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30岁的女人,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的目光有些慌乱,不敢看他,之前躲着他只因为赵以敬的误会,却万万没有想到,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敏感,夏医生竟然也存了别的心思。
暖暖早已跑到客厅玩娃娃去了。我一时不知找个什么借口把话支开。
夏医生自己又喝了几杯,酒精上头,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缱绻:“清扬,我想和你讲讲我的故事。”
“我从小家境不错,学习成绩也好。一直觉得生活意气风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直到读大学,我喜欢上了一个学姐。比我大俩岁,带点忧郁的文学气质。我没有犹豫向她表白了。我当时的条件也不错,学习拿一等奖学金,还是学生会的干部。满以为她会欣喜的接受,但是没有想到她拒绝了,理由是觉得我不能给她安全感。当时的自己年轻气盛,没有细想感情这回事,只是没法接受被人拒绝的滋味。于是接着送花,接送她回宿舍,在她楼下摆蜡烛,想尽一切办法想追到她。”夏医生回忆起这些的时候,面上是种渐渐浮上的痛苦。
除夕乱点鸳鸯谱(二)()
“半年后,她终于接受了我。我和她在一起了。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很快她毕业了,工作找到了外地,异地的距离,开始我还会经常去找她,但是后来学业越来越紧张,加上还和同学开了咖啡店,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找她,我和她的生活越来越岔开了轨道,慢慢的这段感情便淡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我累了,提出了分手。我一直以为她并不在意这段感情,但是分手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说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那时的自己只觉得这样一段感情像鸡肋一样,被距离折磨的无法持续,便坚持分了。”夏医生又喝了一杯。
“分手后,自己轻松了一段日子。但是没几个月就发现原来我早已在和她不知不觉的相处里,深深爱上了她。直到没有她的电话、短信,我才知道她在我心里虽然默默,却早已生根发芽。忍了一年,最终还是忘不了她,我又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问我,为什么不早点找她,她刚刚结婚。”夏医生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
我忍不住问着:“为什么她会这么快结婚呢?”
“是啊。我也很纳闷。可是我当初,并没有耐心去追问这个为什么。而是负气的和同学去了中东旅行。直到在沙漠里,生命险些挂掉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反省自己,为什么会和大家失联,因为我没有和大家好好沟通,我对身边的人,一直缺了一份耐心。”夏医生的语气是里深深的内疚。
“在生命处于险境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和她之间,我从来都没有耐心了解过她的家庭,她的性格,她为什么突然结婚,我都没有去探究。我的心里,只有自己,自己喜欢了,自己累了,自己爱了。”
“从中东回来后,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认真聊了很久,她父亲去世的早,所以她性格很胆小,很怕失去,当初和我谈恋爱的时候,表面上毫不在意,实际上患得患失,看到我和别的女生说话,聊天,都会躲起来偷偷哭,可是粗心的我,从来没发现她的难过。到外地工作,只是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好,她可以离家近一些照顾家里。我整天抱怨异地累,却不知道她承受的累,比我更甚。”夏医生说着伤感。
“那她很快的结婚,也是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吗?”我隐隐感觉这个女孩不会有个幸福的结果。
“是的。当时她妈妈病重住院,缺钱治疗,也没人照顾,我又和她分手,她实在没有办法,就嫁了一个一直追求她的同事。”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结束就好了。偏偏我总做些不合时宜的事,听了她的遭遇,心痛和后悔让我失去理智,我对她说只要她肯离婚,我不介意她的过去。她又一次含泪问我,为什么不早说,她刚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能离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重蹈她的覆辙。”
“我平生最混的事,就是最后坚持非要和她再见一面。她问我还有必要吗,我说有。不见一次,我不甘心。我他妈哪来那么多不甘心?”夏医生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最后见面了吗?”我问的时候声音有些抖。
“为了避开她的熟人,我们约在了她所在省份的省会见面,她坐大巴到省会,我从北京坐飞机过去。但是她在去省会的路上,大巴”夏医生没有说下去,他略带哽咽的声音已经告诉了我结局。我只觉得全身泛着凉。
夏医生一杯一杯的喝着,我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去安慰。
过了很久,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些:“从那以后,我开始对人的心理好奇,好奇到底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各种人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我本科学的是临床,但我后来后不犹豫的转了医学心理学,读到了博士。”
“一年一年,学术越来越好,但我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感觉,外面看着光鲜,里面烂了。我渴望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是又害怕自己判断错误。每次治疗患者不见效,我的压力比患者要大几十几百倍。我怕自己的错误诊断害了别人。因为我对了解别人的心理,真的没有信心,虽然我取得了那么多专业领域的认可。”
夏医生转看着我:“遇到你很偶然。开始,我没有看出来你离异。”
我自嘲笑着:“离异还能看出来?”
