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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姨娘说:“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你弟弟扬言说,如果你因此命没了,他会一把火把整个卢府烧了。卢府的人自知理亏,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随了你弟弟大闹,事后也不敢报官。”
冯妙莲说:“娘,如今我身体没事了。阎罗王他老人家菩萨心肠,慈悲为怀,看到我年轻美貌,聪明伶俐,人见有爱,花见花开,鬼见了也笑逐颜开,因此不忍心派牛头马脸来迎接我,把我放回人间来,让我长命百岁。娘,你叫冯夙就不要去闹人家冯府了。害我孩子没了是卢昭华,又不是她家人,一个做事一人当,跟她家人无关。”
常姨娘不满:“哎呀女儿,你就是心地太软了,所以给别人欺负。”
冯妙莲说:“娘,我没有被别人欺负,那只是一场意外。”
常姨娘瞪圆了双眼说:“还说这是意外?这分明是卢昭华故意的,她嫉妒你怀上了陛下的孩子,而她没有怀上。”她又再说:“怀上陛下的孩子,又不单单是你!她怎么不去害二小姐,偏偏来害你?她就是看准了你好欺负!”
常姨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冯妙莲比冯姗好欺负?
冯妙莲只是倒霉而已。适当的时间,遇上了适当的卢昭华,然后很悲催的,孩子适当的被撞没了而已——当时,估计卢昭华有要害冯妙莲腹中孩子之心,但却没有要害冯妙莲腹中孩子之胆。秋菊
历来后宫,是一个看不见硝烟战火的特殊战场——准确来说,是女人的战场。为了自身的富贵,家族的利益,勾心斗角,残忍无情,腥气熏熏。孰是孰非,真真假假,没有人说得清道得明。
每一个朝代,都有着后宫女人用血泪演绎着一幕又幕惊心动魄,又耐人寻味的故事。
冯妙莲置在在这漩涡中,觉得很悲哀,也很无奈。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还好如今是太后当道,后宫的女子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除非意外突发事件,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这情景,在历代的后宫中,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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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焉知非福4()
事后双蒙偷偷对冯妙莲说:“看来陛下对主子很上心的。'伤城^文^章网'主子病的这些日子,陛下极是伤心,茶饭不思,整日就在缈云宫里,坐在床前,不是抓了主子的手,就是抱了主子,眼眶都是红着的,焦急得不得了。后来太后看不过了,到缈云宫来训陛下,说陛下是一国之君,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岂能只顾儿女私情,而不顾黎民百姓?陛下不得已,就红着眼眶去上朝了,下朝后,就直奔缈云宫,继续陪着主子。”
双蒙安慰冯妙莲说:“主子,没有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什么事儿——”
双蒙伸长脖子,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四周一下。
看到没人,他凑近冯妙莲,压低声音说:“太后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孩儿?如果当年太后有自己的孩儿,估计,早已不在人间了。像先帝的生母李贵人和陛下的生母李夫人,皆因自己的孩儿立为太子,而被赐死。太后没有自己的孩儿,却抚养了先帝,又抚养了陛下。可见,也不一定有了自己的孩儿才能富贵荣华的,倒是有了孩儿的,运气不好,什么时候被赐死也说不定。”
冯妙莲喃喃:“是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双蒙说:“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陛下大发雷霆。卢昭华是罪魁祸首,被处以‘一丈红’仗罚,撤去封号,除华服,遣散宫婢,幽禁于冷宫中;韦昭容是推波助澜的帮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仗打三十大板,由昭容降为修容;李淑容虽然没参与这事,但也受连累,被禁足在寝宫面壁思过。”
冯妙莲“哦”了一声。
双蒙又再伸长脖子,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四周一下,然后再凑近冯妙莲,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李淑容是大臣李冲的女儿,陛下之所以没有重罚她,是看在太后的份上,这叫做打狗也需看主人。”
冯妙莲又“哦”了一声。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说:“双蒙,我昏迷的那几天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我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双蒙问:“回到二十一世纪?主子,二十一世纪是什么地方?”
冯妙莲支吾了一下,便知错就改:“呃,是口误,我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纪,而是去了二十一世纪——呃,二十一世纪是未来世界,距离这儿有一千五百多年。”
双蒙好奇地问:“主子,一千五百年后的世界,那是什么样子的?”
冯妙莲说:“一千五百年后的世界,人很自由,男女平等,没有贵贱之分。女子可以读书,需要打工挣钱,嫁人可以挑自己喜欢的男人,不满意可以离婚——呃,离婚,这儿叫做写休书。不过这儿的休书,只能男人写,一千年后的世界,无论男人女人,谁都可以写,而且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如果娶妾,那是犯法,叫重婚罪。”
双蒙张大嘴巴:“真的?”
