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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眼瞟了褚直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
褚直跪在大帐中央,端端正正给他叩了三个头。
云和能有今日全赖褚陶父子。褚陶毕竟年长,褚直跟云和年龄相近,又极有谋略才识,云和跟褚直已经结下深厚情谊,见状连忙上前去扶褚直。
褚直不起,跪伏于地:“殿下,救我!”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云和能救他了。
云和皱眉,他之所以不帮永雅说和,是因为他深知这宫廷内斗是多么黑暗无情,一旦帮明柔稳固住位置,他就可能会失去顾二娘这样一位得力干将——那也是他皇祖母的转世,于公于私,云和都不愿意。
但是此刻,褚直跪在他面前,跟永雅公主又有所不同。
褚直的无奈,云和一直看在眼里,这件事,云和觉得不怪谁,如有一定要怪,大约只能怪造化弄人。
云和并不好直接拒绝褚直,也不忍劝他放手,心想先听听褚直怎么说。
从顾二娘跟孟昭立下生死状,褚直就有一种坏了事的感觉,等众人簇拥着顾二娘离去,云和召集将领这个当儿,他拖着颤抖不已的躯体去看了孟昭。孟昭已经被人抬回了大帐,昨日还好端端一条汉子,现在像被人打断了脊梁的狗缩在行军床上。
褚直进去,孟昭根本不敢再看褚直,褚直就知道,顾二娘已经全都知道了。
“臣不求殿下留住她,只求殿下能拖延几日,等到攻克燕京,我就有法子留住她。”
“殿下,您也不希望失去皇祖母吧?”
褚直第二句话才说动了云和。
“那你打算怎么留住我皇祖母?”云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顾二娘是他皇祖母,那褚直就是唉,虽然他找不出来比褚直更出色的人,却觉得还是有点配不上他皇祖母。
褚直嘴抿成一条直线,眼睛里像装满了黑沉沉的夜色,云和不忍再问下去,叹声道:“我就替你走一趟吧,不过”
“殿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褚直扑过去抱住了云和的大腿,脸埋在云和腿间。
云和:
这厮平日傲气的很,人家对着他鞠一个躬,他都是回三分之一好吗?这么热情他可吃不消。
云和虽然答应了褚直,却也没急着去找顾二娘,他知道说服顾二娘绝非易事,非得真正打动她才可以。云和仔细回忆了昔年皇祖母对他的教导,斟酌了一番后才带着褚直去找顾二娘。
云和来到顾二娘的大帐,意外的看到除了顾二娘,还有一个与褚直有几分相像的少年在。案桌上摆放几样吃食,还有一坛酒,看样子顾二娘正在同那少年饮酒。
少年见云和过来,拜了一拜垂首站着。
二娘挥了挥手,示意慕迎歌先出去。慕迎歌便对着云和一礼,之后才退出帐篷。
二娘见云和看那少年,解释道:“他是我的一位师弟,刚入义军,以后还望殿下多多关照。”
云和好奇的不过是那少年跟褚直有几分相似,他隐约觉得今晚有游说成功的希望。
云和在顾二娘方才坐的位置坐下,示意二娘坐在少年刚坐的位置上。
二娘见他无虚态,便过去坐了。
云和叫人另取酒杯,二娘便为其倒酒。
云和慢饮了一杯,待要开口,顾二娘又为他斟了一杯,边斟边道:“若是殿下是为说和而来,就请不要开口了;若是要加封末将,末将洗耳恭听。”
云和的话被生生堵着,顾二娘默默端起酒杯啜饮。
云和又饮了一杯:“我今日来,不分君臣。只是作为朋友,有几件事想不明白,想请教于你。”
二娘眼睛垂下,看来今天不让云和说话是不行的了。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殿下请讲。”
云和道:“我昔年在东宫的时候,听从周太傅教导。周太傅言义有大小之分,有几件事我分不清是大义还是小义?”
二娘:“哪几件?”
