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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莲怔了一下,看向我全是讥讽之色:“哎哟,果然是宋老板,现在说话也一套一套的。我还真得刮目相看。”
谁解谁之计中计()
“以敬?呸,连个女朋友都没光明正大的当过,名字倒叫的挺亲切。”姚清莲狠狠瞪了我一眼,接着说:“是,当股东是很好,但是你觉得赵家人会让我一直当股东去分他们那杯羹?那也太天真了。我不懂经营,早晚他们把我的股权稀释的没了再踢出去。你看看现在董事会里的都是什么人?有一个势单力薄的吗?我算认清这家人了,都是吃干抹净不吐骨头茬子的,与其等到那个时候,我不如趁着现在股权金贵,卖个好价格。”
我心中暗暗叹服,姚清莲对人情世故的把握早比我高了几个级别。她把自己的位置看的透透的,却还能做出情深意重的表演,也着实不易。我咬咬唇说着:“既然你已经想的这么通透,那你自己考量吧。但你既然知道赵以敬盘算了不是一两天,最后结果还不知道胜负,你就这么贸然的加到赵信俭的那一边,想过后果吗?”
“行啊,宋清扬,学会威逼利诱了。”清莲看向我的眸子几分嘲弄,“后果?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我怕什么?说实话吧,赵以敬想玩股价抄底的游戏,他自己还觉得挺逼真的,做的滴水不漏,但是赵信俭早看出来了,只不过装着不知道罢了。所以你看股票跌了吗?哈哈,跌不下来的,他的那点算计,这回栽了。赵信俭之所以不动手的原因,只是忌惮我手里这10%的股权,现在赵以敬自己找死路,你说后果会怎么样?”
“你和赵信俭来往很密?”我试探着问道,心里却紧张的突突跳。姚清莲说的,也是我之前猜测的。如果抄底的痕迹真的被赵信俭看了出来,形式就很危急了。
“这你管不着。”清莲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认准一条船,是你这种愚蠢贱性的人才干的事。”话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过了,神色缓了缓道,“还没到最后一刻,过分绝情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我们是谈交易的,你好好想想。要是一条道走到黑,只怕最后,你少***位子坐不上,还拖累的赵以敬跌了下去。这后果,才是你们想不到的。我今天好话说尽,这个买卖,对三方都有利。回去你们都琢磨琢磨,现在丝之恒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解除婚约的事,后悔还来的及。”
这就是姚清莲,从不服输,到了这个地步依然占据主动权的姚清莲。我被她说的有点懵,来回想了想,也想不出对答的话,只好对她笑笑:“你要是说完了,我就走了。”
“对了,”姚清莲喊住我,笑着眉眼发狠,“你也看到了,老家来了人,要是你抢我的未婚夫的事传回老家,你想过你家里人的处境吗?你的弟弟,你的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吧?”说到后面,清莲淡淡摇头,“不过我知道你不在意的,干的出下贱的事,怎么会怕人说?只是可怜了你那没有依仗的家人,头都抬不起来做人。”
“你不要过分。”我终于忍不住,直视着姚清莲,“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否则我会不客气的。”逼急兔子也会咬人的。
“不要这么激动,清扬。谈好了,自然三个人都好。”姚清莲冷冷看着我,声音也没有温度。
我竭力平静着胸腔里的气愤,转身出了门。
上了车,我才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着,歇了很久,看到车格子里还剩的半包烟,又点了一支,才慢慢的镇定下来。姚清莲准备对我的家人怎么样,我完全猜测不出来。但是听她话里的意思,目前赵以敬的处境似乎也不妙。我心一横,把剩下的半截烟掐了,一脚油门开往丝之恒。我掐烟的动作依然很丑很雏,还把手烫了一个大包。也顾不上了。
到了丝之恒的门口,我给赵以敬打着电话:“你在哪里?在公司吗?”
他顿了一下,淡淡的笑了:“想我了?”听他的声音,心情似乎还不错,“我不在,有点事出南京了。怎么了?”
