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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分割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的维多利亚湾,实在是太过于狭窄了。即使是在这样的血火厮杀之中,依然有上千英国士兵成功强渡到了对岸。再加上从醉酒湾防线东端,未遭毒气弹轰击的那些堡垒撤下来的英军这使得红二军团在从启德机场继续南下的时候,在九龙半岛遭遇了极大的阻力,几乎每一个山头、每一条街道都要经过反复争夺。不仅牺牲巨大,而且推进得极为缓慢,任凭怎么催促也是无用。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最后一批英军终于撤出了北岸的九龙半岛、魔鬼山与昂船洲锚地,退回维多利亚湾南岸的香港岛。但红军也是毫无胜利的喜悦——在此之前,英军已经成功转移走了昂船洲锚地的大部分轻型舰艇,至于剩下那些实在来不及开走的战舰,也都被打开了船底的通海闸,在昂船洲锚地的码头旁边就地灌水坐沉,让好不容易夺取了昂船洲的工农红军战士,在这座海军基地几乎是一无所获。
接下来,红军没有继续展开新的攻势,而是就地驻防和休整,派出若干小分队去扫荡身后的残敌,同时收敛敌我双方的尸体——为了省事,红军的工兵在把敌人的尸体收集到一起之后,就直接堆放在沙滩上,然后浇上汽油一把火点燃。大火一直燃烧了两个多小时,连对岸的香港市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夜幕降临之后,炊事员给前线官兵送来了晚餐,一整天的高强度战斗,早已让每个人都觉得精疲力竭、饥肠辘辘,谁都没有说话的欲望,大家都只是默不作声的散坐在地上,一勺一勺的把饭菜往嘴里送。
与此同时,紧急转移到启德机场的红军前敌指挥部里,则是一派烟雾缭绕的景象,十几杆大烟枪火力全开,一起向外喷吐着有害气体,同时激烈地争论着接下来如何进攻香港岛的战术对策。
——通过这几天的战斗,大家对英军的真正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认识:这并非一支意气消沉、思想混乱的三流部队,而是一群纪律严明,意志坚强的职业军人,要想硬碰硬地击败他们,其实并不容易。
而且,香港岛上历时近百年不断完善的防御体系,远比仓促修筑的醉酒湾防线更难对付——为了有效控制这个重要的远东据点,驻港英军不惜耗费巨资,修筑了多座海防炮台,以确保香港岛周边水域的安全。守备维多利亚湾西面入口的有昂船洲炮台、港岛西摩星岭炮台、银禧炮台、上卑路乍炮台;东面入口有白沙湾炮台、哥连臣角炮台;港岛东南有鹤咀半岛博加拉炮台、德忌笠角炮台、赤柱炮台、黄麻角炮台、舂坎角炮台;港岛西南则有香港仔炮台。在港岛西边的大屿山岛上,还有赤鱲角炮台目前,除了北岸的昂船洲炮台已经被摧毁之外,其它炮台即使是在红军飞行队的狂轰滥炸之下,也依然基本保持着火力。
因此,这些密密麻麻的海防炮台,再配合上驻港英军的海军舰队,让香港岛几乎变成了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不管从哪个位置都难以下嘴。如果强攻的话,困兽犹斗的驻港英军,势必会让红军战士们付出惨痛到难以承受的代价。再考虑到拥挤在岛上的数十万居民,红三军团又不能对人烟稠密的香港岛贸然动用毒气,以免对本国同胞造成重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从而影响到红军在国内的正面形象。
最终,还是王秋站出来,发表了他的看法,“驻港英军之所以在孤悬于我国大陆的情况下,依然战斗得如此顽强。一方面大概是对驻屯新加坡的增援舰队还存着指望,另一方面估计则是对我们拥有的核武器感到半信半疑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香港组织一次核弹发射,以此来震慑人心呢?”
他对指挥部内的众人如此说道,“从上海撤退的那支日本舰队,也是时候应该收拾一下了”
一切都完了。没有希望了。可悲的联合舰队、可悲的海军、可悲的帝国!
