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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段公司的视频,熟悉的生产线,样品室,我的心揪了起来,许久都没有的心慌意乱又冲了上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荧屏上,我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说的什么全然听不进去。只是目光一丝不转的盯着那个身影,好像清减了一些,脸上的轮廓更加分明,神情淡淡,字字沉厚,说着丝之恒丝绸的特色。
我看着他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怔忡,不知道为什么,我刻意不去回忆的秦淮游船,月色朦胧,抵死缠绵,竟然随着他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原来我曾经与他那么亲密过,可如今,我只能在电视屏幕上去看他了,而他,也许早把我忘记了吧。
一抹悲凉,却手里拿着遥控器还舍不得换台,仔细在屏幕上搜索着任何一点讯息,忽然一个近景拉进来,我清楚的看到了他桌上的那盆绿植,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袖珍椰子,三个月不见,比原来还抽了几片新叶子,更繁茂了些。
心里猛的抽疼了一下,电视很快转到了介绍别的公司,我忘记了换台。
第二天她们打趣着有没有看到老邓被剪的一干二净的讲话,我只愣着神,老邓的镜头我竟然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几天的展会结束,我并没有直接跟单,并不清楚详细的状况,但是负责接洽的张瑶说成了一笔还不错的单子。我无意间问起是哪儿的订单,张瑶笑着道:“你和邓总都熟,丝之恒。”
浅浮水面的真相()
“丝之恒?”我不敢相信,“和谁签的?不会是骗子吧?”
“就他们采购啊,一个叫沈牧的。”张瑶抽抽嘴角,“宋姐,不会连这个都不信吧,他们可是丝之恒展位带过来的。”
听到沈牧我放下心来,是丝之恒的采购经理,只是丝之恒怎么可能采购喜雅的生丝,我百思不得其解。倒不是说喜雅的丝不好,但距离丝之恒的要求还是相差甚远的。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丝之恒有人背着公司暗地操作以次充好,忙走出去给肖彬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肖彬终于接起,声音压得很低:“有事吗?”我听出来他在开会,忙说待会再打就挂了电话。
过了大概俩小时,接到了肖彬的电话,声音恢复如常:“什么事?”
我把事情和肖彬说了,不无担忧的问着:“采购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肖彬朗声笑道:“清扬,你到底是辞职了还是帮我们做无间道去了?怎么觉得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我被他笑得几分不好意思,故作恼怒道:“不识好人心算了。”
“别别别。”肖彬止住了笑,解释道:“这是采购那边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等等。”转身似乎问了身边的一个人,接着对我说道:“没问题,赵总批过的。单子都做回家了,什么时候过来一起吃饭?”
“谁稀罕。”我和肖彬打趣着挂了电话。
刚撂了电话,老邓就喜上眉梢的过来找我:“听说那个单子了吧,没想到丝之恒真的会买咱们的丝。前两天饭局上遇到赵总,我没好意思说,老罗开口让他试试咱们的丝。我还以为没戏,丝之恒要的丝多高端,5A都不满意。没想到老罗还真给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没有吭声,心中总觉得忐忑。赵以敬这是在唱哪一出?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个喜欢追求高端产品的人,不可能转型走中低路线,莫非是为了帮喜雅?那更是天方夜谭,赵以敬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绕着利益出发的。但也不想想了,反正有单子做终归是好事。
老邓问我想不想跟,我推辞家里有事没有接。于是老罗带着张瑶去跟那个单子,由于丝之恒打算采购的数量有些大,价格谈妥后还一直没有交预付款。
奇怪的是,丝之恒订单来了之后,丝路也开始询盘问生丝的价格。这下可把老邓老罗都乐坏了,丝路要的量也很大,公司就那么几个人,老邓便带着我做丝路的单子。尽管我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和丝路打交道,但是再拒绝就实在说不过去。
第一次和丝路打交道,丝路的采购员和我们联系,约请我们周一上午去公司商谈价格。我和老邓周一一早去了丝路位于东三环的分公司,刚上了电梯,外面一声:“等等。”
我打开电梯,却和来人同时愣住了。老邓也惊讶的说着:“顾钧?你怎么在这儿?”老邓只知道我离婚了,却并不知晓顾钧蒋荻以及丝路的一系列的事。
顾钧没有回答老邓,只是看着我眸子亮亮的:“扬扬。”再没了话语。我顿了顿后回过了神,挤出个笑容:“来谈点事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钧方才的惊讶激动慢慢敛了去,回答我:“前天,在北京分公司这边待一阵子。”又补充着:“蒋荻也回来了。”
很奇怪,我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并没有之前的震颤,只是淡淡回了句:“哦。”
电梯很快在5楼停了,我和老邓下去,顾钧继续往上行了。老邓几分好奇:“他怎么在这儿?”我没有接话。
与丝路的采购经理初步商谈了一上午,价格初步商定,采购经理说这个价格要申报一下主管领导再给我们回复。还算愉快。中午老邓做东,在丝路附近的一家大饭店请采购经理吃了个饭,中国人的饭局确实是个高效的润滑剂,饭至半酣,采购经理酒喝的越来越多,嗓门越来越大。
闲聊之间,老邓忽然似无意的问着:“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顾钧的?”
