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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低不可闻:“你还是不愿意?”
冯妙莲说:“当然不愿意。”她只觉得唇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液,又再说:“陛下,你说过的,你说,你不会再对我用强!陛下你还说,你说得到,肯定会做得到,你相信我有心甘情愿的一日,你也有耐心等待你心甘情愿的那日。”
拓跋宏问:“有这一日么?”
冯妙莲又再努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拓跋宏再盯着冯妙莲看了好一会儿。冷不防仰头,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极是肆无忌惮,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仿佛要穿透云霄那样。
这笑声,落到冯妙莲耳中,忽然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心中诅咒着,他丫,笑什么鸟?保佑他丫笑着笑着,一口气憋不过来,便一命呜呼哀哉,下十八层地狱去!
拓跋宏没有笑得憋不过气而一命呜呼哀哉。
他笑着笑着,笑声嘎然而止。他的脸色一下子的就沉了下来,渐渐冷却。他望向冯妙莲,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瞳仁很危险的成了一条线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眸子那一抹冷冽的气息愈发浓郁,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
他似是自言自语,声音慢条斯理:“所以,朕改变主意了,因为朕没有耐心等你心甘情愿的那日。”
冯妙莲很是无助,喃喃:“陛下,放过臣妾,让臣妾回去。”
拓跋宏声音冷冷的,充满了邪恶,仿佛来自地狱,他一字一顿,一字一顿说:“冯妙莲,你知道吗?朕最喜欢你这副倔强的样子,更喜欢你这张倔强的小脸。”
冯妙莲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跌坐在椅子上。
她呆呆的坐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惚状态,有些不能自己。冷不防的,一股说不出来的沮丧,就像漫过来的潮水,一寸寸地将她浸泡,侵蚀,直至将大脑撞得一片空白。冯妙莲对自己的现在,还有将来,多么多么的茫然。
此时此刻的她,多么多么的无助。
拓跋宏看着她:“冯妙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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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朕改变主意了3()
冯妙莲没有回答,只是发呆着。茇阺畱匝
不知道过了多久,冯妙莲感觉到拓跋宏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然后低下头来,看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宏突然伸手,摸她的脸,动作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就像柔软无骨那样。
冯妙莲一动也不动,随了他摸。
她感觉到她的心脏,使劲地跳了一下,便陷于停顿,似乎在心里,某个地方,被狠狠地敲破了,潺潺地溢出了一种迷幻的物质。
拓跋宏低下头来,开始吻冯妙莲,用他的舌头,慢慢地顶开她的唇。一股清甜的味儿伴着他的唾液,入侵到冯妙莲的嘴里。冯妙莲还是一动也不动,她的大脑,一点点被侵袭,身体一点点被燃烧,一股令人迷惘和惊恐的热流,顿时,流遍了全身。
拓跋宏的吻,那么狂热。
狂热到令冯妙莲几乎要窒息。
拓跋宏忽然就俯下身子来,动作迅速得像了一头豹子那样,猛地把冯妙莲整个人,横腰抱了起来。
她反应过来,吓得一声尖叫,条件反射的挣扎着。
可冯妙莲挣扎不了。拓跋宏把她抱得很紧,像铁一样的胳膊用力地把她的身子压在他的胸膛上,她的骨骼在拓跋宏的胸前生生作痛着,她甚至听到了拓跋宏的心脏,“怦怦”的跳动声。
他把她抛到那张大床去,随后,他的身体,狠狠地压了下来。
冯妙莲尖叫:“不!不要!”
拓跋宏眉毛扬了起来,冷笑:“冯妙莲,你是朕的妃子是不是?”
冯妙莲说:“是。”
拓跋宏说:“你是朕的妃子,那你就要履行做妃子的义务。”
冯妙莲脑子空白一片,战战兢兢问:“什么义务?”
拓跋宏说:“你是懂得的!”
冯妙莲又再尖叫一声:“不,不懂!”
拓跋宏用了很轻薄的语气,冷冷地说:“你不懂,那朕就做给你看!”
冯妙莲很惊恐:“我不!”
拓跋宏的眸子里,映着冯妙莲一脸的厌恶和反抗。这种厌恶和反抗,令拓跋宏有一种挫败感——她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不知好歹?他看中她,喜欢上她,是她的荣幸,她应该感激涕零才是。但她,却不稀罕他。
为什么?难道他在她眼中,是这样的不济吗?
莫明的,拓跋宏就感到了恨。他不理冯妙莲的反抗,粗暴地扯她的衣服,一件件的扯去。此时冯妙莲的身下,涸湿了一滩血,红色的一片,很刺眼。那滩血,在冯妙莲的身下,渐渐地浸开来,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尤其的无奈,也尤其的凄凉。
真的是巧,冯妙莲的“大姨妈”真的是来了。
她停止了挣扎,很无助地闭上眼睛,一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任拓跋宏,宰割的肉。拓跋宏说得对,他是皇帝,权力至高无上,要杀死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既然她进了皇宫,做了他的女人!不管爱不爱他,她得守规矩!他让她往东,她不能往西,他要她站着死,她不能坐着死!
