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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太舒服。”我看着他,有点难过。
“等我一下。”他起身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走出了卧室。不多时,端了一碗粥回来:“把这个喝了。”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眉目清冷的眼前人,没错,是他,只是看着他手里的粥非常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个?”
“我喝多的经验比你多。”他把粥递给我,“晚上买的,刚热了一下,你试试温度。”
厨房里有微波炉,只是我不知道他居然也会用。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胃也确实难受,我毫不客气的几下把粥喝了干净。才没有了那番痉挛似的纠结,舒服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转身又躺上了床:“后来没去。”简单的四个字,却心里甜软,想着他终究没有把喝醉的我扔在家里,不由向他身边蹭了蹭,却被他一把紧紧揽进了怀里。夜深好眠。
第二天一早,赵以敬要出差到南京走两天,我帮他取上新衬衣,他莫名说了句:“最近怎么没有掉扣子了?”我心里一甜。
到了公司见到老邓,我有些惭愧:“昨晚抱歉了,我太冲动。不知道后来陈总那边怎么样?”
“不提那档事,陈少军本来也不地道,不过清扬,下回可以——迂回点。”老邓说的隐晦,但从他失落的表情上,我已经看出来生意估计是黄了。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我的声音也低下去,生意场上,没法意气用事,客户就是上帝,他们的选择权太大了,怎么会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这次本来也是之前老邓和高勤也算合作过,才起的单子,被我一搅和,以后的生意也不好往来,除非那个陈少军不再卡着采购这个口。
“不说了。”老邓故意说得轻松,“对了,赵总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开始语气不太好,我解释了半天才好些。没怪你喝多吧?我要把他再得罪了就亏大了。我这保护你的不容易,架不住你自己充女英雄啊。”
“没。他不会。”我的声音像蚊子哼哼,难怪昨晚后半夜会有粥的待遇,原来症结被老邓解了。
下午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清莲的电话:“清扬,最近忙什么呢?”声音似乎毫无芥蒂的爽利。
“瞎忙。”我支吾着,“你还好吧?”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见个面你就知道我好不好了啊。”她的话不知是幽默还是打趣,“我去你家吧,顺便看看暖暖。”说着没再等我接话,就挂了电话。
我愣在了那儿,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怎么给她回绝,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回绝的借口。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给李姐打了电话准备晚饭,不到四点,我就匆忙赶回家去。
快六点的时候,门响了,清莲抱着一个大娃娃走了进来,我愣了一下,几个月没见,她瘦了一些,似乎憔悴了,气质打扮倒妩媚成熟了不少,长发波浪,很精致。
“清扬,你看起来不错,红光满面的。”清莲笑道,把娃娃递给我,“暖暖呢?”
“在她奶奶家呢。过两天回来。”我答着,清莲的脸上一抹了然的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
清莲笑得客气,拉着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最近真的是忙死了呢,本来很早就想来看你,一直都没有顾得上。想我了没?”
我含笑点点头,却不知怎么回答她,比起想,我更多的情绪是担心害怕。
饭菜很快上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聊聊家里的父母,亲戚,共同的乡土亲人,提及她今年回家好几次,刚开始的疏离少了不少,我和她的距离稍微近了些。
“对了清扬,我看你一个人住着也怪冷清的,我陪你住几天吧,等暖暖回来我再走,好久没见你,好多话想和你说呢。”清莲看着我粲然一笑。
清莲的打草惊蛇()
我的心咯噔一下,陪我住几天?还是绊我几天?我淡淡的把话扯开:“我现在应酬多,到家就得后半夜,你该睡不好了。”
“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夜猫子,哪天的应酬都不少,正好喝的醉天旋地回来,也有个人照顾我,免得太凄凉。”清莲的声音几分落寞。
我没有吭声,心里说不上的滋味,我不知道该心疼她,还是该提防她,太复杂的感情。没等我开口,清莲似乎已经笃定要和我住一起般转了话题:“对了,最近买什么新衣服了,给我看看嘛。”
记得以前,我和她还是亲密无间的时候,我们不论谁买了新衣服,哪怕一双袜子一件文胸,都会迫不及待给对方看看,到了彼此家,衣柜也是随便的扒拉。现在想想,百转愁肠。我和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拿了几件新添置的衣服给她看着:“最近应酬多,淘宝的,没时间去商场。”
“挺好的。”清莲依次看着,遇到喜欢的还自己上身试试,试完又让我试,笑着问我道:“清扬,你说咱俩谁穿上好看?”
我笑笑:“自然是你,我都是孩儿她妈了。”
清莲半真半笑说着:“那你让给我怎么样?”
