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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子不是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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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她的柔软体操,又把那个丫头给吓到了,「小姐,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做柔软体操,只是说出来会吓死你。区婉仪可不想这种情形发生。
  「你叫什么名字?」区婉仪转开话题,「为什么只有你叫我小姐,其他人都叫我夫人?」
  「小姐,我叫春兰,从小就服侍你,是你的贴身丫头。」那个丫头一边惊讶地看着区婉仪怪异的举动,一边回答。
  原来如此,难怪她对自己特别亲近。
  「在秀清……哦!我是说,后来你也跟着我陪嫁过来?」
  「是啊!」春兰很自然地回道。这种事情在富贵人家是常有的事。「除非你要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
  区婉仪顿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是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得到的第一个盟友。只要有春兰,她有信心渐渐适应这里的环境。


  不过,说实在的,虽然来到这里才三个多小时而已,区婉仪却已觉得很累、很紧张。果然活在旧时代是件不好玩且很无聊的事‘只除了一个人让她感兴趣之外。
  想到这里,她不禁问道:「春兰,你知不知道刚才大爷去哪儿?」
  春兰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今天是老爷的七七,族中的长老及一些至亲好友,都聚集在祠堂,送老爷最后一程。」
  「哦!是这样啊!」在天上时,好像有听到秀清提到这个老人家,但当时因为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不是听得很清楚,「那我不用参加吗?」再怎么说,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应该出席吧?
  春兰则然不同意,大大皱起眉头,接着她困难地说道:「我想……大家会谅解你不出席的。」
  这一句话引起区婉仪的好奇,「为什么?」
  春兰狐疑地看了她的女王人一眼,「小姐,你真的连上回老爷出殡那天,哭得死去活来的事也忘了?」
  区婉仪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完全没有那个记忆,看来自己得像送子仙子说的那样,全靠自己去摸索了。
  「我不记得了。」她低声说道。
  既然要创造新的人生,今天就是第一步。他们愈觉得自己不用参加,她就愈要给那些人看看,一个全新的秀清已经重生,且站在他们面前。
  「春兰,帮我梳头更衣,我要去祠堂祭拜。」区婉仪决定地道。
  春兰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后她叫道:「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区婉仪打断她。「你到底帮不帮我梳头?」
  她只是个丫头,能说不吗?「当然帮。」春兰说着,服侍她坐在梳妆台前。
  这是区婉仪第一次正视秀清的长相。镜中的女人真的长得很美,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有一对漂亮的翦水瞳眸,她的美是那种用来装饰喜饼盒子,令人渴思的古典之美。
  「真是美丽……」区婉仪不由得羡慕的赞美,虽然她的肤色略显苍白,但丝毫不损她原来的美。
  春兰抿嘴一笑,从来没有听过她赞美自己的美丽,「那是当然的了,小姐,你可是济南的大美女,还没嫁给姑爷之前,卞家的大门几乎每天都被挤爆呢!」
  梳好头发,接着更衣,不用区婉仪动半根手指头,春兰已经把她打扮妥当。这真是高级的享受,在现代,她虽然是个大小姐,但还不曾这样被人服侍过,说完全没有虚荣戚,有点自欺欺人。
  「春兰,谢谢你。」她很感激地说道。看见春兰露出惊讶的眼光,她只回以一笑。
  这个时代还没有平等的观念,她知道自己以后还有许多事,会让春兰跌破眼镜。
  「走吧!带我到祠堂。」她说着,挺起胸膛,走了出去。
  春兰也急忙跟随着走出房间。
  走了一会儿之后,春兰转过头,忽然提醒道:「小姐,今天可别像上回那样,哭得太过了,虽然这能显示出你的孝心,但毕竟你现在的身分不同,只要适当得宜就好。」
  老天,她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不得已,区婉仪只好挨近春兰,悄声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在寝房说的那些话,小姐,你又忘了啊?」春兰再次转过头,担心地说道。
  区婉仪随即明白,「哦!是那件事啊!我没忘。」
  但是,这可怎么办是好?对她这个来自现代的年轻人来说,那些烦琐的老规矩,她完全都不懂,到时一定闹笑话不可。
  怎么办呢?对了,春兰,只有她能救自己。
  「春兰,你注意听着,等一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身边,知不知道?」区婉仪颇感紧张兮兮地命令。「老实跟你说吧!我有点紧张,不知该怎么做才最适宜。」
