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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莲瞪了他,忽然明白过来,她被陷害了。
一时之间,她不知所措,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在她身体里游走,有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但额头,身上,不断地冒着冷汗,一滴又一滴,湿透了全身。
这时候双蒙忽然冲了过来,大声说:“这匕首不是皇后娘娘的,是我的,是我偷偷放在皇后娘娘身上,皇后娘娘根本不知情——”
话音还没落,一位手执长剑的侍卫立马把手中的长剑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指向他,又再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狠狠地朝他刺过来。
剑刺进了双蒙的胸膛里,鲜红的血瞬时染了身上的衣服。
双蒙“啊”的一声叫,随后他缓缓的,软绵绵的,很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捂着胸膛,严捂住了那把剑,有湿粘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大团大团涌了出来,淌在地上,开出大朵大朵血花,那鲜红的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冯妙莲睁大眼睛,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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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节:双蒙之死4()
在这一瞬那,什么都静止了,眼前的景物都成了背景,只除了双蒙身上的血,还在插在他胸膛里的那把刀,那么明亮在突在冯妙莲的世界里,就像一个珍珠停格。痿嚯鉄尚
什么都静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双蒙忽然微弱地叫:“主子——”
冯妙莲回过神来,朝着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的四位侍卫大吼:“快剑拿开!快拿开!我叫你们快剑拿开,听到没有?”
四位侍卫望向白整,白整略略地点头,于是架在冯妙莲脖子的四把剑,齐齐松开。四位侍卫持着长剑,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像石柱那样,威风凛凛站着不动,仍然虎视眈眈的盯着冯妙莲。
冯妙莲朝双蒙冲了过去,到了他跟前蹲了下来,抱了他。
此时双蒙身子已歪歪斜斜,脑袋旁垂,命在旦夕。冯妙莲大急,不知所措了起来,抱着他,泪水夺眶而出,她一边哭,一边大叫着:“双蒙!双蒙!”
双蒙微微地睁开眼睛,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断断续续地说:“奴才记得,主子对奴才说过一句话:如下辈子我们还有缘分相见的话,我们不要做主仆,我们做朋友。主子这句话,奴才一直记在心呢。”
冯妙莲哭着说:“我也记在心。”
双蒙说:“那下辈子,奴才和主子做朋友。”
冯妙莲使劲地点头:“我们下辈子,做朋友!”
双蒙又再笑了,然后他轻轻地哼:“……喔,坚强的小美女!喔,打不死的小美女!她丫想啥说啥爱啥要啥从不装十三,她丫天真无邪卖萌自己爱自己。喔,坚强的小美女!喔,打不死的小美女……”
哼着哼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双蒙的眼神愈来愈松散,瞳孔渐渐的在扩大,呼吸急促,“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狂喷了出来。随后,双蒙双眼瞪直,喉咙有痰声。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弱。终于,喉咙“咕噜咕噜”地响了几声,身子一僵,声音嘎然而止,没了声息。
冯妙莲抱了他,大叫:“双蒙!双蒙!”
紫荆和小喜儿也跑了过来,哭着说:“双蒙!双蒙!”
可双蒙再也不能回答她们了,他的身子一动也不动,渐渐的冷却去。此时插在双蒙胸膛上的那把剑,在太阳的照耀下,明晃晃的,泛着诡异光芒。
血染红了双蒙的大半个身子,他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大半边脸孔,露出的小半脸孔异常的惨白,却很安静,尽管带着血迹,但还是一样眉清目秀,还是一样的帅气,他的眼睛半张着,似乎在看着冯妙莲,微微的透着一丝笑意。
双蒙死了,他死在冯妙莲的怀里。
因为死在冯妙莲的怀里,所以双蒙很安详,看上去很满足。
白整一挥手,有两个侍卫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侍卫伸手探了一探双蒙的鼻子:“白公公,双蒙死了。”
白整面无表情:“把他拖下去。”
侍卫说:“是,白公公。”
他们把双蒙的尸体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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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节:东窗事发1()
白整转头望向冯妙莲:“皇后娘娘,陛下在书香斋等着你呢。痿嚯鉄尚”
冯妙莲再笨,再白痴,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她给元宏算计了。元宏不动声色,装了不相信陈留公主的话,斥责她造谣惑众,又再把陈留公主赶回平城,给冯妙莲错觉,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然后猝不及防的拿她问罪。
刚才的那把匕首,估计,是元宏设计,栽赃到冯妙莲身上。
冯妙莲不敢猜想,元宏的目的,是让她罪加一等,抑或,以她暗藏匕首要刺杀他,扣上一顶谋反大罪的帽子,就地处决她?——到底,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通/奸,传了出去,不但损皇家尊严,元宏的颜面也尽失。以别的罪名将冯妙莲“咔嚓”掉,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冯妙莲想,元宏是不是要她死?
是不是?
