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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姐?”
桑柔心头一跳,刚想否认,却已听到身旁的男子沉哑却笃定的声音:“她是我未婚妻!”
他淡然若素的几个字却若惊雷抛掷在这异国百官之前,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吕忠夫妇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顾珩和桑柔,许昱已不知觉地站起身,一连带翻了几个杯盘。
纵使是桑柔本人,也是始料未及,错愕地看向顾珩。
唯有身处风浪之中的顾珩一脸镇定如初,对着桑柔微微勾起唇角,眼里的笑容温柔地不像话。
桑柔撇开眼。
漠王笑说:“竟是这般……不过太子好似将你的小未婚妻得罪得不轻,她竟都不愿认你!”
顾珩说:“确实是我做错了事,她生气是应该的。”
“太子战场上决杀风云,竟也有化十指柔的时候,真是意外!”
顾珩但笑不语。
桑柔心中又激荡又愤怒,他是吃定了自己不会在众人面前拂了他的脸面,故而说这样的话,斩得她一点后路都无。
漠王那边又发话:“赶紧让桑小姐起来,地板冰凉,莫要受了凉。”
桑柔叩头谢恩,才抬头,顾珩的手就已经伸过来,她避过,他便直接扣在她手臂上,将她带起来,桑柔差些撞入他怀中,一手忙撑在他胸前,才稳住身形,随后又急急忙忙逃回到吕忠位置。
顾珩看了她一眼,亦回了自己位置。
歌舞再起时,有些人已没了欣赏的心情。
经顾珩这么一插手,她原先的准备的那些说辞也通通可以省了。外甥女是一国太子的未婚妻,将来便是齐国王后,如此强大的背景关系在,哪还需要她再多说什么,朝臣,便是连漠王,也要对吕忠更敬重几分。
宴会结束,桑柔离宫,顾珩难得没再纠缠,漠王找他似有事相商,他派了人过来与桑柔说了声,明日登府拜访。
第二日,桑柔起了个大早,在顾珩来之前先出了府。
手中抱着一把琴,到了妙音阁。
妙音阁老板早早将大门洞开,等候桑柔光临,一见到桑柔,便笑逐颜开,说:“小姐,你可来了。昨日你不在还买了四把琴呢!”
桑柔点点头,将背上的琴放下,说:“你检查一下,若无问题,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店主却走向前把琴包裹好,说:“这琴姑娘不用还了,有人替你买下了!”
桑柔惊惑:“替我买下了?谁?”
“这……”店主面露犹疑。
桑柔却了然地冷哼一声说:“来买琴的买主,你是不是向他们透露了我的讯息?”
店主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发誓!”
桑柔说:“算了,错的是我,太轻易相信别人。你把我那抵押的块珠子还给我。”
店主忙去柜台后方,好一阵翻箱倒柜,给桑柔找了出来一小盒子,打开,里头黑玛瑙,五黑透亮。
桑柔只拿过珠子,背着琴离开。
冬日渐高,澹城某府邸前,桑柔看着家丁小跑着进去汇报,过不久,一男子踏风而来。
***
更迟了,因为写着写着,中途不小心睡着了→_→
151。与君永为好(1):你要走?()
许昱在桑柔面前停下,呼吸微喘,眼中欣喜灼然。
桑柔看着他,眼色微冷,问:“琴是你买下的?”
许昱怔愣,而后点了下头。
桑柔说:“为什么?”
许昱:“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却要日日到琴房借琴练习,不免麻烦。故而我私做主张……崾”
“我不买琴,是因为我往后不想再弹琴,觉着买来了也是吃尘,并非我买不起一把琴,你不会连这个都猜测不到吧。”
“我知道,可……躏”
“你分明知道,为何还要替我买下这把琴?我原以为你足够聪明,往后若相逢,我们还能坦然相处,一如昨日宫中那般,但我错了。”她失望地摇摇头,“你可知道,我对你连半分感激都无?”
许昱面色僵住,哑口半晌,而后说:“虽说送琴者,意义深重,是当慎重。我欠缺考虑,确实有错。但是姑娘似乎反应得太过激烈了些。为什么?你在怕什么?”
桑柔牙邦咬紧,她怕,她当然怕。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顾珩眼下。她从来往来孑然,不是她性格孤僻,喜欢独行,而是牵扯的人越来,将来连累的人越多,她亦越难脱身。
经之前的说明,她并非那么讨厌许昱,一次次将话说得狠绝,只想将将他们推离自己的世界,越远越好。
桑柔叹了口气,说:“对,我害怕,我害怕很多事情。你并非哪里不好,但你我之间无可能,我便不允许自己留给你一丝希望。别说是琴如此敏感的物什,便只是一把折扇,甚至一轴卷子,我也不敢要。我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你的一点点行为都会让我寝食难安,生怕是自己的错,导致了你的误解。”
“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将别人的行为怪罪到自己身上的。你这样不会很辛苦吗?”