  春兰听了,担忧减低一些,显得安心不少,「小姐,你放心吧!我会在一旁协助你的。自从老爷过世之后,你变得比以前更胆小、害怕,而且无论谁问你话都不说。今天你能够把心里的事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哦!原来秀清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女人啊!这可不像她的个性,对事事求是的她来说,那种女人是她所不屑的。
  既然要长久待下来,区婉仪可不想让自己变成个性怯懦的女人,她要露出真实的那一面。
  但是对过去的事,也要有个交代。她依照这个女主人的个性,捏造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我在想,可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动,让我不知所措,才会那样不安,以致失常吧!」
  没想到她的胡谫,春兰居然认同的点头,「我跟胡嬷嬷也是这么想。以前只要一个小变动,小姐就会变得无所适从。但是现在可好了,小姐总算清醒过来,而且变得活泼多了,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不过大爷对你的改变,一定很高兴。这一个多月来,你把大家都吓坏了。」春兰显得很兴奋地说。
  区婉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所以并未答腔。一会儿之后,春兰引她进入一间大厅堂,来祭拜的宾客,成排地坐在木倚上。
  他们见到区婉仪先是一惊,然后向她点头致意,她礼貌的回以一礼。这时,厅堂的另一端,有个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畔,「秀清,你来了。」
  这个性感的嗓音,令区婉仪不禁颤抖了一下。她循着声音望去,瞧见傅岳正向她走来。
  他比这个厅堂里的任何人都来得高,脸上粗犷的线条表现出他的英挺,但最教她为之窒息的,是他那双炯炯逼人的眼睛,好像不论她怎么移动,那个目光总是追随着她。
  当他们四目交接时,他对她笑了一下,令她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
  「秀清,你还好吧?」他走近时,关切地问道。「我没想到你会来,齐大夫不是吩咐你要多休息吗?」
  区婉仪好似作梦般地点头,眼光仍直视着这个让她倾心的男人,「没关系……我觉得身子……还好,所以就过来了。」她支吾地回道。
  天啊!她居然会在男人面前,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再怎么说,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多少难缠讨厌的男人,都被她一一摆平了,谁知道一碰上心仪的对象,顿时像个小女人。
  在场的众人似乎对她的话颇吃一惊,皆露出困惑的表情看着她,尤其是站在傅岳身旁的男人,「你……你开口说话了?」
  他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的震惊有多深。
  区婉仪尴尬地红了脸,那个忽然不说话的女人不是她,这使得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名义上的丈夫,好像明白她的困窘似的,安慰地轻抱她一下,「没关系,不要害怕。」
  傅岳直觉地认为,秀清不说话,是因为她原本就胆怯、害羞,所以并没有看出,其实是区婉仪自己心虚。
  「傅峥没有恶意,只是关切而已。」
  「傅岳,先别管你的媳妇,时候不早了,我们进行最后一个仪式吧!」一个看似傅氏家族的长辈,不耐地催促起来。
  傅岳无奈地放开妻子,向春兰点头示意,「照顾好夫人,如果她身体不适,就带她回房,懂吗?」
  春兰会意地点点头。
  从他们的谈话里,区婉仪大约明白了一些事,看来秀清就是在这里哭得失了礼仪的吧!
  但是是为了什么呢?公公的去世,造成的刺激有如此严重吗?
  她不觉抬头看着前头的画像,当她和他的眼眸对上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心碎和哀痛的感觉,那股哀伤居然让一向坚强的她,不禁开始泪水盈眶,可见得他给她的感受有多强。
  她伸手拭去泪水。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和这个老人家毫无关系,怎么可能会有哀戚的感觉呢?
  一定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持续的神经紧绷,令她筋疲力竭才会如此。虽然她一再这样告诉自己,但还是没用,眼泪仍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夫人,你还好吧?」春兰在她身边着急地问,似乎害怕上回她失仪的事又再重演。
  「嗯!没关系,我一会就没事了。」但这是欺人欺己的话,区婉仪仿佛觉得自己要将这辈子的泪水流干似的,一直哭个不停,到最后甚至惊动到傅岳慢慢退到她身边来。
  「秀清,你还是回房休息好了,祭拜的事我来就行。」傅岳好像也和春兰一样,存着顾虑,于是对她温柔地提出建议。
  区婉仪也想离开这里,无奈她的意识仿彿被画像中的人整个吸引了过去,说出来的话硬是和她心里想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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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摇头,「不,我还撑得住,公公的最后一程,我一定要亲自在场。」
  「可是你——」
  傅岳的话突然被傅峥打断,「大哥,二叔叫你过去呢!大嫂就由我来照顾吧!