——联合舰队的最后反击,帝国海军的垂死挣扎,终究还是失败了!
站在凤翔号航空母舰的舰桥上,南云忠一少将双手抓住一截扶栏,用头疯狂地撞击着钢铁舱壁。他的军帽被蹭得好似抹布一般皱巴巴的,额头被磕出了血痕,而双眼更是好像桃子一样又红又肿。
此时的航空母舰甲板上,已是一片空空荡荡,除了一架浑身是伤的侦察机之外,什么战机都没剩下。
而南云忠一少将原本的旗舰,日本海军硕果仅存的“山城”号战列舰,先是在上海的海空激战之中身负重创,舰桥坍塌,船体结构受损,随即又在返航之时遇到台风,不幸船舷开裂,漏水倾覆如今已经在东海之中折戟沉沙,永远地长眠于滔滔碧波之下。
——日本帝国海军联合舰队仅剩的最后一点机动兵力,从赤道太平洋万里迢迢地召回的特鲁克环礁分舰队,已经在上海周边的数日激战之中打得崩了牙齿,而登陆的台湾驻防军更是几乎全军覆没!
虽然为了激励士气,大本营向日本全民发布了“捷报”,还给京都市民发放了清酒和糕点,让不知内情的国民依然陶醉在“胜利”中。新近登基践祚,在御用官手中接过剑玺,继承了皇位的秩父宫雍仁亲王,或者说“弘略天皇”,更是亲自颁发圣旨,嘉奖了一干“有功之臣”,传令全军祝捷但事实上,身在战场的南云忠一少将却非常清楚,此次日本海陆军对上海的决死突击,根本没能达成任何战略和战术目标。
——战列舰的几门主炮,根本够不着藏在数十公里冲积平原后面的上海市区;航母上为数有限的舰载机,也不是敌人那么多岸基航空兵的对手;拼着累累死伤强行登陆的台湾军,始终被绝对优势的敌军压制在上海金山卫的滩头,最远也没能冲进内陆三公里以上
因此,上海的支那赤军,并没有在这场战役之中受到什么真正伤筋动骨的损失。
同样的道理,日本帝国也没能从“威力巨大之核子武器”的阴霾之中摆脱出来。
一场事关皇国存废的决死之战,居然打成这副模样,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打得不够勇敢——事实上,无论是特鲁克分舰队还是台湾军,都已经在上海战场上竭尽了全力。问题在于,在上海战场上,支那人背靠着他们全国最大的城市,一切兵力、火力、弹药的供应源源不绝;而日军却是孤军远征,登陆部队竟然只有守军的四分之一,海军航空兵一直到打光了飞机,也没能动摇支那赤军的制空权
即使有着如此之多的劣势,但为了本土的安泰和民族的存续,日本海陆军依然拼着累累的牺牲死战不退,大有全军玉碎于上海滩头的架势。问题是,在短短数日的激战之后,日军上海攻略部队的战机就已经全部被击落,舰载弹药已经基本耗尽,燃油也是所剩无几
所以,在打光了最后一发战列舰主炮的炮弹,损失掉了最后几架舰载战机之后,南云忠一少将纵然是怀着决死之心,也不得不暂且后退,把台湾军残部丢在舟山岛上,自己率领舰队返航去补充和休整。
第861章、困兽犹斗(三)()
第861章、困兽犹斗(三)
但问题是,当南云忠一带着沮丧和灰暗的心情,暂时脱离了硝烟与战火之后,又发现了新的麻烦。
——佐世保、吴港、横须贺日本全国的各个海军镇守府,如今早就毁于一旦,大阪、横滨、长崎、广岛这些主要城市的造船厂,也在核爆之中一起化作了废墟。南云忠一少将麾下这支硕果仅存的日本远洋机动舰队,又该到哪里去修补弹痕累累的战舰,补充弹药、燃油、飞机和损失的船员呢?
