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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赵以敬拿着一个文件袋出来,随口说着:“老房子不习惯吧?刚住进来总做梦,现在好了。”
我坐上他的车没再吭气。到家迎上顾钧期盼的目光,我告诉他已经解决了。顾钧舒口气,压抑多天的眉头终于展开:“这世道就得有本事才活的下去。”我听他的话刺耳没有接茬。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赵以敬给我电话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去***医院找钱主任,一并告诉了我钱主任的手机和座机。我由衷的说着“谢谢。”他毫不在意的挂了线。
世态炎凉知冷暖()
要安排住院了,顾钧终于和婆婆说了真实的病情,婆婆倒没有太吃惊,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不是什么好病,如果只是肠炎,扬扬也不用带着我几个医院跑着去检查。”
我从没有见过顾钧那么痛苦的神情,握着婆婆的手,说不出话。公公在顾钧读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婆婆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的小店,供顾钧和小姑子顾媛读书。婆婆读过书,很有智慧的一个老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顾钧怕是此刻才体会的到那种痛。
手术的费用大概要7、8万,可家里的卡上只有3万块,顾钧有些焦灼的念叨:“怎么只有3万了。这怎么够。”我冷眼没有吭声,被他念叨的实在烦了,我回了句:“本来还有5万,你忘了吗?”
顾钧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不再说话,开始给他的那些朋友打电话借钱。赵以敬的那张卡里有10万,但我并不想现在给顾钧。顾钧也许就是被我和婆婆照顾的太周到,才会不知人间烟火世态炎凉,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支撑两个家。
朋友间最怕借钱,打了一圈电话的顾钧失望至极,坐在床上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平时一个个哥们儿弟兄,这时候都装孙子。”
手术的前一天,顾钧老家的小姑子顾媛也到了B城,给了我三万块让先应着急,顾钧这才解了眉头。我从赵以敬的卡里取了2万,对顾钧说是借了清莲的。手术的费用总算凑齐了。
婆婆临上手术台之前还不忘嘱咐顾钧:“阿钧,以后和扬扬好好过日子,啊?”顾钧红着眼睛点头,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我偷偷用力挣脱,却没甩开。
婆婆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全家松了一口气。顾媛,顾钧和我三个人轮流陪床照顾婆婆带暖暖。婆婆这次生病让顾钧似乎成熟了许多,对我虽然心存芥蒂但说话已然温和耐心了许多,也很少再看手机了,有时电话追过来好几个,他都是挂掉或者直接关机。也许他终于明白婚外情是件奢侈品,不是谁都消费的起的。
婆婆出院后,顾媛暂时留在了北京照顾婆婆的起居,我带着暖暖住主卧,顾钧睡在客厅。刚上了幼儿园的暖暖特别兴奋,每天会念叨老师和小朋友。顾钧也安守本分,对家里渐渐上了心。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离婚,是否这样过下去,就真能一笑泯恩仇?