“现在辛苦一点,往后才能活得轻松一些。我并非来与你讨论这些辛苦不辛苦的问题,那是我的事,我是来还你琴的。”
许昱似也有些恼火了,语气微硬,说:“姑娘若是不喜这把琴,扔了便是,无需这样特地来还。我明日也要离开澹城,半分不会再叨扰姑娘!”
桑柔一愣:“你要走?”
许昱点头:“当然,不会是因为姑娘,你无需又将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我本接受王上旨意,去岚山郡上任,王上生辰过即出发。”
“岚山郡?”桑柔眼中亮光一闪,盯着他。
许昱本硬起的心肠被她明明亮亮的一眼看得溃散全消,撇开眼,微低了声答:“嗯。”
桑柔凝眸微思,而后说:“这琴你既然不愿收回,我便收下了。但我既拿你的东西,必然要回赠一物。你走马上任,是好事。明日城南,我为你践行!”
许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桑柔继续道:“这不是礼尚往来……”
“是互不亏欠!我知道!”许昱打断补充,但已觉得十分满足。
桑柔眼中微暗,心中叹道,不,是无利不用。
**
桑柔在外头溜达一整日,回到府中,天色擦黑,已快入夜。
大门口两列长长灯笼已燃起,朱门却仍洞开。
她皱着眉,往飨厅走去。
灯火灼灼,一群人围桌而饭,气氛安静地近乎肃穆。
主座的位置上,此刻,一人端坐,举箸夹菜,动作优雅,不再是吕忠,而是,顾珩。
看到他,桑柔并无意外,只是胸中一颗心还是止不住剧烈跳动起来,所有的情绪在他清清淡淡投过来的一眼间,瞬即被挑起。
他放下碗筷,与她对视半晌,而后缓缓道:“回来了。”
桑柔点头:“嗯。”
四下无声,夜风可闻。
刘氏见气氛不对,忙解围说:“阿柔,吃了晚膳没?快过来吃点。”
桑柔环视一桌子的人,此刻都停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她。顾珩盯着她目光有丝紧张,好似知道她接下来薄唇轻启会说出拒绝的话,眼中的希望单薄地稍稍一碰就会破碎。
桑柔答:“好。”
顾珩双眸一刻间似被点亮千顷星光,粲然让她不敢直视。
她坐在他身侧。
他很克制,晚膳结束,就起身告辞,闭口不提他等了她一整天的事,也没谈及其他事情,似他这一整日漫长的等待,就为的看她一眼。桑柔不可能做挽留,只是沉默地跟着吕忠送客,尽到地主之谊。
他定然知道她这一整日都在哪里,找到她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他却选择这样安静地等待和守候,逼急了她,只会让他逃得更远。
顾珩辞别吕忠,上马车后,又转过身来,望着桑柔,说:“明日……”
“明日我有事,恕难从命。”不及他说完,她就已拒绝,冷硬决绝。
顾珩却半点不恼,脸色柔和体谅,点点头,说:“我是想说,明日漠王邀我去围场赛马
,所以我不能来了。”
桑柔愣了愣,顾珩已转身进了马车。
马蹄哒哒,搅得一颗心纷乱如麻。
**
明阳高照,城南口,许昱告别一群送别的亲友同僚,上了马车,往城外驶去,没过多久就停下,在了墙角处。
他心中忐忑焦急,心中揣度着桑柔到底会不会来。可还没揣度出个所以然,车厢被轻轻叩响。
他一撩开帘子,入目便是桑柔眉目清丽绝世的脸。
她仍是一袭男装,望着他,浅浅笑开,说:“我没迟到吧。”
许昱半晌才找回声音,心中激动难平,可表情却淡然隐抑:“没。”
桑柔吁了口气,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我给你来了践行礼物。”说着往后一招手,一小厮走上前来,手中提着一壶酒。
“这是上等的梨花酿。今日且让我们畅饮一番!”
说着上了马车去。
车厢中嬉笑不断,酒香四溢。
半时辰后,桑柔下车来,已是醉容醺醺,脚落在地上都有些踩不实,口中还嚷嚷着不醉不归。许昱似是喝醉了,竟没有出来相送,亦未作答。
马车很快驶出墙脚,向大道奔驰而去。
桑柔由方才带来的小厮扶着,租了辆马车,回府去。
顾珩从围场归来,成束与他汇报着这一日桑柔的行踪。他一边卸着身上的骑装,一边听着。
“她什么时候回的府?”
“未时三刻。”
“你说她喝醉了?”
“嗯。姑娘带着酒与许昱践行,而后与他在马车中喝酒,出来时,便已醉得有些迷糊。”
“许昱呢,什么反应?”