“什么时候回来,我在你公司楼下,想和你聊聊,有点事。”我心里发慌,他还偏偏不在。
“再有两个多小时回去了。你去逛逛,看上什么随便买,等我给你结账去。”赵以敬沉沉笑着。
“那等你回来再说吧。”我挂了电话。开车在马路上溜达着。忽然想到夏医生应该也在南京,千万别溜达的碰上,又是无穷的尴尬。忙开到了离他那个医院研究所较远的一条道,旁边正好有个商场,我停下车走了进去。
当了妈的女人容易没出息,第一圈先是看童装,给暖暖买了几件衣服后跑到三层,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件小衫,忽然发现四层在卖床上用品和真丝面料,职业病又跑到了四层。
这个商场的真丝面料种类很多,我一一翻看着,如今的丝绸面料种类越发繁多,大的有丝之恒的,嘉宝的,丝路的,小的各种品牌数不胜数。正在看着,接到了赵以敬的电话:“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我告诉了他商场的地址,离他公司并不远。他应了声说道:“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开始一点点复苏着悸动,很久没有这么和他约着见面,一声“我马上过去”,一个急切的赴约神情,都让我情不自禁的陷入。
不到一刻钟,他已经到了楼上,远远的看到我,微笑着走了过来,我的心随着他的脚步在砰砰跳动。似乎很久没有见面的感觉,他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定定看着我说道:“你瘦了,清扬。”
我的眼圈早已湿润,他又何尝不是瘦了,憔悴了,下巴都尖了,泛青的胡茬看着更苍凉,只有一双眸子里含着浓浓的深情,我忍不住伸手扯上了他的胳膊,低声沉吟:“你也是。”
他一个用力,已经把我抻进了怀里,紧紧抱着,他的手劲很大,直把我勒的喘不上气。多久的等待,多久的煎熬,如今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他怀里停留。由于是上班时间,商场里的人不算多,但我的眼里,已经早就没人了,并不年轻的我和他,当情丝泛上,冲动的并不亚于年轻人。
抱了一会儿,他才把我松开,浅笑着看我道:“现在也真爱上了这行?没事还跑来看这个?咱们什么料子没有,还用看这里?”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微微甜了一下,这行,咱们,听着好动人,我咬唇笑笑:“就兴你当丝绸大亨,我就不能做个丝绸人?”
“能。我更喜欢你这样。”赵以敬说着,眼神瞟了瞟我刚才看的丝绸铺子,目光一滞,走了过去,用手摸了摸,问着售货员:“这是什么牌子?”
“丝路。”售货员问着,“先生要来点吗?”
“多少钱?”赵以敬问着。
“220一米。”售货员的声音甜美,“这是这类料子里做便宜的,先生选这个没错的。”
赵以敬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答话。牵着我继续看下去,又看了看别的品牌的料子,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对我说着:“我们走吧。”
跟着赵以敬下楼,我抬眸看着他道:“以敬,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姚清莲今天找我了。”
赵以敬眉头蹙的更紧,下了楼,旁边有一家茶社,我指着说道:“就那里吧。”说着两人进去,到了一个很雅致的包间里。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将茶倒好后袅娜的走了出去,赵以敬沉声问道:“她找你做什么?”
我斟酌了下措辞,对他说着:“她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和你继续维持着婚约,也答应结婚后,可以允许我们交往。”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看着赵以敬,我不知道他听到姚清莲这个让步,会不会心里轻松?
赵以敬淡淡看着我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你!”我的脸顿时变得没了血色,嘴唇都变凉了。眸子里是不可置信的失望。
赵以敬怔了一下,忙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肩:“清扬,我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认真?我的心思你还不懂?”
混蛋,我心里狠狠骂着,开玩笑?你不知道我多紧张开这种玩笑?我使劲抬眸瞪了他一眼,他捏了捏我的脸沉声道:“我只会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是我应该给你的。”
我的心噌的窜到了嗓子眼,好动听的一句话。这就是赵以敬,永远左右着我的心情,一刻让我入地,一刻让我上天。我缓了缓情绪把他的手抬了下去:“问题是,你想过这样会影响你董事长的计划吗?”
“不会。”他答的坚定,转身继续坐到我对面说着,“我有安排。”
“姚清莲被逼急了,会把股权转给赵信俭的。而且,貌似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想股市抄底的计划。”我看着赵以敬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起急。
“哦?他们知道了?”赵以敬竟然淡淡的笑了,“知道就好。”
情景如昨人如昨()
“你有把握?”看着他镇定自若的神色,我喜出望外,“还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那是自然。”赵以敬握住了我的手,定定看着我,眸子深邃的像看不见底的深潭:“清扬,信我,为了这一天,我也等了太久。”
“嗯。我信。”我含笑点头,赵以敬一直有一种能力,身上有着让人信服的沉稳,虽然他的话并不多,但让人笃信不疑。
“至于姚清莲那边,你不用管,我会处理。”他说着深看我笑道,“你不需要操心太多。当心皱纹长深了,嫁我的那天不好看。”
我的心突的一下,几乎要跳了出来,婚嫁二字,最美最心动。我的脸登的变得通红,咬唇嗔道:“谁说要嫁你。想的倒挺美。”
“等了这么久,凭什么不嫁我?我不信。”赵以敬自信轻笑的样子真的很讨厌,让我有种被看穿的窘迫。
我胸腔的小火苗翻滚着,忍不住转移着话题刺激他:“对了,丝之恒最近的新产品很多啊,是不是连婚纱都做了?”说完抬眸也看着他眯眼笑,说起嫁娶,我的醋还没下去呢,姚清莲的倾世绝美婚纱照我是见识了,简直惊为天上织锦。如今和我就这么随随便便说这些,我才不答应。
赵以敬自然明白我说什么,唇角淡淡的扬起,眉眼里满盈着笑意:“小气。”抬腕看了看表,拉起我的手,对我说着:“时间还来的及,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知就里,跟着他走下楼去:“做什么去?”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的语气里有丝隐隐的得意。
我开着车跟着他走,到了郊区的一处地方,进了一个公司,他的车停住,我跟着下来。放眼望去,公司很规整很有气势,应该是集研发生产于一体的那种基地的规模:“这是哪里?”我问着。
赵以敬回答着:“这就是和意大利合作项目的生产基地,除了你和叔叔,我还没带人来参观过呢。”
这就是赵以敬新上线的两条文化丝绸的生产工厂,我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跟着赵以敬的步子走了进去。这个基地很大,最前面的是行政办公楼,赵以敬直接带着我走到了后面,三个很大的车间,用来生产着丝绸,每个车间都是流水的作业,如今的工艺又不同于以往,印染之后,电脑提花,防皱、高温、抗色、柔性处理,一切都在科技的带动下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从车间穿过两道门,又是一个小楼,环境很优雅安静的一处,我好奇的问着:“这又是哪儿?”