人逢喜事精神爽,事业的瓶颈也有了突破。我终于接到了第一个“enquiry”。我用蹩脚的英语回复了之后,又经历了几轮细致的询盘报价,竟然达成了初步意向。
我兴奋的向肖彬汇报,肖彬并不意外:“我从不担心,乒乓辣妈的韧性坚持,会有不错的业绩。只是时间问题。”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当肖彬听我说对方是美国的MC贸易公司时,眼睛发亮:“这可是大客户,千万不要怠慢,有问题直接向我汇报。”我喜滋滋的允诺。
字字珠玑见真章()
赵以敬的卡在包里揣了很久,每天都像块热炭烧得慌。但是想想婆婆手术后的恢复状况还不明确,癌细胞的控制情况还需要后续的检查,便没再还给他。
只是拿了钱,很多关系似乎就变得微妙起来。也许在赵以敬看来,拿了他的钱就代表默认了一种关系?有两次下班晚了,还没下楼就会接到他的短信:“去停车场。”而我也不知是拿人手短的心理作祟,还是那种诱惑我根本抵制不住,一次次,像被冥冥中的一缕磁力不住的吸引到他身边,甚至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是一触即发的激烈,他做的时候很动情,很轻易的带着我像沉浸在幻境里一般喘息嘤咛。
做完之后会后悔,但是下次又情不自已,也许就像他说的,是“控制不住”的成人游戏。而我对他的感觉,从最初报复的空洞,到后来一次次的沉溺,我渐渐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甚至会期待他的短信。我有些害怕这种感觉,也害怕看到清莲,甚至看到婆婆和暖暖也会心跳加速。除了见到顾钧我会有莫名的快感之外,见到谁都会心存愧黯。
终于在他第三次发短信的时候,我拒绝了,在手机上写了:“我们以后不要继续了”,又删掉,改成“我们结束吧”,也觉得不妥,似乎我和他并未开始什么;最后改成:“我要回去照顾婆婆。”发了过去。他没有再给我短信。
经过两周左右的初步接触,虽然我做的磕磕绊绊,但最终MC公司决定派2名采购来实地考察接触一下。由于MC公司还从未和丝之恒有过合作,首次的信用度就变得极为重要。这个好消息居然惊动了赵以敬,公司成立了一个临时工作小组,技术部、市场部都有代表,负责产品技术层面咨询解答以及MC公司近年进口丝绸的特点分;销售部是肖彬、钟平和我,准备公司产品的销售数据统计。
月底的时候,MC公司的2位采购到了南京总部,公司里工作小组的人员也都提前到了南京进行准备。那是我第一次出差,第一笔单子我迫不及待的想拔个头筹。
采购员参观了公司的样品展览室,选了8款面料,数量10万码,初步报价是4。5美元一码,肖彬这边报价5。8美元一码,反复谈了几次,MC把价格抬到了4。8美元,离我们的底价5。2差距还是有些大,MC的采购员向总部汇报后,决定三天后由MC的亚太经销处亲自谈判。
忐忑不安的过了两天,第三天我随着肖彬第一次上了谈判桌。MC的五人组,市场,财务,技术,总监,采购各负其责,我紧张的心砰砰直跳。
起初由钟平和MC周旋,但是MC今天的气势很强大,提出丝之恒的面料款式并不新颖,同类产品在其它公司也见销售;而且在美国的市场销售没有打开等等作为砝码压价。面对越来越山雨欲来的气场,肖彬终于开口。
我没有想到,平日里说话温文尔雅的肖彬,在谈判桌上字字珠玑针锋相对,从丝之恒的款式经典,到在欧洲的市场历年占据绝对优势的销量,那么多的数据,居然都是脱口而出,我的嘴巴张的老大,纳闷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装的下那么多东西。
MC的采购Peter忽然提出他们昨天也参观了“丝路”公司的真丝面料,和R2同款的比我们每码低了0。5美元。这个问题很突然,全场寂静了。就怕这种对比,如果我们不了解“丝路”的信息,是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比人家价高的原因的。我心跳的急速,难怪这两天MC的采购都不见踪影,原来偷偷去踩点了,还跑去和丝路暗通往来。
他也是一个传说()
肖彬笑得很锋利:“丝路R2同款的幅宽是120,密度70,这个标准,怕是不符合你们制衣的标准吧?”老美制衣要求的幅宽起码要140。MC沉默了。
那一刻,肖彬简直帅的无以复加,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得那个上午,肖彬在阳光里神采飞扬,有着仗剑侠士一般的潇洒倜傥。而我像只小菜鸟一样满眼星星崇拜的看着他。我也没有料到,有一天我会同他站在谈判桌的两头,用他教我的点点滴滴同他反戈而击。
最终公司以5。3美元每码的价格拿下了10万码的订单。那晚我们吵吵着要肖彬请客,肖彬笑着答应,在明园饭店请大家搓了一顿地道的淮扬菜。不记得鱼汤小刀面的滋味,只记得那晚我喝多了,第一笔单子开门红,开心的不得了,谁敬酒都喝,我也逢人就敬。
敬到肖彬那里,肖彬的身旁空着一个位子,据说赵以敬晚点也会过来一起庆祝。我由衷说着:“谢谢总监,你是这场谈判扭转乾坤的人,我算开了眼界。以后得向您多学习。”这话说的发自肺腑,丝毫不做作。肖彬把酒一干而尽,摆摆手:“我不算什么,真正的谈判高手是赵总。”
“咦!”大家的声音小了,都等着肖彬八卦赵以敬有多厉害。我的心砰的狠狠跳了一下。肖彬笑道:“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听小道消息,我不说。”
市场部的徐云撒娇:“说来让我们都学习学习嘛,赵总怎么谈判啊,看他平时冷冷淡淡的,难道谈判的时候也嘴皮子像火箭似的?”