云和:“昔年我在燕京见到周影落魄,被人欺侮,便帮他驱散泼皮,赠他银两,这算大义还是小义?”
二娘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然算小义。”
云和:“那后来周影知道我身陷皇城司狱,易容成我的模样将我换出,慷慨赴死,这算是大义还是小义?”
二娘略一沉思:“周影代您赴死,虽然惨烈,但他只是为了报答您的恩情,与家国无关,所以仍是小义。”
“镇国公府隐忍数十年:国公夫人自甘饮鸩,褚贵妃进宫伴虎,国公忍辱偷生,世子缠绵病榻半生,这算是大义还是小义?”
二娘道:“镇国公府为保殿下呕心沥血,殿下关乎天下苍生,自然可算大义。”
云和凝视二娘:“那国公夫人弃约而去,留国公一人独自残喘;褚贵妃抛却孝道进深宫;国公忍辱事二主又改怎么说?”
二娘已知他意思,回道:“小义与大义相悖,自然取大义而舍小义。”
云和点点头:“父子、师徒、亲朋、夫妻之间都可以归为小义,关乎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才是大义。将军上阵杀敌,世子求亲借兵,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大义,殊路同归啊!”
帐篷门口悬挂的帘子轻轻动了一下。
二娘霍然起身,跪下对着云和深深一拜:“殿下莫要说了,顾二娘已经知错,多谢殿下点拨。”
她跪伏在地,行的是最谦卑的大礼。
褚直冲进来跪在她身边,扶住她胳膊:“二娘,你原谅我了?”
顾二娘似乎没想到他就在外面,眼望望他,又望望云和:“对不起,我这些天一直没有想明白。”
褚直惊喜之下只剩呆滞地望着她,过了许久才感觉到眼窝的涩意。
云和趁顾二娘低着头,冲褚直挤了挤眼,大步走出去了。他就知道,皇祖母一定能转过来这个弯。
云和走后,褚直接过顾二娘的帕子,却怔怔不知道擦泪。
顾二娘只好亲自替他擦拭。擦着擦着,褚直的手先落在她手上,脸慢慢的靠近,猛地捧住她的脸铺天盖地地亲了上来。
顾二娘也用力的回吻他。
褚直身子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直到快憋不过来气了才猛地分开。他眼睛本能地四处找寻可以把顾二娘放上去的物件,终于瞧见挨着帐篷边缘设有一张行军床。当即拦腰抱起顾二娘大步走了过去。
顾二娘并未阻拦他,呼吸急促地望着他。
褚直伸出手指解开她衣裳上的绊带,才解开了两根,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在行军床上吻她的脖子,手顺势伸到衣裳下面,从上到下,刚摸到顾二娘的肚子上,顾二娘身子忽然一僵。
“不行”
“怎么了不会有人进来,外面有王甲王乙守着。”
“不是,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顾二娘推他起来。
褚直怕惹她不快,顺从地扶她起来。
褚直有些紧张地望着顾二娘,他担忧二娘仍是没有原谅他。
顾二娘眼眸下垂:“其实,我也并不是完全怪你跟明柔成亲。也许在你的心里,我是没法跟家国大计相比的。”
褚直:“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二娘:“那我让你现在跟我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褚直一怔,他并不是一个人,马上就要攻打燕京,正是最后的关头,他并不在意功名富贵,但这是褚家人责任和道义。
二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哪一次不是她杀在前头?褚直左思右想,觉得顾二娘还是不肯原谅他。