  区婉仪噙着泪水,转过头打量着这个刚刚站在傅岳身边的男人。
  嗯!这个男人和傅岳长得很神似,虽然没有他大哥那双令人着迷的眼睛,却充满温柔。
  「这样也好。」看着前头正祭拜父亲的族中长辈,纷纷转头瞪视自己的妻子,傅岳对他弟弟点头说道。「傅峥,好好看着你大嫂,如果她依然哭个不止,就和春兰一起扶她回房。」
  「嗯!我知道。」傅峥边点头应道,边伸手扶着区婉仪的手臂。
  就在接触的刹那间,一股恐惧的感觉贯穿区婉仪的全身,心中对傅峥的莫名厌憎,正在持续上升中。
  为什么会这样?仿彿她那部分身为这个时代的秀清,残存的心思顿时不安起来。在轻颤中,她微挣开傅峥的手,勉强地说:「谢谢。」
  傅峥直视着她,以一种令她不知为何感到厌恶的方式笑着。
  「大嫂不用对我客气。对了,你脸上都是泪水,这条手帕让你擦泪吧!」他说着,从衣襟里拿出方巾递给她。
  区婉仪试着告诉自己,那只是一种礼貌性的行为,但事实却不然,她除了感到困扰,还觉得恶心。
  对秀清而言,傅峥似乎不仅令她讨厌,而且还很可能极具危险性。她在困惑中,谢绝他的好意,「不用了,我用春兰的就好。」
  区婉仪看他略显错愕地把方巾放回衣襟。
  凭良心说,如果单从外在来说,她觉得傅峥长得还不错,但细心一点看,掩在温柔底下的眼珠,其实平板且毫无感情,令她想起了海洋世界里的杀人魔——鲨鱼。
  想到此,她一边双手紧握,一边试着停止不知名的恐惧感。这是她截至目前为止,所体验过秀清所留下的最深刻感觉,显然她一直惧怕他,但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秀清和他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吗?区婉仪觉得她似乎感觉到什么,但那份感觉却又倏地自心底溜走。
  祭拜的仪式,就在区婉仪不断思索时,渐渐告尾声。傅峥欲伸手再次搀扶她,她巧妙地一闪,避开他的碰触。
  此举似乎令他很讶异,露出深思的表情盯着她。幸好此时来祭拜的宾客和族中长辈,在和傅岳打过招呼后,纷纷离去,也将她和傅峥间接地阻隔了,使她不用害怕面对他。
  当区婉仪发觉傅岳站在她身边,不禁有松了一口大气的感觉,「你能送我回房吗?」她仰起头以哀求的语气道。「我觉得自己需要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傅岳似乎很了解她的心情,点头答应,「你不想再应付二叔他们吧?那我们从边门走回去好了。」说着,他扶着她往一扇通往屋侧花园的门走去。
  区婉仪深深吸口气,直到现在她才能抛开刚才那股窒息的恐惧感。空气中飘来浓浓的桂花香,她还听见蜜蜂在花丛间嗡嗡叫着的声响。
  「秀清,你没事吧?」傅岳看她用双臂紧紧裹住自己快速换气的模样,不由关切地问道。「刚才在厅堂里,我注意到你苍白的样子,还以为你又要昏过去了呢!」
  「我这辈子未曾昏倒过……」区婉仪无力的抗议声音,小到近乎低喃。「我只是没想到,看见你弟弟会这么不舒服。」
  他弟弟?这还是傅岳第一次听到妻子这样称呼傅峥,平时她都叫他二爷。还有,她的口气怎么听来充满了厌恶?在这之前,她对傅峥虽然保持距离,也不至于那么讨厌呀!
  更奇怪的是,她以前因受到惊吓,不知昏倒过多少次,难道她真的得了失忆症不成?「秀清,你确定你没事?」
  区婉仪听出他疑惑的语气,转过头看他,「怎么,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她有点战战兢兢地问。
  傅岳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你以前从未讨厌过任何人,也不曾用刚才那种口气说话,对你的个性转变得这么快,我有点无法想通而已。」他还没有指出她很有可能患了失忆症,就他目前说出的这些疑点,已够他忧愁烦心的了。
  糟糕,她都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是秀清,而不是区婉仪,「或许是我脑袋清醒之后,思想及感觉和以前不同了吧!」
  她希望能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让傅岳别再穷追不舍才好,否则定会看出破绽不可,毕竟他是秀清的丈夫,是最了解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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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这个理由虽然听来有点疯狂,但对照于她这一个多月来的反常举止,也不是不可能。
  傅岳最后显然接受她的解释,搂着她的肩膀说道:「无论如何,我很高兴看到你的精神又恢复过来,这总比你整天闷声不响,一句话不说的好。」
  又过了一关。区婉仪暗暗吁口气。送子仙子说得没错,看来她可拿此当挡箭牌了。不过以后说话还是得谨慎点好,先前她一直专注在自己的心情上,才会犯下错误。
  一个人的改变,渐进总比躁进较保险,言谈举止太过于「异类」,好像不适合用在现在,等过一段时间,大家都熟悉她的改变之后,她再完全显露真实的那一面好了。
  区婉仪在这一刻做下决定。
第三章
  隔天早上,当区婉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用黄花梨制作的大床榻时,终于认命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事实。
  她从不是个喜欢和事实抗争的人,所以决定好好过日子,享受她新的人生。
  这天早上,春兰很贴心地帮她换上一件漂亮的衣服。看着春兰梳理自己的头发,区婉仪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刺探些有关秀清的资料,以便日后调查她为什么会突然沉默的原因,也让自己少犯点错。
  「春兰,我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区婉仪状似轻松地问道。「你知道,我开口说话之后,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对以前的事总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不多。」
  春兰似乎颇有同感地点头,「小姐,你确实变得不一样了。我跟大爷说时,他回答不要紧,只要你肯说话,总会有恢复正常的一天。」
  区婉仪苦笑一下。这她可不敢打包票。她暗叹口气,然后巧妙的转回话题,一如同大爷说的,我真的不要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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