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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拓跋宏,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接着是拓跋澄,他跟在拓跋宏后面,一脸焦急跑过来,再接着是拓跋干和拓跋羽,后来卢昭华也跟在他们的后面,也过来了。
李淑容停止了弹奏琵琶,高照容也不跳舞了,她们站在原地,伸长脖子朝冯妙莲看过去。
冯妙莲也顾不了那么多——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讲究形象?她只管把头伸出栏杆,对着小桥的水,不亦乐乎的“哗哩哗啦”的吐着。吐出来的东西,落到桥下的水里去,有鱼游了过来,很快抢了个精光。
小喜儿拿着帕子,给冯妙莲擦眼泪鼻涕口水,又是忙着给她揉背。双蒙跑了过来,又再跑了回去,拿了茶,要给冯妙莲喝。
冯妙莲痛苦不堪,肚子里没东西可吐了,就不停地干呕着。干呕了好半天后,终于停了下了。她虚弱得不行,头昏眼暗,双脚软绵绵,就要跌坐到地上去。
小喜儿连忙扶住了她。
拓跋宏则冲上前了两步,抱住了她。
冯妙莲要过好一会儿才回魂过来。回魂过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拓跋宏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站直了身子,随后,她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轻轻地对众人说:“我没事。估计是早上的时候吃了一些生冷水果,胃不好。真对不起,扫了大家的兴。”
拓跋宏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问:“你确定是早上的时候吃了生冷水果,胃不好才这样?”
冯妙莲说:“嗯。”
小喜儿小声地说:“回陛下,主子近来胃口不大好,常常吃一餐没一餐的,有时候一整天也不吃东西,就饿着肚子,说吃不下。”
拓跋宏脸色一沉:“为什么不宣太医?”
小喜儿说:“主子说不用。主子说讨厌喝那些又苦又难喝的药,主子还说,就是没病,看到那些又苦又难喝的药,也会生出病来。”
冯妙莲说:“真的不用。我没那么娇气,又不是什么大病,过一段时间便会好。”
拓跋澄劝:“大冯贵人别这么大意,俗话说,小病不医,易酿大疾。大冯贵人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好。”
拓跋干也说:“任城五说得对,大冯贵人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好。”
拓跋羽跺着脚,嚷嚷着说:“冯大贵人你越来越瘦,你看看你,一张脸越来越小,下巴越来越尖,肯定是这些小病害的!冯大贵人,药就是再苦再难喝,也得喝下去,要不你再见继续瘦下去,想不变成骷髅也由不得你了,估计那个赵飞燕见到你也会对你甘拜下风,说你比她瘦了那么多,你不用跑到饭桌上面去,也能够跳个掌上舞了。”
冯妙莲低头,不作声。
她心里想着,其实,也不是什么病,不过是心病。因为拓跋宏,他将她从高高的云端里,不动声色的突然来一掌,把她击到低得不能再低的尘埃里,她不过,是一时之间不适应而已。
谁让她后知后觉?拓跋宏不再喜欢她了,他烦了她。而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心里是有拓跋宏的——只是以前她不知道而已。
这,是不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
——
第308章 :有喜8()
拓跋宏看了一会儿冯妙莲,然后扬声:“小喜儿双蒙,你们扶大冯贵人回缈云宫,让大冯贵人好好休息。荞塍踭尚开消仇楚飞”他转头,又再说:“双二,你去宣太医蒋竹山,速到缈云宫里给大冯贵人把脉看病,不得有误。”
这蒋竹山,是拓跋宏专用御医,官阶正一品,职位是御史大夫。能够做皇帝专用御医的,肯定是有两把刷子,是经验的老医生,年龄做爷爷级别的那种,靠的是高超医术,而不是漂亮的脸蛋来吃青春饭。
然后,拓跋宏又再说:“好了,没事了。我们继续喝酒去。”
他们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冯妙莲。
她回到缈云宫没多久,太医蒋竹山便到了。蒋竹山是个老头子——也不是很老,估计还不到六十岁,留着半花白胡子,高高瘦瘦的个儿,白净的长脸,嵌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凡是学医的男人,总给人一种文质彬彬,很斯文的感觉,这个蒋竹山也不例外。
蒋竹山给冯妙莲把脉。
虽然蒋竹山是老头子了,可在宫中,还是得要遁规道举办事。古代人,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蒋竹山是男的,冯妙莲是女的,冯妙莲得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还得隔着帷帐,把手腕伸了出来,然后给蒋竹山切脉。
大半天后,蒋竹山问:“大冯贵人这两个月的月事可有来?”
冯妙莲一愣。
月事?哦,对了,中就是月信,月信就是“大姨妈”。
她想了好一会儿:“好像好久没有来了。”晕,近来的事儿太多,本来她就是马大哈一个,加上心情又不好,居然忘记了“大姨妈”很久没有来了。她又再想了好一会儿:“好像一个多月没来了。”
蒋竹山又再给冯妙莲把了一下脉。随后,他跪了下来,给冯妙莲磕着头,满色喜地说色:“恭喜大冯贵人,大冯贵人是有喜了。”
有“喜”?