我的心嗵的一声,不知她说的是衣服还是什么,半晌,我回答着她,声音诚恳:“我穿旧了,送给你也不好意思,不如哪天你看上了新的,址发我,我帮你付钱。”
清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几丝发干:“你现在不差钱了啊,同一款很难再有了呢。我不嫌旧。真正的好衣服,不管是新的旧的,自己买的别人让的,我都不介意。”
我不想再和她纠缠这个语意双关的话题,转身去衣柜默默的收拾着衣服,把最近不怎么穿的整理到隔间。忽然翻到了那天赵以敬送我的丝巾,我忙塞到一堆衣服中间,却早被眼尖的清莲看到了,一瞬间眸子几乎闪出一道可以劈人的闪电,却很快消失,只笑眯眯的问我:“你也买新款了?这套丝巾很不错,我拿了一整套收藏。”
“嗯。挺贵的。”我掩饰着,把丝巾收好,“这套也算奢侈品了。”
“可不是嘛,上次的这套走的是文化丝绸路线,没想到反响非常好。所以打算继续做些这样的产品,不过这样的产品现在销售渠道并不多,普通的商家没法销售,价位太高,所以只能找些高端的代理。我们昨天还谈着一个呢。不过差点黄了。”清扬盯着我笑得浅浅。
我不自觉的一哆嗦,是我差点又害了赵以敬的生意。心里不觉愧疚起来。清莲笑道:“还好肖副总不是盖的。以敬最近不知道瞎忙什么,好好的生意被搅得乱七八糟。真不是谁害他呢。”
又听到她嘴里的以敬两个字,我又狠狠被扯了一下,我背转她放着衣服:“你和他,还是那样?”
“我和他,估计也就这样了,他家里对我不错,尤其是三叔赵信俭,很信任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也会和我聊。他呢,还和原来差不多,不温不火,就那性格吧。有钱人的那些毛病,我都准备好接着了。”清莲一脸的自信,我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竟也看不到一丝空洞。她能接哪些有钱人的毛病?
那晚清莲真的留了下来,我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什么话聊,彼此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我才渐渐睡着。中间有几次赵以敬打电话来,我都只能调静音,给他回条“有事”。清莲的手机倒是一直平静,中间有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朋友的,聊得嘻嘻哈哈。
这算个什么事,我暗自懊恼。
第二天一早,赵以敬的电话又追了来:“什么事电话都不接?”还颇有几分不满。
什么事,陪你女朋友睡觉。我心里烦乱,随口说着:“清莲要陪我一直住下去。以敬,你还是先忙你的吧,我最近也很忙。没时间聊了,我要上班。”说着挂了电话。这种烦乱的三角关系,什么时候是个头,赵以敬说的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去了公司老邓神色转了过来,笑道:“清扬,抱着赵总牛人这个粗腿绝对没错,昨天上午咱们还在为单子愁,今儿就为单子高兴了。你知道吧?”
我一愣:“不知道。”赵以敬昨晚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今早我挂的匆忙,难道把正经事落了?
“哦,对,赵总说他在出差。昨晚给我打电话,他们有个老客户最近转作大众消费的面料,问他有没有可靠的中端生丝厂,他就推荐了咱们。8吨,量不小啊。够咱们高高兴兴过年了都。”老邓拍拍我肩膀,笑着道:“镇厂之宝。”
我被他调笑的已经没了脾气,不过心里的愧疚这才好些,否则毁了老邓那笔大单子,让我想想就内疚。最怕的就是人情债。那家公司叫秀缘,代理经营过丝之恒的中端产品。可能资金实力不允许继续代理丝之恒,现在自己开始做面料,风险大,收益也大。
对这家公司我有耳闻,却不甚熟悉,单子量大,必然是锱铢必究。我按照老邓给的名片给对方采购打了个电话初步联系,采购的业务素质不错,几句话全是关键点。我初步答应做个报价发给他,但是到真正的签合同,恐怕需要几轮的谈判的硬仗。
我给肖彬打了个电话,问他那里有没有秀缘的资料,我好学习学习,否则不提前做好功课,下步的谈判就是个死。肖彬答应的痛快:“给你弄一份,机密的没戏,只有常规的。”
“谁稀罕你那些机密。”我笑道,约了第二天上午找他。
到了快下班,我心里开始怵,清莲还要去吗,忐忑的应酬了另一个客户,九点多回到家里,只有李姐。我舒了口气,但她不像只是说说的样子,该不会半夜突然袭击?我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关机。一直到十一点,手机才通,清莲的声音疲惫中有些得意:“清扬,我出差到南京了。”
南京?那不是赵以敬也出差的地方?心顿时像有只猫在挠爪一样。想给赵以敬打个电话,却心里不是滋味,电话起起落落,最终没有拨出号。
第二天去找肖彬还晕晕沉沉,肖彬把资料递给我:“秀缘的情况,你回去琢磨琢磨,这个公司也挺有意思,实力不错,你要和他们谈下来,能长进不少。”
“谢了。”我没和他客气,忍不住旁敲侧击着:“你们最近要做文化丝绸?”
