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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是由于兔子有主,名分已定。所以定名分,才能天下大治;名分不定,必将天下大乱。”
冯妙莲不吭声。
冯清不甘心,又再说:“大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冯妙莲看了她一眼说:“不知道。”——其实她是知道这些话的意思的。只是不明白,冯清跟她说这些,到底是有意,或是无意。抑或,冯清是真的是不懂这话的意思?
冯清说:“我也不知道。后来我问了太后,大姐,你知道太后是怎么回答的吗?”
冯妙莲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冯清一派天真的模样:“大姐,什么是蛔虫?”
冯妙莲知道冯清这次真的是不懂,毕竟古代没有生物知识学,于是给她解释:“蛔虫是长得人肠子里的一种寄生虫,粉红色或是微黄色,样子跟蚯蚓样子差不多。”
冯清一听顿感恶心,一口玉尖面很悲催的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又吐不出,一时之间,一张脸憋了通红,终于忍不住,猛地咳嗽了起来,咳了个惊天动地,眼泪鼻涕口水控制不住,齐齐跑出来献丑。
所有的人都把头转了过来,莫明其妙地朝了冯清看。
同桌的黄姨娘问:“三小姐,你怎么啦?”
冯清回答不上来,只是狼狈地咳了个不停。
——
第473章 :仓鼠和厕鼠5()
冯清的两个丫鬟春燕和宝笙赶紧走过来,给她揉背,又忙着捧茶来,给她润喉。'伤?城文?章网'??wzw?好半天后,冯清才止住了咳,表情有说不出的尴尬——她一向是以优雅,精致,隽永淡然的形象出现在众人跟前的,这一举动,丢脸还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她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对众人轻声说“我没事。刚才吃得太急了,所以才这样。”
冯妙莲把头转过一边,不禁窃笑。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很解气,心里“噼哩啪啦”地开出一朵朵胜利的小花花来。冯妙莲跟冯清,大概是八字不合,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估计两人前生一定有着割不断的根根节节,到如今依然红眉蓝眼地试目相对。
冯清极是气恨,只觉得一阵怒火,猛地撕咬着她的五脏六腑,而她却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平复了心情。
她又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轻声细语地对冯妙莲说:“大姐,太后这样回答我,在传统观念中,每一个人生下来,身上都系着一个无形的标签,这个标签叫做‘名分’。太后还说,遵守名分,是人生守则中的第一款。”
冯妙莲没答腔。
她吃葱醋鸡。
葱醋鸡是用肥壮嫩仔鸡,宰杀后,煺净毛,去除内脏,使用十多种香料与鸡同蒸,使香味融入汤汁,渗入鸡肉,最后下入油锅炸至金黄色,淋入葱醋汁,皮脆肉嫩,葱香浓郁,醋味柔和,鲜美爽口。
冯清又再说:“秦朝丞相李斯,有一个很著名的关于‘仓鼠’和‘厕鼠’的寓言。据说,李斯年轻的时候,在乡里做打杂的小吏。看见茅房中的老鼠,吃着脏东西,还常常被人狗骚扰,惊慌逃窜。李斯进入粮仓,看到仓里的老鼠,吃着堆积如山的粮食,住在大房子下面,没有人狗的骚扰。”
冯妙莲还是没答腔。
仍然吃葱醋鸡。
冯清不甘心,又再继续说:“由‘仓鼠’和‘厕鼠’所处的不同生活环境和遭遇,使李斯想到,人的尊卑与贵贱,贫穷与富有完全是由不同的社会地位决定的。就如‘仓鼠’和‘厕鼠’一样,生在仓里的老鼠注定会一生吃白米,而生在茅房中里的老鼠注定一生吃手纸。不守名分,是一个人所犯的错误中最危险的一个,因为名分关乎社会稳定。”
冯妙莲正在吃着葱醋鸡的大腿以,结果一口难大腿肉很悲催的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又吐不出,一时之间,一张脸憋了通红。终于,轮到她猛地咳嗽了起来,很狼狈咳了个惊天动地,眼泪鼻涕口水齐齐跑出来献丑。
所有的人都把头转了过来,朝了冯冯妙莲看。
黄姨娘莫名其妙:“大小姐,刚才三小姐才咳完,怎么又到你咳?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姨娘在那边招呼客人,看到了也赶紧跑过来:“妙莲妙莲你怎么啦?”
冯妙莲一边咳,一边摆手,意思说她没事。小喜儿和紫荆赶紧走过来。小喜儿给揉背,紫荆则捧茶来,给冯妙莲润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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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仓鼠和厕鼠6()
冯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即学了冯妙莲刚才那样子,把头转过一边,窃笑。'伤?城文?章?网'≦?≦??wz?w?这叫六月债,还得快是不是?
冯妙莲咳了好半天后终于停止不咳了。
常姨娘看到她没事了,又再喜笑颜开地招呼客人去了。今天是她儿子成亲的大喜日子,怎么着,也得端起女主人的架势是不是?