他胡乱想着,二娘早将他的犹豫看在眼里。心里冷笑,她并不是真的要褚直跟她远走高飞,只不过是索回她所付出的一切罢了。
“我只是说说,你别当真。你是为了天下大义,我懂。而且,我现在也离不开你了。”
她温柔地望着他浅笑,然后起身,站在他面前,一层层慢慢脱掉衣袍。
当雪白的中衣解开之后,褚直吃惊地望着她隆起的腹部。
顾二娘这个肚子,比明柔的肚子大的多。
“因为一直在生气,所以没有告诉你快五个月了。”顾二娘柔声道。
第171章 平阳日常()
防盗黄君见那芦花大公鸡已经是四阶妖兽,灵智比同等阶的妖兽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心里更是认定了这只灵鸡。可几番交涉下来,一向脑子不灵光的铜甲熊跟吃了秤砣一样,不但不肯交换,还把芦花鸡护得更严实了。
黄君眼珠转了几圈,朱雀尊主在此,他不敢当着朱雀的面使坏,暗想等进了城后再伺机而动,等芦花鸡做成芦花烧鸡的时候,大笨熊气也没办法了。
不料天遂人愿,朱雀忽然说要先去海上看看,他自己一个就行了,叫黄君把铜甲熊几个先领进城去,万勿滋事。向来铜甲熊这样的都是充当打手,黄君这样脑子灵活点的到了人修的地界,都奉命看牢这些暴力分子。黄君暗喜,铜甲熊心里有几分忐忑,但又不敢跟朱雀开口,只好抱紧芦花鸡跟着黄君进城。
依据他多次吃亏的经验,只要无论黄君说什么做什么都一概不理他就能躲过一劫。他还没有芦花鸡镇定,芦花鸡翅膀动了几下,就从他熊臂里挣脱出来,站在熊肩上声音嘹亮地打了个鸣。
不容易啊,终于到南沙城了!
也是苏白点背,他想到苏芮可能会来海底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太晚了。就算从传送阵走也得十天时间,等他到的时候海底城早就关闭了。正当他苦思办法的时候,无意中遇上了一群低智商妖修聚集在一起,说的正是去海底城历练的事,因为妖族中的一个大人物要动身去海底城,那大人物有极快的速度,能在三日之内赶到。苏白一听,索性化出鸡身,不费什么功夫就成了铜甲熊的“灵宠”。没想到那大人物就是朱雀。苏白这一路心情还真不是很好,现在朱雀走了,他完杀这群笨兽,哪还用藏着掖着?
大公鸡一声鸡啼,黄君心里乐开了花,多么矫健的鸡腿儿,都舍不得送那位好朋友了!
“熊兄,快快随我进城,你不知道现在修士们都聚集在南沙城,城里热闹非凡,我在最豪华的白鹤楼为你准备了一桌全鱼宴,我们可以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南沙城夜景!”黄君热情道。
苏白一听,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作为鸡他是要吃饭的,而且热闹的地方也方便打探苏芮的消息。于是,他又按捺了一下,站在狗熊肩上进了城。
黄君本来就没准备给铜甲熊接风,但现在为了这只灵鸡,暗里传讯给自己手下,等铜甲熊到了客栈之后,一桌全鱼宴已经摆好了。
这时苏芮在楼上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她原本准备明日一早去海上,但想想晚上城门关了就没人进来了,还不如早点去海上呢。
不过她刚刚给陈笛发了一道传音符,要等会儿陈笛的回音。
还有一小会儿关闭城门,苏芮决定稍等一会儿就顺着进城的这条路出去。这一会儿她无事可做,客栈里忽然吵闹起来。苏芮在这住的这段时间,客栈几乎没安静过,但这笑声震得整个楼都晃动起来,实在是太吵了。
苏芮还隐约听到了黄君的声音,她皱了下眉,决定不等陈笛了,现在就走。
她住的是三楼,一楼、二楼都是吃饭的地方,二楼中间是天井,沿着天井是一圈包厢,外面是走廊,走廊外面是栏杆,下楼梯的时候能看到一部分包厢里的情景。
她下楼时不得不伸手抓住栏杆,那笑声从对面的包厢传来,震的楼梯都在晃。当然没人敢去劝说,笑都能笑成这样,不笑了该是什么样?