违反便是抗旨!
抗旨就是要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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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朕改变主意了4()
冯妙莲又是害怕,又是羞辱,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凄惨惨戚戚。茇阺畱匝殘傺泟上天真他丫的是残忍,竟然这样待她,把她扔到这个距离二十一世纪有一千五百年的北魏不算,还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北魏皇帝拓跋宏,尽情地欺负地,要对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好让她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这样一想,冯妙莲禁不住鼻子一酸,满腹的辛酸,还有无尽的委曲,无助,凄凉,顿时像了黄河决堤般,汹涌而出。
终于,还是忍不住,冯妙莲放声嚎啕了起来。她的哭声,像了她身下的那滩血,那么茫然,萎靡,又那么彷徨,悲怆。
拓跋宏愣了一愣,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不知道是冯妙莲身下的那滩血,还是她悲惨的哭声,总之,拓跋宏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他盯着她看。
此时的拓跋宏,神色很可怕,额头上暴出青筋,双唇和眼角被血烧得通红,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脸上的表情似有说不出的茫然,又似千愁万恨涌上心头,他那紧紧盯着冯妙莲看的眸子中,里面漆黑的墨色翻涌着,灰暗阴森,如深冬的天空,甚至,有着几分恨怨。
周围很静,静得令人窒息。
突然,拓跋宏从床上走了下来。
他嘴里爆出了一句:“dan”?冯妙莲听不清楚,估计,是她产生的幻觉。拓跋宏一个北魏皇帝,怎么会懂得英文?“damn”是骂人的英文,意思是该死,讨厌。
拓跋宏抬起头。
对面有着一面大铜镜。镜子里的他,有说不出的诡异,原本俊美如画五官此刻狰狞的扭曲,燃烧着一股浓郁的野狼般的野性和暴虐。突然,他发起狠来,失去平日里的冷静,一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猛地一把抓过他身边的一张椅子,往前走了两步,冷不防的就狠力地往大铜镜旁边的青花瓷金鱼缸砸去。
金鱼缸轰然爆裂,五分四裂,破碎的青花瓷片四处飞溅,水“哗啦啦”流了出来,湿了大半个房间。
随着水流到地上的那些五颜六色的金鱼,在地上拚命且绝望的挣扎着,使劲地蹦。蹦着蹦着,一尾又一尾的金鱼,愈蹦愈弱,最后渐渐的便不动了。
冯妙莲吓得停止了哭。
泪眼朦胧地望向拓跋宏。
只见拓跋宏一声不吭,看也没再看她,大踏步离开了椒房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那天晚上,冯妙莲心惊胆战躺在椒房殿的床上,辗转反侧。
青灰色的月光从了窗口扑洒进来,天幕里的那枚月,黄黄的如一只柑,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遥遥地亮着,夜露在窗根上呻吟着,缠缠绕绕,吐露着精致奢华的风情,可悲伤的色彩仍然是黑,从未改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烛台上的蜡烛在烈焰下燃烧着,泪狼藉,微弱的烛光在风中绝望地摇曳,垂死挣扎,终于无奈地成灰泪始干,无奈地“突突”跳了两下,便熄灭了。
后来黎明一点点地来降临了,由远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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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出逃1()
冯妙莲觉得,她不能再在皇宫呆下去了。茇阺畱匝
这皇宫,是一个笼。看这阵势,她得呆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做一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囚禁进来的金丝鸟。她除了做金丝鸟之处,还得做猪做狗,做牛做马,任拓跋宏鱼肉,也任拓跋宏,搓圆来,搓扁去。
冯妙莲估计,她还没等到寿终正寝一命呜呼哀哉那天,就非疯了不可。
她开始盘算着出逃计划。
这个时候冯妙莲无瑕顾及常姨娘。太后素来护自己的娘家,想尽千方百计让自己娘家人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冯妙莲以自己还算得聪明的脑袋推测,如果她出逃成功了,估计常姨娘也没怎么受到连累。
冯妙莲一点也不喜欢皇宫。
逃出皇宫,肯定是要离开京城。冯妙莲计划好了,到时候她把她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带走,到一个偏远的小城,隐名埋姓,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出逃的事,冯妙莲没有任何人说,包括小喜儿。
她再不懂事,也知道不是儿戏。搞不好,真的是要人头落地,因此得要有个周全的计划,还要有天时地利,急不来。
天时地利很快到来了。
那天,冯妙莲又再在长廊的一个转弯角遇到张宁志。看到周围没有旁人,冯妙莲追上去,胁肩谄笑地叫他:“张公公。”
张宁志给她行礼:“奴才见过大冯贵人,大冯贵人吉祥。”
冯妙莲问:“张公公,你什么时候又再出宫去?”
张宁志问:“大冯贵人还想出宫?”