“能,离异的人,有的哀怨,有的愤怒,心理总是不平和的。和你之前相处完全没那种感觉,你很平和很文静的问着我怎么给孩子渐渐治疗。”夏医生低头转着杯子,“后来你亲口告诉我你和暖暖爸爸离婚,我才知道,那时对你真的刮目相看,没想到在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到这些事情的影子。”
“后来知道你和别人合伙开公司,我更是钦佩,成功人士我见过不少,却没带给我这么大的震撼。你不是那种很强势的女人,也不是成功欲很强的人,走到那步,是生活所迫,却没有被压到,反而走的更好。看问题也总能看到积极阳光的一面,我觉得自己烂了的内在,终于见到了阳光。那段日子,我治着暖暖,你却治着我。”夏医生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深邃。我低下了头有些匪夷,我完全不知道夏医生这种被我治疗的感觉从何而来。我只记得每次去他那里不是病了就是累的呼呼想睡。
“中秋那天,我想了很多理由,最后捡了条不那么烂的到了你家,可惜让我看到的是你的冷淡。当时我挺恨自己学这个专业的,总是轻易的就看出别人在想什么。”夏医生自嘲的笑笑,“我不想再勉强任何人,那样的后果,我承担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慌措的解释,对人冷淡,终归是不礼貌的。
夏医生摆着手:“和我不必遮掩。清扬,今天我把自己剖的一干二净放在了你面前,没有别的意思,也并不想对你奢求什么,我们之间,能做朋友就很好。只希望你不要再给我乱点鸳鸯谱。我如果能很轻易的接受一个人,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成不了家。”
我和他,都没有在说话。屋外的烟火越来越响,暖暖开心的跑到阳台上去看,我追了过去,看着屋外的烟花,想着刚才夏医生的话,倒并没有心跳心动的感觉,只是触动最大的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最为潇洒不羁的夏医生,拥有着最温暖最阳光外表的夏医生,内心原来那么的荒芜苍凉,像被烽火铁骑踏过的战场。
而除此之外的感慨,莫过于人生最怕是错过,如果明明知道有情无缘,继续执着,只能悲剧收场。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和赵以敬,只觉得心疼的窒息。
暖暖在我怀里问着:“妈妈,烟花会飞上天吗?”
“会吧。”我回答的并不肯定。夏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补了一句:“烟花一直在向着天上飞,但是完成绽放的使命,就也终结了。”
暖暖没听懂,咯咯笑着,我也没听懂,没有再说话。时间不早,夏医生准备走了,临走前突然问我:“哪天我们一起去打球吧?”
我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春节后,我可能会到江苏去工作了,带着暖暖。”
“哦。”夏医生身子一颤,给我的依然是个清朗的微笑,“那祝你一切顺利,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医生走后,我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生怕凡苓睡着,蹑手蹑脚的进去拿了床被子,准备和暖暖在客厅原来李姐的床上睡一宿。凡苓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没睡着。”
我舒口气。把灯打开,凡苓正满脸是泪的抱膝坐在床上。我拿着纸巾帮凡苓擦了泪,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会是我昏了头,瞎给你和夏医生撮合。但我看着你那么伤心,实在难过。”说着拉起凡苓的手,“我真的不希望你和肖彬这么搅和下去,明明没结果。”
凡苓轻轻摇头:“我不怪你。我和他都知道没结果。”眼泪却还是肆意的流着。
我叹口气:“活着不容易,自己要保重身体。”说完把夏医生的故事简单和凡苓说了说,“如果身体没了,再深的感情难道还能流芳千古,轮回转世?”
凡苓陷入了深思,过了许久叹口气看着我:“你该不会想选夏医生,不要赵以敬了吧?”
我煞费苦心和她说了半天大道理,居然她得出的是这个结论,我懊恼的看着她:“瞎说什么。”
“其实两个都挺好的。夏医生能给你婚姻,但是赵以敬的感情要深的多。”凡苓还在为**心,“你为什么不等等赵以敬呢?也许他真的能处理好。”
我冷笑了一声,想来肖彬也是这么想她许诺的吧?我摇摇头:“我不会再相信所谓的等待。”凡苓咬唇自己思索着。
暖暖很快睡着了,我和凡苓一边聊着一边守岁,到了凌晨,周围的礼花爆竹声越来越大,我和凡苓相视一笑:“新年快乐!”
手机繁忙起来,短信电话接踵而至,我忙着回复,忽然弹进来一个熟悉号码的短信,我的心揪了起来,打开短信,只有三个字:“你好吗?”
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抱着手机看那三个字看了一夜,却没有回复。
开山拓荒第一单()
初一一早,李姐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过来,我想了想告诉她今年不用来了。
李姐有点失落:“为什么呀?你家不需要人了吗?”
我有些抱歉:“我想换个环境呆一下。”被赵以敬扰的心烦意乱,现在又加上夏医生,我真的不想在北京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待下去了。
凡苓听到我和李姐讲完电话,有些遗憾的问我:“你真的要转到江苏?”