“赵总和你说的?”肖彬疑惑道。
“不是,他哪儿会说。听别人说的。”我笑笑。
“我就说,还没定的事,他怎么会说。”肖彬恍然,“姚清莲说的吧?这事儿还没正式开始弄,也就几个人知道在跑渠道。”
我看瞒不过去,便点了点头:“她也是随口说的。”
“你那个妹妹啊,心思比你滑头,你小心点。别再栽了。”肖彬摇头笑笑,“这回总部有个十五天的交流培训,规格很高,经理以上的才有份去,我是太忙,顾不得去。她本来不够格,但也难不倒她。这不,昨天特批赶着过去了。”
我的心沉了下来,也只有姚清莲的脑子,才能和赵以敬匹配的上。姚清莲到我那里不仅深入内部打探一番,还用了招打草惊蛇,刚放出话要和我住一阵,便达到了离开北京参加交流的目的。我只想到了躲着她,哪里想到,不论我躲不躲,她的目的都达到了。只是这个培训,必然不普通,否则也不值得她大费周章。
我无奈的笑着:“渠道跑的怎么样?”
“渠道在联系,但是阻力也不小。不是渠道本身,而是董事会意见迟迟不定。这回意大利这个大项目拿下来,是块肥肉,公司的几个董事,各有各的想法,有的想扩大规模,有的想套政府项目资金,赵以敬想走文化丝绸,上电商平台。也不知道最后谁能拍板。”肖彬摇头,“丝之恒的盘子越大,这些董事互相掣肘越明显,早晚得出篓子。”
“赵信儒不是董事长吗?他拍板不就行了?”我好奇道。
“家族企业,谁的贡献也不少,要论最大的贡献,还是赵以敬呢。这种大事上,有话语权的人太多,又是一票否决,他也做不了主。要是以敬的股份再多点就好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丝之恒股东意见多是有名的,不过以前摊子没这么大不明显,现在就不同了。”肖彬摊手,“总之是复杂,我也不全明白。你更糊涂了吧。”
我摇摇头:“没糊涂,那你觉得走哪条路合适?”
“我?”肖彬一愣,笑笑:“我说了也不算。不过我觉得以敬的想法太超前,目前的国情,他那个想法赚钱可没有拿项目资金来的快。不过,我只能支持他。”
你的心思我不懂()
听到他会支持赵以敬,我的心情松弛下来,“那就好。”
肖彬叹口气,眉头微蹙:“不过很累。”我不知怎么回答,想想赵以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那个意大利项目拿下,却不能由自己说了算。
忽然想起他正式签订了项目的那晚,带着我跑到丝之恒楼顶看夜景,当时我只感觉到了他的踌躇满志,却不晓得他要承受的压力和艰难。那登高俯瞰,又暗藏了多少的凌云志难酬?
肖彬看我沉闷,打趣道:“琢磨什么呢?对了,前天晚上是不是你把赵总叫走了?”
我的脸滕一下红了:“你八卦这些做什么。”
“不是八卦,是非常好奇,这还是第一回有人能把他从生意场上叫走。”肖彬微微一笑,“没想到他也有今天。”说完肖彬顿住,欲言又止,“只是我不明白—”想了想又断了话头,“算了,我还是那句话,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肖彬的意思,赵以敬和姚清莲在公司之前就隐约传闻,后来赵信俭到北京分公司姚清莲陪同,公司早已上下传着姚清莲是少奶奶人选。而赵以敬也从未辟谣。其实他和清莲,不管他对我说是需要身份之类的理由,事实上是很早就默然的开始,甚至得到了家庭的认可。只是这个开始,接踵而来的却不是柔情蜜意,而是他和她的相安无事,他和我的纠缠不已。这种关系,别说肖彬不明白,我自己都觉得糊涂。
我点点头,又聊了几句后道别。回到公司,我细细看着秀缘的资料,公司不大,但是很规整。从往来的业务流程看,是个中规中矩的公司。又翻看了他们目前主营的面料种类,中档的桑蚕丝面料和乔其是主打。我认真的把这些知识都硬记了下来。现在不同以往,在丝之恒的时候凡是大笔谈判有肖彬撑腰,在喜雅也好歹老邓帮忙,现在的河西,老邓忙得连影子都逮不着,剩下三个年轻人还等着我这个主心骨拿主意。人都是被逼到那个份上,能力就自然而然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
准备的差不多,我做了个详细的报价发给了秀缘的采购吴江,约了三天后到他们公司进行第一次意向商谈。
深秋的夜来的越来越早,才六点多就已经黑乎乎,公司里的人早就走的精光,我给女儿打了个电话细细询问了一番后挂了电话。一个人更加的凄清。兜里揣着俩把钥匙,一把回自己的家,一把回到赵以敬的四合院。却是哪里也不想动步子。定了个盒饭吃了,在上无聊搜着页,竟然下意识的搜了很多丝之恒的新闻,看着赵以敬的一张张照片,我傻乎乎的乐着。时间不知不觉到了8点。
无聊中上了qq想找人聊聊,却看到姚清莲又更新了空间日志,我好奇的点进去,是今天她们的培训照片,难怪这回非要去,原来是赵信儒,赵信俭,赵以敬,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董事都在,规格的确高,还有一张清莲和赵信俭正聊的热闹的照片,不知道谁这么有心拍了下来还发给她。
我郁闷的把qq关上,骂自己干嘛手贱非要上来,给自己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