成束摇摇头:“并无反应,该也是醉倒了。”
顾珩眸色沉沉,思索着什么。
“主子,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的人亲眼看着姑娘回的府,紧接着吕夫人过来扶着她回房休息。我们的人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姑娘视线……”
顾珩却这句话里,幡然醒悟过来,一手扯过架子上的外衣,套在身上,出了门去。
成束不明所以,急忙跟上。
此次重到吕忠府前,顾珩没再像上次那般,让人通报,而是直接翻墙入了桑柔所在的院子,一把推开桑柔的房门。
屋内床帏里还躺着一个人,他几个箭步走到床前,却蓦然停下。
她睡得很熟,脸掩在锦被下,呼吸声稳匀。
顾珩原本伸出停在被上的手一下收回,转身出了屋子。
成束候在屋外,见顾珩脸色霜白,忙上前问:“主子……”
“她走了。”
“啊?”成束惊愕,“怎么会?”
“她怎么会没离开过你们的视线,从进入马车开始,她就没出来过。”
为了躲避他,她真是煞费苦心。
“许昱的马车派人跟着了吧?”
“嗯。”
“好,追!”
“……”
**
静默了半天的车厢,桑柔最终打破了宁静。
“到前方渡口就将我放下吧。”
许昱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看着她说:“你要去往何处,我送你。”
桑柔摇头:“你送不了我。”
“你这样匆匆落逃,一个人走肯定不安全,要是被追上了,或者遇到坏人怎么办?”
桑柔笑了:“安全?你可知,你的这辆马车早就被人盯上了。”
*******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大标题是个预告。还在出差中,明天最后一天,回来后,会加更。
152。与君永为好(2):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许昱惊愕。
“与我接触过的人,他不会放过一个。跟着你走,只怕被抓到得更快。我必须走。应该过不了多久,他的人会扣住你,无论他问什么,你都实话实说便是,无需替我隐瞒。”
许昱却有些怒了:“你不信任我?”
桑柔说:“不。是你瞒不过他的。他竟然有二手防范,那要弄清情况,不过迟早的事情,你欲盖弥彰的言辞反而会让你自己受苦。他远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善。对你,他不会留情!所以,一切都如实交代,他会放你离开。”
许昱怔忡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你们不是已有婚约了吗?是他强迫于你的?躏”
桑柔本活络着腿脚,准备跑路,这时闻言顿住,直起身子,说:“不是。”
“那……便是两情相许了。那你这是……崾”
“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为何?”
桑柔转身撩起一旁车窗帘子,看这外头过往风景,口中低道:“他有他的身不由己,我有我的不可原谅。更何况……”窗外寒风卷着风沙袭入她眼里,她眼睛刺疼,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口。
更何况,他要的是白首两相守,她……给不了。
马车在渡口的茶肆上停下,车内走出两男子,在茶肆饮着茶,边等着船开。
半盏茶功夫过去,船也即将开行。两男子一前一后,上了船。
马车早由车夫驾着,往回赶。
顾珩找到被弃置路边的马车时,车内已人去空空。
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这些计策,她信手拈来。他派去跟踪许昱的人,跟着许昱上了客船。随着许昱上船的那个随从,并非桑柔,而是换了装的马车夫。驾着马车往另一条路去的,才是真正的桑柔。
他紧赶慢赶,还是让她逃脱了。
成束看着满脸风云残卷的顾珩,小心问道:“主子,我们这下往哪儿去?”
顾珩抬头看着前方两条岔路,皱着眉深思。
迷兵之计,铤而走险……桑柔喜欢剑走偏锋,选择胜算最大,却最危险的那条路,而眼前……两条路,一条通往漠国引城,另一条,则是直走齐国。
顾珩再度翻身上马,喊道:“走!”
成束诧异,说道:“主子,这是回齐国的路!”
顾珩道:“对!回齐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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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日夜兼程赶路,桑柔已疲惫不堪,看着眼前景致越来越熟悉,她心头却越发空落起来。
他没能追上来。看来自己一连串惑兵之计是见效了。
可,却无半分得胜的喜悦。
桑柔饮了口水,一拍马肚,马儿步伐缓缓加快起来。
忽然,身后传来隆隆雷霆般的震耳马蹄声,桑柔一惊,往身后一望,尘土滚滚卷着一列纵马疾驰的人向她而来。
他还是赶上来了,终究没能骗过他。桑柔心中又苦又惊,心绪纷杂,手中扬鞭的动作已不自觉加快起来。
马蹄交更迅疾,飞驰而去。
“阿柔!”顾珩的声音震山撼地,敲入耳骨,她身心巨震,咬着牙,紧握着缰绳,亡命天涯般赶马。
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一片竹林,葱葱郁郁,浓雾缭绕,在这样的晴日深山,颇显几分诡谲。
而身后顾珩的马队已愈发逼近,她匆匆往后一看,却见顾珩直接弃马,运用轻功,向她飞来。
桑柔大骇,急急驾马入了竹林,飞快下马,一下消失在顾珩眼中。
顾珩落在竹林前,望着瞬即人影消失的方向,以及眼前的烟雾迷林,皱起了眉头。
成束带领暗卫,很快赶到。
成束见这片竹林有些不寻常,出口问:“主子……”
顾珩点下头,说:“迷阵林!”
借以山林植被,巧布机关,设以迷阵,以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