赵以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踌躇的豪情:“这才是我真正的心血,第三条生产线的研发基地。”
“成悦锦?”我忍不住问着。
“是。”他看着我的眼神,眸子很亮。我的心也跟着突突跳了起来,成悦锦,太久远的期待。他牵着我的手进去,楼里静静的,他直接带我上了三楼的样品陈列室,用钥匙打开门,对我笑道:“这就是这阶段的不同成果,有凑乎的,有失败的,我都列在了这儿。”
样品室里是几个很大的木制展示架,上面搭着一匹匹的丝绸,还有绢纱,屋里没有开灯,外面已近黄昏,斜阳映照下,丝绸锦缎绢纱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盈盈泛彩,光鲜流转,就是一个绚烂多彩的丝绸世界。
我置身在这里,抚摸着身边的一匹匹锦缎,早已忘了今夕何夕,当年赵石南带着杜衡在扬州城外看成悦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丝光摇曳,华彩缤纷?一霎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在南京,还是在若干年前的扬州?
我转过头去,赵以敬正站在这一排架子的另一端,静静看着我微笑,我也眉眼含笑的看着他,他的眉头忽然蹙了一下,几分怔忡的问着我:“清扬,这样的场景,很熟悉。”说着轻轻摇头道,“我又犯糊涂了。”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窒息,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原来这样的感觉,我有,他也有。我看着身边一匹玫瑰色的锦缎,直直的盯着赵以敬说道:“这幅最好看。”说完这句,我竟然心砰砰的跳。似乎在期待一个前世今生的奇迹巧合。
他会不会再次说出“好看就留给你,只给你。”不过赵以敬只皱了皱眉,说道:“不怎么样,那匹是失败了的。”
我的心里梗了一下,讪讪笑道:“哦。这样啊。”
我看着身边的绢纱,白色,红色,若是做了婚纱,不知道得有多漂亮。忍不住问道:“之前你拍婚纱照的纱,就是这些吧?”
“不是。”赵以敬扬起个笑,“这些哪里舍得用来拍那个,拍照的是前两条生产线的推广产品。这些可是我的心血结晶。”
我心里一动,仿佛一丝酥酥麻麻的感动,从心底蔓延开来,我温声问着他:“那就是说,你已经研制出成悦锦的配方了?”
赵以敬摇头:“成悦锦的配方,根本不必要研究出来。你想想,民国时期的东西,就算再好,能和现在的机器印染,电脑提花相比吗?更不可能拿到国际去竞争。我要的只是成悦锦的牌子,做个文化定位而已。”转而说着:“但是既然要贴上成悦锦的牌子做地标,还是要做出成悦锦的外观色泽来,只是柔软度,高温加固,防皱等等,这些要做的更上乘。”说着看向我若有所思道,“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哪里知道缺什么,上次看成悦锦,在只在玻璃罩子里看了一眼,光泽颜色看了个大概,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是成悦锦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年,想保证颜色光泽如初很难,所以也不必太苛责。”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而拉着我到了旁边的一个展区,拉开帘子,我愣在了那里,一件雪白的婚纱,正盈盈像一朵盛开的芙蓉,绽放在那里。
“这是我今天带你看的重头戏,”赵以敬眉眼含笑,“前几天出的,我最满意的一款白色系绢纱,就让他们做了一件婚纱。穿上试试?”
我缓了几秒钟,才从那款婚纱带给我强烈的视觉冲击里回过了神,这是给我的吗?比姚清莲照片上的婚纱还要漂亮许多,如果说她的婚纱是一朵蔷薇,这款婚纱更像一株空谷幽兰,优雅大方,不落俗套。
“我可以试吗?”看着这么高雅的婚纱,我有点怯怯的,问了个更怯的问题。
“就是给你的。你不试谁试?”赵以敬把衣服取下来递给了我。我手里捧着柔软纤纤的婚纱,把帘子拉上,不知道怎么穿上去的,一时还有些晕头转向。背后的拉链拉了一半,还是够不到,只好喊着赵以敬:“帮我拉一下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