天,有“喜”不是怀孕么?那一刻,冯妙莲整个人都傻掉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问:“什么?你说什么?”
蒋竹山说:“大冯贵人有喜了!恭喜大冯贵人!”
冯妙莲躺在床上,“嗖”的一声坐了起来,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顿时掀起帷帐,睁大眼睛,很不可置信地再问一次:“什么?我有喜啦?”
蒋竹山不敢抬头看她,好像看了她,便犯了“性~骚挠”罪那样,他低声地说:“是!大冯贵人,你有喜了。”
旁边站着的小喜儿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她反应过来后,便是面露喜色,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竟然落下泪来。
小喜儿一边抹眼泪,一边跪下来,欢天喜地地说:“恭喜主子!主子终于有喜了,有了自己的孩儿。”
消息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冯妙莲整个人都懵了。
她头脑顿时一片空白,脑筋短路。
她不知道此时的她,是应该开心,抑或是应该难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不切,不尽不实——她只是感到,此刻的她像掉进了一个噩梦中,她使劲地掐着自己,渴望真的是在一场梦里,可是痛,彻骨的痛。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她真的,怀上了拓跋宏的孩子。
——
第309章 :原来,他是元宏1()
午夜。'伤城^文^章网'开消仇楚飞
窗外的天空只能看到一小块,黑的幕,偶尔能看到几颗小星子,在闪着微弱的光。空气格外的冷清,周围一片寂静。
冯妙莲坐在房里,抚着还是扁平的肚子,一脸的茫然。
她扁扁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那幼小的胚胎,漂浮在充满液体的囊中,胚胎有简单的脑,脊柱以及中枢神经系统,有肺,肠,肝,肾,以及内生殖器官,已形成“幼小的一个人”。
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想着拓跋宏周围的一大堆女人,而自己不过是拓跋宏一大堆女人之一,如今还是不得宠的那个,冯妙莲不禁就难过了起来。她感觉到在一把尖利的刀,一下一下的剐着自己的心。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滴出了一滴又一滴的鲜血。
一阵脚步声,轻轻地走了近来。
冯妙莲没动,却说:“双蒙?”她又再说:“双蒙,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睡不着,想静静坐一下而已。”
双蒙站在她身后,没吭声。
冯妙莲叹了一口气,又再说:“别的女人,会因为自己怀上了孩子而兴奋,可是我兴奋不起来。双蒙你是知道的,这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是上天硬生生的塞给我的,我还真悲催,给陛下……就那么一次,他的种子就落在我的体内,生了根,发了芽,还孕育了一个我还没有准备好的小生命,双蒙你说我怎么办?”
双蒙还是没吭声。
估计,他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冯妙莲说:“双蒙,你说我是不是很贱?陛下这么待我,我应该恨他入骨才对,可是,我不但恨不起来,还是很不要脸的想他。双蒙你说,陛下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很开心?”
随即,冯妙莲苦笑:“我还真会痴心妄想,他怎么会开心?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多了去,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也多了去。如今后宫的女人愈来愈多了,一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此时此刻,陛下是不是正在左拥右抱,陷入温柔乡中?想起白天的时候,陛下看我的时候那略略带着嫌恶的眼睛,我心里就很难受。”
冯妙莲又再说:“有一句话说,爱一个人可以没有尊严,太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犯贱——我觉得我就是犯贱。人家陛下根本不爱我,还嫌恶我,可不知为什么,此时我还是一厢情愿的想着他。”
双蒙继续沉默是金。
这家伙,越来越淡定了,不像冯妙莲刚进宫那会儿,总是给吓得一惊一乍的。估计给吓多了,给修炼成了处世不惊了。
冯妙莲抚摸着肚子,神情悲哀:“陛下这么讨厌我,嫌恶我,估计我生出来的孩子他也不喜欢……双蒙你说,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如何才能弄掉?这儿又没有人工~流产之类的,如果想堕胎,有什么法子?是不是进行激烈的运动,跑步,或是跳绳什么的,要不服药?听说服用少量的砒霜,或是吃红花之药,还有长期接近麝香,也能导致流产——”
——
第310章 :原来,他是元宏2()
话还没说完,双蒙忽然冲了过来,伸出手臂从冯妙莲身后紧紧抱住了她。荞塍踭尚开消仇楚飞那炙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喷在冯妙莲脖子间,而他身上那炙热的体温,也一下子的,传遍了她微冷的身体——不,他不是双蒙,他是拓跋宏。
冯妙莲不用回头看,嗅那气息,就知道是拓跋宏。
冯妙莲不禁吓了个魂飞魄散。
刚才她说的话,显然,全落到了拓跋宏的耳中。冯妙莲正在手足无措间,忽然听到拓跋宏喃喃的说:“不!不要!冯妙莲,你不能堕胎,不能把孩子弄掉!不能!”