这时候冯妙莲对元宏,又恐又怕。她很想夺路而逃,远元宏越远越好,可她又不敢逃——如今她已是元宏掌心上的孙猴子,还能逃到哪儿?冯妙莲咬了咬牙,只好跟了白整,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书香斋。
元宏在二楼。
冯妙莲上台阶的时候,只觉得周围渗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前面有着她淡淡的影子,在台阶里随着她的走动摇摇晃晃,张牙舞爪,直看得冯妙莲头皮发麻,心头发慌。
二楼没有隔间,是一间很大的书房。三面花梨木做成的巨大书架,各种各样的书籍安插在不同的格栅上,花卉盆景点缀在其中。书架的边沿,悬挂着几幅字画,浓重的墨香味扑面而来。
元宏坐在书桌上,悠然自得地画画。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画画——这就是元宏的可怕之处。他这人出奇的冷酷,又极能忍耐,善于用笑容伪装自己。
这使冯妙莲不禁想起了汉高祖刘邦的故事来。
刘邦和项羽对阵,项羽把刘邦的父亲和妻子子押到阵前。项羽大声高呼要刘邦投降,否则烹了他的父亲。刘邦面不改色,说我们是结拜兄弟,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你要是将他烹了,别忘记分给我一碗肉羹。项羽又说要杀刘邦的妻子,刘邦居然笑嘻嘻地说,你爱杀就杀吧,悉听尊便。
元宏,就像刘邦那样,有着一种从容不迫崩于泰山前而不露声色的气质。
此时元宏,皮肤变得粗糙了不少,脸色苍白,人也瘦了,瘦了许多许多,他的眼窝深陷,颧骨凸出,脸上有着隐隐挥不去的倦容,不知是大病初愈,抑或是病还没完全好,他的神态有些憔悴。可他还是帅气的,那张俊秀得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五官,还是完美得无可挑剔,倾国倾城。
看到冯妙莲进来了,元宏放下手中的笔,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扫眼一看旁边伺候的太监:“除了白整,其余的人全部退下。”
众太监说:“是,陛下。”他们退出去了。
冯妙莲走了上前,给他行礼:“臣妾见过陛下,愿陛下福泽绵长,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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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节:东窗事发2()
元宏目光淡淡的看着冯妙莲,声音轻飘飘的:“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不见,倒像了陌生人,变得生疏,客气起来了。痿嚯鉄尚”顿一顿,他又再说:“起来吧。”
冯妙莲说:“谢陛下。”
她站直了身子,却是低下头,不敢看元宏。
空气变得异常的压抑,这压抑令冯妙莲紧张,不知所措。她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索性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咬着嘴唇,眼睛盯着地面,左脚在地面上画着圆圈,画了一圈,又一圈。
元宏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他叫她:“冯妙莲——”他不再叫她为“妙莲”,而是连名带姓的叫她,硬绑绑的,一点暖度也没有。
冯妙莲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小如蚊子,结结巴巴:“臣……臣妾在。”
元宏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到半分怒意,他一字一顿,一字一顿,慢悠悠的说:“冯妙莲,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冯妙莲没有抬头,眼睛仍然盯着地面,左脚在地面上画着圆圈。
元宏又再一字一顿,一字一顿说:“冯妙莲,抬起头来看我!”
冯妙莲还是没抬——她不敢,她害怕面对着元宏的目光。
元宏眼睛盯着她看,薄薄的唇扯出了优美的弧度,一字字,却尽是冰凉:“冯妙莲,听到没有?抬头看我!”
冯妙莲的头还是没抬,仿佛聋了,哑了,充耳不闻。
元宏的声音还是声音很平静,听不到半分怒意,他说:“我数三声!1——,2——,3——”
冯妙莲站在那儿,还是一动也不动。
元宏唇角轻轻一扬,面色平静冷清,眉梢却隐隐藏着一丝煞气,他盯着冯妙莲看了好一会儿后,冷不防的就伸出了手,用了极粗暴的动作,拽着她的胳膊,猛地把她拉到他身边来。继而元宏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捏着冯妙莲的下巴,无比霸道地把她的脸强行抬起来,让她面对着他。
元宏的身体,紧紧地逼着冯妙莲的身体,他的脑袋,紧紧靠着她的脑袋,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冯妙莲想挣脱,可挣脱不了。她越用力,元宏捏着她下巴的手就越紧,紧得让她的下巴生生地疼。冯妙莲没法,只好不挣扎了,只是很倔强地咬着嘴唇,用了很倔强的目光,和元宏对视着。
此时元宏是笑着的,可笑容很淡然,让人感觉不到暖意。他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瞳仁很危险的成了一条线儿,笑意在他脸上愈发浓郁,可眼中那一抹冷意,也愈发浓郁。他说:“冯妙莲,你向我说说,我不在洛阳的一年零八个月的日子里,你身边发生的事儿。”
元宏说话的语调,一如既往平稳,和缓,悠长的韵味,但却是带着命令式的,霸气得令人不可抗拒。
冯妙莲只觉得唇干舌燥。她咽了一口唾液,咬了咬牙,终于横下心来说:“你不在洛阳的一年零八个月的日子里,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一时三刻也说不完。请问陛下,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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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节:东窗事发3()
元宏放下捏着她下巴的手,转头:“白整——”
白整赶紧说:“奴才在。痿嚯鉄尚”
元宏说:“朕有话要跟皇后说,不想让第三人听到。桌子上有些棉花,你拿了把耳朵塞住,不得偷听朕跟皇后的半句对话。”
白整说:“是,陛下。”他拿了棉花,把耳朵紧紧塞住,直到听不到半点声音为止。
元宏懒洋洋有在一张椅子里坐下来,素手闲然地把弄着桌子上的一只白色茶杯。他嘴角隐隐约约蕴着一抹冷冽笑意,目光淡然而带着冰冷,有着流泄如水般的清雅,给人感觉到是那样的淡漠,寒凉如冰渊般。
他微微抬起眼,淡淡地说:“说你背着我,如何跟高菩萨通/奸的那些事。”
冯妙莲咬了咬嘴唇,作了最后的垂死挣扎:“高菩萨,他……他是一个太监,我怎么跟他通/奸?”