“看赵总谈判,像看武侠片似的。”老员工钟平幽幽开了口。徐云她们马上追问下去。钟平慢慢说着:“那会儿丝之恒刚起步的时候,单子都是赵总谈,后来就不是了。他的市场信息量咱们比不了,能装一个硬盘。”
看徐云急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钟平笑道:“他话不多说,但字字直中要害。最要紧的,是他对每个对手,招数都不同,有的技术战,有的情感牌,两三句话灭一个。比如说对你”他指着技术部的小李:“就用连环刀。”又指着徐云,“对你就是逍遥剑。”最后指我:“对你得上迷魂汤。”果然是搞销售的嘴。
大家哄堂大笑,徐云捶着钟平:“钟哥你坏死了。骂谁贱呢。”我的脸一红,脑子里浮现出赵以敬运筹帷幄的样子,果然贵人必有非凡之处,原来赵以敬的专业技能和心理战术都是一流。
肖彬看着我换着话题:“今天有个偷着乐的还没表示呢,快意思意思。”按照我们每次胡吃海塞的规矩,意思就该唱歌了。我也不想继续赵以敬的话题,总觉得钟平的话里别有深意,也不顾自己嗓子破锣,在他们的使劲鼓掌撺掇下,酒精上脑扯着喊:“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蜜蜂也忙蝴蝶也忙”
“切”一片嘘声,“谁要听你这个,带劲的,带劲的。”
门忽的开了,赵以敬推门而入:“谁要来带劲的?”大家有些错愕,肖彬笑道:“赵总才来,好戏已经过了。”
夜泊秦淮醉入画()
“好戏?”赵以敬淡淡笑道,“我以为只是买单,还有戏看?”这像句玩笑,大家也都放松了起来。肖彬不知和赵以敬说着什么,他只看着我抿唇微笑。我也不禁冲他嘿嘿傻乐起来。
吃过饭后,大家又起哄去唱歌,我的烟熏嗓还没哼吱两声就被钟平徐云两个麦霸轰了下来,头有些晕,我和肖彬打了招呼先走。刚走出门口的马路,赵以敬的车停在我脚边,声音难得的轻快:“上车,醉鬼。”
我冲他嘻嘻笑着,毫不客气的上了车。看他嘴角一直上扬,我借着酒劲问:“笑什么笑?”他居然笑出了声:“你唱歌真不是一般难听。”
太不给面子了,我愤愤扭头望着窗外,忽然看到旁边水光澹澹,灯火摇曳,不禁大叫:“秦淮河?那是不是秦淮河?”