冯妙莲呆着没动。
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拓跋宏。
拓跋宏此时没了往日的沉着,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也消失得没踪影,他望向冯妙莲,目光带着忧虑和不安,脸上的表情带着痛,他说:“冯妙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应该那样对你。”
冯妙莲一愣。
拓跋宏说对不起?他对她说对不起?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么?他说过的,他是皇帝,权力至高无上,要杀死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还说,既然她进了皇宫,做了他的女人!不管她爱不爱他,她得给他老老实实守规矩!他让她往东,她不能往西,他要她站着死,她不能坐着死!
如今,他却对她说对不起。
拓跋宏又再说:“冯妙莲,其实我不想那样的待你,可是,看到你那么冷漠的对我,我以为,你一直都讨厌我,你从没喜欢过我,我就不忿,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我觉得我就是犯贱,你那样的待我,我还是一厢情愿的想着你……冯妙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应该那样对你!”
冯妙莲呆呆的看着他。
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嚎啕了起来,她边说边说:“陛下,臣妾没有讨厌你,臣妾真的没有讨厌你!”
拓跋宏问:“你真的不讨厌我?”
冯妙莲拚命地摇头:“陛下,臣妾真的不讨厌你!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讨厌,但后来不讨厌了。陛下,是臣妾不好,臣妾一直伤你的心。臣妾这些日子里,一直想着,其实陛下对臣妾很好,一直都很好。臣妾这些日子来,一直想找陛下,想对陛下说,臣妾心中,是装着陛下的,只是臣妾蠢,后知后觉。”
拓跋宏有些意外,看她:“你心中真的是装着我?抑或,你是为了哄我开心,所以才这样说?”
冯妙莲说:“陛下也知道臣妾的性格,如果臣妾心中没装着陛下,就是把刀架在臣妾的脖子上,臣妾也不会为哄陛下开心而说些自己违心的话。”
拓跋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是,你的性格就是这样犟强,如果你不愿意,就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也没用。”
冯妙莲又再哭了。
她的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那样落了下来,一串又一串。
拓跋宏看着她,动了动嘴巴,他突然叫:“冯妙莲——”
冯妙莲抬起头来:“嗯?”
——
第311章 :原来,他是元宏3()
拓跋宏神色凝重,他说:“有一件事,我一直瞞着你,本想还一直瞞下去,这辈子永不跟你说的。'伤城^文^章网'开消仇楚飞可是如今我觉得,如果我再瞞下去,对你很不公平,若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了,说不定你会怨恨我。”
冯妙莲愣愣的望向他:“什么事儿?”
拓跋宏一字一顿,一字一顿说:“我是元宏,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元宏!”
冯妙莲不可置信地盯了他看,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来,真正惊得连下巴都几乎要掉了下来,一时之间,神魂游荡,不知所措。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结结巴巴问:“你……你是元宏?真的是元宏?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元宏?”
拓跋宏摇头,轻叹:“冯妙莲,你真是个大笨蛋,大傻瓜!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没有人比你更傻了!”
冯妙莲瞪着她,跳了起来,一边嚷嚷:“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你是来自二下一世纪的元宏?你把我瞒得好苦!”
拓跋宏说:“我暗示过好多次了——”
冯妙莲侧侧头,忽然想起拓跋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我不应该是喜欢你的,我应该是恨你的!如果不是你的冲动,不是你的野蛮,我又何尝落到这个地步?是,你很痛苦,但我又何尝是快乐……”
“冯妙莲,上天是残酷的是不是?不但让我们这辈子相逢,还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还是我众多的女人之一……你不愿意认命是不是?我都认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认……难道你的适应能力就这么差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做到,既来之则安之呢?”
是啊,拓跋宏都暗示她好几次了。
可她,为什么就不能听出弦外之音呢?
拓跋宏说:“冯妙莲,你是个猪脑袋,比猪还要蠢,无论我怎么暗示,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冯妙莲又再瞪他。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跟拓跋宏吵:“你都知道我是猪脑袋了,知道我比猪还蠢了,可你干嘛老是暗示?吞吞吐吐的不像个男人,难道你就不能直接说么?”
拓跋宏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要我怎么直接说?其实很多次,我是想对你明说的,可很多次,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冯妙莲,你这个人,做事总是冲动,鲁莽,不计后果,谁知我直接说了,你会闯出些什么事来?”
哎……说得倒也是。
冯妙莲眨了眨眼睛,不吭声了。
拓跋宏又再说:“冯妙莲你知道不?因为那场车祸,我晕迷了过去,醒来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落到了距离二十一世纪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北魏,成为了皇帝,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彷徨,不安,绝望,痛不欲生。”
冯妙莲当然懂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