,手中禅杖一抖一挑,已然将一人手中佩刀击落在地,那人转身便跑。慧能三下五除二将剩余一人击倒,从怀中取出一根绳索在头上甩了几圈,手指一松只听到嗖的一声响,已经跑出二十多米开外的那强人便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不动了。
“好本事,好武功!”一旁观战的刘成看的眼花缭乱,不住的鼓掌叫好,结果裤子却垮了下来,赶忙伸手拉住,别别扭扭的凑了上去,将那角弓和佩刀递了过去,有几分得意的说:“慧能禅师,我抓了个活口,人在林子里面绑住了,这是他的兵器。”
刘成自夸完,却没听到慧能的回答,看对方双眼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匪徒,脸色阴沉之极。刘成探头往地上一看,顿时觉得腹部一阵翻涌,险些将晚饭都吐出来。原来那匪徒脑袋上一记铁杖,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混成一团,早就没气了。
刘成深吸了几口气,良久之后才把喉咙里的酸水压了下去。看慧能的模样,还以为对方是为犯了杀戒而后悔,小声安慰道:“慧能法师,方才若是你不杀他们,他们就杀你我了,惩恶便是行善,菩萨想必也是会原谅的。”
慧能听了刘成的安慰,苦笑了一声解释道:“贫僧是个野和尚,早已是破了门的,平日里舞刀弄杖,手上少说也有十几条人命,又怎么会为杀了几个拦路的贼子难过。”说到这里,他俯下身去捡起一块物件递给刘成:“你看,这是什么?”
刘成接过一看,却是一块木牌,正面刻着一个不知名的野兽,反面则是刻着干支序号,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来,就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
“嗯,不错!”慧能点了点头:“这是大明军士的腰牌,这三人应该都是大明的军士,你看——”慧能俯身捡起死者的腰刀,果然在刀的吞口处有大明兵部监制的铭文。
“大明的士兵,怎么会拦路抢劫?”刘成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想起来小时候小人书里提到的“贼过如梳,兵过如篦“的俗语,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本能的四处张望,仿佛道路两旁的树林里一下子就会跳出几十个大明士兵一样。
慧能看刘成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这三人应该是军中的夜不收,距离大队人马应该还有十来里路,这三人都被我们收拾了,一时半会咱们不用担心后面的大队人马。”
“要不咱们再看看另外一个人?兴许是个逃兵,兴许那腰牌是路上捡来的?“刘成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一穿越就遇到这种事情让他的精神颇受打击,本能的寻找着救命稻草。
“你说的也有道理!“慧能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另外一具尸体旁,只见那厮扑倒在地,后脑勺已经多了一个窟窿,一块沾满红白之物的鹅卵石落在一旁,刘成站在一旁,看着慧能在死者身上摸索了一会,翻出一块同样的腰牌,两人的脸色越发变得阴沉起来。
“林子里还有一个活口,要不我们去问问他?”刘成好像一个已经输的口袋底朝天的赌徒,看着最后一张没有翻开的牌。慧能没有说话,大步向林子里面走去。
两人进得林中,只见那个匪首正在地上滚来滚去,企图从刘成的皮带束缚下挣脱出来,他看见刘成与慧能二人,便破口大骂道:“两个秃驴,还不快给老子解开,不然待会大兵一到,将你们肩膀上两个秃瓢砍下来给老子做尿壶。”
“这是什么?“慧能拿出那块木牌在那匪首面前晃了一下。
“怕了吧!“那匪首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来:”老子是延绥镇的把总,还不给老子放开!“说到这里,他眼睛斜了刘成一眼,低声嘟囔:”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妖法,弄得老子浑身发麻!“
“且慢!“刘成伸手拦住慧能,他才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大明官军,反正都已经得罪了,就不能轻率放了,他看出那匪首虽然嘴上不服气,但对自己刚才的电击还是很害怕的。于是刘成从荷包里摸出电击器,笼在袖子里往匪首脸前一晃,猛地一按按钮,只见蓝白色的电火花在闪现出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吓得坐在地上的匪首向后面猛地向后挪了四五步,口中连声喊:”妖法,妖法!“
“还不说实话,不然就让你再尝尝这滋味!”
匪首的威风一下子就被从未见过的恐怖现象给打消了,从他的口中刘成与慧能得到了一个颇为惊人的消息:这匪首姓杜名固,这三人的确是大明官军,而且是九边重镇之一的延绥镇兵,准确的说“曾经“是大明官军。崇祯二年十月,后金军从遵化破口入寇,明军连战连败,京师危急。朝廷不得不发出诏书要求各镇派兵勤王,延绥镇也不例外,挑选精兵赶往京师。可是由于各镇欠饷多年,京师当地州县又克扣供应,因此许多勤王兵哗变返乡。他们便是其中的一股,约有两百人,这三人便是前哨。
“俺们这队都是打惯了西虏的老行伍,又是去勤王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刀枪甲胄、弓弩、鸟枪、三眼铳各色火器都是配齐的,大和尚您虽然法术高明,恐怕也不是对手吧,不如把俺放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岂不更好?“杜固态度虽然软了下来,但脸上还是有几分骄矜之色,显然对己方的实力颇为自信。
“鸟枪?三眼铳?弗朗机?“刘成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别看他穿越前在网络没少发表对古代火器的批评文章,将其贬低为比单纯的冷兵器强不到哪里去的垃圾,但坐在空调房里面对着电脑屏幕放嘴炮是一回事,置身于战场一刀一枪的厮杀又是另外一回事,要知道那些玩意再怎么垃圾打到人身上也是要死人的,谁知道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