冯妙莲说:“对啊。像上次那样,出宫溜达溜达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忘给张宁志好处,从头上取下一支镶嵌着一颗小小绿宝石的红珊瑚蝙蝠发簪塞给他——钱财谁不爱啊?特别是不劳而获的钱财。
不爱的那个人是蠢蛋。
果然,张宁志眉开眼笑。他把发簪藏在衣袖内,然后像小偷那样,贼头贼脑地瞧了瞧四周,然后指到假山后面的一个无人的角落,示意冯妙莲过去。
冯妙莲过去了,小喜儿则站在那儿放哨。
到了假山后面后,张宁志再一次像了小偷,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四周一下,确实周围没人后,他压低声音,用了很神秘的表情,鬼祟地问:“大冯贵人真的再想去宫去?”
冯妙莲点点头:“想。”
张宁志表情严肃:“大冯贵人出宫,一定要像上次那样,要准时回宫。”
冯妙莲也跟着表情严肃:“好!我保证一定准时回宫!”她又再说:“张公公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敢不准时回宫,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也逃脱不掉是不是?”
张宁志想想也觉得是,他咧嘴笑:“大冯贵人不要怪奴才这么小心,搞不好,这可是一件掉脑袋的事。”
冯妙莲说:“明白。”
张宁志从怀里取出一块出入令牌,偷声说:“这令牌是昨天奴才回宫办事,回来后忘记交给管事的卫公公了,卫公公也忘记问奴才要回去了。奴才想着,奴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宫去办事,不如大冯贵人拿了这块令牌出去,回来后记得交回给奴才。”
冯妙莲大喜,连忙把令牌接过:“谢谢张公公。”
哈哈哈,这真是天助她也!冯妙莲没想到,她的“出逃计划”会这么顺利,能够这么快的就可以实现。
为了预防夜长梦多,冯妙莲决定马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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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出逃2()
回到缈云宫,冯妙莲把小喜儿叫到身边来。茇阺畱匝殘傺泟
她一脸严肃地说:“小喜儿,我就要出宫去,你要不要跟我出去?我告诉你,我这一出去,不但是离开皇宫,还会走出京城,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喜儿,你要想好清楚,如果跟我出去,担着许多风险,万一被捉回来,估计你我都有生命危险,甚至可能活不成。如果能够幸运逃出去,日子会过得很艰苦,说不定会露宿风餐,居无定所。”
小喜儿脸色苍白,语气却坚定:“主子走到哪儿,奴婢就到哪儿。”
冯妙莲问她:“你不害怕?”
小喜儿说:“主子不害怕,奴婢也不害怕。”
冯妙莲说:“小喜儿,你不好奇?你不问为什么吗?”
小喜儿说:“主子不喜欢这儿,奴隶其实是知道的。奴婢常常看到主子一个人在发呆,有时候还红了眼睛,奴婢就知道,主子很不快乐。”
小喜儿这一说,冯妙莲的眼眶还真的红了。小喜儿对她好,是发自内心的,她对冯妙莲忠心耿耿,一心一意。
冯妙莲感动了,不禁上前,拥抱了她:“小喜儿,出宫后,你就叫我姐姐吧。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姐妹,一起相依为命。”
小喜儿说:“是,姐姐。”
冯妙莲和小喜儿又再打扮成太监。自从冯妙莲有了出逃想法后,她已作了一些准备,把冯府给她的嫁妆,太后还有拓跋宏平日里打赏给她的那些值钱东西,她都收拾好,还有金锭,银两也要带上。
那些值钱的东西,包括红宝石的项链,玉镯,发簪,还有夜明珠,不少是价值连城,如果能够成功出逃,估计这些东西已够冯妙莲和小喜儿丰衣足食一辈子。
这些东西,冯妙莲拿一些,小喜儿拿一些。因为东西太多了,除了塞在怀里,冯妙莲还找来几块布条,把东西包好了,然后绑在双腿上,反正太监也是穿长袍,几乎要拖到脚眼,别人不会看到。
东西太重,冯妙莲和小喜儿走路都怪怪的,像了日本鬼子的内八字型。
到了西侧门口,守门的那几个太监,刚好是上次冯妙莲出宫时候的那几个,估计是看着冯妙莲和小喜儿眼熟,接过出入令牌看了一下,倒没有怀疑,很快就放行了。
出了宫门,冯妙莲带着小喜儿直奔上次那间卖布匹兼做裁缝的店铺。
再怎么着,她们总不能穿了太监的衣服,大张旗鼓出城吧?太张扬了。当然,也不能把自己打扮着富家公子的模样,不能乱露富,给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会出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不?
冯妙莲店铺出了双倍价钱,买了两套用粗布做成的衣服,打扮成土里土气的村姑模样,然后把那些金银珠宝塞到肚子去,很别出心裁的装了孕妇——孕妇比较安全,遇上最流~氓的男人,估计也不会对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起色心。
店铺那个年轻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冯妙莲和小喜儿,一脸的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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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出逃3()
冯妙莲向他解释:“我们开化装舞会。茇阺畱匝殘傺泟”
年轻老板张口结舌:“化装舞会?那是什么?”
冯妙莲又再解释:“化装舞会就是把自己化妆成奇异怪状的样子,然后去参加宴会,让别人认不出来。”
年轻老板还是糊里糊涂。
冯妙莲索性闭上嘴巴,不说了。她付了钱,和小喜儿走出店去。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