“顾钧?”年轻气盛的采购经理一脸的不屑,话却说的婉转:“是啊,技术总监,那可是人才,办法多着呢。”还想说什么,又顿住了。
老邓解释着:“打过一两次交道,我们也不熟,刚才碰到了。”
听到不熟,采购经理大着舌头说着:“才华是有,一个专利给公司公司赚了一千多万,老总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不过,呵呵,就是赢得不地道,听说撬了人家底价得的。”本来漫不经心吃饭的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像被劈了一样愣在当场。老邓也没想到随口的打听能招来这么劲爆的内幕,忙转移了话题。
我坐在那里,却如坐针毡,再也无法淡定。饭局结束后,我让老邓先回去,给顾钧去了个电话:“有时间吗?找你问点事。我在你公司附近。”
顾钧想了一下,说着:“待会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见吧。”
我走到他们公司楼下那家星巴克,呆了一会儿,顾钧进来,打量了我片刻,表情有些重逢的欣慰和感伤:“扬扬,还好吗?”
我没心情和他闲扯,单刀直入的问着:“挺好。我只想问问上次你专利赢的那个大单子,就韩国李先生那笔,是不是你弄到的底价?怎么弄的?”
顾钧手里的咖啡杯重重放了下来,有几分被伤的沉郁:“连你也不相信我?这事我背的黑锅够大了。告诉你,不是我。这事儿都过去三个多月了,怎么没完了,你又问起来。”说着猛的喝了几口咖啡,胸腔起伏。
“还有谁问了?”我有些疑惑。
“还能有谁?你的那位—”顾钧不屑的神色又泛上来,说了半句又抽抽嘴角,“忘了你现在已经不在丝之恒了,上午看到你和邓予浩我刚知道你换了公司,和他分了?”最后一句问的格外恳切。
看着顾钧的神情,我没有回答,只是问着:“他问你做什么?”
“说起来就生气。”顾钧有些懊恼,“前天回来,正好赶上一个论坛,结束后大家一起吃饭,那个赵以敬说话又难听,我顶了他几句,他居然质问我撬底价的事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资格谈。虽然只有我和他,我脸上也挂不住,为了这件破事,公司里上上下下都暗地说我不地道,他又来,我就明着告诉他,我顾钧是没他有钱,但我吃的是手里的技术饭,不做那些挖人墙角的事儿。”
说着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动了一下,顾钧的挖墙脚,明摆是说赵以敬。我忍不住问着:“他怎么说?”
顾钧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你不是都离开丝之恒了,还关心这些干嘛?”
我有些尴尬,转而问着:“不是你,是谁撬的底价?”
顾钧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微妙的复杂,没有吭声。“蒋荻?”看他那副神色,我就猜了出来。
“她也是为了我,她家里本来就对我不满,一直想给她找个有钱人嫁了,后来她和家里说了我手里的专利,她父亲看了后觉得有卖点,才肯见我谈专利合作的事,但也还是觉得我迂,不适合商场上争夺,蒋荻撬了底价,说是我想办法弄的。老头子这才好些。”顾钧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有着纠结的恍惚。他以前是个清高的性子,是不愿卑躬屈膝逢迎的人。可现在为了蒋荻,为了生活,尽管这个黑锅背的不情不愿,也只能负重。
我有些怔忡的看着他:“你累吗?”
他失神的看着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
又问起他是否知道蒋荻从谁那里弄到的底价,顾钧摇头:“不想问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半晌有些落寞的问我:“暖暖好些了吗?我明天能不能去看看她?”
我笑笑:“当然可以,家里有保姆,你可以去,不过不能把她带走。”闲聊无意,我没再多说离开。
顾钧还是没能去看女儿,蒋荻不客气的短信也又一次蹦在我的手机上,我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删除了。这早已是预料中事,蒋荻对顾钧的监察堪比美国的FBI。
只是这样一来,我和老邓对丝路的单子也不好跟了,因为丝路在北京分公司的门面并不大,难免会偶尔见到顾钧。恰好老罗对老邓说想换换单子,丝之恒那边去了几次,常吃闭门羹,连采购经理沈牧的面还没见着,我和老邓是老熟人,好操作些。
公司小的好处在于很容易拧成一股绳,很多事不分彼此,接过来换换就行。我随着老邓出马了。老邓和沈牧也是熟人,几次吃饭洗澡下来,沈牧给老邓交了个实底:“这事儿啊,你别急,赵总的意思就是要拖拖。”
拖拖?听着沈牧的话,我心里不是滋味,定了又拖,什么意思?老邓看向我:“实在不行,咱们亲自找赵总问问,到底怎么做?”
为探究竟再相见()
我没有吭声,心却猛的提了上来。还是逃不开要与他见面吗?