元宏眸华一寒,声音轻飘飘的问:“高菩萨成为太监,一个月的时间不到,他成为太监之前呢?你又如何跟他通/奸的的?”
冯妙莲的声音不禁哆嗦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元宏扬起一角眉毛,一双眼睛毫不掩饰眼睛中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漫不经心那样的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那些不要脸,卑鄙的事,能瞒过我?”
冯妙莲愣愣的看着他。
一时三刻说不出话来。
元宏一双隐隐散发着淡漠与寒意的目光,落到她脸上:“你别愚蠢到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对你所作的事了如指掌,你收买身边的太监宫女,威胁他们不要张扬你跟高菩萨的丑事。还有,你跟你娘,还有冯夙,请来巫婆使用妖术,诅咒我死。这两条罪名的任何一条,足够让你人头不保。”
顿一顿,他又再说:“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得这样详细?我也不妨告诉你,当时陈留公主跑去向我告状,我对她的话是将信将疑的。后来你为了侦探我的情况,以皇后特使的名义,派心腹双蒙、苏兴寿到军中探望,慰问,借机打探我是否已经知情。我为免打草惊蛇,对宫中之事佯作不知。而暗中将计就计,策反了苏兴寿。苏兴寿遂将你所有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禀报给了我。我回到洛阳后,立即令人拘审了高菩萨,女巫等人,然后严刑拷问,除了高菩萨之外,所有的人都招认了。”
冯妙莲一听,顿时张大嘴巴,脸色苍白,满眼尽是惶恐,有一瞬那的头脑空白,三秒钟的窒息。
随即,她的手脚开始冰凉起来,一颗心不停地往下跌。
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到高菩萨,原来,高菩萨已被元宏捉了起来。她所有的事,都爆光了,大白天下了,看来,她那无辜的人头,时刻准备着要被“咔嚓”下来,给人当球踢了。冯妙莲悲痛欲绝地想,也许,她再也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冯妙莲又再咬了咬嘴唇。
她用了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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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节:东窗事发4()
元宏盯着冯妙莲看,紧紧地盯着,好一会儿后,他冷不防仰头,大笑了起来。痿嚯鉄尚笑声极是肆无忌惮,在屋子里回荡着,仿佛要穿透云霄那样,笑声落到冯妙莲的耳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元宏笑着笑着,突然,仿佛变脸那样,脸色一下子的就沉了下来,渐渐冷却。他望向冯妙莲,目光冷凝,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眸子却是冰冷的,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他似是自言自语,声音慢条斯理:“都说女人是水性杨花,原来这话并不假!”
冯妙莲低头,叹息了一声。
她何尝想水性杨花?只是,她是身不由己。
元宏的声音冷冷地说:“冯妙莲,我可以容忍你在宫中横行霸道,肆意妄为,可我就是无法容忍你背叛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他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嘴角拉了下来,一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里面有着两块熊熊燃烧的木炭一样喷射出来的怒火:“我待你不簿,你为何如此待我?”
冯妙莲仰起头来,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她豁出去了,反正,元宏要让她死,她肯定得死,此时此刻她还怕什么?怕也得死,不怕也得死,不如死得有骨气些。
她冷笑一声后说:“好一个待我不簿!当年,我被太后下了药,被遣出宫,连冯府的家门也不能进,孤苦伶仃在宗庙里,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几乎要死掉,而你却对我不管不顾,在宫中风/流快活,跟不同的女人生下一大堆儿女。是高菩萨救活了我,在宗庙里陪我渡过了七年难熬的时光。”
冯妙莲又再说:“后来你把我接到洛阳宫,名义上是独宠我,可你常常出宫去,不是打仗就是出巡,任冯清在宫中打压我,欺负我。我好不容易盼来冯清从皇后位置上摔下来了,可皇后第一人选不是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