冯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话,言下之意,如果冯妙莲听不出来,那就是大蠢蛋了——冯清莫非是在标榜,她是正牌夫人生的嫡出小姐,因此她是“仓鼠”,冯妙莲是姨娘生的庶小姐,因此是“厕鼠”。
这使冯妙莲不禁想起刚才从那几个少夫人和还没出阁的小姐们听来的鸡一嘴鸭一嘴的是非八卦:“……三小姐准备要进宫去做陛下的嫔妃……过了年,三小姐就满十四岁了,可她还没有婚配,许多提亲的人都被拒在门外……过了年后,三小姐就要进宫去了……”
因为要进宫去了,冯清未免有得色。
她那番话,话中有话。
她进宫去,是冲着皇后这个职位去的。只有她这个高贵的“仓鼠”,才能配得上高大上的拓跋宏,冯妙莲这个低贱的“厕鼠”,注定跟拓跋宏无缘。
冯妙莲望向冯清。
冯清也望着向她。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对方,一下一下地,恨恨地,仇视地,紧紧地瞪着,仿佛要把自己的目光,变成钉子那样,一直扎,一直扎,深深地扎到对方的身体,让对方痛不欲生。
好半天后,冯清微微仰起头来,轻轻一笑。
此时冯清自我感觉良好,用了一副胜利者姿态,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双眼睛里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沾沾自喜的小人得志,极是春风满面。
冯清那张牙舞爪的瞳孔里,隐隐约约的照着冯妙莲的脸孔,
冯妙莲看到冯清瞳孔里自己的一张脸,依然是漂亮,依然是动人,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不觉就透着一种叫“恨”的东西。这种恨,从冯妙莲的眼睛,透到了冯妙莲的心里,每个细胞中。
冯妙莲想,生活,为什么会这样?
命运,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捉弄她?
她想起前些日子作的一个梦。梦里,冯妙莲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走路,她不知道她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她要向何处去。身边黑森森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也没有景物,只有一条长长的,看不到边的小路。冯妙莲很害怕,也很焦急,加快脚步,走着,走着,越走越觉得恐惧,汗毛都竖了起来。
突然,前面有人叫她:“妙莲!”
是拓跋宏,他站在她前面,却没有回头。
冯妙莲顿时大喜过望,朝他奔跑过去。可是,那么短的一段路,不过是几米远的距离,冯妙莲却跑了很久,似乎跑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冯妙莲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拓跋宏身后。
冯妙莲很是激动,张开手臂,从拓跋宏身后,拥抱了他。
她叫他:“拓跋宏!拓跋宏!”
拓跋宏转过头来,望向冯妙莲,一张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
——
第475章 :仓鼠和厕鼠7()
拓跋宏看着看着,渐渐的,他的一张脸,变了样,脸色狰狞,阴鸷得可怕,两只眼睛在幽光里,灼灼地闪着邪恶又恐怖的光。'伤城?文?章?网'?wz?w?
冯妙莲给吓着了,连忙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梦里,拓跋宏说:“妙莲,你不要逼我!”
冯妙莲大声地说:“好,我不逼你!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把我接进宫去?”
拓跋宏说:“下辈子!下辈子我会把你接进宫去!”
冯妙莲问:“为什么?为什么要下辈子才娶我?”
拓跋宏说:“因为我身不由己,我作不了我自己的主。”
拓跋宏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抓冯妙莲,手像钳子那样地箍住她的手腕。拓跋宏一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盯着冯妙莲,紧紧的盯着,眨也不眨。忽然,拓跋宏就咧嘴笑了,笑着笑着,血液从他的五官里溢了出来,他的胸前,血红一大片。
他很痛苦地说:“妙莲,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呀!”
冯妙莲想起梦中的情景,想起梦中拓跋宏那句话“因为我身不由己,我作不了我自己的主”,千愁万恨,不禁涌上了冯妙莲心头。
冯妙莲想,她不能够跟拓跋宏在一起,就是因为她是“厕鼠”?
而冯清能够跟拓跋宏在一起,是因为她是“仓鼠”?
这样一想,冯妙莲心情一下子的就恶劣了起来。心情恶劣,导致了动作随着心情恶劣。这一恶劣,冯妙莲想不失态,想不面目可憎都不行——此时她很想甩她耳光的,就像那一次她甩拓跋宏的耳光那样。
不过冯妙莲没甩冯清的耳光。
她眼珠儿转了一圈,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诡笑。冷不防,她“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那碗鳜鱼熬的汤“白龙臛”,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猛地朝冯清头上扣过去。
冯清大吃一惊,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
冯清穿了浅紫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高雅中有着几公出尘的气质,逶迤粉色散花绿叶裙,愈发显得优雅华贵。
但一碗“白龙臛”汤扣在她头上,把她高贵优雅的形象全给毁了。
“白龙臛”则是桂鱼,加了姜片,葱段,笋片来炖汤。此时这些东西,随着浓香的汤水,从冯清的头上流到脸上,身上,再滴到地上,有说不出的狼狈。
冯清蒙了,傻傻地坐在那儿。
周围的声音顿时蓦然而止,寂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朝冯清看过来,他们也像冯清一样,傻了,蒙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武打小说中被人点了穴位一样,不知所措地看着,一动也不动。
冯妙莲有一种爽歪歪的快~感。
是啊,爽歪歪。
冯妙莲落到成了弃妇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地步,不是冯清的错,与冯清无关。但冯清却不幸的成了冯妙莲的出气筒,谁让冯清一点也不收敛呢,这么张扬地显摆她的幸福。她这炫耀得瑟的样子,如一根刺那样,深深刺在冯妙莲的体内,让冯妙莲感到痛楚,这也怨不得冯妙莲对她撒泼。
——
第476章 :仓鼠和厕鼠8()
冯妙莲眼珠子一溜,此时不逃,待何时?