显然,台湾的基隆港是不能再回去了,虽然如今的军舰已经开始改用燃油锅炉,但一般商船依然以烧煤的居多,若非军港和国际性的大港口,通常都不会有太多的燃油储备。之前为了给万里跋涉归来的特鲁克环礁分舰队灌满油舱,南云忠一已经抽干了这个中等港口的油库,而且那里也没有合用的弹药可供补充。
至于“关东州”的旅顺军港,倒是囤积有不少燃油,还有一座不错的造船厂,可惜路程实在太远,南云舰队即将告罄的油舱和伤痕累累的舰体,都未必能支撑这样的长途跋涉。除此之外,旅顺港也没有囤积大型军舰主炮使用的弹药——平时在那里一般只布置几条驱逐舰,大型主力舰都是放在国内或特鲁克的。
幸好,就在南云忠一因为“旧世界的崩塌”而感觉不知所措之际,搬迁到京都的大本营向他发来了电报,指示他率领舰队前往九州岛南端的鹿儿岛港——那里距离上海战场足够近,有着基本的港口设施、维修队伍和一定的燃油储备。而海军省也在遍地废土的国内竭力搜刮,把能够找到的炮弹、鱼雷、海军飞机都装上货船,往鹿儿岛运了过去,此外还召集了一批退役水兵前往那里待命总而言之,大本营已经竭尽所能地为南云忠一筹集了弹药、补给和兵员,南云忠一只要把舰队撤到鹿儿岛去就行了。
待到整补完毕,就立即重返上海战场,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伙威胁皇国安危的支那赤军给铲除掉!
接下来,在归途之中不幸撞上了台风,损失了伤势过重的山城号战列舰和一艘驱逐舰之后,筋疲力尽的南云忠一终于把舰队带到了鹿儿岛湾,看到了樱岛火山那矗立于海面的巍峨身姿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自己这支舰队的行踪,同样也通过无形的无线电波,传播到了他的敌人那里。
更可怕的是,某些脑洞大开的穿越者们,还把南云舰队选作了杀鸡儆猴的对象
1935年8月11日上午,香港启德机场
被紧急清理过的机场跑道尽头,一枚粗大黑硬的远程导弹正在发射架上昂首向天。
数十位从澳门、广州和香港本地强行绑来的外国新闻记者、外交人员、商人和传教士,还有两个刚刚在香港之战中俘虏的英军上尉和一个少校,被上千名红军战士用冲锋枪和刺刀驱赶到附近进行旁观。
为了预防刺杀,身娇肉贵的金奇娜女士并未亲自出面,而是由索尼娅政委当众朗读了核爆宣告:
“鉴于日本帝国迄今执迷不悟,拒绝从我国撤军停战,不顾死活地一意侵占我国疆土,甚至再度袭扰上海,造成我国数万军民的伤亡。为表示对日本帝国最严厉之惩戒,我党在此以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事业为名,签署对日本九州岛南部鹿儿岛港的灭绝令,让日本军国主义者再也不敢轻易忽视中华民族的愤怒咆哮这是自从开战以来,我军对日本帝国本土实施的第六次核打击,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只要日本侵略者一天不肯接受和谈条件、撤出我国疆土,针对日本列岛的核武器攻击就一天不会停止!
同时,我们也要警告妄图镇压我国革命、继续剥削我国人民,与我们工农红军为敌的英国、法国、美国、荷兰、葡萄牙等一切欧美国家——世界之潮,浩浩汤汤,一切被压迫民族争取独立与解放的呼声,都是任何帝国主义强权所不能阻挡的。如果你们再不肯果断醒悟,退出侵略我国和干涉我国革命的行列,那么日本帝国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与解放、复兴与自强,我们从来不惮于把任何敌国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抹掉!请千万不要继续考验我们的宽容和勇气!