他又再问:“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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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焉知非福5()
冯妙莲继续说:“出个远门,有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水上有船,地上有车,天上有飞机——哦对了,一千年后,还有火箭,火箭可以登太空,上月亮去。'伤城^文^章网'”
双蒙的嘴巴张得更是大:“真的可以上月亮?”
冯妙莲说:“可以。不过不是普通人能上,是航天员才能上——呃,航天员,就是进行太空飞行的人。估计以后,普通人也能上。”
双蒙又再问:“还有呢?”
冯妙莲说:“一千年五百年后的科技发达,在千里之外,打个电话,可以听到对方声音,上个电脑视频,可以看得到对方的一举一动。还有……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双蒙虽然不明白,却却没有怀疑,想了想说:“主子,你说的这些,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社会是在不断进步,不断发展,不停往前走。想想距离我们这儿一千五年前的世界,跟我们如今的生活还相差得甚远,我们的人类祖先在一千五年前还住山洞,穿树皮,吃生肉呢。”
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同。
双蒙的思维能力不错,懂得举一反三。
冯妙莲说:“我作的那个梦很奇怪,我梦到了我去了二十一世纪,然后看到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也叫双蒙的人。对了,我还梦到了一个跟小喜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叫安喜儿。”
双蒙笑:“主子,说不定,那个叫双蒙和安喜儿的人就是奴才跟小喜儿。主子有一次不是问过奴才,相信有没有前世今生吗?”
冯妙莲说:“是啊,当时你回答,佛教里说,在六道之中,生来死去,死去生来,称为轮回生死。轮回生死,便是前世今生。”
双蒙说:“也许,二十一世纪中的双蒙和安喜儿,就是奴才跟小喜儿的前世今生。”
冯妙莲心情不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深秋了。天气就变得阴冷起来,下着雨。那细密的雨丝,纷纷的抖落,在灰蒙蒙的光线中,远远看去,满眼的烟雨迷离。
空气里,透着深深的寒意,凛冽的风,仿佛刀子般一阵又一阵掠过脸孔,周围的景色,给雨淋得湿漉一片,一丝丝的寒气,透过衣衫,一点点的渗入到骨髓里。
紫菱宫里,冯姗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冯姗没有想到,生孩子会那么痛苦,肚子里翻天覆地似的乱捣着,五脏六腑,花花肠子,仿佛被分部割裂开来,真的是很痛,很痛,痛到冯姗魂魄不齐。
冯姗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全被湿透。
她感觉到自己,就像在死荫的幽谷,受着牛头马脸所施的酷刑,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恐怖。冯姗原先只是强忍着,拚命地咬着嘴唇,还把嘴唇咬出了血。忍着忍着,终于还是忍不了,嚎啕了起来:“我好痛!真的好痛!”
冯姗被折腾得要死,哭天呼地,喊到嗓子都破了,喊不出声来了。哭了两天两晚,孩子还是没出来。
接生婆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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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兔死狐悲1()
太后也焦急万分。荞塍踭尚
为了继续保持自己娘家的权贵地位和冯氏政权的连续性,太后不惜把自己的亲侄女把冯妙莲和冯姗召进后宫,嫁给拓跋宏,莫不想她们给拓跋宏生儿育女,然后在适当时机,把她们生的其中一个儿子立为太子。
冯妙莲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今后也不能再生育了,这使太后对她极其失望,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太后把希望押在冯姗身上了。
偏偏冯姗安全渡过十月怀胎,却在一朝分娩上卡着了,遇上难产。
古代因为医术落后,特别是在距离二十一世纪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北魏。就是江湖郎中也罕见,生了病都基本靠扛,受了伤基本靠挺,女人生孩子,得听天由命,顺产的基本靠忍,难产则基本靠命,因为没有剖腹产这玩儿,如果运气不好,大人和孩子都会没命。
冯姗运气不好。
哪怕后来太后请来了跳大神——那是封建迷信也是老一辈的传统,是一种心理暗示和精神鼓励。据说,这种现象依照自然科学的理论难以解释,但是在治病、占卜等方面确实有一定的效果。
但到最后,冯姗还是没能把孩子生出来,她死了,连着腹中的孩子,一齐死了。
冯妙莲听到这消息,心里很难过。
冯姗这么年轻,才十六岁,属于花正香,月正圆,人生最美好的花样年华,可是,她竟然死了,说没就没了。
冯妙莲难过,不单冯姗是自己的妹妹,她还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情。
是兔死狐悲。
沥沥的小雨连续下了好几天,下着下着,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扬眉吐气地露出了笑脸,肆无忌惮似的把一大片一大片灿烂的阳光洒到了大地上。此时的阳光虽不比盛夏时来得毒辣,但仍然是来势汹汹,有一股不射穿万物心不甘之势。
冯妙莲穿了厚厚的衣服,可还是觉得冷。
她这病,断断续续的竟然拖了整整一个秋天,身体时好时坏,辗转反复。她喝了不知道多少碗中草药煲的药水,还有什么燕窝,鹿茸,阿胶,千年人参诸如此类的补品,直喝到一嗅药水和补品气味,就感到恶心。
因为病,冯妙莲更瘦了,一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衣服穿在身上,根本撑不起来,空荡荡的。
这使拓跋宏很心疼。
宫中所有的太医,都被拓跋宏独个宣来,让他们给冯妙莲看病,所有的太医都说,冯妙莲是“忧郁于心,脾气郁结,中焦气滞,水谷不化,因此影响到五脏,以至五脏不通达,损伤严重”——也就是说,冯妙莲因为忧郁过度,所以旧病没好,又添了新病。
冯妙莲能不忧郁么?