如果她不跑,还等她“爹爹”冯熙过来给她一顿训?搞不好,冯熙会对她来个家法伺候,要不也如法炮制,也把一碗“白龙臛”汤扣在她头上,之后令她对冯清来个三跪九叩赔礼道歉。噵邓妆尚
逃之夭夭之前,冯妙莲不忘做那个很狗血的经典动作:一手叉着腰,腿也叉得很开,然后抬起头来,用标准的45度角仰视着天空,极夸张,也极嚣张,更是得意地发出了“哈哈哈”三声奸笑。
三声奸笑声完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冯妙莲把头高高仰起来,雄纠纠,气昂昂的,立马就撒腿跑。
背后,传来了冯清“哇”的一声哭。
众人慌成一团。
有人嚷嚷:“三小姐——”又有人嚷嚷:“大小姐跑了!”众人的嚷嚷声中,又有紫荆和小喜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主子——”其中夹着常姨娘的焦急的声音:“妙莲!妙莲,别跑呀!妙莲,你去哪儿?”
冯妙莲也不知她要去哪儿。
她冲出了冯府。随后,急步走。冯妙莲从来不知道,她走路会走那么快,健步如飞那样,一步紧接一步,走那像永远走不完的大路。
不知不觉,就走到大街。黄昏时刻,大街头还有意想不到的热闹非凡,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人物置身在其中。有前呼后拥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官员;有乘坐小轿,身后跟前丫鬟的富家小姐,或夫人;有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小贩;有嬉笑着,互相打闹追逐的小孩童。
一片繁华祥和景象。
冯妙莲像了孤魂野鬼,一个人漫无目的走。
路过暗红色砂岩砌成的城墙,走过鳞次栉比店铺。日用商品,布匹,店杂,古玩,字画,典当,还有客栈,茶楼,小食店……人潮汹涌而挤拥,人把冯妙莲自这边撞到那一边,又自那一边撞到这一边。
冯妙莲木着一张脸,任着人潮把她撞来又撞去。
不知走了多久。后来天色渐渐的被夜色漆黑,黄昏的雾霭缓缓地升起,半个月亮连滚带爬的自云端里钻了出来,浅浅淡淡的星星,若隐若现挂在夜空中。
后来冯妙莲走累了,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杨柳依依,流水潺潺的曲径通幽处,前面有一座挺华丽,挺气派的青漆高楼,三扇红漆大门油光闪亮,上面写着三个繁体大字:“喜乐楼”。
有几个年轻美貌的窈窕女子,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动人,站在大门处迎来送往,不断地招呼着街上的路人。
准确来说,是招呼街上的男人。
这个女子冲着一个远远走过来的男人娇滴滴叫“李大爷”,那个女子风情万种的朝另外一个男人欢叫“孙大爷”。还有另外两个女子,拉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娇笑着:“哎呀陈大爷,好久没见你来长喜楼,我们可是天天念叨你呢!”
冯妙莲再蠢,也是明白,这是姑娘楼。
——
第477章 :女汉子1()
冯妙莲想,她不就是个“厕鼠”嘛?如果她自暴自弃,来个破罐子破摔,也可跑到喜乐楼做姑娘,做个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厕鼠”。噵邓妆尚
为什么不呢?
冯妙莲很悲怆地想,管那些男人,是什么男人,管他有没有老婆,管他爱不爱她,适当的时候,出现适当的他,烫死一个算一个。
冯妙莲不管了。现在的她,生活在这个荒诞的的北魏里,仿佛一只寄生的虫子,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未来,只有一种深深的空虚,孤单,无助,失落,绝望,痛苦,窒息,漫无边际的在身体蔓延。
冯妙莲想,陌生的男人,不同的男人,也许,便是她的药。那些男人,张三,或是李四,抑或是黄六,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男人的拥抱,需要一个男人的亲吻,需要一场欢爱,这样,她才暂时忘记了拓跋宏。
忘记痛苦。
忘记切肤之痛的失落。
是哪位爱情专家谁说的?在任何的时候都不能够轻易付出感情,迷恋和执着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或是自己无法跟他在一起的男人,注定是一生的痴,一生的痛——可是,爱一个人,或不爱一个人,哪能让自己作主?
爱情便是这样,总是让人犯贱,贱到就像一朵低进尘埃里的花,看不到明天,没有将来。
冯妙莲恨自己的痴情,也恨自己的不忘情。
此时天空中的月亮,很圆,很大,那皎白的月色,清凉一片。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