最后,我们还要警告维多利亚湾对岸,目前还在负隅顽抗的港英殖民当局。过去几天的战斗,已经充分显示了工农红军的强大与不可战胜,继续跟我们对抗下去,只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尊敬的香港总督贝璐爵士,你难道以为,只凭着香港岛周围的那些海防炮台,就能阻拦我军前进的脚步吗?当然,你或许还在指望着新加坡的英国舰队能够赶来给你救命,但事实上,我们已经准确地掌握了贵国增援舰队的行踪。只要这支舰队胆敢进入南海,就会有数不清的核弹对它们进行‘热烈欢迎’!
所以,只要你们能够在4时内投降,我们就同意驻港英军携带武器与个人财物,有尊严地撤出香港,并且同意英国人在香港继续做生意。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在战俘营见面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与此同时,事先接到通知的各地红军广播电台,也把这份宣告的录音向所有的收音机听众进行广播。
紧接着,早已准备就绪的操作人员按下一颗红色按钮,让巨大的导弹喷吐着橘红色烈焰升上了天空。
——数十分钟之后,南九州的鹿儿岛港,以及停泊于港内的南云舰队,全都消失在了核爆的闪光之中。
8月15日,距离鹿儿岛核爆的四天之后。
盛夏时节,位于岭南之地的香港,烈日炎炎的天气总是如此的闷热,即使是每隔几天就时常骤降的狂暴雷雨,也不能给苦于暑热的人们带来多少清凉的舒适。
——白天温度超过四十度、夜晚超过三十五度被滚滚热浪炙烤得过于酷热的空气,就像是氧气浓度太低一般,让人难受得想要大口去深呼吸,以至于整日乏力困倦,不乐意动弹。
但即使是在这样令人不适的天气里,大屿山岛上的两军战士,依然在爆发着激烈的厮杀。
在11日的劝降通告,被港督贝璐爵士断然拒绝之后,工农红军第三军团只得顶着酷暑继续开战。
而眼下战斗进行得最激烈的地方,就在大屿山岛。
——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继续进攻香港的顽敌。但红军方面首先是对香港岛上好像圣诞布丁里的葡萄干一样密密麻麻的炮台感到有些忐忑,担忧牺牲太大;其次又因为岛上的数十万市民而束手束脚、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免导致人道主义灾难所以,诸位穿越者们跟红三军团的将领商讨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拼人命直接强攻香港岛的打算,而是一方面在大陆的九龙半岛修筑炮兵阵地,不断轰击维多利亚湾对岸的香港市区要害部门,制造恐慌气氛;另一方面从外围着手,逐步拔掉香港岛周边的英军据点,切断港岛的外援,不断增强对岛上守军心理压力,最终将其压垮迫降。
如果这种办法能够成功的话,工农红军就可以接收一个比较完整的香港岛,而不是一堆在巷战之后焦黑冒烟的瓦砾废墟——在这种战术之下,为了清理香港岛的外围防线,切断驻港英军可能的外援,压缩英国舰队的活动空间,大屿山岛就成了眼下这一阶段的首要攻击目标。
大屿山岛位于香港岛的西侧,总面积一百四十二平方公里,仅仅就岛屿的大小而言,大屿山岛比香港岛还要更大一圈,甚至超过了太平洋上的塞班岛。这座岛屿扼守维多利亚湾西侧的两个海上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此外,如果从大屿山对香港岛进行远程炮击的话,就可以直接轰击香港岛南侧的浅水湾和赤柱锚地,搅得英国舰队没处安生。而不是像在九龙半岛放炮一样,在半路上就被太平山挡住射界。
但问题是,工农红军能够明白的道理,驻港英军也没有理由判断不出来。
因此,虽然在战斗的一开始,两个团的红军从维多利亚湾北岸的码头乘坐冲锋舟,强行渡过只有几公里宽的狭窄海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大屿山岛北端的赤鱲角炮台——既然是专用的海防炮台,那么在陆地一面的防御能力就差得多了——但是,当红军乘胜继续向南进军的时候,就开始遭遇阻力了。
——反应过来的驻港英军,也紧急