“嗯。”我点头,“北京这边的房子留着,让张帆来常驻北京联系丝之恒的业务。我去何夕,把嘉宝拿下来。”何夕所在的小镇离南京虽然不算远,但是丝之恒在那里没有任何业务,反倒不像在北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避之不及。
“他如果想找你,你躲得开吗?”凡苓叹气道。
“那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么纠缠着,我受不了。”留在北京免不了经常和丝之恒打交道,而除了何夕,我能躲到哪里?没有业务往来,惜时如金的赵以敬总不会没事老跑到何夕去。
“你先去探路,如果真能把嘉宝拿下,我也过去。”凡苓似下定决心般的望着我,她也许也想和肖彬冷静冷静。
大年初三,我收拾好东西,带了简单的日常用品,和女儿坐上去南京的飞机,又换大巴行了两个小时,到了何夕。张帆帮我在离何夕不到2公里的地方租了一间一居室。在我到达的时候接上我到了房子那里。
小区的环境很好,新楼,楼间有着绿地和小桥亭子,房子在二层,南北通透格局很好,这样的房子如果放到北京,我家所处的三环地带,一个月足足要5000。但是在这个小城市,居然只要一千一个月。我直感慨这房价的天差地别。
“宋姐这房子还行吧?”张帆摸着头笑笑。
“非常好。”我感谢的点头,“出乎我意料。”
“那就好。”张帆放下心来,“我家就在这附近,宋姐你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好了。”张帆是本地人,和父母住在一起。我应了声好。
“对了,我听说嘉宝营销经理郑钊的家就在这儿,你帮我打听打听他的情况方便吗?”我问着张帆,这个地方很小,张帆家又是老住户,亲戚朋友街坊四邻,打听打听应该不愁问到。
“没问题,宋姐你等我消息。”张帆很爽快的答应了。
张帆走后,我带着暖暖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小城悠然,满满的年味,穿行在古朴的街头巷陌,看着家家户户的春联门补,在小店里喝着“元宝茶”,相互亲切打着招呼也是我熟悉的音调,心里也安宁了不少,这种味道,才是我熟悉的年的味道。我竟莫名的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张帆的效率很高,傍晚就告诉我,郑钊的父母就住在离我小区并不远的一处,单元房号都告诉了我。不仅有这些硬消息,还有不少软消息:“他的老婆孩子也和父母住一起,郑钊平时自己在嘉宝的苏州总部,这次回来待到元宵节后。他父亲每天早晨去公园锻炼,母亲每天下午在小区的棋牌室打麻将。”甚至连老婆的工作地点,孩子的学校都侦查了出来。
我不禁惊讶道:“这么详细?”
“嗨,就这么大个地方,东家问两句,西家问两句,打听打听都知道了。”张帆说着,“宋姐你想去拜访他?”
“有认识的人能带着引见引见吗?”我问着。
“这个,恐怕不容易。”张帆有些为难,“郑钊做到国企营销经理蛮风光的,回来后牛的不得了。别说找他办事了,连亲戚朋友都不见。”
“那郑钊有没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我问着,就算专门去见行不通,不妨试试偶遇。
“他回来就呆在家,别的地方也不去,连朋友聚会都请不到他。郑钊常年不在,他的爱好反而不好打听。”张帆也有些为难,郑钊父母的轨迹探的清楚,惟独郑钊本人反而神秘兮兮,打听不到。
“哦。那我知道了。”我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果然是他的风格啊,我打电话约见都被撅了多少次,比见国家领导都费劲。
我这次来这里就为了见他,如果到了这个份还见不到,着实可惜。苦思冥想了一夜,把张帆描述的郑钊家里所有人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个遍,找着突破口。我暗暗笑自己,这番功夫,要是用在追男生身上,估计男明星都追到了。
有了主意,第二天给张帆打着电话:“能不能麻烦你下午帮我看2个小时的女儿?”
张帆嘿嘿的笑了:“没问题,我妈最喜欢带小孩儿。”没过一会,过来把暖暖接了走,我只觉得愧对女儿,但为了生意也无奈,再三叮嘱暖暖一定要听话,也随着出了门直奔郑钊家的小区。
打车过去也就五分钟的路程,我下了车后在小区里转悠了三圈,终于在靠南边的一排门店中找到了一家棋牌室。棋牌室不大,一共两摊麻将,还有一堆在玩牌。老板看我是个陌生的脸儿,态度并不是特别热情:“玩牌吗?”
我笑笑:“等一会儿吧,我去摸两把麻将。”
老板这才缓了缓脸色:“以前没见过你。”
“隔壁小区新搬来的,听说这儿有个棋牌室,凑个热闹。”我坦然应着。开棋牌室是个微妙的事,既盼人多,又怕陌生的人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