赵以敬点点头,车子挑了个头,转回河边停了下来,我迫不及待的跑下车,这就是传说里的桨声灯影秦淮河啊,水光潋滟,流波澹澹。看着往来的游人,河上的画舫,我呆住了。
回头看赵以敬立在我身后,忍不住抓起他的胳膊:“我们去坐船好不好?”说完看着周围拥挤的游人,有些担心像他这样的人会不会屈尊和我去乘普通的船。
“好。”他狭长的眉眼全是笑意。坐了一艘大画舫,装饰的彩灯,玲珑映水。画舫穿过了印月桥、二水桥、桃叶渡、朱雀桥、武定桥,满满的全是“点点灯光照浪清,水烟疏碧月胧明。”的意境。
六朝金陵,怕在这里就是浓缩了吧。幽幽的传来柔美的歌声:“秦淮河畔一座城,岸边踏歌声,乌衣巷里堂前燕,衔来春深深,一段苏绣宫锦,一帘雨纷纷,我是故事里的人——”悠扬的曲子,就那么丝丝入扣的把歌词嵌进了我的心里。
看着对面的赵以敬,我有些恍惚,以前我以为自己只是个看故事的人,不知何时,成了故事里的人。
清凉的风拂过脸庞,我不禁冲他笑的眉眼弯弯:“好漂亮的地方。”他有一霎那的怔忡,随即点头:“是很漂亮。”
下船的时候,他先下去,向我伸出了手:“来。”我没有犹豫的把手递过去,抬手转眸之间,忽然有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我笑的粲然:“赵以敬,我们上辈子一定也一起坐过船。”
他听到我喊他名字先是一愣,继而笑的温和:“也许。”只是抓着我的手,再没放开。第一次被他把手握在掌心,我都没敢动弹,过了很久发现我和他的手心都湿漉漉的。
那晚去了他南京的住处,疯狂缠绵了很久,他把我啄的点点瘢痕,我在他身下迷失自己。酣畅之后,他绕着我的发丝,闷声说着:“以后别笑的那么招摇。”
招摇?你倒是演示个不招摇的笑给我看看,我起身微微不快:“碍你的眼,那我先走了。”
他一把把我揽住圈在怀里:“别走。”吻如疾风再次袭来,我的身体面对他总是毫无招架之力,他用力揉捏着我,在我耳边沉声:“你对别的男人那么笑,是很碍我的眼。”
我的心忽然跳的很快,脸庞躲开他的侵袭低声说着:“成年人了,放开些。”七个字原封不动还给他。他没再说话,忽然用力进入,动作从未有过的粗暴。我抽着凉气,小声说着:“你弄痛我了。”他压着我的胳膊,继续疯狂,排山倒海的感觉把我湮没。我咬牙没有吭声。他的动作渐渐缓和了下来,却在来回间满是犹豫和挣扎的沉重。
我看不懂他,也一如看不懂自己。
当一切平息后,赵以敬的话又把我拽回了现实:“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心里丝丝酸涩,留宿这种事我本来也没想过,快速穿好衣服,我的声音清冷:“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说着就往外走。
赵以敬一把拽着我:“别急,我送你。”看我神情僵硬,有些诧异:“怎么了?”怎么了,是啊,我他妈的怎么了。我努力笑笑:“没什么。”
他把我送到酒店门口的十字路口就折返,我走进大厅,却看到一袭蓝裙的清莲向我袅袅走来:“清扬。”
闲聊借机敲双带()
看到清莲,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竭力掩饰着心虚,笑道:“你怎么来了?”有些后悔这几天打电话真不应该大嘴巴告诉她住哪家酒店。
“你跑哪儿野去了,我都等你半天了。”清莲过来挽着我的胳膊笑得爽朗,“很惊讶吧。”
“是啊,惊讶。”我干笑着,和她走进电梯,“怎么不打我电话?”
“你看看你手机,哪里打的通,好在我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徐云她们回来,说你先走了,告诉我你房间号,结果敲了半天也没人应,一想得了,准是出去乱逛了。电话也不接。”清莲说的极为连贯。
我拿出手机一看,该死,上午谈判调了静音,居然一直没换过来。除了吃饭前给婆婆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女儿以外,居然把手机忘了个精光。秦淮月夜乐而忘返,不仅有清莲的未接来电,居然还有两个顾钧的电话。
我给顾钧回拨过去问什么事,他喃喃着:“问你家里有没有电池,找着了。你去哪了不接电话?”
“应酬。”我不想和他多说,谁知他竟然头回和我啰嗦:“和谁在一块儿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回答着:“和清莲,没事我挂了。”顾钧哦了一声挂了线。
上了楼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