老邓拍着沈牧的肩膀:“你也帮兄弟问问,怎么努这个劲儿,10吨的采购量对你们是个小牙缝,可对兄弟来说,就是一年的干粮了。”
沈牧笑着点头:“肯定帮你用劲,但上头怎么想,我们也不知道。说实话,10吨的外购量,还是4A的丝,我做采购这几年,也没碰到过。”丝之恒这么大量的买中端生丝,是不常见。
老邓若有所思的琢磨着。回去和我商量:“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这些天暗地打听了下,丝之恒不仅在咱们这下了单子,也去其它的几个生丝公司询盘了,预购量都挺大,就算他的公司大,但他本身也生产生丝,哪用的了这么大的采购量?”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明白的看着老邓。
“丝之恒要出手,丝路也出手,莫非蚕茧又要涨价了?”老邓也疑惑。这么大量买生丝,唯一的解释就是要预防生丝涨价,而提前囤丝。
“不应该吧,今年也没干旱洪涝,也没听说有什么疫病,蚕茧产量挺平稳的,为什么涨价?”我想了想回答着。
“不知道,兴许是政策方面有变动,人家是高端企业,知道的风声肯定比咱们快,等到咱们都反应过来了,早就没赚头了。这就跟买房一个道理,早做房地产的,现在都赚得盆满钵满,等到咱老百姓反应过来了,都限购了。这年头,走在前头最重要。”老邓一拍脑门,“告诉老罗和丝路再谈的时候,价格上调0。5个点试试。至于丝之恒这里,他想拖就再拖拖,咱们也正好等等,不用急。”老邓虽然不是老奸巨猾,但是多年综合办公室的工作,主任也不是白当的,察言观色望风起义的本领非同一般。
“上次谈好的价格,咱们再变动,合适吗?”我有些担心。
老邓笑看着我说道:“你呀,还是太嫩。你见过那些买股票的吧?买涨不买跌,要是牛市,涨了也大有人买,咱们的生丝市场现在就是牛市,你等着看好吧。”
过了几天,老罗喜滋滋的反馈着,和丝路第二轮谈价以后,价格上调了0。7个百分点,现在已经到了37。8万一吨的价格。老罗和丝路已经签了10吨的协议。老邓有些怅然:“这么痛快?早知道再加点。”
老罗大笑着:“这也比去年全年的买卖大了。你别人心不足蛇吞象。丝路说也许过阵子还会追加采购呢。你那个丝之恒怎么样了?听说还没动静?”
被老罗一说,老邓脸上有些挂不住:“也快了,我们正催着呢。”
老罗走了以后,老邓看着我一咬牙:“清扬,咱们也行动,问问赵以敬到底想做什么。你在丝之恒还有综合办的熟人吗?打听打听赵以敬的行踪,咱们约是肯定约不到的。”
喜雅和丝之恒的实力悬殊,之前也没有业务往来,老邓想见赵以敬很不容易。尽管想起再见赵以敬,我的心仍然无法平静,但我现在吃着喜雅的饭,不算为老邓排忧解难,也得为了自己的奖金提成,我硬着头皮答应道:“我试试。”
我打听赵以敬的消息只有给肖彬打电话,肖彬回答着:“最近又去南京了,等回来我通知你。”我失落的挂了电话。赵以敬就是赵以敬啊,不是邻家大哥,随时想见敲敲门就见得着。而是预约不着,就只能在电视上看一看身影的企业家。
过了大约一周,丝路的单子又追加了一批,老邓坐不住了,一方面又从原产地又进了一大批生丝补仓,一方面催问着沈牧。而我也心跳突的厉害,本来该释然的,只是为了工作的见面,为何又是按耐不住的起伏?
周五的时候,我终于接到了肖彬的电话:“他回来了,下午出去开会,晚上国贸那边有个“丝绸之夜”的大型服装展示,是丝之恒赞助的,他会去那里讲话。明天我也不知道他什么行程。你看怎么堵他方便。”顿了下说道,“要不你就去他家堵,肯定行,你认识吗?”
“就你话多。”说起他家,我的脸红了,嗔了肖彬一句挂了电话。
我把情况和老邓说了,老邓想了想说道:“丝绸之夜是吧?我打听打听主办方是哪儿,肯定参加的企业也不少,要能混进去,等他讲完话咱们去后台堵一下。”看着老邓兴致勃勃的样子,我虽然心有忐忑,但也没有办法反驳。
老邓现在的旁门左道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嘉宾邀请函,眉飞色舞的对我说着:“晚上七点,会议中心。换身衣服去。”
这种展示会的嘉宾一般要求穿正装出席,铺着红地毯的嘉宾席,总是西装革履,衣香鬓影。回家换衣服也来不及了,索性让张瑶在公司附近帮着买了件小礼服,准备晚上应付。
衣服换上后,才发现90后的女孩子果然和我有代沟,宝蓝色的小礼服鲜亮自不必说,衬得肤色非常白皙,只是肩膀露的实在太多,前胸还被生硬硬的挤出沟壑,似乎才能凸显出线条。我不好意思的从洗手间出来看着老邓:“这能行吗?”
“行啊。”老邓的眼睛亮了一下,“我看挺好。就冲你这衣服,没准今晚还能额外揽几个单子。”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只好挺胸抬头的随着老邓去了会议中心。出席的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