一来她的孩子没了,二来她再也不能生养,三来因为冯姗的死。这三件事加起来,重重的压在冯妙莲心头,令她一时难以消化。
拓跋宏有说不出的心痛,拉着她冰凉的手,贴在他微烫的脸上:“妙莲,你本来你人就瘦,如今这一场病,越发瘦得离谱,整个人就像是一张单薄的皮包裹住一具骨架,一张脸尖尖小小的只看见一双大眼睛,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看上去都不像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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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兔死狐悲2()
冯妙莲安慰他说:“陛下,我福大命大,会没事的。荞塍踭尚告圊成飞”她又再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么年轻,慢慢调养,身子会很快好起来的。”
拓跋宏紧紧抱了她:“妙莲,对不起。”
冯妙莲惊诧:“好好的,怎么说这话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拓跋宏说:“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冯妙莲说:“那不关你事,难不成你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
拓跋宏叹了一口气:“那些女人,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我身为皇帝,又是皇祖母当权,我作不了我自己的主。”
冯妙莲说:“我知道,我并不怪你。”
拓跋宏把头埋在冯妙莲的头发里:“妙莲,谢谢你理解我。”
冯妙莲苦笑。
其实,这何尝不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因为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做鸵鸟,来个“鸵鸟政策”——鸵鸟每遇到“敌人”,喜欢把头埋进沙堆里,以为自己看不见,“敌人”也看不到它。
冬天到来的时候,冯妙莲的身体终于渐渐好起来了。
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特格外早。
冯妙莲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晶莹洁白的雪花,一朵朵,一片片,漫天纷飞,仿佛无数的雪精灵在空中漫舞着,有的雪花落在屋檐下,有的雪花落在树枝上。
没一会儿,远近的景物都变白了。
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
光秃秃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柳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上,则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
小喜儿走了过来,笑着问:“主子,想些什么呢?想些什么呢?这么入神。”
冯妙莲说:“我好想堆雪人。”
小喜儿问:“堆雪人?主子,堆雪人是什么?”
冯妙莲说:“就是用雪堆成的雪人。”她忽然童心大起,兴致勃勃地说:“小喜儿,我们去玩堆雪人。”
冯妙莲让双蒙到花匠那儿找来铁锹。然后她跟小喜儿全副武装,戴上了斗笠,穿上了蓑衣,套上了护手,手套、帽子,兴致勃勃跑到院子里。
小喜儿不大愿意,她问:“主子,真的要玩堆雪人?”
冯妙莲说:“当然!还有假的么?”
小喜儿说:“主子,这不大好吧?”
冯妙莲问:“有什么不好的?”
小喜儿像个小老太婆,絮絮叨叨:“主子的病好不容易好了,身子弱,这样冷的天跑去玩堆雪人,陛下看到了会责怪的。”
冯妙莲说:“责怪就责怪呗,不管他。”
小喜儿又再换了另外一个说法,继续再劝:“主子,你如今进了宫,是陛下的贵人了,不能像以前还在冯府做大小姐的时候玩得那样疯疯癫癫,传出去给别人说闲话的,这也不大好。”
冯妙莲耸耸肩:“说就说呗,反正又死不了人。”
小喜儿不甘心,又再说:“主子——”
冯妙莲白了她一眼:“哎呀小喜儿,你又不老,比我还要小,怎么这样八啰里八嗦的?像了一个小老太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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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兔死狐悲3()
小喜儿无奈,只好不说了。'伤城^文^章网'
双蒙很快找来了铁锹。
此时满院子里都是白茫茫的雪。冯妙莲握着小小的雪球,在地上像球一样滚来滚去,雪球慢慢的变大了,然后冯妙莲用铁锹把多余雪的除掉,做成一个圆溜溜的大雪球。
她说:“这是雪人的身子。”
小喜儿问:“雪人为什么没有头?”
冯妙莲说:“有啊。我们再滚一个小点的圆球,做一个小小脑袋。”
双蒙也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