黄君正在劝酒,忽然有人匆匆而来,附在黄君耳朵上说了几句。
黄君还没听明白,铜甲熊忽然笑了起来:“黄君,你不是最讨厌雌的么?怎么几天倒跟人缠绵上了?哼,假惺惺!”
那人声音虽低,也可没有刻意隐藏,故而铜甲熊听见了“嫂子要走”几字。
黄君暗骂了一句兔崽子,却笑嘻嘻道:“熊兄,雌的就是麻烦,小弟我先去看看。”
铜甲熊抓起一条鱼塞到嘴里,油乎乎的手顺便摸向芦花鸡。芦花*头一偏,避过铜甲熊。铜甲熊知道这鸡分外灵巧,也不以为意,抓起一杯灵酒送向芦花鸡,口中道:“鸡兄,饮了这杯”
他胳膊伸到一半,芦花鸡飞上他的肩膀,在他后颈上极快地啄了几下。众妖修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铜甲熊手中那杯灵酒已洒了出去,滴滴酒液闪着亮光飞向众妖修。一息之间,妖修们像被冰冻了一样坐在原位静止不动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芦花大公鸡抖了抖翅膀,昂首挺胸地从桌子上迈过去,就像一个大将军一样走了。
真快被这帮妖兽的体臭熏死了!阿芮啊,看本尊为了找你付出多大代价!回头你一定都亲自给本尊洗一百遍澡!
大公鸡出了包厢,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其他人早就被这帮妖修吓回屋里去了。
他一时有些茫然,南沙城人那么多,怎么找苏芮呢?嘴里无意识地咯咯了几声,竟忘了先化成人形。
这时楼下传来一个男音:“道友,你且等等,这件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大公鸡听出来这是那黄鼠狼的,方才他听得比铜甲熊还清楚,看来这下面就是另外一只母黄鼠狼了。不过他对黄鼠狼没什么兴趣,正待走开,忽然听见那母黄鼠狼嗯了一声。
这一声,大公鸡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很模糊,但大公鸡不会听错,想也没想,大公鸡的鸡头从栏杆的缝隙里探了出去。
黄君背对着栏杆,苏芮则是面对着栏杆,大公鸡一伸出头来,苏芮就注意到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黄君道:“举手之劳,道友不必客气,他日若是有需要,道友再谢不迟。”
再不走,城门要关了。
大公鸡眼也不眨地看着苏芮望过来,等着跟苏芮视线深情地相碰,无声哽咽或泪流满面什么的,结果,结果苏芮就像没看见它一样淡淡地收回了视线鸡心不能再碎了。
黄君正不知如何劝说苏芮,忽然后面传来几声“咯咯”的叫声。黄君大喜,拦住苏芮道:“道友,就是那只,你看一眼,看一眼!”
大公鸡:看这里,看这里,再给你一次机会!
苏芮:“下次吧,我真的得走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大公鸡:
正此时,客栈外面忽然冲进来几个妖修,其中一个身上还背着一个超大的布口袋。
因苏芮背对着客栈大门,那几个妖修没留意她的模样,见了黄君大声道:“老大,看看我们给嫂子抓的礼物,嫂子肯定喜欢!”
大公鸡:嫂子?嫂子!
黄君心想四阶灵鸡苏芮都不感兴趣,这些家伙能抓个什么玩意,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别听他们的,我只是想跟道友交好,道友看不上我准备的礼物就算了。”想来对方是看不上自己,既然如此,他黄君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苏芮焉能看不出黄君的失落,不过她真是急着出城。不想这时那几个妖修里面天天给苏芮送鸡腿的已经认出苏芮了,直接把那大口袋往地上一搁,袋口往下一拉,捉着肥鸡的脖子:“嫂子,你看看这鸡,这个头,这毛色,这油亮的把我们腰都累断了!”
黄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苏芮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当然认出肥鸡了,当年为了给苏白造出身体,她摸了多少遍肥鸡啊!这几十年,肥鸡除了更大更肥了一点基本没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